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去相州的路上,唐精兒跟他們混在一起,可是顯露出了不少的江湖騙子的潛質呢。
不過唐精兒也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在穿越之后一直都是呆在王府的高墻之中,對外面的世道完全不清楚,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唐精兒凡事也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反倒不像那些在道上混久了的人的那般束手束腳,對她來說,凡事也大不了一死,而她已經是算是死過幾回了,現在心里對死都是不帶怕的,膽子大的連那蕭大蟲都不禁暗暗佩服。
“我說大哥啊,剛剛你跟那老頭說的,什么張氏的,是你以前的對象?”一頂較為簡單偏僻的大帳中,唐精兒正坐在那矮榻上,一邊就著燭光摳腳,一邊好奇的問道,那大剌剌的姿勢,讓蕭大蟲這個糙漢子都有些不忍直視。
而現在那蕭大蟲是以看守唐精兒的名義留下來的,那掌樂官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擔心出什么事情,便也爽快的同意讓蕭大蟲留在大帳中,全程看著唐精兒。
不過蕭大蟲留下來的目的,也無非是因為擔心她。
蕭大蟲對唐精兒雖然是以兄妹相稱,但是在年紀上,卻更像是父女。
他漂泊多年,孑然一身,對身邊的兄弟朋友也都十分地珍惜,更別說像唐精兒這樣伶俐又仗義的小丫頭了。
“呵呵,你都聽見了——”而那蕭大蟲面對唐精兒的問題,也只是苦澀一笑說道,那神情似乎變得落寞起來。
這時候大帳中也就只有他們倆個人,那外面是青蟲幫的兄弟們守著,他們也不必再演戲了。
“當然了,我不過是裝著昏迷,又不是真的昏迷——”唐精兒一邊拿把剪子試圖剪那腳指甲,一邊說道。
本來是計劃著要扮作舞姬混進來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自己并非是專業的人,那耶律岢本又是看多了歌舞的人,肯定很容易就看出唐精兒的異常來,因此,她還是決定以一個失足婦女的身份混進來。
畢竟這又不是演電視,她那三腳貓功夫可不足以讓她為所欲為。
“那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而蕭大蟲盤腿坐在那桌前一邊咕嚕咕嚕的抽著水煙,一邊感慨說道。
此時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迷離起來,看得出來,那心中的思緒已經飄遠了。
蕭大蟲是個身材高大膀大腰圓的大漢,又長著滿臉的橫肉,看上去兇狠異常,但是這時候,那眉眼間卻也流露出幾分的落寞與酸楚來。
唐精兒見他這神情不對,本想閉嘴不再提,但是沒想到那蕭大蟲卻又自己開口說道:
“當年我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我們族人本是屬于狼骨河部落的,但是那年天災人禍不斷,先是一場大火把我們部落的房屋都燒毀了,后來又是被別的部落入侵,死了不少的人,剩下的人為了生活也6續的搬走了,我們一家也就搬到了雄州,靠著祖傳的釀酒手藝營生。”那蕭大蟲敘說起往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