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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

    景安酒店不遠處的街道上,陳余之提著藥箱正緩緩走著。他剛從病人家里出來,正打算回余之堂繼續坐診。
    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整條街的寧靜,路上行人尖叫著,紛紛往遠離景安酒店的方向奔跑躲閃。
    陳余之神色一凜,反其道而行之,反應迅速地逆著人流而去。
    因為惦記著傷者,他步伐急切,在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拎著提琴盒子的演奏者。
    他連忙停下來想要致歉,可那人竟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陳余之雖有些奇怪,但此時也顧不了這么多了,繼續朝著景安酒店方向跑去。
    他并不知道,這個他以為的演奏者正是發出那聲槍響的始作俑者,提琴盒子里也不是樂器,而是拆卸開來的狙擊槍。
    此時,景安酒店門口,江月樓扶著奄奄一息的周部長,萬分焦急。他的眼神已經鎖定了暗殺者所在的位置,對宋戎喊道:“殺手在對面樓頂,追!
    宋戎點頭,帶著一隊警察朝那個方向奔去。
    金大成也聽見動靜,帶人從酒店里沖了出來,看到周部長靠在江月樓身上,呼吸微弱,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
    “周……周部長!”他簡直驚呆了,忙蹲下來查看。
    “叫陳余之來救人!”
    金大成慌得不知所措,站起來四處亂看了一會,急道:“陳醫生在哪?在哪?”
    江月樓對他愚蠢的樣子有些無語,一把將他扯了下來,讓他扶住周部長,然后果斷將外套脫掉鋪在地上,讓周部長平躺在上面。
    “要不要叫擔架先抬進去……”金大成提議。
    就在這時,陳余之撥開人群擠了進來,都來不及和江月樓打招呼,連忙阻止:“他需要先止血,子彈很可能傷及肝臟,不要輕易移動。”說完,利落地打開了藥箱。
    外圍有警察拉起了警戒線,正在疏散一些圍觀人群。江月樓、金大成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搶救過程。
    陳余之先檢查了一遍瞳孔,然后用鑷子夾著棉球沾染滲出的血,清理傷口,頭也不回,伸手道:“彎頭鉗。”
    江月樓默契地從藥箱內拿出鉗子遞給他,動作十分熟練。
    “幫我按著他。”
    江月樓又連忙按住了周部長的肩膀。
    一旁的金大成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心里奇怪著,這強悍冷酷的江月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聽話了,仿佛就是陳余之的助理,只要陳余之說一句,他便能同步跟上,完全沒有怨言。
    陳余之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想法,正拿著鉗子緩慢伸向傷口,準備取出子彈。他注意到,周部長的呼吸越來越弱,傷口冒出來的血色也越來越暗,當最初的一點鮮紅色血液流盡后,里面涌出來的幾乎都是黑血。
    “子彈上淬了毒。”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江月樓急忙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陳余之還來不及回應,周部長已經停止了呼吸。
    “完了,這下完了。”金大成面如死灰地喃喃自語。
    市政府大樓,蔡昌耀一臉怒色,隨手拿起一份文件向白金波砸去。
    “這就是你們警署完成的絕密任務?”
    白金波默默承受著,不知如何開口辯解。
    “青城市長連拍了十三封電報,北平也知道消息了,你讓我怎么交代?”蔡昌耀怒氣沖天,聲音高昂刺耳。
    “是屬下失職。”白金波垂頭站在辦公桌前,聲音沙啞地回應。
    “這些廢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只要結果。”
    “我會盡快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
    蔡昌耀并不滿意白金波的態度,決定親自過問:“這次負責執行安保任務的都有誰?”
    “江月樓、金大成,還有馮宇。”
    “具體分配呢?”
