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狗男人,居然當著我好姐妹的面,問我這么直白的問題……</br> 我的臉瞬間燒灼起來。</br> 好在祁川聲音不是很大,希望前面的兩個人最好不要聽到,不然我肯定沒臉見人了!</br> 我沒好氣的說:“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巴不得你以后都不要碰我!”</br> 說完,我試圖掙開他的桎梏,卻被他摟的更緊。</br> “騙我?”</br> 很顯然,祁川根本不相信的話。</br> 我無語的瞥他一眼,說:“你是我誰呀,我哪有那么多閑工夫騙……唔……”</br> 祁川竟突然問住了我的唇,這個吻太過突然,我完全沒有預兆,欲說出口的話瞬間變成了曖昧的嗚咽。</br> 我分明聽到前排傳來林夕與喬詩語因驚愕而發出的吸氣聲,再然后,林夕更是輕咳兩聲,故意找著話題跟喬詩語聊起天來。</br> 完了。</br> 這次真的沒臉見人了。</br> 祁川故意使壞,放開我時還狠狠地咬了我的唇,爾后湊近我耳邊低聲說道:“你承認,我就同意讓你把她帶回家。”</br> “……”</br> 這個渾蛋,怕不是個精分患者吧。</br> 明明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冷漠在先,現在卻又不分場合親我,還試圖用喬詩語的事情要挾我。</br> 真以為我離不開他了似的!</br> 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說道:“誰說我要去你那里,我是準備帶著喬詩語去我宿舍,休想用這種事情威脅我!”</br> 祁川駿眉一蹙。</br> 我懶得理他,徑自對林夕說道:“趁著現在詩語還沒有蛻變,直接去學校吧。”</br> 林夕回眸看了一眼祁川,似乎是在忌憚著他的強大能力,一時間也不敢答應我的提議。</br> 她輕咳兩聲說道:“那個……不然你們兩個再好好商量一下?”</br> “沒什么可商量的!”</br> 我態度十分堅決,絲毫不想跟祁川多說什么。</br> 喬詩語則是可憐兮兮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什么也不敢說,臉上流露出希望我們可以收留她的期待。</br> 林夕見祁川沒有說話,以為他默認了,這才說道:“好吧,那我就開去學校了。”</br> 只是林夕才踩下油門,就忍不住的驚呼起來:“怎么回事,車不聽使喚了!”</br> 然后我就眼見著林夕將車掉頭,直接朝著祁川公寓所在的方向開去。</br> 喬詩語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林夕在跟大家開玩笑。</br> 不多時。</br> 林夕的車停在了公寓樓下,她看著面前高檔的建筑,不禁咋舌感嘆。</br> “原來祁教授住在這里,我家去年準備換房時也考慮過這里,不過后來被單價勸退了!”</br> 林夕說著,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小聲在我耳邊說道:“長得帥就不錯了,關鍵能力還強大,能力強大也就算了,居然還這么有錢,親愛的,這么個人間極品,簡直被你給掏上了!”</br> “……”</br> 我一臉的生無可戀,郁悶的回道:“你喜歡送給你?”</br> 林夕立刻面露驚恐的閉緊嘴巴,一副‘你別嚇我,我無福消受’的眼神看著我。</br> 這哪里是好姐妹,簡直就是損友!</br> 明明她都怕的要死,居然還試圖給我做心理工作!</br> 林夕見我正一臉幽怨的看著她,她趕忙鉆進車里,擺擺手說道:“我才想起學校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你們了哈,拜拜!”</br> “誒……”</br> 想不到這貨逃跑的速度不是一般快,轉眼我面前就留下了一團還未散盡的汽車尾氣。</br> 身后傳來喬詩語隱忍著痛苦的聲音:“它……它又出現了……”</br> 我神經驀地一緊。</br> 趕忙脫下身上的外套照在喬詩語身上,拉著她往電梯間跑。</br> 進入電梯后,我懸著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br> 同時我也在慶幸,幸好沒有先去學校,不然沒等走到宿舍喬詩語就要變身了。</br> 那不得把全校師生都嚇個半死啊!</br> 十分鐘后。</br> 我和祁川站在客廳通往二樓的臺階處,雙雙看著此刻正在客廳里面啃食著沙發的巨大的銀白色衣魚蟲。</br> 我轉眸看看祁川,問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幫她?”</br> “找到那個降頭師。”</br> “可喬詩語說了,她根本沒有見過那名降頭師,我們要到哪里去找?”</br> “他會來找你的。”</br> “什么?”</br> 祁川的聲音很是平靜,可聽在我耳中卻覺得毛骨悚然。</br> 降頭師竟然要主動來找我……</br>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以為他故意開這種玩笑嚇唬我,迎上他過分嚴肅的表情時,心里瞬間涼了半截。</br> 我問:“為什么要找我?難道這個降頭師也跟那些人一樣,都在覬覦我這具身體?”</br> “嗯。”</br> 聽到祁川篤定的回答我汗毛直立。</br> 我咋這么倒霉,為啥總是遇到這種怪誕的事情!</br> 一想到不知那名降頭師正躲在哪個角落里面對我虎視眈眈,我就覺得毛骨悚然。</br> 我問祁川:“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他們的地方,為什么一個個的都想害我?你只說我體制特殊,到底是怎么特殊,我腦袋里一點概念都沒有。”