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承東坐起來,“不是聽,是做。”
林落嬋以為大半夜自己幻聽了,“嗯?”
駱承東看著滿臉通紅的林落嬋,“我們不是形式婚姻。”當時的協議書里沒有這項。
她臉發燙,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格外有力,小聲問,“現在?”
駱承東低聲,“從領證到現在一個半月,心理準備還沒夠么?”
他是一個正常男人,面對自己的妻子,他不想為難她,想讓她慢慢適應。知道這場婚姻開始的非常倉促,他也做好了慢慢來的打算。但今晚似乎有些失控。剛才那幕一直在腦海里盤旋。
她是成年人,當時答應結婚,知道這步是遲早的事。但是跳過的步驟實在太多,一時半會還沒法消化。
雙手緊抓著衣服下角,低著頭,不敢看面前這個男人殷切的目光。
駱承東下床,將林落嬋擁在懷里,“要是不想,那就再等等吧?!彼床涣诉@個女孩滿臉害怕的表情,覺得自己像是欺負她。
她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跟他對視,靜默的一分鐘里,看清了彼此的情緒和想法。
林落嬋反手抱緊了駱承東的腰。
一切盡在不言中。
駱承東彎腰抱她上床,林落嬋下意識的閉上眼,緊抿著唇,頭歪到一邊,手指微彎,抓著床單,整個人木僵。
“睜開眼,記住這一晚?!瘪槼袞|低啞著聲,伸手掰正她的腦袋。很久之后,他都后悔自己說出的這句話。這是他人生為數不多的后悔時刻。
林落嬋睜開眼,兩人直視,誰都沒移開,無聲交流。
這時他的手上開始動作,赤/裸相對的瞬間,她下意識的閉上眼。過了會,還是睜開。
睜開眼,發現他正懸在上方,注視著自己,眼里像是有火光,倏然隱現。
下一秒,眼神沉下來,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不過這眼神里帶著詢問的意味。
她濕漉漉的雙眼,怯弱,閃躲。過了會,眼神堅定起來,像是一副要赴刑場的樣子。
撐在她身體兩側的胳膊,微彎,稍稍側頭,喉結滾動。再次對視,一臉平靜,連帶著眼神。仿佛剛才全然沒發生一般。
就在他準備翻身下來的瞬間,一雙冰冷的手覆上了他的后背。這雙手除了冷,還有一些濕意。
他停止動作,微抬起頭,看著床頭,像是在做一個重要決定。
再次低下頭,看見她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動作細微到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于是開口詢問,“確定?”
開口才發現聲音啞的不像話,這兩個字像是從喉嚨里翻滾著出來的,帶著滾燙,有些灼人。
她直直地看著他,再次點頭,這次幅度大了些。
他看清楚了,也就沒再猶豫,浪費下一秒。
疼痛襲來時,她臉疼得發白,但依舊咬緊牙關,不停安慰自己,快過去了,快過去了。
實際上時間漫長到足以讓人發瘋,一次又一次。
最后額頭冒汗,濕了頭發,濕了枕巾,濕了床單。
良久后,放開了她。
躺了會,她拿過旁邊的浴袍,披上,起身去浴室。駱承東看著走路姿勢別扭的林落嬋,心里咯噔一下,起身看了看床單,被刺紅了眼。
聽見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駱承東雙手枕在腦后,閉著眼,心思不明。
過了很久,林落嬋出來,駱承東不在房間了。
不過床單和被罩都換了新的,不同的顏色。
林落嬋掀開被子,躺下,以為會失眠,結果很快睡過去了。太累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
以為睡著就好了,結果夢也不放過她。
在夢里,她被束縛住,不停地掙扎和哭喊,喊了很久沒人應。后來像是來了個人,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在她耳邊低語了三個字。她沒聽清,不過人漸漸平靜下來,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是在一個懷抱里醒來,睜開眼,正好對上一雙眼睛,然后裝死般地閉上眼睛,仿佛我看不見,別人也就看不見了。
駱承東一大早就被這動作逗樂了,笑了笑,看了眼時間,攬著她的腰的手,輕輕拍了拍,“起來,送你去學校?!?br />
林落嬋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聲,坐起來扯了扯頭發,然后發現自己不著一縷,溫怒地轉過頭看著躺著的人,“你趁我睡著又做什么了?”
明明昨晚她是穿了浴袍睡覺的。睡衣當時被扔到了地上,她也懶得回客臥拿新睡衣。
駱承東直勾勾地看著她,反問,“你覺得呢?”
林落嬋忽地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反正該看的該做的,你都看了都做了。好像也不多一次?!?br />
駱承東坐起來,攬過她的肩,“我沒這么變態。要不今天不去學校了?”
林落嬋搖頭,“要上課?!苯裉焓鞘患倨诤笮枰a課的一天,林落嬋有門選修課需要去上。
他不會在她還沒適應前,任由自己發泄。實際上昨晚他也不好受,疼得厲害。
吃過早飯,駱承東吩咐司機先去學校。到了校門口,林落嬋準備下車,后面傳來一聲,“謝謝?!?br />
林落嬋停住腳步,回過頭,交代,“今晚我回去?!?br />
“謝謝”這兩個字的意思,一個沒說,一個沒問。
看見林落嬋下車,背影沒入校門口后面,駱承東吩咐司機開車。
到了公司,駱承東自己沒察覺,但公司員工開始在群里紛紛說,“駱總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平時犯了錯,不敢承認的現在去,說不定能免死罪?!?br />
“咱們公司最近的股價很平穩,沒什么特別值得開心的事吧。所以我推測這份難得的好心情背后應該就是感情了?!?br />
“我也這么認為。但是駱總實在是隱藏太深了,從沒聽過有什么風言風語。”
你一言我一語的,群里一下蓋起高樓。
上午開完會,駱承東回辦公室,拿出煙,點燃,左手插兜,面朝落地窗,秋陽暖暖,瞇著眼,吸了口煙,吐出一個煙圈。
整根煙燃盡,他抽了兩口。將煙蒂摁滅,拿過辦公桌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查一下林氏集團的現狀?!?br />
這天,林落嬋一整天都有點無精打采,上課總走神。倒不是困,就是悶悶不樂,提不起興趣,心里像是少了什么。
不想回憶更多細節,不過在課間,她寫了日記。這是她的習慣,很多年了。
通過親身實踐,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是可以把性和愛分開的。
這是她失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