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dāng)他們走出不遠(yuǎn)的時候,卻忽然現(xiàn)那路口坐著一個人影。
朦朧的月色之下,只見那人身穿棗紅色的裙袍。
唐精兒與無名頓時停下腳步,而那不遠(yuǎn)處的人聽到了聲音便也站起來,而她似乎是特意在這里等候著他們的。
“你?”唐精兒不禁的詫異起來。
而只見那月芽兒整裝待,自己也牽著一匹馬,在他們來之前,她便一個人坐在那路口等待著。
月芽兒站在那里,她看著無名,神情很是真摯著,而那無名在看到她的時候,也不禁的愣了愣。
“讓我跟著你吧,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的——”月芽兒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直直的看著無名,眼中滿是期待。
無名只是定定的站著,他高大的身軀挺拔頎長,無形之中,總能給人帶來一股壓力。
“要是再有像今天那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我了,我也不會怪你的——”而見那無名不說話,月芽兒心里便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猶豫膽怯。
唐精兒看了看身旁的無名,在看了看那月色下的月芽兒,心里忽然有些來氣。
“帶上她吧,少羅嗦——”唐精兒冷冷的拋下一句話,隨后自顧的牽了自己的馬大步往前走去。
留下那無名與月芽兒倆人靜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那無名一聲不吭的跟了上去,他什么也都沒有說,那月芽兒也默默的跟上,當(dāng)他是默許了。
在唐精兒走后的第三天,趙凜才醒來。
而長空黑翼找到他的時候,看到他還昏迷在床,倆人也留在了莫如初的酒棚子里。
“哎喲,我這里很久沒有這么熱鬧了——”在那酒幡子下,莫如初與趙凜一同坐著,那桌上擺著兩壇子酒,還有兩只闊口的粗泥碗。
“呵呵,沒想到這地方還能有這等美酒——”趙凜輕笑著說道。
此時的趙凜身上穿著寬松的長袍,并不像往常那般的整裝束著,看上去慵懶而豁然。
只是趙凜的臉色有些蒼白,那臉龐也削瘦了不少,眉眼之間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哀傷與落寞。
“你跟唐姑娘一樣,都是懂酒的人——”莫如初笑著說道,他并非是想要刻意的提起什么,而是自然而然的談及了唐精兒。
趙凜聽了,眼眸頓時暗暗的沉了下來,那薄唇微微的抿起,似笑非笑,只是能夠看得出他心中的苦澀。
“她以前是滴酒不沾的,聞著酒味都能夠醉過去——”趙凜微垂著眼眸,那濃密卷長的睫毛將他眼中的流光掩住了。
“呵呵,人都是會變的——”莫如初笑著說道,“就跟這酒一樣,時間越長,就越香醇——”
此時大漠上陽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又一片的金黃,除了黃沙,一無所有。
天空中萬里無云,寂靜得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只有陣陣干爽的春風(fēng)吹過,這樣的寂寥總是能夠直穿人的心底,尋常的人根本無法耐得住這樣的寂寞。
蝕骨的孤獨與寂寥讓人害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