    白金波老實作答:“江月樓負責接送,金大成負責酒店安保,馮宇負責餐飲保障。為了杜絕隱患,他們每個人只知道其中一部分信息。江月樓清楚接送時間,不知道酒店會議室、住宿安排情況;金大成知道會議安排,但不清楚人員抵達時間;至于馮宇,他只是采購安全食材,監督廚師烹飪后送到指定地點,再送往酒店。”
    蔡昌耀思索片刻,分析道:“也就是說,馮宇根本不知道景安酒店這個會議地點,他可以暫時性排除。”
    白金波點了點頭。
    “重點放在江月樓和金大成身上,給我查。還有,周部長遇刺的事已經引起轟動,全民矚目,抓到兇手后必須安排公審。”
    “好。”白金波領命離去。
    警署會議室,只有江月樓和金大成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江月樓面色沉靜,腦海里不停地思索著。而金大成卻有些坐臥不安,不時四下張望,抖腿晃手,視線還老是往江月樓身上瞟去。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金大成終于忍不住了,粗聲粗氣地抱怨:“江月樓,這件事跟我沒什么關系,你惹的麻煩,少拖我下水。”
    江月樓抬頭看他一眼,很快又將他無視。
    他的反應讓金大成氣不打一處來,繞過會議桌走到他身邊,繼續絮絮叨叨:“除了你們稽查科的人,誰知道你們什么時候去車站接人啊,就算有內奸透露消息,那也一定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對,是你監管不嚴……”
    江月樓看著他,有些不耐煩:“從進來到現在,我沒說過一句這件事跟我無關。現在放心了吧?可以安靜會兒,讓我好好想想事情了嗎?”
    金大成的嘮叨聲戛然而止,呆呆地哦了一聲。
    江月樓起身走到門口,問守在外面的警察要了紙和筆。
    他在紙上勾勒出景安酒店附近街道的位置,標注出殺手開槍的建筑物,以及周部長被殺的地點,然后沖著金大成招了招手。“過來看看。”
    金大成非常不滿:“我又不是你下屬,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咱倆是平級,你怎么著也得說個請字……”
    江月樓無語,懶得搭理他,低頭繼續琢磨。
    這下金大成反而上趕子湊了過來:“嘿,你這人怎么不按理出牌呢?叫我干嘛?”
    江月樓將畫好的紙張遞了過去。
    “不就景安酒店周圍環境示意圖嘛,你不畫我也知道。”金大成看了一眼,有些不屑。
    “你仔細看,這里是景安酒店門口,這里是殺手開槍的位置。他選擇的這棟建筑沒有直接與景安酒店相鄰,所以不在我們排查范圍內,而恰恰又在狙擊槍射程范圍內,這說明,他不單提前知道來人的行車路線、目的地,甚至知道我們的排查范圍和計劃。”
    金大成被他唬了一跳:“你別倒打一耙,排查范圍是署長定的,我只是帶人執行。”
    江月樓看著他有些無奈:“我只是就事論事分析,你能不能先別急著把自己摘出去?”
    “我不用摘我也在嫌疑范圍之外。”金大成理直氣壯地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被軟禁的是我們,而沒有馮宇?”
    金大成想了一想,頓時明白過來,垂頭喪氣地往旁邊一坐,嘆道:“老馮真是好命,早知道我去負責餐飲了,負責什么安保,倒霉。”
    江月樓正要說什么,白金波推門走了進來,兩人連忙起身,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白金波板著臉看了兩人一會,視線落在桌上那張分析紙上,拿起來看了看,又放回原處。
    “看來你們已經想明白,為什么有疑點的是你們了。”
    江月樓還沒來得及開口,金大成搶先表態:“是的,署長,從進來的第一秒開始,我就在琢磨了。”
    江月樓知道他就是這么個好大喜功的性格,做什么都要爭先,也不揭穿,只是認真地看向白金波,問:“蔡市長怎么說?”
    “各方都在施壓,很棘手。”白金波嘆了口氣,轉頭仔細打量了一會江月樓的神色,眼中蘊含著晦澀不清的情緒,“早上七點半到七點四十五,你們在什么地方?”
    江月樓想了想:“辦公室。”
    “我在來的路上。”
    白金波盯著江月樓:“還有沒有別人?”
