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了由仲,龍鯉人便由當初將他們捉來的那個壯漢做了領,那個壯漢一直對由仲忠心耿耿,生了著一些事情,他對這一群原本陌生的人也多了許多的客氣,不管如何,畢竟還有荳荳在,荳荳在秘境中的知名度是有一些的。
著秘境里的生物都知道,有一個不合群的魅人時常穿梭于秘境各地,魅人都是極為喜歡群居的,但是她卻不一樣,沒有人知道她是屬于哪個族群的,只是知道她是個富有善心的年輕姑娘。
如今由仲死了,這秘境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往了,一些她后來結識的人,也只是知道她的身份特殊,但是具體她是什么人,也不知曉。
“等穿越過這片沼澤,就會到達軒轅氏的地界了,我可一點都不喜歡軒轅氏的人,哼,傲慢自居,一副高高在上的丑模樣——”當他們一行人在龍鯉人的引領下,下了山,來到一片沼澤地的時候,那荳荳有些疲憊的說道,不過提到軒轅氏的時候,她絲毫沒有因為軒轅青蜓在場而收斂,而是直接大剌剌的說道。
那一旁的文寅彧微微皺眉,但是也沒說什么,只是仔細留意著她的腳下,看她走路走的東倒西歪的,生怕她一頭栽進那沼澤里。
這沼澤地一旦陷進去了,那便很難再上來了,不過好在這些龍鯉人對這一片都十分地熟悉,他們能夠在這片沼澤中挑選出別人難以看出來的道路。
“哼,你不過是活的久了一些,但是你什么資格這么說我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仗著自己年紀大,就逼著別人叫你姑奶奶,呸——”軒轅青蜓也不甘示弱的說道,那模樣,絲毫不把荳荳放在眼里,要是換做之前她可能還忌憚荳荳一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荳荳既不會再繼續永生,也不會使用魅術了,她唯一需要忌憚的就是荳荳身邊的文寅彧。
“嚷嚷什么,一路上聽你們吵得,我耳朵都起繭了——”李顧寧不滿的嘟囔道,她最近話多了不少,而且跟軒轅青蜓倒是也能夠說上幾句話,只不過依然是傲嬌的模樣。
對李顧寧來說,本來騙了趙祺已經讓她失去了威脅的籌碼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金孔雀的毒竟然讓由仲給解了,她心里也不得不松了一口氣,起碼不用擔心趙祺會殺了她,還有就是那個荳荳,竟然也沒有死。
這些原本都是她決定要做的事情,但是如今都沒有成功,她卻反而有些慶幸。
“哎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沒大沒小的!”但李顧寧的抱怨沒能夠讓她們止住,那荳荳氣起來直接大聲嚷嚷道,她這個樣子哪里有點長輩的模樣,大家雖然知道了她的年紀,但是看著她稚嫩的模樣,實在是難以把她當作長輩,每個都是把她當作小丫頭看待,可是偏偏這個小丫頭還十分地不好惹。
畢竟連都點檢都拿下了的人,大家可不敢輕易的小瞧了。
“好了,閉嘴,好好走路——”這時候文寅彧板著一張臉說道,很是嫌棄著的模樣,他時常都是對那荳荳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倆人在眾人看來也是奇葩的了,別人是打情罵俏,但是這倆個卻是真的動手,那荳荳掐起文寅彧來,可絲毫不留情,而文寅彧斥罵她來,也是嚴肅十分的,甚至比對自己的部下還要嚴格。
“哼!我就不!軒轅氏就是目中無人的大混蛋們!”那荳荳哪里肯聽話,更是扯起嗓子嚷嚷起來,氣鼓鼓的模樣。
“哎哎,王兄,你說,這事兒能成嘛?”走在后面的趙翊抻長了脖子,瞧了瞧前面的戰況,悄悄問身旁的趙祺道。
“唉,人各有命吧,要是真娶了個這么個媳婦,只怕是太師府要翻天——”趙祺認真說道。
“嗯,文太師可是沒人治得住的,指不定這么個兒媳婦,能讓他少往宮里頭跑,三天倆天的跑到宮里來,朕每天都是一個頭倆個大的——”趙翊悄聲盤算著說道。
“哼,我看不見得,你們男人不都是朝三暮四的嗎,指不定明天文大哥就不要荳荳了,再說了,你們這些權貴,怎么會看上一個魅人呢,哼,我看我還是跟荳荳倆個留在這里好了,倒也清凈——”而這時候,金孔雀卻不陰不陽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冷哼著,那話中似乎有話,那小眼神瞥向身旁的趙祺,幽怨十分。
