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被又大又粗又爽毛片久久黑人,国产无遮挡又黄又爽免费视频,18禁男女爽爽爽午夜网站免费,成全动漫影视大全在线观看国语

第22章 二十二

    自江月樓絕地逢生,景城的天氣也日漸好了起來,冰雪漸漸消融,萬物為了春天的到來悄悄做著準備。
    陳余之坐在柜臺前整理病例,完全沒想到玉堂春會登門拜訪。他熱情地將他迎了進來,落座上茶,話起家常。
    “你可是許久沒來復診了,我上次去天韻園找你,他們也不肯替我通報。你最近怎么樣?”
    天韻園對于玉堂春來說已是往事,心里雖有遺憾卻不再重要,他很坦然地告訴陳余之,他已經離開了天韻園,在展君白的邀請下,暫居展公館。
    陳余之想著展君白謙謙君子的做派,倒也放下心來,給他續了杯熱茶,笑道:“也好,總算能安安穩穩養養身體了。喉嚨最近怎么樣,可還咳血?”
    “咳。尤其是晨起的時候。”
    陳余之一直擔憂他的病情,當即幫他檢查起來。只是這檢查的結果令他更為憂心,甚至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告訴他。
    玉堂春對自己的病看得很淡,淺笑著說:“直說無妨,我的身體,我自然是知道的。”
    “之前我還有把握可以調理,但你拖得太久了,現在看來,能維持現狀已是不易。”陳余之嘆了口氣。
    玉堂春并不忌諱,大方坦然地問:“我還能活多久?”
    陳余之看著他,猶豫片刻,還是照實開口:“恐怕,很難撐過這個冬天。”
    “我可不喜歡冬天,太冷了,泥土也是冰涼的。我努力熬到春天,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到時候把我埋在城東那片杏花林里。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聽起來就很美,對不對?”玉堂春并不畏懼死亡,唯一的愿望就是大仇得報。他笑著對陳余之說著,笑容和煦,就像他口中描述的迎風開放的杏花。
    “是啊,很美。”陳余之也知他已看破生死,自己再怎么勸都無濟于事,心頭不覺有些難受。
    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了,玉堂春趁機求了陳余之一件事。他此生最對不起的就是袁紫寧,從天韻園出來時帶走了一套她生前最愛的戲服,慎重地交給陳余之,讓他在他死后,將戲服和他埋在一起,也算全了紫寧的一片深情。
    這個要求,陳余之自然應允,他便再沒什么掛念了。
    回到展公館,聽下人說展君白正在書房辦公,玉堂春便泡了杯從陳余之那里配來的藥茶,端到書房。
    此時,展君白正在給江勝男打電話,提醒她這已經是第二次失手了。事不過三,如果還有下一次,不用江月樓行動,他都會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掛斷電話,他沉著臉走出書房,意外地看到玉堂春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
    玉堂春見他出來,立刻淺笑道:“您上次說睡眠不好,我找陳余之配了藥茶,有助眠效果。”
    “怎么不敲門?”展君白審視著他,心里有些不悅,不確定他聽沒聽見電話的內容,或者聽見了多少,是否聽到了重點。
    “聽到您好像在講電話,怕影響您的公務,就沒打擾。您放心,我隱約聽到有說話聲便避開了,具體談話內容我一個字也沒聽清。”玉堂春看懂了展君白眼中的猜忌,大方挑明,神色自如,看起來并未隱瞞。
    展君白的神情這才緩和下來,接了茶,囑咐他早點休息,便和邱名一起下樓。
    “我平日不在家的時候,玉老板都做些什么?”他一邊走一邊問。
    邱名低聲匯報:“看書、聽戲,有時候去花園散步,練槍。”
    “進過書房嗎?”
    邱名搖了搖頭:“沒有。只要您不在,書房我都是落了鎖的。有一次我著急去接軍長,走得急,忘鎖了,還是玉老板發現提醒了我。您懷疑玉老板?”
