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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孩子是不是死了?

    AB型,謝天謝地。
    白卓寒覺得自己終于可以不用再糾結了。長得這么丑的孩子,果然不可能是他的親生骨肉。
    原來這世上的剁手黨除了雙十一雙十二外,還有一種叫做——千萬不要隨便翻病歷卡。
    如果白卓寒記得沒錯,當時叫上官去查過馮寫意的個人資料。他檔案上的血型,貌似是B型還是2B型來著?
    媽的法克——
    麻痹的馮寫意你就是死也不讓我安生是不是?!難怪小白糖長得跟猴子一樣,你他媽的虧心事做多了,報應都找到女兒身上了你知不知道!
    “卓寒,你在干什么呢?”
    唐笙在床鋪上等了好久也沒見白卓寒出來,于是她穿著蕾絲睡裙匆匆下地。一雙粉嫩的玉足踩在地板上,身后拖著一串精巧的小腳印。
    她的頭發(fā)還沒有完全干透,若隱若現(xiàn)的肌理妥帖在半透明的布料下。
    瘦削的骨架上稍微長了幾斤肉,豐滿的胸脯因不曾哺乳而沒有明顯的下垂。
    白卓寒抬起頭,目光炯炯。他吞了吞喉結,一股壓抑到內(nèi)傷泛濫的憤懣直沖云霄。此時的他就像一頭蟄伏的兇狼,萬丈饑餓似能吞噬星光!
    “你……你怎么了嘛?”唐笙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自己剛過生理期,也知道白卓寒已經(jīng)隱忍好幾天了。
    要不是因為今天突然摔了一跤又弄傷了小白糖,搞的心情大打折扣。唐笙本來還想好好打扮一下,晚上鋪點情調(diào)什么的呢。
    然而白卓寒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壓著她一路吻上大床。
    “卓寒……”
    唐笙被這突如其來的進犯嚇住了。雖然這很白卓寒式的風格,但她還是更喜歡兩人情到深處毫無壓力地分享彼此。
    只是唐笙并不知道,這一刻的白卓寒心里是有多痛......
    六月的悶夜,還沒到開空調(diào)的季節(jié)。
    很快就滾滿了一身的大汗,從內(nèi)而外的煩躁,焦灼著白卓寒的理智。
    他無法想象唐笙究竟遭遇了什么?無法想象在自己沒能守在她身邊的時候,是誰玷污了她為他保守多年的純潔。
    那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最想用盡生命來保護的女人。她美好的身體,嬌柔的神態(tài),只能在他一個人的駕馭之下綻放光彩!
    他怎么可以讓她被別的男人占有呢?!
    白卓寒想不通,當初的自己,到底是有多懦弱,多無力,多么不像個男主角!
    “卓寒,你怎么了?”
    感受到一點點水滴落在臉頰上,唐笙嗅了嗅,咸咸的潮濕卻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你……能不能輕輕些,我有點不太舒服……”
    因為沒有足夠的親吻和撫慰,唐笙一直都沒能進入很好的狀態(tài)。為了不掃白卓寒的興致,她已經(jīng)忍得很辛苦了。這會兒見男人的眼神稍微平和了一下,才試著祈求道。
    “阿笙,對不起……”白卓寒用力嘆息一聲。
    接下來的十分鐘里,兩人平躺著沉默。呼吸聲此起彼伏,卻仿佛敲不開一顆閉塞的心門。
    “還要……接著來么?”唐笙有點自責。她以為是自己懇求的一聲‘痛’讓白卓寒憋著心情強壓回去。她不愿令他敗興而眠。
    “不了,休息吧。”白卓寒突然翻過身去,然后一頭撞在床頭柜上!
    “喂!你別這樣啊!”唐笙嚇得目瞪口呆,連忙拉住他。
    “這次只是個意外好不好!我們平時,不都很和諧的嗎?其實……怪我自己沒在狀態(tài),不是你表現(xiàn)的不好。我……要不我下次好好補償你行么?”
