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七天的調養,得益于音音的悉心照料,張問道的身體終于痊愈。
張問道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音音,不用練劍了,有人來了。”
音音有些納悶,問道師兄你不是瞎子嗎?怎么比我還先知道有人來了?不過見過了張問道逼退無間,音音不至于郁悶地吐血。“問道師兄,誰來了,你這么高興?”
張問道不做回答,站起身來,“飛鷹師兄,恕問道眼盲,不能出殿相迎了。”
無情殿外,院墻上,李飛鷹翻身飛下,不問為什么張問道知道有人來了,只是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張問道微笑,“閣中弟子都說師兄喜飲酒,問道眼盲,所以感知比較敏銳。”
李飛鷹搖了搖手中的酒壺,道:“沒想到倒是手中這個玩意暴露了我。說不得進入劍冢還得把這個玩意扔了。”
張問道道:“若是別人倒是要扔了,可是師兄不用。你是聞道榜上第九的存在,沒人敢招惹你的。聞道榜上排名比你靠前的,還是用劍的,也只有鬼劍了。不過劍冢之中,危機四伏,他若是沒有必勝之心,是不會對師兄出手的。”
“而且,七日前他派陰陽子來擾亂師兄修行,刺探虛實,就更說明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李飛鷹拿起酒壺又飲了一口,道:“他我倒是不懼,可這次的劍冢之行,有古老的家族要臨世了。”
張問道的面色微變,疑惑著問道:“師兄是說隱世八族?”
李飛鷹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天,“天上的我不知道,但是地上的,這一次是真的要出世了。”
張問道眉頭微皺,“隱世八族若是出世了,這個世界沉寂了太久,終于要開始沸騰起來了。那聞道榜還作數嗎?”
李飛鷹道:“三天前,天山天瀑峰傳人明涯子橫掃了驅劍宗,恰逢南宮世家南宮珉正去拜會驅劍宗,三劍敗了明涯子,如今已經是聞道榜上第三十二名了。隱世八族出世,聞道榜只怕是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張問道忽然笑問,“師兄來此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隱世八族出世了吧?”
李飛鷹手中憑空出現一塊令牌,令牌是一枚青銅鑄就的小劍。“這是進入劍冢的令牌,一塊令牌便是一個進入劍冢的資格。進入劍冢需要數枚劍胚,一塊劍胚換一塊令牌,葬劍閣雖是這世間的大宗,可也只有二十個名額,按照以前的規矩,聞道榜上的天才可以憑空獲得一枚,這塊是你的。”
道完,李飛鷹直接丟向張問道。
憑著敏銳的感知,張問道伸手輕松接住。
張問道問:“沒有令牌進不去嗎?”
李飛鷹好奇的看著音音,這個女孩雖然漂亮,卻也沒有漂亮到能排進云荒大陸十大美女的地步,張問道這么問,自然是想知道音音要如何進去。
“倒是有趣,另一塊你就自己想辦法吧,你的這塊我已經送到,我就先走了。”
李飛鷹搖搖晃晃地推門離開了。
“對了,葬劍閣磨劍峰上正在舉行那剩下的十七枚令牌的爭奪,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音音有些扭捏,“問道師兄......”
張問道擺了擺手,道:“無妨,應該來得及,也就是說,我們趕到磨劍峰的時候,還剩下最后一塊令牌了。李飛鷹,你是想看看我的實力嗎?”
張問道起身,道:“音音,我們去磨劍峰。”
音音有些遲疑,“可是師兄,你不能參加爭奪戰的。”
張問道已經抬步走了出去,“無妨,我會在臺下指導你出招的。”
音音點頭,伸手握住張問道的手,帶著張問道去向磨劍峰。
磨劍峰上,人山人海,今日的磨劍峰,匯聚了葬劍閣所有的聞道境的弟子,他們也想要得到那個可以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機會。
還記得一千年前,曾有一人名為葉修,本來只是一個普通散修,還因為戀上了光武國的公主,惹怒了光武國國主,光武國國主向天下發出通緝令,是要殺了這個妄想高攀公主的散修。
誰料葉修一人搶奪了光武國進入劍冢的令牌,一人獨入劍冢,橫掃諸敵,得到了那一次劍冢開啟中最強的一柄神兵孕育的子劍,黃泉。
從劍冢離開之后,葉修隱世苦修三十年,一朝出山,劍震云荒。
就是光武國一國國主都在他的威勢下遣葉修喜歡的公主送上降表,才得以護一國安寧。
得劍冢一劍,猶如鯉魚躍龍門,一朝成龍天下驚!