    展君白若有所思:“懷疑說不上。只是覺得有點不踏實。我剛剛和江夫人通話,他就在書房門口,我不清楚他是否聽到了,聽到多少。”
    “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探過他的底細,和玉老板自己的說法倒是一致。”
    展君白想了想,再次吩咐道:“找人再仔細查一查,以防萬一。”
    這邊展君白對玉堂春產生懷疑,另一邊的雅麗在白府繼續蟄伏著,沒留下絲毫背叛的痕跡。
    第一次得手令雅麗非常興奮,雖然不是針對白金波本人,但能折了他的左膀右臂,讓他被政府責罰,心里也算出了口惡氣。
    只是她沒想到,江月樓很快就脫了罪,江勝男還差點被捕,好不容易放進警署的釘子也被拔除。
    不等江勝男再來找她,她自己就想著怎么發現有用的信息,讓白金波跌個跟頭再也爬不起來。
    這日夜里,白金波疲憊地回到了家,雅麗殷勤地上前打算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卻被拒絕,直接拿著公文包匆匆上了樓。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拒絕雅麗碰他的公文包了,通常發生這樣的情況,都是因為他帶了很重要的資料回家。雅麗好歹跟了他七年,這些事還是知道的。
    機會來了,雅麗興奮起來,整個晚上都在思索如何趁白金波不注意,進入書房翻看他的公文包。她隨手拿了一本雜志坐在白金波身旁翻看著,心里想著事,動作幅度稍大了些,弄得紙頁嘩啦作響。
    “看書是件雅事,心浮氣躁的,做不來就不要做。”白金波冷冷地看著她,嚴厲道。
    雅麗知他心里又想起亡妻的溫柔,氣得扔了雜志,猛然起身,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我去睡了。”然后憋著火氣上了樓。
    經過書房時,她想起了他的公文包,熊熊怒火令她膽子也大了起來,偷偷開門進去。
    公文包并沒有被鎖起來,就這么放在桌上,正合她的心意。她飛快地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抽出幾張資料,視線在上面迅速掃過。
    當看到某一處時,她眼睛一亮,暗暗記下上面的內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將一切物歸原樣,離開書房。
    第二日,白金波把江月樓叫到辦公室,對他說:“審判長那邊,我好不容易暫時幫你壓下去了。但想要銷案,還是得盡快抓住主使者。”
    江月樓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大膽猜測道:“有沒有可能,酒店位置的泄密源不在警署?”
    “此外知道消息的,只有我和蔡市長兩人了。茲事體大,蔡市長雖然對會談態度不是很積極,但不至于用這種手段,影響他的仕途。剩下的,就是我了。”
    江月樓趕緊表態:“您,我自然相信。只是查來查去竟無半點頭緒。這個幕后人,手段的確不一般。”
    白金波提醒道:“正著不行,那就反著來,從刺客入手。按照陳余之提供的兇手線索,查到可疑目標了么?”
    “線索太寬泛,很難具體鎖定,宋戎還在查。”
    “這事要抓緊。”白金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從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遞給江月樓。
    “對了,你先看看這個。”
    江月樓接過掃了一眼,驚訝道:“籌備軍火庫?”
    “這是昨天軍事委員會通過的決議。擔心泄露,我昨晚通知書都沒留在辦公室。”
    不知為何,江月樓覺得這事透著些怪異,連忙問道:“景城最近幾年都很太平,突然籌備軍火庫,是有打仗的打算?”
    白金波搖了搖頭:“不是打仗,是防守。南邊越來越亂了,亂軍節節北上,距離景城也就百十公里了。景城自古富庶,這塊肥肉好多亂軍都盯著,蠢蠢欲動。”
    這下江月樓懂了,“這是打算提前籌備,一旦開戰,不會是無準備之仗。”
    “正是這個意思。蔡市長肯引展軍長入駐景城,也是想借助他的兵力,不管是鎮壓游行、罷工,還是抵抗亂軍,都是一把利刃。選址的話,會上一致通過定在大華倉庫。他們自從宣布破產后,倉庫一直空著。這件事,我信不過別人,月樓,責任重大,敢擔嗎?”
    江月樓一掌將手里的文件拍在辦公桌上,自信滿滿地放話:“這世上沒我江月樓不敢的事!”