    唐笙很能理解,男人的雄風往往是他們自信立本的關鍵——
    但是像白卓寒這樣,因為一次滑鐵盧就懊惱到想撞墻的,唐笙也是醉了。
    “阿笙,”白卓寒翻身抱住唐笙,整張臉埋在她的肩窩處,久久不愿再抬起:“我好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請答應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許再離開我。行么?”
    他突然很釋然地想:如果小白糖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兒也好,就當是老天爺為了懲罰自己曾經(jīng)那些混蛋行為,而故意開的一個命運玩笑吧。
    只是可憐了唐笙,如果給她知道這一切,她得多難受呢?
    雖然被白卓寒今天晚上這一系列怪異的表現(xiàn)弄得有點懵,但唐笙還是很受用他這么低姿態(tài)的表白。
    這么久以來,兩人生死與共地闖過了無數(shù)不堪回首的痛定思痛,卻還沒有一次——用這么深情這么認真的氛圍來坦白這個愛字。
    “卓寒,我也愛你啊。我有你,還有小白糖,我也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么能讓我們分開了。”
    唐笙抱著白卓寒的肩膀,手指輕輕撫弄他的短發(fā)。
    手術過后的新發(fā)已經(jīng)長出來了。比以前更黑更柔軟。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讓唐笙每每愛不釋手。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連夢都要穿插在一起了。
    難能可貴的相依總是來在極度絕望的風雨后。白卓寒睡得挺踏實,因為在他一次次失去,又一次次獲得的那個過程里,很容易確認什么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
    ***
    顧海礁燒完百天,差不多也是趙宜楠的周年了。
    過去這一年,有的來有的走,人性好像被扔在一只巨大的熔爐里,重新煉化。
    唐笙漸漸看開了好多事。如今的自己,有相愛的丈夫有可愛的女兒,有熱愛的事業(yè),還有三五知心過命的好友。夫復何求呢?
    “這些是白媽媽生前留下的最后一點東西了。按照習俗,周年的時候該一并燒給她。”
    唐笙收拾樓上衣柜的時候,把趙宜楠零星剩下的幾件衣物找了出來。
    今天梁美心也來了,顧海礁死后,她出國去外公外婆的故居住了一段時間,亡夫燒百天的時候才回來。
    她倒是沒說有多想念唐笙,卻對小白糖掛念得緊。
    “快來給姨婆婆看看,我們小白糖都長成大姑娘咯。”
    七個多月的寶寶已經(jīng)能爬了,四條小腿兒蹬得飛快。有時候唐笙被她調(diào)理得沒脾氣,滿床滾也抓不住她。更何況是上了些許年紀的梁美心呢?這半天,她跟著芳姨圍追堵截了好久,才把小東西逮住去洗澡。
    “比剛生出來那會兒好看多了。嘖嘖,眼睛開了,鼻梁也高了。就是這小臉蛋啊,還沒你爹媽一半白呢。咋叫小白糖呢,該叫小紅糖。”
    唐笙:“……”
    還好姨媽并沒有因為姨夫的過世而變成一個期期艾艾的孤僻老太太。,唐笙欣慰于她的絮叨。人只要還會絮叨,就說明生活還有期望。
    “哎呦,別爬!別爬!還沒擦干呢!”剛剛鋪好毯子呢,小白糖就滴溜溜地爬走了。梁美心跟著追,一直追到唐笙腳邊。就看到小白糖抓著一塊小花布就往頭上蓋——
    梁美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小妮子,才多大啊就這么愛漂亮。帕子給姨婆婆,乖,多舊多臟啊。”
    說著,梁美心從孩子手里取走那塊手帕——湊到眼下,頓時愣住!
    “阿笙,這手帕你哪來的?”
    唐笙回過頭:“哦,這是白媽媽的遺物。姨媽,你看這上面的繡字,是不是大舅舅當年送給她的啊?”
