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看看我們的舞蹈團長，她好像已經退場了，平時的她可不會這樣。”

“看樣子是失戀了，不會是你和她說了什么吧。”

諾諾看向凱撒的表情有些奇怪，阿爾芙琳的狀態還用看嗎？那一副失戀的樣子都快要寫在臉上了，只有直男看不出來。

學生會旗下有著一個蕾絲舞蹈團，但是大家提起舞團往往會先想到凱撒而不是學生會。甚至有傳聞說這就是凱撒的緋聞后宮團，能陪著凱撒組織起舞團的阿爾芙琳的想法是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現在很顯然是凱撒和她說了些什么，心情不好的姑娘在舞會上才會那么的不解風情。

“阿爾芙琳和S級，你看看？”

“沒可能，雖然伱的女孩很優秀，但是在白慕予的眼中看不見一絲感情。剛剛他的一切行為只是出于所謂的禮貌，也是他為了融入這種環境才會做出的動作。”

“阿爾芙琳魅力不足么？”凱撒挑挑眉。

“不是，更像是那位S級心里裝不下人，他的心太小了，隨便放點東西就能塞滿。”諾諾指尖在面前的玻璃上輕輕點著，“說的好聽一點，這叫做‘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他心中已經有了其他人。”

“是華夏的古詩么？又是海又是山的，怎么看都不是寫感情的啊？”

凱撒撓撓頭，想起自己成績是C的漢語言文學藝術課，似乎在這方面他沒有資格來質疑諾諾。

“這首詩還有后半句，‘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大概就是像他那樣，心里裝不下第二個人。”諾諾頓了頓“雖然這樣評價別人很不好，但是在他的心里或許認為自己不存在，人生的意義需要別人賦予才行。”

“有意思，在這個遍地是天才瘋子與精神病的地方，混進來了一個真的精神病。”凱撒眼角閃過莫名的光芒，心里似乎還在想著那個他預測中的人。

退出舞池的白慕予又回到了休閑區，本身恍惚的精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得以平復，他再次閉上了雙眼，一張又一張臉從腦海中劃過，喜、怒、哀、懼、愛、惡、欲……組成性格的七情六欲似乎收集的差不多了。

當收集掉眾生的情緒，可不可以重塑出來一個自我的情緒呢？清晰與迷茫，兩種本不應該互存的感覺環繞著他，白慕予真的很想踏出那一步，但是又有著莫大的恐懼。

從記事起，他就是一把刀，見到喜歡的事物不能開心，見到恐怖的事物不能害怕，見到厭惡的東西要學會笑臉相迎……

漸漸地他不知道自己該用哪一種情緒面對別人了，似乎哪一種都可以，又似乎無論哪種都不合適，因為這些情緒全是其他人教給自己的。

十幾年的洗腦，讓他已經忘了，自己應該是怎樣的一個人。要想找到自己的性格，首先他需要學習性格由哪些部分組成，而自己又與哪一種情緒最為契合，所以他走上了一條窺探眾生的路。

這條路快要走完了，一路上他只能與兩種情緒共鳴，一種是殺戮與滿足感，另一種是孤獨。到底是龍門一躍飛天入海還是在死路的盡頭碰得頭破血流？究竟要怎樣的結局，才配得上這一路的心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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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S’級？夜空里亮起的黃金瞳！》

白慕予看著守夜人論壇里關于自己的討論，頭疼的感覺又回來了。沒想到只是參加了一次舞會，他就再次登上了頭條。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他都在宿舍，甚至驚動了校醫與心理教員。盡管已經過去這么久，現在看向報導里的那個自己，他還是有一種陌生感，對于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他竟然真的毫無印象。

他的印象只停留在舞曲結束之后，作為東道主的凱撒從二樓走出來，于學生會干部們的簇擁中和楚子航以及身邊的獅心會成員展開了一段和氣的交流。

盡管那是一場慶祝所有學生保留自己權利的舞會，但是當獅心會與學生會的主要干部與會長站在一起時，涇渭分明的一條線就出現在了雙方之間。

凱撒是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表明了他對楚子航的認可，楚子航暫時被他看作最大的對手，至于為什么是暫時，因為凱撒有驕傲與自信勝過楚子航，然后將下一個目標定為白慕予。

關于前天晚上的舞會，他的記憶就到這里，話題被不知不覺間引到了他的身上，那件繡著獅心會徽章的定制西裝，也成了晚上的導火索。

蘭斯洛特借給白慕予的衣服當然可以被解讀成挑釁，而凱撒手下同樣驕傲的人當然不會坐視這一點，關于白慕予的行為是否得體，學生會與獅心會之間產生了分歧。

獅心會當然要力挺自己人，但是嚴格來說他們并不占理，而在不動手的前提下，獅心會的苦行僧與莽夫又肯定說不過學生會這些少爺公子們。

越來越多的話題被引入一直在休閑區觀望的白慕予身上，然后他就斷片了，想要了解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只能去看新聞部的報導與監控，而監控里那一雙冰冷的眸子讓他覺得自己有些陌生。

面對著指指點點，一雙在戒律領域里亮起的黃金瞳就是最好的回擊，在所有人都無法釋放龍威而白慕予可以的時候，那些人都將在白慕予面前說不出話。

白慕予總覺得這種事情不是自己做得出來的，但是卻又真實發生了，總不可能在場所有學生連同監控都是在騙自己。

自己的身上或許發生了難以想象的異變，白慕予需要找到并解決問題，而在這所校園里，又有誰是值得百分百信任的？

能信任的人沒有能力幫自己，能幫到自己的人一個個都是黑心的老妖怪。這是一個事關身家性命的取舍，但是他不想死，所以沒得選。

當情誼無法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白慕予能做的就只有交易，所以他現在就在校長辦公室，等待著昂熱的到達。

白慕予選擇與昂熱談談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昂熱是什么大善人，而是因為他相當純粹，在他的背后沒有龐大的利益集團，這就決定了昂熱不是那種會出賣秘密的人。

“雖然地點是我的辦公室，不過我沒想到遲到的人會是我。”

銀灰色頭發的老人走進這個屬于自己的房間，并在身后關好了門，上午的陽光透過天窗上層層的落葉打在兩人身上，零零散散的陽光將整個辦公室照的有些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