    白金波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帶幾個便衣去倉庫走一趟。提前整頓好,軍火一到,直接入庫。”
    “是。”
    他們倆都沒想到,雅麗已經將這個關鍵的信息告訴了江勝男。連續馬失前蹄讓江勝男很是惱火,如今又得了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容放過,馬上下令在大華倉庫布下天羅地網,就等江月樓闖進來。
    而江月樓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接了任務即刻部署,很快就和宋戎帶著一隊便衣警察前往大華倉庫整理。
    他四處看了看周邊環境,沒察覺什么異常,便留下兩個人守著門口,帶著其余人直接進入。
    倉庫內很暗,只有臨近窗口的地方有陽光透窗而入,因許久無人打理,灰塵隨著氣流的涌動在光線中飛舞。
    他拿出手帕掩住口鼻,另一只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驅散揚起的灰塵,吩咐道:“找幾個手腳利落的把這些雜物盡快搬出去。”
    他身邊的一個警察問:“科長,要不要找個收廢品的,把這些折舊賣掉?還能多點經費。”
    江月樓瞥了他一眼:“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大華倉庫被我們接管了?還大張旗鼓拉去折舊。”他說完直接走到窗戶前,對宋戎說:“玻璃也找人拆掉,用水泥砌成實心的。”
    就這么一路走一路布置,很快便將整理方案安排得明明白白。
    此時倉庫門口忽然走來一個面相和善的男人,笑著對著警惕的便衣問道:“老哥,能不能借個火?”
    如此平常的請求令兩個便衣放松了些許,從口袋里掏著火柴,只想早些將他打發走。可是,火柴還沒完全拿出來,其中一個便衣就被男人一刀扎進腹部。另一個便衣見勢不對,剛要拔槍,江勝男突然出現在他身后,匕首利落地從他喉嚨劃過。
    兩個便衣連倒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拖上快速開來的汽車,未在原地留下一絲掙扎的痕跡。
    男跟班從另一輛車上跳了下來,身后跟著不少手下。眾人圍到江勝男身邊,見她對著大華倉庫一揮手,迅速向那個方向前進。
    江月樓等人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依舊在一個個庫房中穿梭,沒發現江勝男帶著人已經慢慢滲透潛伏進了最外圍的一間房,利用墻體、雜物等做掩護,持槍指著他們過來的方向,時刻準備伏擊。
    此刻,大華倉庫靜得可怕,只有遠遠飄來有節奏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空曠的空間形成回響,一下一下砸在兩方人馬心里。
    江勝男等人握槍的手越發用力,手指按在扳機上,隨時準備射擊。
    江月樓雖然不是在追捕犯人的狀態,但該有的警惕性并未消失。當他推開房門的一瞬間,立刻注意到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有幾個清晰的腳印。
    有人闖入,他心里警鈴大作,迅速做出反應,向一側撲倒,同時大喊著“小心”以作提醒。與此同時,一連串子彈射向他剛剛站立的位置。
    他身后一個來不及閃躲的警察直接被子彈射中,不幸倒在了門口。其余人見狀紛紛借助墻體進行掩護,同時拔槍向對面的偷襲者進行反擊。
    一時間,大華倉庫內發生激烈槍戰,擾亂了之前的平靜。
    江月樓見有人露頭,抓住時機一槍斃命。但他身旁的下屬也有一人被射中,倒地不起。
    江勝男見警方火力強悍,便派兩個殺手從后面包抄過去偷襲,不管其他人,目標只是江月樓。
    這兩個人的動靜很快被江月樓識破,在偷襲途中雙方就開了火。江月樓眼疾手快射殺其中一個,另一個卻來不及解決,眼看著連續幾發子彈就要射入他體內。
    就在這危急時刻,宋戎不要命地撲過來,擋在江月樓身后。子彈全數射中宋戎,一發更是直射心臟。他來不及多說一句話,便轟然倒地,英勇殉職。
    江月樓見狀,也發了狠,利用宋戎用命搏來的時間,對著殺手連續開槍射擊,直到他死去為止。
    此刻,雙方都死傷慘重。江月樓躲在墻角,看著倒在他不遠處的宋戎,當即紅了雙眼。
    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要反擊,要將消息傳遞出去,要為宋戎和死去的弟兄報仇。
    “我掩護你,三秒鐘后,往東走,聯系警署!”江月樓對身邊的一個警察囑咐道。
    “頭兒,我掩護,你走。”那警察也對江月樓忠心耿耿,自然想要將這個機會讓給他。
    可江月樓異常堅定,一把撈起宋戎的槍,將里面填滿子彈,雙手持槍,命令道:“一、二、三……走!”