    “我自己。”
    金大成緊跟著說:“還有小輝,他開的車。”
    白金波看著江月樓再次嘆了口氣,拍了兩下手,門外涌進來好幾個警察。
    “把江科長帶去審訊室。”
    江月樓不解,但沒有反抗,配合兩個警察往外走。
    金大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會真的是你吧?”
    他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從容地坐在審訊椅上,相信白金波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白金波也確實給他面子,沒有讓警察給他戴上手銬。
    “早上七點半到七點四十五之間,發生了什么?”不等白金波開口,他主動問了起來。
    白金波也沒隱瞞,直言道:“警署辦公室通過清明路交換機,打出去了一個電話。”
    “景安酒店周圍的建筑,包括殺手藏身的百老匯大樓,都是使用的這臺交換機。”江月樓馬上反應過來。
    “沒錯。這個電話應該就是內奸報信的電話。”
    “所以,您懷疑我?”
    白金波沖他一笑,非常篤定:“我知道不會是你。但事實上,你現在是唯一的嫌疑人。具體點說,那個電話是從你辦公室打出去的。”
    江月樓也笑了:“似曾相識。”他頓了一會,又補充道:“和上次煙館事件很像,把我誘到或者說逼到一個沒辦法回頭的環境中去,很難自救。我猜這幕后的主使,還是那個神秘人。”
    白金波點了點頭,問:“你有什么想法。”
    “將計就計,您以為如何?”
    “具體點。”
    “他們要的,無非就是用各種看似不可能為假的證據將我逼到絕境。那我不如干脆承認,的確是我。按照慣例,這樣的重大案件是需要面向大眾公審的。”
    白金波就欣賞江月樓這樣縝密的心思,“蔡市長已經發話了,一旦定案,立刻公審。”
    “這個幕后主使極有可能會出現在公審現場。再縝密的獵手得意的時候也會露出馬腳。這時候,就是我們反擊的最好時機。”
    白金波思索了一會,卻不太贊成這個計劃,“有些冒險了,萬一她沒有出現,公審定的罪可就不好翻案了。”
    “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江月樓堅定地看著白金波,直到他無奈地點頭答應。
    事發后,陳余之親眼看著江月樓和金大成在被帶回警署接受調查,內心頗為擔憂,急切地在余之堂來回踱步。
    楚然接到消息匆匆趕來,他立刻迎上去說道:“周部長遇刺了。”
    “我知道,報社一大早就沸騰了,全都在追蹤這件事。于主編讓我來采訪,畢竟你也是暗殺親歷者之一。”
    “嚴格來說,我算不上親歷者。我趕到的時候,周部長已經中彈,還沒來得及救治就中毒身亡,沒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楚然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警署現在拒絕接受采訪,外面傳言四起。這種狀況應該早些公布真相,一味瞞著反而愈演愈烈。”
    陳余之覺得奇怪,問:“傳言?怎么說的?”
