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有沒有消息?”耶律岢緩緩的開口說道,他的聲音醇厚而富有磁性。
“回大王,那個女人就好像人間蒸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底下的人回答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的緊張戰兢。
“會不會是趙凜把她帶回去東京去了?”耶律岢又沉聲問道,他的神情依然沒有什么變化,依然低垂著眉眼看著那桌上的畫像。
只見那桌上攤著一張白紙,而那紙上畫著一個顰顰盈笑的女子,正是唐精兒。
“回大王,東京那邊的線人反饋回來的消息看來,也沒有人見過這個女人,聽昭王府里的下人透露,這個女人之前確實是昭王妃,不過一直被趙凜安排住在偏院里頭,不是很受待見,而本應該是正妃住的正苑,卻是住著一個叫沈沉月的妾室。”
底下另一個高大男子上前匯報說道。
耶律岢沉思著,他的目光落在那畫上,看似平靜無他,但是他身上的氣場卻有些冷冽急躁。
“沈沉月?”而過了一會兒之后,耶律岢才緩緩念叨起這個名字來,他眉頭微微皺起,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回大王,之前唐精兒來行刺的時候,冒用的就是這個沈沉月的名字——”底下將領回復說道。
耶律岢嘴角忽然輕輕翹起。
“哈哈——”他忽然笑起來,笑聲很是爽朗,“有趣,真是有趣——”
這時候,那站在一旁的渥丹神情有些復雜著。
“哥哥,我看還是算了吧——”渥丹輕聲說道,“她不會再有機會接近你了,這樣興師動眾的豈不是浪費精力了。”
耶律岢聽了,緩緩轉眼瞥向自己的妹妹,任何人都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對了,渥丹,你在大漠的時候,也見過她?”耶律岢轉而問渥丹說道。
渥丹面色有些復雜,她的目光并沒有直視自己的哥哥,而神情也有些不自在著。
“嗯,”渥丹淡淡應道,“當初我去的時候,見她坐在蒲羽烏錚的身邊,應該是被蒲羽烏錚看上了——”
耶律岢嘴角的笑意忽然變冷了。
“那時候趙凜就沒有什么反應?”耶律岢變換了個姿勢,他直直的看向渥丹,一字一頓的問道。
雖然趙凜再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行蹤,但是耶律岢不是別人,他是趙凜的老對手,他自然知道趙凜匆忙離開大遼是去了大漠的,只不過那時候他并沒有想那么多。
包括如今通緝唐精兒的事情,也是他最近才下令的,似乎時間在催化著什么。
“沒有,趙凜似乎察覺到那訾弋九王子的意圖,一直都警惕著,但最后蒲羽烏錚還是被那九王子殺了——”渥丹平靜的說道。
事到如今,謊言是她不得已的選擇,她并不想自己的哥哥一直緊追著不放,而且,如今是宋遼議和的關鍵時期,如果耶律岢知道是趙凜殺了蒲羽烏錚,多疑的他自然會覺得其中有著什么陰謀,議和也會受阻。
“這么說來,這個女人是跟趙凜決裂了,而在九華山上認識了那什么九王子,轉而想做訾弋的王后了,是嗎?”耶律岢笑幽幽的說道,眼睛里泛著冷光。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或許訾弋宮亂,她利用價值沒有了,也被那九王子殺了——”渥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