    他的話剛出口,僅剩的幾個下屬默契地朝對面江勝男等人所在的方向開槍,壓制對方的火力。
    那名被安排報信的警察趁機一個滾地,朝著倉庫門口逃去。
    又是一輪激戰,江月樓身邊的警察一個個倒下,最終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苦苦堅持。而江勝男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只剩下她和男跟班兩個人。雙方暫時休戰,各自躲在角落里僵持著。
    江月樓靠著掩護物,大口喘著粗氣。他準備給兩把槍更換彈夾,卻發現子彈所剩無幾。他思忖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默默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再次持槍,從遮擋物后露出身子,沖著男跟班藏身處開槍,與此同時,江勝男也開了槍,子彈射中江月樓胸前位置。他渾身一震,從角落里跌了出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死了一樣。
    另一邊,江勝男和男跟班對視了一眼,男跟班持槍緩緩從藏身處走出來,小心謹慎地靠近倒地的江月樓。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短到近在咫尺,江月樓突然抬手開槍,子彈正中男跟班的心窩。
    不遠處的江勝男發現這都是江月樓的騙局,惱火地開槍,子彈再次射中江月樓的胳膊。他已經無力再拿槍了,單腿跪在原地,看著逐步接近的江勝男,不停喘息。
    這個人想必就是那個幕后主使,因為逆光而來,完全看不清長相。
    江月樓身上的血不斷涌出,因失血過多幾近昏厥。就在失去意識的最后時刻,他模糊的雙眼前晃動著一張臉,像極了離開他十幾年的母親。
    母親還是他年幼時的裝扮,正對著他和善的微笑,慢慢的,那個微笑變了質,最終只剩下惡毒與猙獰。
    他心里一驚,大口嘔出血來,徹底昏死過去。
    此時,江勝男也已經持槍走到他面前,先伸腿將他的槍踢遠,又踢了踢他的身體,見他毫無反應,臉上才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蹲下身,用槍掰過他的臉仔細打量,想認識一下這個難纏的對手。
    可當她第一次看清江月樓的面容時,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訝,心中霎時涌出不好的預感。她一把拉開江月樓的袖子,清楚地看到江月樓的胳膊上有一塊小小的青色胎記。
    “安兒?”江勝男宛如五雷轟頂,手中的槍脫力掉落,不可置信地看著昏死過去的江月樓。
    就在她怔忡時,白金波帶人趕到,持槍沖入庫房內。
    江勝男背對著門口,即便是聽到了動靜,也無動于衷,整個人完全沉浸在江月樓居然就是康盛安的巨大沖擊中。
    她有些手足無措,眼中泛著淚光,試圖伸手去撫摸江月樓的臉,喃喃喊著:“安兒,安兒……”很快,她的聲音卡在了嗓子里,白金波親自開了槍,子彈正中她的后背,一下撲倒在江月樓身上。
    大華倉庫內的慘狀令白金波倒吸了口涼氣。
    他讓屬下將昏迷中的江勝男帶回警署交給老趙救治,自己則火速送江月樓去余之堂,找陳余之幫忙搶救。
    江月樓面無血色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衣物幾乎被鮮血染紅,在大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身旁的臺子上放著一個盤子,里面有兩顆帶血的子彈,陳余之正站在他面前,全神貫注地縫合傷口。因內心焦急,他遠沒有面對其他病患時的鎮定,額頭上不斷滲入汗珠。
    一個時辰過去了,他終于將縫合的線頭打結,放下針鉗,長長舒了口氣。
    一直旁觀著的白金波急切問道:“怎么樣?”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傷到心臟。但肺部損傷嚴重,加上失血過多,還有感染和高燒的癥狀,情況不是很好。能不能挺過來,看運氣。”
    白金波緊緊擰著眉頭,走到江月樓身邊,重重嘆息。