</br> 祁川長臂一攬,將我攬入他懷中。</br> 冰涼的氣息瞬間將我身體包裹,他低聲說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br> 祁川的話莫名給了我一絲安慰,恐懼的心理也漸漸平復下來。</br> 只是我依然好奇,我的身體究竟有什么奇特之處?</br> 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咕嚕嚕的叫囂聲。</br> 我尷尬的看著祁川,瞥了眼正在進食的衣魚蟲,說道:“看它啃木頭都看餓了。”</br> 祁川低笑著,竟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帶你去吃東西。”</br> 他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帥,是那種夾雜著幾分邪氣的帥,成熟中透著痞氣,就是現在網絡上比較流行的那種雅痞。</br> 特別是他眼睛一邊盯著我看,嘴角又下意識勾起的模樣,簡直不要太撩人。</br> 我忍不住感嘆,如果他是人就好了。</br> 說不定我會……</br>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時,我連忙甩開腦中思緒。</br> 白檸,你丫的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br> 我努力深吸了幾口氣,把腦海中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統統都剔除干凈。</br> 立刻又轉開話題說:“你要帶我出去吃?”</br> “嗯。”</br> “可是,我們要是走了,它怎么辦?”</br> 祁川單手一揚,一股蛇形黑氣從他掌心迸射而出。</br> 黑氣在衣魚蟲上方散開,轉瞬化作一團極淡的屏障,如同一個玻璃罩子般將衣魚蟲與沙發罩了起來。</br> 衣魚蟲沒有表現出絲毫不適,依舊在一口一口的啃著沙發骨架。</br> 我不由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我們一時半會兒解不了喬詩語身上的蠱,只怕這里的家具都得被她給啃了。”</br> 祁川卻不以為然的說:“下次換你喜歡的風格。”</br> 我愣了一下。</br> 莫名因著這句話感到一絲溫暖。</br> 自從我知道自己在這世上沒有一個親人的時候,林夕就成了我唯一的依靠。</br> 可是突然之間,我竟然也在祁川的身上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br> 這感覺讓我心里有些慌。</br> 他輕輕刮了下我的鼻子,問:“在想什么?”</br> “沒……什么,你今天怎么這么好心,要帶我出去吃?”</br> 祁川嘴角一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實際上是我想多了。</br> 這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好心?</br> 他居然帶我來吃日料!</br> 食物端上桌時我簡直目瞪口呆,居然沒有一份是熟的!</br>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這里的食客面前餐桌上,基本都是生食。</br> 所有人都一個樣,突然讓我覺得自己并不是個異類了。</br> 我抬眸看看祁川,他正吃著東西。</br> 看到他現在優雅的吃相,真的很難讓人聯想到,這是那條一口叼起徐老太甩出去幾十米遠的大黑蛇。</br> 就在我盯著他看時,祁川緩緩抬眸,我們兩個的視線隨之撞在一起。</br> “偷看我?”</br> 我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說:“你就坐在我面前,一抬眼就看到了,用得著偷看嗎?”</br> 祁川笑而不語。</br> 因著感覺到氣氛突然間有些尷尬,我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我去下洗手間。”</br> 說完。</br> 我起身朝洗手間走去。</br> 洗手間內。</br> 我郁悶的站在偌大鏡子前,鏡子里的我,臉頰上還有著未退的紅暈。</br> 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總是因為不經意間的一個小舉動,就會面紅耳赤?</br> 我對著鏡子反復深吸了幾口氣,怪異的情緒這才漸漸平復下來。</br> 喵……</br>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貓叫。</br> 我四下看看,并沒有見到貓的影子。</br> 收回視線,我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可奇怪的貓叫聲再次響徹在耳邊。</br> 這次聽上去,跟我的距離更近了些,就像是一只貓在我耳朵里面叫似的,根本忽視不掉。</br> 正當我準備再找找那只貓到底在哪里叫時,猛一打眼,突然瞥見鏡子里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br> 我心臟頓時咯噔一下。</br> 可當我定睛看向鏡子的時候,鏡子里面卻只有我一個人,那道出現在余光里的白影根本不存在。</br> 我以為是我眼睛花了,便沒再理會。</br> 洗過手后轉身離開洗手間時,我余光再次瞥見了鏡子里的白影。</br> 這一次。</br>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