    “版本很多,有推斷警署內有奸細的;也有將矛頭指向委員會的,這場會談之前引起了兩派的紛爭,有人猜測這是一場政治謀殺;還有指向幫派的,因為擴建鐵路會損害他們的既定利益。”
    陳余之不贊成地搖著頭:“離譜。”
    “除非盡快向大眾公開調查,否則流言只多不少。”
    “很難。月樓被卷進去了,他現在被軟禁在警署。照這個意思,警署應該打算秘密調查。”
    楚然想了一會,堅定道:“一定還有別的什么辦法,事情不會沒有轉圜的余地。”
    陳余之也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和楚然分頭行事,楚然繼續以記者的身份追蹤信息,而他則去了警署,看有沒有辦法見江月樓或者白金波一面。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炙熱的太陽明晃晃地懸在頭頂,但絲毫沒有驅散冬日的寒意。
    警署門口的宣傳欄前圍滿了民眾,大家擁擠著只為看一張碩大的通知。
    陳余之從不愛湊熱鬧,但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勁擠了進去,看到了通知上的內容:茲定于十九日上午九點鐘,于法華路六十八號,就周繁令部長暗殺事件對嫌疑人江月樓進行公審,設旁聽席三十位,按序入座。
    怎么就成了嫌疑人?陳余之內心有些驚慌,望向江月樓辦公室的窗戶思索了一會,便離開了警署。
    他在楚然的公寓樓下等到傍晚時分,見楚然忙完回來,才匆忙迎了過去。
    “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公審現場?三十座旁聽席是怎么安排的?還有空的名額嗎?”陳余之連珠炮似的發問。
    楚然的神色也有些凝重,“你都知道了?”她見陳余之點了點頭,有些疲倦地繼續說道:“本還想著等結果出來再告訴你。這些名額里有四個是分給報社的,其他都是各行業的代表。我們報社只有兩個。”
    “幫我。”
    楚然知道陳余之難得求人,但仍有些為難:“你要去現場?這不太好辦。”
    “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我都清楚,這一定不是江月樓所為。我擔心他在公審現場受到刺激,情緒病發作,毀了他的警察生涯不說,這項罪名,只怕也要坐實了。”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楚然也害怕最后變成這樣的結果,忙思索起來。她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扯著陳余之就走。“我跟你回余之堂,拿一些拉肚子的藥。”
    余之堂內,陳余之從藥柜上拿了一盒藥,神情有些猶豫。“這……合適嗎?”
    他是治病救人的醫生,從未想過用藥物去損壞無辜人的健康。
    楚然攤了攤手:“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俞斯年進不去,你才有機會。”
    陳余之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藥遞了過去,仔細叮囑道:“量不可過大,兩顆足夠。”
    楚然接過藥,點了點頭,“九點公審,你八點半到公審大廳門口等我。”她看了看陳余之的形象,又說:“警署不少人都認識你,你最好做下偽裝。”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們這邊著急上火,江勝男的心情卻非常不錯,連連夸贊男跟班干得漂亮。
    她親自倒了杯紅酒遞給男跟班,  “槍呢?處理干凈了嗎?”
    男跟班恭敬地接過酒杯,回道:“沉在景江里了,沒人能找到。”
    “漂亮。現在就看程青的了。”
    男跟班微笑著點點頭,跟江勝男碰了一杯,兩人同時將紅酒一飲而盡。
    紅酒的醇香激活了江勝男內心興奮的開關,忍不住應和著酒吧里播放的西洋樂舞動起來。
    她一邊跳一邊叮囑男跟班:“雅麗那邊盯著些,別讓她壞事。”
    “明白。”
    男跟班離開包廂,獨留江勝男一個人喝著酒跳著舞,還點燃了雪茄,快活地大笑起來。
    她就知道,女人只要狠起來,厲害如江月樓都斗不過她。
    另一邊,邱名正在核對展君白的行程,突然想到明天的公審,便詢問他打不打算去旁聽。
    展君白想也沒想就說去,令他有些擔憂。“您是不是避一避比較合適。江夫人明天也去。她萬一……”
    展君白放下手頭上的文件,對即將毀掉江月樓并無喜悅。“我擔憂的點不在她,在江月樓。”
    他見邱名有些不解,問道:“你覺得江月樓是個怎樣的人?”
    邱名想了想,用了四個字形容:“硬、倔、軸、拗。”
    “是啊,這樣一個人硬氣的人,如果不是他做的,會這么輕易認罪嗎?江勝男原本還準備了其他偽造證據來證明江月樓的奸細身份,現在卻根本沒用上,他就這么輕而易舉承認了。”
    “您懷疑是圈套?”邱名似乎有些明白了。
    展君白也有些猶豫:“目前不好判斷,看看明天的情況再說吧。”
    第二日,公審大廳門前圍了不少人,有沒拿到旁聽證的記者,也有趕來看熱鬧的民眾。大家嘰嘰喳喳議論著,將冷清莊嚴的公審大廳變得像菜市場一般喧鬧。
    楚然和一臉菜色的俞斯年從街道對面走過來,俞斯年揉著肚子,邊走邊抱怨:“一定是早上那家生煎包的問題,我才吃了兩個,這一早上跑了六次廁所!唉?不對啊,小楚你也吃了,怎么沒事呢?”