    陳余之將手術用具收好,撤去大燈,輕柔地替江月樓蓋上被子,繼續說:“第一晚是最關鍵的,我親自看護。”
    “好。”白金波點了點頭。他還要趕回警署審訊江勝男,不能留下,便囑咐道:“樓下我留了幾個人,有什么情況立刻聯系我。”
    陳余之點頭,看著他匆匆離去。
    展公館,展君白很快得到江月樓和江勝男兩敗俱傷的消息。
    邱名從旁進一步匯報:“江月樓被送進了余之堂,我瞧那情形,子彈應該是穿心而過了,估計很難活命。至于江夫人,也中了槍,被抬回了警署,目前生死不明。”
    “母子相斗,可真是一出好戲。”展君白揚起笑意,“盡快確認江勝男的死活,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萬一活著,還真有點棘手。”
    “那她豈不是會立刻供出您?”邱名有些擔憂。
    “她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她之所以肯來景城,是因為我答應她,幫她把北平監獄的兒子撈出來。她只要開口供出我,那她的這個兒子就只有死路一條。這個兒子,她可是寶貝得緊,可憐江月樓,一樣都是兒子,同人不同命啊。”
    “那我們什么也不做?”
    “當然不。”展君白站起身,習慣性地撫摸著手腕上的表盤,“她雖然顧忌我手上的把柄,但對江月樓也不是沒有愧疚,手心手背都是肉,很難取舍。萬一豁出去供出我來,也是麻煩。你知道該怎么做。”
    邱名立刻會意:“牢里有幾個弟兄悶了幾個月,早就等不及了,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兩人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被關在監獄里的江勝男面色憔悴,滿身狼狽。她的傷口已經被老趙包扎過了,此刻虛弱地坐在椅子上,眼前不斷閃現著江月樓中槍昏死的畫面,內心充滿了悔恨、自責與痛苦。
    鐵門被打開,白金波鐵青著一張臉走了進去。
    江勝男立刻抬頭望去,神情緊張地問:“他怎么樣,還活著嗎?”
    “讓你失望了,他命硬得很,活得好好的。”
    江勝男聞言松了口氣,眼角有眼淚滑過,一邊點頭一邊說著:“那就好。”
    白金波這才發現她的態度似乎和自己想得不同,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呵斥道:“少在這兒跟我演戲,槍是你親手開的,槍槍致命,你現在反而擔心他的死活?”
    江勝男啞口無言,無從解釋。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她和江月樓的瓜葛,不想給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白金波也沒有追根究底,坐到她面前開始審訊:“你是那個出現在公審大廳的女人?你背后的主使是誰?”
    江勝男沉默片刻,苦笑著回答:“我就是主使。”
    “不會是你。”白金波仔細觀察江勝男的神情,搖了搖頭,分析著:“你充其量只是個執行者,一定不是幕后之人。我們查過了,你在景城根基尚淺,沒有足夠的實力能把內奸安插進警署來,你和趙璟明也無任何關系,構不成犯罪鏈。我猜,你和趙璟明,應該是這個幕后人的兩枚棋子,丟了一枚,再補一枚。”
    江勝男一臉無所畏懼,死不松口:“信不信在你,反正,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幕后人。”
    白金波沉著臉,正要說什么,突然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低聲在他耳邊匯報著。江勝男猜測和江月樓有關,極力想要聽清交談內容,卻只是徒勞。
    警察說完匆匆離去,白金波緊蹙的眉頭令江勝男更為心焦。她急切地發問:“是不是安兒出事了?”
    白金波察覺不對,很快發現了重點,十分震驚:“安兒?你是說江月樓?”
    江勝男察覺自己說漏了嘴,剛想回避這個話題,卻又意識到白金波竟然知道江月樓過去的名字。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幼年的舊名?”
