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眾人劃槳開大船
你體會過暗戀的滋味嗎?那種盼望見到一個人又害怕見到那個人的矛盾,那種目光對視中怦然心動的甜蜜,那種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拼命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的無悔……
那個人每天的言行舉止牽動著你的目光,你不肯錯過關(guān)于他的一絲一毫。是錯覺嗎?你總覺得他看你的目光與眾不同,他待你別有深意。
閆銘是我暗戀的第一個人,在閆銘沒有離開的時候,我真心覺得暗戀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情感,是真正的愛情。
我對閆銘毫無所求,我甚至害怕在不經(jīng)意的校園中碰到他。可是你有沒有發(fā)覺,當你迫切地想要見一個人而又很害怕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愛捉弄人的上帝總是會讓你和這個人不期而遇。
有一次,我和小梅拿著飯盒往教室里走。突然,閆銘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拐角處,我觸電似的呆立在原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閆銘由遠而近地走來。
小梅熱情洋溢地問了句:“閆老師回家吃飯啊?”
閆銘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我們,擦肩而過。
閆銘已經(jīng)走遠了,我還呆若木雞地站著,魂不守舍。
小梅攬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前走,“你怎么見了閆老師也不打聲招呼,跟傻子一樣。”
我沒好氣地說,“我想說的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說什么!”
小梅滿口稱贊道:“閆老師這人不賴,從不擺老師架子。雖說不愛笑,但也從不發(fā)脾氣……”
月考是月月考,月月排名次。我對學習沒有太大的興趣,但也不排斥。閆銘來之前,我的學習成績在班里一直處于中上游。全班108人,我每次的成績基本在三十名左右徘徊。
我從小到大的成績一直都是這樣,穩(wěn)居中上游,所以我的老師們經(jīng)常說我沒有發(fā)揮出全部的潛力。我把這話當作是對我的溢美之詞,依舊我行我素。我也羨慕那些學霸們的威風,但是我和學習之間是相看兩無感,只能這樣日復一日地將就著。
閆銘來了,我學習的動力也有了。我想要閆銘看到我。我不具備做差生的資質(zhì),便只能從優(yōu)等生做起。我期盼已久的考試終于來了,我要成為那個進步最大的學生,我要一鳴驚人,我要閆銘找我談話,談什么都行……
月考成績出來了,我在班里排名第七。這個成績差強人意。主要還是靠文科成績拿分,數(shù)學有了很大的進步,但還是不太好,剛剛及格,98分。班里這次的名次有了很大的變化,出現(xiàn)了許多像我這樣的后起之秀。我并不是進步最大的那一個。
那次月考班里進步最大的學生是王曉晶。一個瘦瘦小小、五官精致的女生,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我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呢?因為王曉晶搶走了我的風光,破滅了我的夢想。她是那次考試中學校排名進步最大的學生。尤其是她的數(shù)學成績突飛猛進,引起了閆銘的注意。
閆銘好似很喜歡王曉晶,找她去辦公室談心,讓她給我們傳達數(shù)學作業(yè)。王曉晶成了閆銘的寵兒。我很郁悶也很嫉妒。
一次大掃除之后,我趴在教室里的窗戶邊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樓下跑來跑去的同學。突然,閆銘闖入了我的視線,我急忙站直了身體,不想被他看到,又不想走開,借著窗戶偷偷看著閆銘慢慢地走到樓下。
閆銘忽然抬起頭,對著窗戶說:“伊凡,邵偉叫一下伊凡。”
閆銘叫我?我激動地探出頭來,“閆老師!”
閆銘仰著頭,大聲地問:“伊凡,你的數(shù)學成績是98還是118?”
我覺得自己那時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我多么想驕傲地說我的數(shù)學成績是148,可是我只能紅著臉說出那個讓我覺得羞恥的數(shù)字98分。
閆銘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看著閆銘走開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閆銘為什么突然問我的數(shù)學成績?排名不是早就出來了嗎?我可憐的數(shù)學成績啊!閆銘為什么不教文科呢?我真的是拼了命的在寫數(shù)學題,假裝我很喜歡它的樣子。
閆銘來了,不僅調(diào)動了全班學生學習的積極性,而且我們班其它方面也做得很好。紀律、衛(wèi)生成績?nèi)缰ヂ殚_花節(jié)節(jié)高,終于讓紅旗流動到了我們班。
周一的升旗儀式結(jié)束后,班長和團支書從校領(lǐng)導手里接過了紅旗。班長把紀律紅旗掛在了黑板的左側(cè)。團支書把衛(wèi)生紅旗掛在了黑板的右側(cè)。同學們看著黑板左右兩面嶄新的三角紅旗,熱淚盈眶,有種揚眉吐氣的豪情在胸中激蕩。
此時,看著那鮮艷的紅旗,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首歌《眾人劃槳開大船》:……一棵小樹呀,弱不經(jīng)風雨。百里森林呦,并肩耐歲寒,耐歲寒。你加我,我加你,大家心相連。同舟嘛共濟海讓路,號子嘛一喊,浪靠邊。百舸嘛爭流千帆進,波濤在后岸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