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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麗發來的照片和信息讓我莫名其妙,宋姝機警地提醒我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需要立刻聯系蔣麗弄清楚。
我也感覺到這件事兒不簡單,立刻拔通了蔣麗的電話。
蔣麗的聲音十分低沉,用異常平靜的語氣告訴我,這個男孩兒是她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名字叫蔣晨。
她在電話里的聲音很小,我聽起來就是一聲炸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著手機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姝小聲提示我問清楚怎么回事兒,我這才打了個冷顫,從夢幻回到了現實。
蔣麗告訴我,這個孩子就是在我們畢業前的那一夜懷上的,她畢業后那么快就結婚,原因就是這個孩子,我們在杭州那次見面,她曾有意提示我,當時我沒有太在意。
蔣麗本來想一直瞞著我,可是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不得不告訴我真相。
畢業后先是她的媽媽得癌證去世了,之后不久,她的爸爸突發腦溢血離開了人世。
蔣麗說到這里泣不成聲,我的心一陣陣劇烈絞痛,頭上、腋下的汗水已經流淌下來,手心里也全是汗。
父母相繼離世對蔣麗的打擊很大,一度萎靡不振,輕度抑郁,為了孩子,她堅強地挺過來了。然而婚姻的危機再次考驗了他,丈夫婚后出軌,而且對一天天長大的孩子表示懷疑,首先是出生日期提前,再就是和他的長相越來越不像,丈夫提出做親子鑒定,蔣麗沒有同意,就此提出離婚。
說到這里電話突就掛斷了,我趕忙回撥過去,蔣麗沒有接,又連續回撥了幾次都被她掛斷了。
我急的在客廳里不停地轉圈兒,兩條腿象踩到了棉花上,沒有一點兒力氣。
過了好半天,蔣麗又把電話打過來,從聲音能夠聽出來,她剛剛哭過。
“陳治,我的時間不多了,也是癌癥晚期,我不想讓孩子沒了媽媽,也找不到爸爸,你來把孩子接回去吧!”蔣麗再也說不下去了。
蔣麗訴說的遭遇宛如當頭一棒,把我打懵了,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我好言安慰著蔣麗,詳細詢問她的身體現狀、治療情況以及孩子的情況,在談到這些具體話題的時候,蔣麗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她的病是近期才發現的,目前身體尚好,能夠上班和照顧孩子,忙的時候有表姐妹幫忙。
蔣麗的不幸讓我心疼,忍不住埋怨她不及早告訴我實情,再三叮囑她一定要放松心情,保重身體,一切等我趕到的時候再定。
宋姝一直在旁邊聽著,早已哭成了淚人。
放下電話,我心亂如麻,不停地在客廳里踱步。
“姐,我的心亂了,你幫我想想應該怎么辦呢?”我坐在宋姝身邊問道。
宋姝擦著眼淚說:“你明天就請假去杭州,如果蔣麗的病能夠治療,你就把孩子送回來,交給你爸媽帶,我也能幫你帶,然后帶蔣麗出去治病,如果沒有治療的可能,就把她們母子一塊兒接回來,讓蔣麗幸福地走完最后的時光吧。”
我點點頭,“對,完全符合我的想法,就這樣辦。”
我失眠了,一個晚上沒怎么睡覺,宋姝一直陪在我的身旁,她的勸慰讓我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第二天上班,第一件事兒就是沖到錢總辦公室請假,他現在恨不得我從單位消失才好,高高興興地準了假,告訴我什么時候回來都沒關系,也不用上報市公司。
找來李清簡單安排了一下日常工作,我早早從單位回家,沒有上樓,先來到孔梅的飯店,這還是我和趙敏結婚以后第一次進來。
孔梅坐在收銀臺里,看不出在做什么,見我進門立刻站起身迎過來,她的神色有些不安。
她還是那樣美麗,比一年前瘦了一些,白皙的皮膚,俊美的臉龐,略顯夸張的身體曲線,不管帶著什么樣的心情,只要見到她,心仿佛就要被融化,融入她的情緒中。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笨酌芳敝鴨枴?br/>
“找個房間,咱們說點兒事兒?!蔽易е母觳沧哌M包房,孔梅滿臉疑惑,緊盯著我的臉,企圖找到答案。
我拉著她坐下,開口之前突然覺得咽喉發緊,眼睛也濕潤了,“還記得蔣麗嗎?”我低著頭問道。
“記得?。∷趺戳耍俊笨酌返纱笱劬Χ⒅覇?。
“她得了絕癥,時間不多了,她為我生了一個兒子,已經三歲了……”我詳細把蔣麗的遭遇說給孔梅聽。
孔梅靜靜地聽著,美麗的大眼晴盈滿哀傷,淚水無聲地流淌,劃過精致的臉龐,打濕了胸前的衣服。
“你打算怎么辦?”她顫聲問道。
“我明天飛杭州,根據蔣麗的病情再確定治療方案,把孩子帶回來交給爸媽帶,如果她的病沒辦法治了,就帶她們母子一塊兒回來,我想在她人生的最后時光,盡我所能給予她補償。”我說著取出一把鑰匙遞給孔梅,“這是樓上的鑰匙,你回家住吧?!?br/>
孔梅略微遲愣了一下說:“蔣麗都病重了,我怎么能回去呢?還是留給她住吧,如果你送孩子回來,還是我來帶吧,那么小的孩子在農村可能不適應?!?br/>
我抓住孔梅的手,把她拉進懷中,緊緊抱住,她試圖掙脫出去,可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索性不動了。
我抱著她,過了很久才開口,“孔梅,你是我心中的女神,那樣的美麗善良,為了我的前程,你把我讓給趙敏一次,現在又要讓給蔣麗,真愛是不能轉讓的。”
“可是蔣麗已經病重了,我怎么可能和她爭呢?”孔梅說著聳了聳肩膀。
“這怎么是爭呢?我和蔣麗已經不存在夫妻或者戀人之愛,她是我兒子的母親,是曾經為了我遭受打擊和不幸的女人,我同情她,心疼她,所以要報答她?!闭f到這些我的情緒更激動了。
孔梅沒說話,縮在我的懷里一動不動。
我平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上次因為趙敏已經傷害你一次,不能因為蔣麗再傷害你第二次,所以我離開之前只想問一句話,你愛我嗎?”
孔梅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你能接受我的父母和兒子嗎?”
“能接受,我既無父母又沒孩子,接受你的父母和兒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兒。”孔梅不加思索地回答。
“我的大美妞兒,我的女神,真的怕失去你,跟我回家吧!”我的聲音里百感交集。
孔梅象一只無骨的小貓,軟綿綿的依偎在我的懷里。
孔梅跟隨我回到家,細心地幫我整理著行李,望著她的背影,如煙往事涌上心頭,禁不住從身后抱住她,深情地親吻著她的脖子。
孔梅直起腰身,停頓了片刻,突然回轉身,緊緊摟住我,眼淚崩發似的涌出來,嘴里喃喃地說:“老公,一年多來,我每天都在想你!”隨后開始發瘋似的親吻我,淚水滴到我的臉上,流進我的嘴里,咸咸的,帶著苦澀的味道。
當天晚上,孔梅沒有回店里,她的身體讓我著迷,她的氣息讓我心醉,她的聲音如訴如泣,我把臥室的燈點亮了一宿,不讓孔梅關掉,每當從夢中醒來,她就象一塊無瑕的美玉,晶瑩剔透,精致美麗,吸引我仔細觀賞,用心品味,她不但美在外表,還有一顆水晶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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