    江勝男心慌意亂,偏著頭不言不語,躲閃著白金波審視的目光。
    白金波心中有了猜測,突然換了個方式,也不追問了,而是講起了和康盛安相識的往事,果然引起了江勝男的注意。
    他遇見康盛安的時候,那孩子才十六歲,整日被放高利貸的流氓逼得無處可躲,挨打成了家常便飯。偏偏他又硬氣,小小年紀,身單力薄,總能從那幫亡命之徒手中逃離,茍延殘喘地活著。
    有一日實在是沒辦法了,他被五六個大人圍攻,縱使發了狠,也沒討到好,被他們強行架住,挨了打,還揚言要把他賣給宮里出來的變態公公。
    幸好當日白金波路過,瞧見了這一幕,替他還了錢,又以警署科長的身份震懾了這幾個流氓,這才把他救了下來。
    他把他帶到了警署,問起他的過往,只要提起從前的事,他就像發怒的小獸,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為了避免那幫流氓再來糾纏他,白金波收養了他,也為了幫他擺脫過去的痛苦,幫他改了名字。
    他不想隨他姓白,而是選擇了“江”這個姓,說是他母親的姓氏。
    恨君不似江樓月,待得團圓是幾時。他想起了這首詩句,于是康盛安變成了江月樓,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步步成長成如今的稽查科科長。
    江勝男聽他講述完,整個人呆若木雞,嘴里喃喃念著:“他說要姓他母親的姓?”
    “是,所以他改姓了江。”
    這句話令江勝男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崩潰,失聲痛哭起來。
    白金波更加確認她的身份,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局面,忍不住嘆了口氣,保持沉默,給這位母親一個盡情釋放的機會。
    等她的哭聲減弱,他才重新說道:“你姓江,對不對?知道康盛安這個名字的沒幾個人。仔細看,你和江月樓的眼睛有幾分相像。”
    事到如今,江勝男終于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帶著幾分凄涼,幾分悔恨,苦笑著點了點頭。“報應,這都是報應……”
    “你果然是他的母親。”
    江勝男又是自嘲一笑:“母親,我配嗎?”
    “到了這份上,你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了,說吧,幕后之人是誰。”
    江勝男內心掙扎片刻,還是不愿透露,咬定自己就是幕后主使,只求一死贖罪,隨后再問就死不開口了。
    白金波看著油鹽不進的江勝男,心中無奈,既審不出結果,又不能真的下狠手,一時進退兩難。
    昏迷中的江月樓并不知道這些,在陳余之的精心照料下,危險的狀況并沒有發生,還提前醒了過來。
    陳余之非常驚喜,連番檢查發現他沒有發燒,總算是松了口氣。
    可江月樓一醒最關心的卻是嫌疑人,拉著陳余之問倉庫里那個女人的下落。
    陳余之告訴他,白金波已經將她抓回警署,連夜審訊。他竟然掙扎著想要起身回警署去。
    關系到他的傷勢,陳余之絕不妥協,按住他的肩頭異常堅定地說:“你剛從鬼門關回來,老實躺著,沒好轉之前,哪里都不能去。”
    江月樓此刻渾身上下毫無力氣,只好乖乖聽話,躺了回去,還被陳余之細心地喂了一碗粥。
    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還想著昏迷前最后那個畫面。
    陳余之勸他:“不管什么事情,你總要康復才能有力氣去解決,磨刀不誤砍柴工。”
    他見江月樓是真的沒什么胃口,便將粥碗放下,關切問道:“從醒來開始,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在想案子?”