    “哦,對對!”梁美心伸手摸過那年代已久的‘棋’字,不由唏噓一聲:“咱們梁家祖上是做繡坊生意的,你大舅那一手好繡工全是傳承你外婆。你媽媽也是,從小天分就足。唯獨我不行,一看到針頭線腦就想睡覺。你可知道咱們梁家祖?zhèn)鞯哪欠N雙排戳紗法,前幾年還準備申遺呢。”
    唐笙聽得一頭霧水。她只知道像大舅梁棋那樣的人,斯文博學還會一門這么蘇的手藝,可想而知當年能把趙宜楠給迷成什么樣。
    “可惜了,到我們這一代……”唐笙沒再說下去。
    遺傳天賦這種東西,有些時候隔代得很沒道理。自己織幾件小衣服還成,但論起實打實的針線活,可完全比不上表姐顧淺茵吶。
    她怕再挑起姨媽的傷心事,趕緊換個話題說:“對了姨媽,今晚卓寒不回來,要么咱們出去吃吧。這附近新開——誒?”
    說了半天沒看到梁美心應答,唐笙一轉身,就見她俯著腰身從那一堆疊好的衣物里抽出一個塊布角。
    “這旗袍也是卓寒他媽媽的?”
    唐笙愣了一下,解釋說是文惜送給自己的。
    梁美心臉上的表情有幾分變化,抿著緊緊的唇,不再說話了。
    唐笙也沒在意,把東西收拾收拾交給了芳姨,說讓她先幫忙拿去車庫,明早去公墓。
    整個晚餐下來,雖然新開的茶餐廳韻味十足,但梁美心很明顯不怎么在狀態(tài)。
    她總是覺得,趙宜楠的那件旗袍,從花式到繡工,怎么看怎么熟悉呢?
    ***
    “哇啊——嗚!”
    “好了好了,我們小公舉乖乖的,不疼了哦。”漂亮的護士姐姐推進最后一針藥,用干凈的棉布擦著小白糖的淚水。
    “上一次還不哭呢,這次怎么不堅強啦。”
    防疫處每天注射疫苗的孩子排成行,哭聲此起彼伏的。唐笙偏愛女兒,總覺得自家小白糖就是哭起來也是最好聽的。
    白卓寒上次沒跟來,這是第一回見女兒打針。整個過程都心疼得不行,始終抱在懷里哄著,連唐笙都搶不去。
    “一看就是個實習小護士,連點經(jīng)驗都沒有。我說等大姐在的時候再打嘛,找個熟練點的老司機——”
    唐笙:“……”
    尼瑪老司機不是這么用的好么?
    “我聽說大姐今天跟容偉去見父母了是不是?”唐笙嘆了口氣,“大姐真打算閃婚啊?”
    “恩,她這個人做事一向如此風格。要么死亡,要么重生。”
    小白糖還在白卓寒的肩膀上哼唧,兩只小手摟緊他的脖子,就像摟緊自己的全世界。
    “白先生——”
    就在這時,一個醫(yī)生從遺傳鑒定科的診室里出來。許是巧合了,一眼就認出了白卓寒。
    “白先生您的報告都出來了,怎么一直不記得過來拿呢?”
    白卓寒的臉色變了變,回避了唐笙異樣的質(zhì)詢。
    兩周前他拿了小白糖的唾液樣本來到這里做親子鑒定。但事實上,從得知血型的那一刻起,白卓寒就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
    而報告剛出的時候,他正好在國外出差。一來二去就拖了下來,沒想到竟然在唐笙面前給人逮個正著!
    “什么報告?”唐笙疑惑地看著白卓寒。
    “哦,是我做的遺傳病理分析,我怕偏頭疼不一定是車禍引起的。”白卓寒反應的還算快,但還是引起了唐笙的擔憂。
    “要緊么?我看你最近沒怎么頭痛啊。怎么都瞞著我呢?”
