章頌歌其實就站在旁邊的,看著曾楚被打,他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保安立刻過來,要將人分開。
周圍已經有人來看熱鬧。
時雨現在的工作室也是剛開,不想被人圍觀。
但章頌歌的老婆李薈紅就不是這樣想了。
扯著嗓子,把事情往大的方向去鬧,聲音越大越好,旁邊越是有人勸用文明方式解決她就越是肆無忌憚。
“這個不要臉的還是個學生,還沒有畢業呢就開始纏著別人的老公了。天天問別人老公給錢。找妓女都沒有她這么貪吧。這怕是有人生沒有人教吧!訛詐欺騙我老公幾萬塊,可憐我剛生了二胎,家里有兩個孩子需要人照顧。我自己在家當黃臉婆,這個小賤人吃我老公的用我老公的,還穿這么好!這個工作室里面都是年輕女孩子,怕是狐貍窩吧!”
婁羽戳戳時雨的胳膊,“她就是吃死你們要息事寧人來搞你們呢。”
“打人報警。”
時雨面無表情。
此刻她的目光都落在了曾楚身上。
估計是心死了,連反抗都忘記了,就那么呆呆的,完全就是一個小可憐。
敢情就是一個窩里橫啊,在阿燦的面前,可囂張呢,現在這副心碎的樣子,真的挺可憐。
果然,跟時雨料想到的那樣,這個叫曾楚的女孩,對章頌歌的情況一無所知。
章頌歌都是社會人了,有手有腳有工作,居然還要學生的錢,要學生來支援,這算什么男人啊?也就是學生單純沒經歷才會相信章頌歌的鬼話,倒貼錢去養這個渣男。
時雨沒有馬上出手,也是想讓曾楚吃吃苦頭,把這個男人丑惡的嘴臉看看清楚。
看著章頌歌老婆越鬧越過分,儼然是正義使者,而自己家老公是受罪的小可憐,時雨便吩咐保安,“報警。”
“她破壞我家庭,你報警?好啊,警察來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到底是誰的錯。要讓大家都看看這個小婊子的嘴臉。”
保安上去把曾楚給拉回來。
曾楚手里還端著咖啡。
小姑娘把手里的咖啡遞給她朋友,攝影協會的會長,紅著眼睛,越過了眾人,看向那個死人一樣的男人,“你有老婆了?你跟我說什么,你說你沒有老婆!”
“你都知道,何必裝無辜呢。別再纏著我了,你這是傷害我的家庭。”章頌歌跟曾楚劃清楚界限。
章頌歌老婆緊緊抓住章頌歌的胳膊,得意的神情宣揚自己的地位。
曾楚臉上的神情,逐漸皸裂。
章頌歌是被老婆拉來跟曾楚斷絕關系的。
天知道老婆怎么會發現。
先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事到如今,當然是要放棄曾楚,選擇老婆了。先把自己撇清楚再說,免得被母老虎打死。
曾楚眼睛一眨,眼淚沒有掉下來,她轉向時雨,“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有老婆。”
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時雨說這些。
曾楚忽然明白了時雨先前說過的那些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的話。
工作重要。
是的,什么愛情都比不上女人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這一次的實習,學到很多東西,曾楚不想給時雨留下一個很差的印象。
時雨下巴輕點,“報警再說。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了,那就要掰扯清楚,這種名聲可不能背。到底是有人蓄意破壞他人家庭,還是有人騙色騙財,我看啊,都要搞搞清楚。”
婁羽眼睛一轉,大概也明白了什么,看章頌歌那個鬼頭鬼腦的樣子,出事了就讓女人沖鋒陷陣,真叫人看不起,立刻說,“是這個道理,說什么我們是狐貍窩,這種誹謗的話傳出去像什么樣子,講話客氣點,這可不是網上,仗著我不知道你身份就可以肆意辱罵。反正我也不著急,今天就把這事兒扯清楚了。可不能讓我姐妹兒的工作室名譽受損。”
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變成姐妹了,時雨真是受不了婁羽有時候自來熟的個性。
不過說起來,在場的年輕女孩心里誰沒有一腔熱血呢。
孟祁然給時雨打電話,聽到時雨說在警局,立刻關心得問,“出什么事情了?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不是我出事。是我的一個實習生,被人打了。我們來這里做筆錄。”
“這事得仔細查。”孟祁然是覺得,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很有可能是誰派來的,也說不準。
“現在變成了一樁經濟案件。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反正我沒事。等我處理完給你打電話。”
時雨安撫完孟祁然,掛斷電話,抬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陣風似的,走近警察局。
不是阿燦又是誰。
看到阿燦,曾楚想死。
“你怎么來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監控器啊?啊?我怎么一出事你就知道了?”
“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我看看,有沒有哪兒受傷?”
“我沒事,真的,不是,你先說,你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問你們工作室的同事就知道了,這么光榮的事情,你當然是輿論的焦點了。”
曾楚立刻無話可說。
她現在報警,是要章頌歌還錢。
這個主意是婁羽給曾楚出的。
被騙感情就算了,但經濟損失,是一定要算清楚的,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曾楚蔫了吧唧的坐在椅子上,做好準備被阿燦一頓轟炸,但阿燦也沒說什么,轉頭去跟民警還有律師聊。
好在曾楚每一次轉錢在手機上都有記錄。
拿出來之后,章頌歌的老婆還不肯相信。
曾楚手機上的聊天記錄被婁羽現場恢復。
是的,婁羽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很懂電子產品,于是章頌歌劈腿的過程一點點都放到眾人的面前。
章頌歌老婆在派出所里面現場表演全武行。
“今天多謝你們。”
阿燦向時雨和婁羽道謝。
時雨嗯了一聲,淡淡的,拉著婁羽先走。
婁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回頭去看阿燦。
時雨都替婁羽擔心。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要是被孟澤仁看到了,我不知道,是阿燦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知道阿燦身上有種高級的帥氣,但也沒有必要這樣一直去看吧。
婁羽:“孟澤仁管得著嗎?他自己不看美女嗎?我跟你說,我覺得他有問題。他有個房間,不讓我進去,我懷疑里面藏了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或者是里面全是偷拍的美女照片。”
時雨其實一點都不想知道孟澤仁的怪癖。
可是婁羽說話真的葷素不忌。
“孟澤仁的形象被你說得那么猥瑣?至于嗎?”
“至于。誰讓他不給我進去?”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醋壇子打翻的味道。”
“我……我就是懷疑他,誰吃醋了?要看美女大大方方看好不啦?那么小氣吧啦的。你說他會不會是藏著一個白月光初戀,而我其實有點像她?”
“你以為你是鈕祜祿婁羽嗎?別亂想了。再說了,實在不行還能離婚。”
“離婚?不行,在沒有過錯的情況下,誰先提離婚誰就凈身出戶。我辛辛苦苦賺的錢!我容易嗎我?”
“那你結婚前干嘛去了啊?你總不可能是奔著離婚去的吧。”
這話倒是把婁羽說愣了。
那她跟他結婚是奔著天長地久去的嗎?
原本想說阿燦這個人的,一下子歪到十萬八千里,拉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