類似葉修這樣看似天方夜譚的傳說更是數不勝數,劍冢的這一次開啟,云集四洲一海諸多世家大派,而進入劍冢的資格,更是貴不可言。
葬劍閣作為南離梵州的第一大劍派,也只是得到了二十個名額而已。
葬劍閣中內部的爭奪更是風起云涌,諸多埋頭深修的葬劍閣弟子都已經從深修中醒來,勢要奪得一個葬劍閣的名額。
負責這一次劍冢資格令牌爭奪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巨執長老,葬劍閣中,這位長老處事最為公正,也只有他來主持,才能讓葬劍閣弟子信服。
而爭奪方式,更是簡單無比,打擂。
想要令牌的弟子站到擂臺之上去,若是有人想要得到令牌,就要挑戰他,直到無人敢上去挑戰他的時候,這塊令牌就有了歸屬。
臺上如今站著的是一位門內王長老的孫子,王康,這是最后一枚令牌的搶奪,但是卻遲遲沒有人敢上前。
其資質或許不凡,但是還沒有到那種葬劍閣弟子無人敢攖鋒的地步。
但是若是還想在葬劍閣繼續修行,就得從王長老手中得到丹藥。
若是此刻奪取了他孫子的名額,作為葬劍閣長老,想要給你下絆子,克扣一下丹藥的發放,還不是易如反掌。
人群中忽然讓開一條路你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牽著一個盲人的手來到擂臺下。
巨執長老看沒有人敢上臺挑戰,便道:“若是還沒有弟子敢上臺挑戰,這最后一枚令牌就歸王康所有了。”
張問道的嘴角浮現一絲微笑,“果然是最后一枚,音音,你上去。”
音音明顯有些疑慮,道:“師兄,他的爺爺是負責發放丹藥的王長老啊。”
旁邊有見識過張問道一劍斬了陰陽子的葬劍閣弟子紛紛上前來勸說道:“是啊,問道師兄,惡人易殺,小人難纏啊!”
“不錯,問道師兄,大家不是打不過他,可他的爺爺,哎!”
“問道師兄,你已經有了一塊令牌了,就莫要執著了。”
張問道的面色平靜如一湖無波的靜水,聲音卻有些微怒,“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誤人修行者,如殺人父母嗎?畏畏縮縮,還修什么道!”
“音音,你上去,我本就已經在絕路之上了,也不在意再多一個小人。”
最后音音還是犟不過張問道,手中持劍跳上了擂臺。
“師兄,在下音音,想要挑戰師兄。”
王康本來已經是準備拿最后的那一塊令牌了,沒有想到卻是跳上了一個小姑娘。
“小丫頭,看你年紀輕輕,劍術修為想必一般,還是莫要動手,傷了你這花容月貌可就不好了。不如嫁與我,讓我為你護道如何?”
音音眉間怒色起,王康的話,觸及了她的心痛之處,“我的道,我自己走。”
鏘的一聲,音音長劍出鞘,正欲上前與王康比試。
王康腳步微動,手中利劍已然出鞘,運起葬劍閣獨有的劍步沖向了音音。
高臺上,是已經奪得了令牌的葬劍閣其他聞道境的十六位天才弟子,雖說上不了聞道榜,可也相距不遠。
十六人中最強的兩人,正在小聲議論。
“公輸雙,你看他們兩人誰能奪得這最后一枚令牌?”
公輸雙仔細斟酌道:“游鴻明,你怎么覺得他們決出勝負就能決定這最后一塊令牌的歸屬了?若是王康贏了,敢繼續挑戰他的還真的不多,而那個小女孩,又憑什么能讓其他人不敢挑戰她?”
游鴻明道:“公輸雙,你有所不知,那個小女孩和張問道的關系極好,就憑這一點,想必葬劍閣的弟子不會想要染指這最后一枚令牌了。”
公輸雙忽然目光移動到張問道的身上,“你是說,那個穿白衣瞎子就是聞道榜上雷打不動的張問道?”
游鴻明點頭道:“不錯,最近諸多隱世家族紛紛出世,聞道榜上更是日新月異般變化層出不窮,按理說,聞道榜上最后一名應該極容易掉出聞道榜,可是張問道,卻是雷打不動,穩穩的占據了聞道榜上的最后一名。無論聞道榜上有多少天才再創新高,也只是將聞道榜上的一百零七名擠下去。”
公輸雙有些無力的點頭,道:“不錯,他的實力,只怕早就排進了第一梯隊,三十六之上,但是由于修為的原因,故而無法排進前列,他想要的令牌,聞道境確實沒人敢搶。
不過依我之見,還是王康的勝率更大一些,王康,他可是已經打通了七脈隔閡,實力也是不俗啊。至于這個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不過剛進入聞道境十脈不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