    “沒事,就是保險起見嘛。我現(xiàn)在越來越怕死,實在舍不得你和小白糖啊。”白卓寒把女兒交給唐笙,并將車鑰匙一并給她,“你先帶孩子去車里,我馬上就來。”
    白卓寒看著眼前的親子鑒定結果,認定基因匹配比率不足0.9%。根本就是毫無懸疑的,小白糖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種雖然是親生卻發(fā)生血型異變的案例全世界也不過只有三五起,白卓寒認為自己能夠和唐笙走到最后,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幸運。再也沒有奇跡和例外了。
    此時此刻,他如釋重負地走出診室。將報告單團成一團,隨手扔進了垃圾箱。
    他祈求上蒼能為自己和唐笙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小白糖,他認定了。唐笙,他愛定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走到醫(yī)院大門口的時候,白卓寒看到唐笙抱著孩子等他。
    “你沒事吧?”唐笙臉上遮不住關切之意,“報告呢?給我看看呀?”
    “沒事,都是電子版的。我瞄了一眼,沒有異常就沒叫醫(yī)生打印。”白卓寒敷衍了一句,伸手接過孩子,“不是讓你去車里等么?”
    “哦,我……”唐笙心有余悸地沖著外面張望了一眼,“上次就在這遇到的那個瘋女人,我現(xiàn)在都很小心的。”
    “有我在,別怕。”白卓寒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拎著唐笙。幾步遠的停車場外,還穿著那件臟襯衫的瘋女人正蹲在電話亭后面啃苞米呢。一直沒抬頭,也就沒什么威脅了。
    “說起來,也是怪可憐的。”唐笙同情地瞥了一眼那瘋女人:“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投胎到她那也是作孽,還不如把孩子送給懂得珍惜和感恩的人來養(yǎng)呢。對吧,小白糖?”
    唐笙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這會兒不疼了,小家伙眼睛咕嚕嚕地轉著,好奇地看著窗外的世界。
    白卓寒盯著那瘋女人看了幾秒鐘,才把車子發(fā)動出去。
    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剛剛的醫(yī)院大廳里。一個戴著墨鏡圍著紗巾的女人悄悄從墻后閃身過來,拾起白卓寒丟棄的那張親子鑒定……
    “你下午還有什么安排嗎?”白卓寒先把車開回家,芳姨出來將孩子接了進去,唐笙卻有進家的意思。
    “恩,我要去公司加班。”唐笙把車鑰匙拿過來:“你出差才剛回來,好好休息吧。”
    “加班?”白卓寒拽住唐笙的手腕,“我太太要加班,我怎么不知道?”
    “別提了,我們研發(fā)部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接二連三地生病。上次負責新項目藥妝的那個小團隊,三個重感冒,四個腹瀉腸炎。我和leo現(xiàn)在一人帶兩個組,每天實驗數(shù)據(jù)都抄不完。唉,他還能到處閑心來泡咱家大姐,嘖嘖。周末只能我去加班咯。
    不過白卓寒,我跟你認真地講。我覺得你得給我們研發(fā)部多買一份保險了,現(xiàn)在咱們研發(fā)項目里也接觸些藥物制劑,可別搞出什么職業(yè)病來。”
    “阿笙,別這么辛苦。工作只是為了謀生的,我們又不缺錢。”白卓寒心疼地看著她,他心里明白,唐笙干勁滿滿的樣子多少也有疲憊下的假裝。
    新項目里有卓瀾的心血,也有他白卓寒對股東大會夸下的海口。唐笙想要站在自己身邊,想要追上自己的腳步,這十幾年來,她真的追的太辛苦了。
    “放心吧,你把小白糖幫我?guī)Ш镁褪橇恕D泐佒蹈撸嗯闩闼屗介L越像你!”唐笙吻了吻白卓寒的臉頰,然后獨自把車開走了。
    目送唐笙的車子開出別墅社區(qū),白卓寒心思難寧。此時芳姨已經(jīng)給小白糖換好了衣服,陪她在沙發(fā)上玩呢。
    也不知是哪根神經(jīng)突然搭了個牽線,白卓寒摸出手機,回到樓上給高斌打了個電話——
    “有件事你幫我立刻辦一下。”
    白卓寒凝著眉頭,重重咬緊字音:“中心醫(yī)院門口有個瘋女人,白天會在停車場和花壇那里徘徊,晚上就在車站睡覺。你跟周圍的保安或者商販打聽一下就知道,好像是姓王。你把她給我?guī)Щ貋恚日乙患爷燄B(yǎng)院控制住。我需要她的DNA樣本。”
    “知道了。”
    白卓寒并不很清楚自己為什么突然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他是在賭。
    賭上天不會懲罰那么可憐的唐笙,賭馮寫意還有最后的廉恥和人性。
    賭他的小白糖,會不會依然在一個未知的角落,等著她的爸爸媽媽?