    楚然還沒來得及回答,俞斯年的肚子又咕嚕起來。他一臉痛苦,連忙將相機和挎包交給她,直奔廁所而去。
    “對不起。”楚然看著他奔走的背影,滿懷歉意。
    這時,有人在背后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回頭看去,見是陳余之,連忙將他拉到一邊細細打量。
    陳余之果然做了偽裝,換上了平時不大穿的西裝,戴了頂小禮帽,帽檐壓低,再配上一副金絲邊眼鏡,倒是遮住了一些面容。
    楚然很滿意他這身打扮,將相機掛在他脖子上,又拿出俞斯年的證件遞給他,“記住,現在開始,你是《景城日報》的俞斯年。”
    公審大廳門口有警衛把守,依次檢查旁聽者的證件才會放行。
    楚然和陳余之混在排隊入場的人群中,慢慢挪到了入口。
    警衛接過楚然遞上的證件,看了看,將她放行。
    陳余之上前一步,遞上證件。
    檢查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有些漫長,雖然陳余之神情淡然,已經入內的楚然也強裝冷靜,但兩人內心都有些緊張,深怕警衛看出破綻來。
    就在此時,陳余之身后,江勝男款款而來。她今天的妝容不似之前那般嬌媚,和干練的職業裝搭配起來多了幾分英氣,比楚然還像個女記者。
    警衛本拿著陳余之的證件仔細查看,似乎發現不太對勁,這下完全被江勝男的笑顏晃了心神,直接將陳余之放行。
    “《照見報》章小南?”警衛接過江勝男的證件隨意看了看,更多的是打量她的面容和身材,放行后還貪戀地多看了兩眼她的背影。
    大廳內有另一個警衛走出,對外下令:“開庭期間,保持安靜,封鎖!”
    公審大廳的大門被緩緩關上。
    不遠處,俞斯年飛快跑來,大喊著“等一等”,可大門還是在他趕到前被關上了。他剛拍了兩下,肚子又難受起來,只好放棄了這次采訪。
    候審廳,江月樓伸出手,讓白金波將一雙手銬銬在他的手腕上。
    白金波有些不忍,安慰道:“做戲做全套。”
    他倒不在意這些,提醒白金波:“今天的重點放在那三十個旁聽席上,他應該就在其中。”
    白金波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經安排了。”
    他似乎還不放心,繼續說著:“保險起見,門外最好也安排人盯著。”
    “你這入了獄,反倒成了我的上司了。”白金波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江月樓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管什么時候,您都是我的上級。”
    “一會兒開庭的時候謹慎些,尤其注意情緒。”
    江月樓點了點頭,跟著進來催促的警察一起走去公審大廳。
    大廳內,年邁儒雅的審判長已經坐在席位上等候,書記員、旁聽的記者和各界代表也都已經就位。
    楚然和陳余之坐在旁聽席第一排的最右邊,江勝男坐在倒數第二排中間位置。而白金波和展君白因為是政府官員,坐在陪審席上。
    審判長掃視一圈,宣布:“周繁令部長被刺案,江月樓涉嫌通敵案,現在開庭。”他拿起錘子敲了一下,“帶疑犯江月樓上庭。”
    他的話才落音,側門就被打開了,江月樓被兩個警衛押著帶去被告席。
    楚然和陳余之立刻擔憂地看了過去,江月樓經過他們時卻目不斜視,神情冷漠,仿佛他們是陌生人一般。
    同時,江勝男也盯著江月樓,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待江月樓在被告席中站定,審判長這才翻看起手中案卷,嚴肅地對江月樓發問:“現在開始提問,請嫌疑人認真回答。迎接周繁令部長,事先知道具體消息的只有你一人?”
    這一點,江月樓大方承認下來。
    “知道出發時間的人員包括稽查科一隊的八名成員?”
    “是。”
    “周部長上車之后,你才告知司機目的地位置,出發前往,其余眾人均不知情?”