    江月樓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些許迷茫:“我之前跟你提過,我有個離家出走了很多年的母親。我好像看到她了。”
    “什么?”陳余之驚訝起來。
    當時他已經意識模糊,那個女人持槍而來,看不清臉,卻突然將母親的臉自動帶入,那種感覺非常奇特,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所以你想回警署確認她的身份?”這下陳余之都明白了。“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一旦傷口裂開后果不堪設想。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風險。你母親叫什么?你告訴我名字,我去幫你確認。”
    江月樓有些猶豫,想自己親自去確認,又有些膽怯,最終同意了陳余之的安排。他深呼吸著,輕輕說出了母親的名字:“江如水。”
    陳余之等他重新睡著,這才出門往警署趕去,得到的結果竟真和江月樓的感覺對上了。可是這么一來,對于江月樓來說就是一個兩難的境地,殺也殺不得,留也留不得,按照他剛正不阿的性子,只怕事情很難收場。
    他和白金波商議后,決定先將這個消息隱瞞下來,等江月樓傷勢平穩了再說。
    當陳余之心事重重地回到余之堂時,江月樓已經清醒過來,見他走近,整個人緊張極了,就連呼吸都有些氣促。他為了緩和內心的焦灼,抓起床頭的杯子猛灌了幾口涼水,這才用復雜的目光看著陳余之,等待答案。
    “我已經問過白署長了,是你看錯了,她不叫你說的那個名字。”陳余之根本不敢看江月樓的眼睛,借著給水杯加熱水回避他的注視。他感覺江月樓依舊半信半疑,連忙又解釋了一句,“大抵是因為你太想母親了,人在強烈心理因素的暗示下會出現幻覺,幻覺內容往往與心理因素密切有關。中醫上叫癔癥。”
    對于他和白金波的話,江月樓還是信任的,心里不覺松了口氣,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在陳余之的攙扶下下床走了走,忽然又問:“對了,署長有沒有說,審訊進展如何了?”
    陳余之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強打起精神應付,不想讓他看出馬腳。
    “這是你們警署的內務,我不方便打聽,確認了名字便回來了。”
    誰知,這個消息還是沒瞞住。
    第二日楚然來探病,江月樓正好奇她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得知警署內部有人將消息賣給了她的室友鐘怡人。
    那個爆料只有一句話:稽查科科長和警署新抓的女毒梟是母子關系。
    陳余之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會經楚然的口告訴江月樓,擔憂地看著處于震驚狀態的他。
    江月樓注意到陳余之的神色,反應過來:“你早知道了?”
    陳余之垂頭默認。
    “我現在回警署!”
    “你不能回。”陳余之連忙攔住了他。
    江月樓滿臉憤怒,推著陳余之吼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做決定。”
    楚然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左右為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心中有些懊悔。
    陳余之堅持攔在江月樓面前不動,眼見著他的情緒已經到了失控邊緣,連忙說道:“好,就算我讓開了,你回去了,然后呢?人情,國法,你怎么兩全?”
    聽到這些話,江月樓稍稍恢復理智,但內心依舊在掙扎。
    楚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問陳余之:“這個消息警署都有誰知道?”
    “只有白署長。”
    江月樓斬釘截鐵地否認:“不會是他。”
    “現在看來,幕后主使應該是知道你們母子關系,才故意用江勝男來對付你。如果你輸了,幕后主使稱心得意,如果你贏了,也是兩難境地。”陳余之分析著。
    楚然跟著附和:“沒錯,說不定白署長的避嫌做法也在他們意料之中,然后故意通過鐘怡人的嘴告訴我消息,讓我無意中充當傳聲筒,目的就是逼你出去,逼你盡快作出選擇。”
    江月樓捂著胸口受傷的位置,表情極為痛苦:“這個選擇,我遲早得做,不是嗎?”
    “你現在傷口還沒恢復,情緒也不穩定,即便作出選擇,等平靜下來,不會后悔嗎?”
    江月樓無法反駁陳余之的話,渾身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內心久久不得平靜。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氣定神閑地在花園里打槍,連續幾個十環,手感極佳。
    邱名上前接過手槍,笑道:“如您所料,楚小姐真的去了余之堂。現在,只怕江月樓已經知道這個好消息了。”
    “一個以緝毒為第一要務的警察,一個以販賣鴉片為生的毒梟,這樣的關系居然是母子,這新聞一旦傳出去,一定很轟動。”展君白的笑容如狐貍般狡詐,“這出好戲,我還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教祖 反骨 睚眥必報 鶴唳華亭 為你我受冷風吹 完美世界之仙古十兇 青梅竹馬有時盡(最萌的時光) 娛樂圈愛不會絕跡 情越亂世 兄弟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