趙翊頓時就噤聲了,下意識的偷偷瞥了趙祺,為他捏著冷汗。
趙祺當然知道金孔雀話里帶什么話了,因為之前使用幻術抹去她記憶的事情敗露了,趙祺這些天足足將上次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她講了五遍,每一個細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也都一一道出,不敢再對她有所隱瞞,他跟戴九蓮之間的事情,他自然也硬著頭皮和盤托出。
好說歹說的,好不容易讓她相信了,但是這下問題又來了,女人天性就是絕不會讓男人閑著,趙祺這下是從一個坑跳入了另一個坑里來了。
“是嗎,那這里沒有肉吃,還有不少的蚊子,沒有屋子住,也沒有帳篷,只能睡在地上,你真的要留下來?”倒是珠兒插話了,她很是實誠的問道,她是個直愣的人,感情神經本就不豐富,哪里知道金孔雀此時的內心。
聽了那珠兒的話,金孔雀頓時也氣鼓鼓的,跟只小金魚似的,不愿意搭理任何人。
“呵呵,娉說什么呢,你要是不走,那我當然也不會走,你在哪,我便在哪——”這時候,趙祺只是溫柔的笑著說道,他一手牽著那金孔雀,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哄著她。
周圍的眾人頓時覺得肉麻不已,紛紛暗自翻著白眼,他們是知道端王爺風流,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樣專一深情的端王爺,看著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的。
“咳咳,那個要朕來說啊——”這時候趙翊忍不住開口說道,他這一路上也是受夠了趙祺了,但是沒辦法,金孔雀鬧騰,趙祺就沒心思干活了,所以想要趙祺全力以赴,討好他本人,還不如討好金孔雀來的實在。
“文都點檢,可是從未對哪個女人這般動真情的,就算之前有一些女子讓他注目,但是他也根本不會流露半分,但是你們看看現在,那樣子,就儼然是小倆口了,依朕看來啊,以那都點檢都死腦筋,這回是非這魅人不可了,公主啊,你要非說人家是魅人配不上,那可就錯了,現在人家荳荳姑娘可是跟正常女子沒什么倆樣了的,帶回東京城,她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要是再說什么門不當戶不對,那也沒道理,人家都點檢家大業大,難道人家還想著通過娶媳婦掙上一筆不成——”趙翊侃侃說道。
趙翊一番話將眾人說的是心服口服的。
“哼,皇上,你就是歪道理多——”金孔雀悶哼說道,那模樣還是不高興著。
“哎呀,不就是娶個媳婦嗎,哪里那么多事,反正朕給你們主婚,王兄要是不娶你,朕就革他的職,削他的爵,把他趕到鄉下去種地,都點檢也是一樣,他們要是敢有二心,朕就統統趕他們走——”趙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而那金孔雀聽了,果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哼,那可不行,我才不要做窮人家的媳婦呢——”金孔雀一邊哼著,一邊卻忍不住笑的說道,趙祺禁不住暗暗佩服趙翊來,哄女孩子的功夫還真是不弱,畢竟他老婆多。
而一群人正走著,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來了,正想問生什么事情,在后面的趙祺幾個人便也看到了讓他們停下來的東西了。
眾人愣住,趙祺習慣性的伸手捂住金孔雀的眼睛,金孔雀好奇著,但是也不敢直視,只好悄悄的從趙祺的指縫中窺探,竟然瞥見了,那沼澤地中,一片片的都是白骨,甚至還有一些還未完全腐爛的尸體,她嚇得緊緊抱住趙祺。
“是我們大理的士兵——”這時候,一個大理士兵沉聲說道,他從那些穿著上認出了自己的同伴來了。
“這些人應該都是試圖進入秘境的人,他們并不是死在這里,而應該是死在了東邊的泥海中,因為地下淤泥的流動,把這些尸體卷到了這里來了——”軒轅青蜓沉聲說道,這一片她是比較熟悉的了。
秘境一直是傳說,自然也有無數的人想要窺探里面的模樣,但是古往今來,除了唐微然之外,沒有人能夠活著從這里出去。
如今的他們,是否能夠活著出去,也是未知的事情。