    江月樓仍舊冷冷地回了一個“是”。
    審判長繼續發問:“案發上午的七點四十分,你在何處?”
    “辦公室。”
    “有無向外打過電話?”
    “沒有。”
    審判長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敲了敲錘子,說:“帶證人,宋戎。”
    宋戎被警察帶了進來,情緒不太好,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江月樓一眼。
    這倒在江月樓的意料之外,腦中快速思索著。
    審判長看著宋戎發問:“案發上午的七點四十分,你在何處?”
    宋戎老老實實地回答:“在警署。那時車子已經備好,我準備去請示科長。我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看到科長正在打電話,就先離開了。”
    他的回答對江月樓極其不利,陳余之和楚然不免露出擔憂的神色,而江勝男卻抬手掩飾著自己得意的笑容。
    坐在展君白身邊的白金波有些坐立不安,不時擔憂地看向江月樓。展君白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會,接著注意江月樓的神情。
    審判長嚴厲地盯著江月樓,“回答證人的陳述。”
    “庭上,要求提問。”
    “同意。”
    江月樓不慌不忙地看向宋戎,目光炯炯有神,絲毫沒有階下囚的頹然。
    “第一個問題,你如何確定,時間恰恰是七點四十。”
    “警署新人培訓,七點四十早課結束。我離開的時候,遇到他們下課。”宋戎認真回答。
    “好。第二個問題,我的談話內容是什么。”
    “我不清楚。準確來說我在的幾秒鐘時間,您沒有講話。”
    “好,我問完了。”江月樓轉向審判長,進行陳述:“庭上,他之所以沒有聽到我說話,是因為我不是在打電話,是接電話。”
    當時他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電話突然響起,他上前接聽,可里面遲遲沒有聲音。他等了片刻就將電話掛斷了。
    江勝男一直在等著江月樓落敗的那一刻,對他的垂死掙扎仍不在意。她并沒有發現白金波的視線正掃向旁聽席上的所有人,暗暗觀察著。
    審判長看向白金波:“陪審員,陳述相關證據。”
    白金波起身,恭敬地對審判長鞠躬,接著說道:“庭上,目前可以查到的證據是,案發上午,出發前往車站接人之前,江月樓辦公室的電話與景安酒店附近的交換機有過通話,是否為江月樓所述,他不知對方身份,也沒有實質性的交流,無從得知。”
    展君白對于白金波的證詞有些奇怪,他這樣說明顯對江月樓不利。
    旁聽席內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陳余之擔心地回頭,余光中閃過眾人的反應。
    審判長再次落錘,提醒旁聽人員安靜,接著審訊:“江月樓,請你解釋。”
    “我沒什么好解釋的。”江月樓沒好氣地丟下這句話,似乎已經開始鬧脾氣。
    審判長有些生氣,提醒道:“江月樓,本庭將依照法律程序對你進行審判,請尊重法庭。”
    江月樓卻不領情:“事實如此。”
    陳余之和楚然對視一眼,都了解彼此內心此刻的想法。他們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江月樓的情緒病可能又要爆發了。
    展君白看向白金波微微嘆了口氣,白金波也同時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
    兩人的反應給了江勝男一個訊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眼神閃過算計成功的得意,甚至嫵媚地撩了下頭發,然后換了個更放松舒服的坐姿,耐心期待江月樓大鬧公審現場的畫面。
    審判長再次召喚證人,一名警察出來通報尸檢結果。
    “根據尸檢確認,周繁令部長體內子彈口徑為7.6mm,是警署配發專用子彈。”
    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詫異地看向江月樓,就連白金波也不知道這個事實,頗為意外。但他看見江月樓仍舊波瀾不驚,緊張的情緒又稍稍緩和下來。
    但對于旁聽眾人來說,這無疑是可以對江月樓定罪的證據。
    審判長看著江月樓,厲聲喝道:“證據確鑿,你是否認罪。”
    此時,江月樓卻沉默下來,不言不語。
    審判長再次提高聲音:“江月樓,證據確鑿,你是否認罪!”