    ***
    “喂!你——”上官言正叼著牙刷呢,剛開門就被白卓寒劈手一拳揍過來,吞了一嘴的薄荷味。
    “Steven!你瘋了吧!我還有兩個月就要辦婚禮了你居然打我的臉!”
    聽聞外面爭執(zhí),韓書煙從洗手間里出來。
    “白卓寒你發(fā)什么瘋!要打架找我啊,別欺負我男人行不行?”
    可是一看到白卓寒紅著眼圈,貌似剛喝過酒的樣子。韓書煙心知他必然是遭遇了什么大事,否則絕對不會再把自己失態(tài)放縱到這個地步的!
    “醫(yī)生不是說你至少要戒酒一年的么?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上官言吐掉牙刷,胡亂擦了一把臉。
    他想要把白卓寒拎起來,一路卻跟扛死狗一樣無力。
    “你們……把我女兒弄哪去了?”
    白卓寒搖搖晃晃得根本站不穩(wěn)。這會兒終于被上官言扶到沙發(fā)上,抱著個抱枕就嚎叫。
    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你說什么呢?小白糖怎了么!”韓書煙打了水過來給他洗臉,上官言好不容易把他扶正,又被他掙扎著推開。
    “她根本就不是我和阿笙的小白糖……”
    白卓寒的領帶歪在一側,血紅的眼睛淚水晶瑩。他的委屈和絕望就仿佛瞬間萎縮了腦垂體,像個無助的大男孩一樣攤在沙發(fā)上動也不動。
    上官言和韓書煙面面相覷,好半天才從他含糊不清的言語捕捉到有效的信息。
    “你說什么?小白糖不是你們的女兒?”
    “什么意思?”上官言看了看韓書煙,“難道唐笙的孩子真的是馮寫意的?書煙,你不是見識過那混蛋的動向么?難不成——”
    “你胡說八道什么!阿笙是我女人,誰敢碰她我宰了他!”白卓寒撐起身來,惡狠狠地扭住上官言的衣領,“你裝什么裝!你不止一次跟我說…...你要把小白糖偷走當媳婦,你把我女兒弄哪去了!”
    上官言:excuse-me?
    白卓寒醉的實在太厲害了,理智和智商都已經(jīng)不在線了。上官言又急又郁悶,被他扯得哭笑不得!
    “我那是開玩笑的,怎么可能真的把小白糖帶走!Steven,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還能有什么誤會?”白卓寒掏出揉爛的一張親子鑒定書:“你自己看看,這上面的女人叫王翠翠,是個農(nóng)村來的務工!她才是小白糖的生母!就在同一天,她在中心醫(yī)院引產(chǎn)了一個八月胎的女嬰——
    她的女兒,被我們當成小白糖養(yǎng)了整整八個月!那我們的女兒呢?”
    撿起地上的鑒定書,上官言和韓書煙的臉色都變了:“這……這怎么可能啊!我們是親眼看著醫(yī)生把小白糖送進保溫箱的!”
    白卓寒哪里還能顧忌半分儀態(tài)和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鼓足勇氣認真地盯著兩人的眼睛。
    “上官,書煙…….你們別再騙我了。我求你們告訴我實話。
    孩子……是不是死了,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挺過來?你們是怕我和阿笙傷心,才……故意弄了個孩子安慰我們是不是?
    你們給我說實話!我能挺得住,只要……只要先別告訴阿笙,我怕她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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