眾人越過那些尸體,甚至踩過那些恐怖的白骨,才穿越了死亡沼澤,因為有龍鯉人的幫助,她們一路上都很順利。
告別了龍鯉人,眾人開始往密林中走去,這里的密林似乎更為古老,甚至還能夠看到當初天崩地裂的痕跡,有些山體斷裂橫臥,但是那上面的樹木依然生長,只是在剛進入密林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軒轅青蜓之前所說的危險情況了。
那密林邊緣的樹木已經有一些變得枯黃,不少的枯樹林立著,在一片美麗而古老的森林中,顯得尤為的刺眼,也顯得尤為的觸目驚心。
“我們得繼續往前走,那沼澤上的瘴氣有毒,不能太靠近——”軒轅青蜓沉聲說道,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但是她的心更為的擔憂了,因為密林的情況似乎比她去年離開的時候,更加的糟糕了。
像是某種詛咒,在一點一點的蠶食這片秘境。
“那片沼澤原本也是一個清澈湖泊,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湖水干涸了,變成了有毒的沼澤——”荳荳悶聲說道,對秘境中的變化,她都十分地痛心著,這么多年,她一直守護秘境,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蒼牙,但是秘境卻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森林枯死的情況更加嚴重了,只怕族里的人們也有更多人患病——”軒轅青蜓擔憂說道,是此時的她開始變得沉重十分。
“龍鯉人也要離開了,原本的古滇國土地十分富饒,但是現在他們顆粒無收,井水也在干涸,肥沃的土地開始變成沙漠,也不足知道他們能夠在哪里安家——”荳荳沉聲說道,其實她跟軒轅青蜓吵歸吵,但是倆人的擔憂總是一致的。
“秘境中也有好多年沒有下雨了,四季變得混亂,甚至一面艷陽高照,一面卻大雪紛飛——”軒轅青蜓說道,這里的人中,對秘境最了解的,就屬她們倆個了。
“當初古滇國雖然經歷那場災難,但是在海水褪去之后,依然是富饒的,一切都還是正常的,這些變化,都是二十多年前引起的,也就是那些陌生人闖進來的時候——”荳荳沉聲說道。
眾人在密林中行走了倆天,越來越靠近密林的核心了。
而當他們一日繼續前行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大地在動搖,那密林深處傳來可怕的轟隆聲,眾人嚇得不敢亂動,警惕的看著那前方的密林,就連軒轅青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她看來這里距離自己族人居住的地方雖然不遠了,但是也還有一段距離,甚至還未到軒轅氏駐守的地方。
那聲音越來越靠近,漸漸的,那可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原本只是在前方的,但是如今他們卻現自己被包圍了。
大地在震顫,可怕的氣息在朝他們逼來,更讓人煎熬的是,這種時刻,他們不清楚來者何人,或是何物,根本不能隨意采取措施,只能警惕這四周,隨時準備抵抗進攻。
“遭了!是象群!”而這時候,那軒轅青蜓終于從那可怕的轟隆聲中辨認出熟悉的生聲音來了,她驚恐說道,臉色蒼白不已。
眾人嘩然,一想到象群,雖然也不是什么從未見過的東西,但是這時候,他們再平坦的樹林中,沒有高地,根本無法逃跑躲藏,單是聽這聲音,也知道,周圍的象群足以將他們踩成肉泥。
眾人驚恐十分,拿著刀劍的手滿是冷汗,此時他們很清楚,手中的刀劍一點用處也都沒有了,如果是象群,那他們要么俯稱臣,好讓大象們快些給他們一個了解,要么就是提刀自刎。
“祺哥哥,我害怕——”金孔雀緊張不安的在趙祺耳邊喃喃道。
“娉兒,別怕,等會兒象群若是奔出來,我會將你送到象背上,你以前不是經常馴象嗎,就像以前那樣做便好了——”趙祺卻輕聲安慰著她,不讓她面對任何的殘酷與危急。
“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金孔雀卻很是粘人,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絲毫不肯離開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