    “既然證據確鑿,我認與不認,有區別嗎?”江月樓冷笑了一聲。
    審判長不想再糾纏下去,開口道:“犯罪事實確認。周繁令部長被刺案,江月樓涉嫌通敵案,現在宣判,全體肅立。”
    眾人跟著審判長的命令起身,等待著宣判結果。陳余之和楚然面如死灰,展君白一臉若有所思,而江勝男就快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他們都沒發現,白金波視線再次掃向了旁聽席。
    “此判決,嫌犯江月樓死刑,立刻執行槍決。”
    眾人一片嘩然,唯獨江勝男嘴角微微揚起,眼中興奮的光芒掩都掩不住。
    有警察上來押送江月樓去刑場。
    與此同時,白金波已經鎖定目標,快速向江勝男所在方向走去。
    江勝男察覺不對勁,立刻準備撤離。可她才剛轉身,就被一名警察攔住。
    江勝男利落地拔槍射擊,警衛倒地。她連忙翻過椅子,朝后門處奔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旁聽席亂做一團,人們四散奔逃。陳余之來不及細想,下意識拿起相機,對著江勝男拍照。
    現場的所有警察紛紛拔槍圍堵江勝男,倒是把江月樓晾在了一邊。他回頭看去,并沒有看到江勝男的正臉,只是一道在人群中穿梭逃離的背影。
    江勝男的槍法很準,一路避開攔路的警察,朝外沖去。男跟班的車就停在外面,見她狼狽逃出,連忙發動汽車開了過來,方便她上車撤離。
    白金波此時已經持槍追了出去,見江勝男朝著汽車撲去,連忙開槍阻攔。只可惜,他僅僅打中了江勝男的胳膊,沒能阻止她快速上車的動作,汽車在他面前呼嘯而過,轉眼就沒了蹤影。
    回到酒吧內,江勝男坐在包廂沙發上,裸露著一只胳膊,一臉憤恨地看著男跟班幫她取出子彈。
    “三爺說得沒錯,江月樓的確不可小覷。我沒耐心跟他玩兒這種智力游戲了,還是殺人我比較在行。”她示意男跟班靠近,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一番,見他點頭離開,手指輕撫過傷口處,目光中迸發出狠毒的光芒。
    真正的幕后主使暴露,江月樓的罪名自然解除,帶著一臉懵的陳余之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是個圈套?”聽了他的解釋,陳余之非常驚訝。
    “我賭他會來,只是沒想到是個女人。等照片洗出來,就可以確認她到底是誰了。”
    “所以,審判長那里也是提前串通好的?”
    江月樓對他苦笑起來:“我可沒這么大本事。今天知情的人只有我和白署長。他現在還在公審大廳善后。”
    兩人說話間,宋戎滿懷愧疚地敲門進來,向江月樓低頭認錯。
    “你今天陳述的都是事實,沒有假話,何錯之有?他們故意設計,要你親眼看到我打電話,用意正是離間。你如果因為我而陳述了假話,那才是該罰。”
    宋戎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和崇拜,他就知道頭兒不會因為這個怪罪他,因為他眼中只有正義。
    “兇手追查得怎么樣了?”江月樓接著問。
    宋戎搖了搖頭:“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消息。”
    “去百老匯大廈,把所有的工作人員,尤其電梯員和前臺,再仔細問詢一遍……”
    陳余之似乎想起了什么:“等等,百老匯大廈?”
    “兇手在百老匯大廈樓頂開的槍。”
    陳余之忽然想起那個被自己撞上,又頭也不回快速離開的提琴演奏者。
    “案發那天我聽到槍響以后,立刻朝景安酒店奔去,在百老匯大廈樓下撞到了一個背著大提琴盒子的男人。他行色匆忙,被撞之后也沒什么反應,頭也不回地走了。現在想來,他很可疑。”
    江月樓眼前一亮,推紙筆給他:“什么樣子?畫出來。”
    陳余之仔細回憶,為難地搖搖頭:“一晃眼的工夫,實在沒看清。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偏瘦,二十多歲的樣子。”
    江月樓看向宋戎:“按照這些線索,再派人去核實。”
    宋戎應聲離去。
    “你又幫我了一個大忙。”江月樓心情似乎不錯,癱在沙發上,放松了體態。
    陳余之坐到他身邊,“我只是猜測,并不一定真的是。”
    “我不單指這個,還有照片。那種情況下還能冷靜到拍照取證,不僅僅是膽大心細可以做到的。”
    陳余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笑了笑:“我只是輔助而已,設局釣出大魚的還是你。”
    他說完,學著江月樓的樣子靠在沙發上,兩人一同望著天花板,默契地笑了起來。
    警署的另一個房間被布置成暗房,楚然正專心致志地沖洗照片。她從顯影液中夾起一張浸泡過的照片輕輕晃動著,耐心等待照片成像。
    突然門被敲響,沒一會就傳來開門的聲音。楚然抬頭望去,發現江月樓身邊的副官程青站在門口。
    “楚小姐,樓下有人找。”
    楚然為難地看了眼照片:“我現在走不開,照片就快成像了。”
    程青向前一步,自然地說:“不介意的話,我幫您看著。”
    “那麻煩你了。”楚然將手里的照片夾在一根懸掛著的繩子上,匆匆向門外走去。
    門被她關上,屋內又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程青一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快速走到顯影液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化學試劑,毫不猶豫地倒進顯影液中,又將掛在繩子上等待成像的照片都扯下來丟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走向門口準備離開。可他剛拉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胸有成竹的江月樓,像一個等著獵物自投羅網的獵人。
    “怎么,迫不及待來銷毀證據?”江月樓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程青內心涌出巨大恐懼,盡全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維持冷靜說道:“沒有,科長,我只是來看下照片好了沒。”
    “不用掩飾了,整個警署唯一對這張照片感興趣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和今天出現在公審現場的女人一伙的內奸。”
    程青眼見事情敗露,臉色灰白,抬手就要拔槍,被江月樓搶先一步,利落地上前擒拿,在躲過子彈的同時,將程青控制住,下了他的槍。
    這聲槍響之后,陳余之、楚然、宋戎連同其他警察陸續趕了過來。
    “你知道出發時間,從別的什么渠道提前知道了目的地,安排了針對周繁令部長的刺殺,甚至故意在案發當天的七點四十分設計了一場沒有內容的電話,并讓我最信任的宋戎成為唯一的目擊證人。”
    程青拼命掙扎無果,被暴力摁在墻上,接受江月樓的步步逼問。
    “那個女人是誰?你又是如何知道景安酒店的?說!”
    程青費勁力氣轉頭對他陰冷一笑,忽然一咬牙,嘴角立刻流出黑血,轉瞬斃命。
    江月樓已是反應迅速,立刻捏開他的嘴,但為時晚矣。
    陳余之上前,同樣捏住程青的下顎檢查了一番,遺憾道:“含了蠟丸,里面藏了毒。”
    宋戎連忙示意兩個警察將尸體抬走,跟著江月樓進入暗房。
    顯影液里的照片已經被毀,照片紙上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成像。
    但眾人并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并沒有過多關注那些廢棄照片。楚然快步走到墻邊一排柜子處,打開其中一扇柜門,拿出另一盤顯影液,里面的照片才是陳余之拍攝的那些。
    她小心翼翼將顯影液放在桌上,拿著鑷子夾起照片查看。照片上的影像逐漸顯現出來,上面的確有江勝男的身影,但只是側面,包括其他幾張也都沒有拍到她的正面。
    陳余之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有些懊惱:“不是正面,看不清長相。”
    江月樓也接過照片仔細查看,表情不覺有些怪異。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但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還有一條線索,那個泄露景安酒店的人。”
    江月樓放棄回憶,徑直去找金大成了解情況,得知他和他的下屬從昨天接管景安酒店以后,就再沒出過酒店半步。吃飯、睡覺,就連上廁所都必須有人一起,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眾人一時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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