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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白紙上的靈魂

    營口墜龍事件,曾經鬧的沸沸揚揚,雖然我不知道這張泛黃的舊報紙盛京時報上是如何講述的,但是我卻是并不懷疑龍存在的真實性。畢竟,我經歷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其中就有些很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龍是否真的存在,我并不反對。</br>  只是,讓我很費解的是,就算是這張盛京時報上說的新聞是真的,龍真的存在,并且曾經有一條就墜落在了營口。可是,也不至于把慕容青樹和湯章恐懼成這幅模樣。</br>  我的視線從舊報紙上緩緩地轉移,落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此刻,我驚訝地現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掛滿了汗珠,順著臉頰直往下墜。雖說這家店里不冷,但溫度也不至于高到讓人坐著都能夠流汗。而且,他們兩個在流汗的時候,我很確定地可以看到他們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br>  此刻,我更加地好奇,慕容青樹手上拿著的那沓文件上到底寫了什么。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真正讓他們兩個感到恐懼的東西,就在那沓厚厚的文件上。</br>  “青樹,把你手上的文件讓我看看,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哪怕是丟了性命掉了腦袋,我覺得你現在都不應該瞞著我和齊步之!”撿起那張盛京時報,我繼續說道:“我也不會相信,憑著這張廢舊報紙上的新聞,就可以讓你和湯章害怕成這個樣子。青樹,我希望你能夠把事情告訴我。否則的話,也許真的像齊大少說的那樣,咱們可就真的沒有辦法做朋友了!”</br>  慕容青樹的頭低沉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過,那只拿著厚厚文件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難道說,這里面的東西,真的讓他恐懼到這個地步。居然連和我們絕交都不再顧忌了!我雖然有些生氣,但是我也意識到文件里面的東西,或許真的會威脅到我們的性命。</br>  緩緩地抬起頭,慕容青樹臉色煞白,好像是大病初愈一樣。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的眼睛有些呆滯,甚至眼白里飄散著毫無生機的灰白色。</br>  “傲楚,你和齊步之真的還是不要問了,如果你們還拿我當兄弟的話。現在什么也不要問,什么也不要說,立刻回去。除非我找你們,否則,你們倆誰也不許來找!”</br>  慕容青樹的神情很是奇怪,他說的沒一句話似乎都像是從緊咬的牙關里蹦出來的一樣。厚厚的文件被他緊緊地攥在手里,不停地抖動著。</br>  “章鳳年!”</br>  齊步之看著慕容青樹的背后,喊出章鳳年名字的時候。慕容青樹猛然一驚,趕忙扭頭看去,背后空空如也。</br>  也正是這個時候,齊步之出手如電,快地從慕容青樹的手里奪回了那沓厚厚的文件。</br>  我探頭看了看文件,上面全是空白,一個字也沒有。一張兩張三張.....齊步之快地翻動著那沓厚厚的文件,可是,里面全都是白紙,一個字一點痕跡也沒有。</br>  這是怎么回事?厚厚的一沓白紙,居然可以讓他們兩個人害怕成這個樣子。</br>  心里疑惑不已,從齊步之的手里接過那沓厚厚的白紙,重新翻看了一遍,可是,里面確確實實一個字也沒有。</br>  “艸!木頭,你他娘的,這是幾個意思!一沓厚厚的白紙就想著嚇唬我們嗎?”齊步之拍了拍桌子,指著緊張惶恐的湯章罵道:“還有你,湯章湯警官,你這是什么意思,拿一沓白紙來糊弄我們是吧!”</br>  “白紙?”湯章驚疑地叫了一聲,看著我手里的文件,慌亂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白紙呢!我記得上面明明有一張人.....”</br>  “湯章!”厲聲喝斥著湯章,慕容青樹陡然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既然是一沓白紙,那就是再好不過了!好了,現在什么事情也沒有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br>  大大咧咧地齊步之陡然站起身,并不在意地說道:“木頭,湯章,你們兩個混蛋,是不是故意誆我們呢!你大爺的,本大少還不伺候了!反正現在差不多都該上班了,本少爺直接去上班,到醫院里去聽聽那個說自己魂魄離體的瘋言瘋語呢!”</br>  一把扯過我手里的白紙,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齊步之拉起我,說道:“走走走,傲楚,跟我去醫院見見那個神奇的人。嘿嘿,他可是說自己能夠靈魂離體哦!”</br>  不由我說話,齊步之已經拽著我往外走。我回頭無助地看著他們倆,快地抄起手里的那張盛京時報,然后跟著齊步之出了門。</br>  我們走了之后,慕容青樹和湯章并沒有離開,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br>  從早上一直坐著,幾乎快要到了中午時分的時候。</br>  湯章才緩緩地開口問道:“木頭,他們兩個人怎么會看不到呢?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上面.....”</br>  擺了擺手,慕容青樹臉色凝重地說道:“湯章,這件事情實在是對不起。都怪我把你牽扯到這件事情理來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把你送回來的!”</br>  用力地拍了拍慕容青樹的肩膀,湯章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木頭,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我自己的命不好。不過,木頭,你說要去找他,到底該去哪里找他啊?”</br>  慕容青樹抬起頭,看了看被人推開的店門,思索了一陣兒,說道:“湯章,你說他會去哪里?雖然這沓紙上沒有說,但是那張報紙或許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br>  湯章詫異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去了營口?”</br>  點了點頭,慕容青樹說道:“也許他真的去了營口,畢竟那里是他死去的地方。不,應該是他的身體死去的地方。湯章,我準備馬上去營口,你在家里等著我的消息!”</br>  “你這是什么話,要去咱們一起去!”湯章生氣地說道:“再說了,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你的事情,他也帶走了我的一部分!”</br>  “好,那咱們兩個這就出去營口!或許,說不定咱們還能趕在他之前到那里呢?”m.</br>  嗯了一聲,湯章看著桌子上那沓厚厚的紙張,疑惑地說道:“木頭,你說,為什么他們在這些紙上看到章鳳年呢?”</br>  慕容青樹神色淡然地說道:“也許,還真被齊步之那家伙說中了。在他喊出章鳳年名字的時候,那家伙或許就從這沓紙上離開了!”</br>  我跟著齊步之來到他所在的醫院,此刻我也并不知道,慕容青樹和湯章已經踏上了北去的旅途。</br>  拖拽著我來到醫院,走進齊步之的辦公室,這家伙狠狠地把門帶上。</br>  一邊換著醫生的白大褂,一邊罵罵咧咧地說著慕容青樹的壞話。</br>  “哎,傲楚,你說這兩個人是不是神經病啊!閑的沒事,涮我們倆呢!”</br>  我坐在給患者診病的椅子上,根本沒在意齊步之說什么,注意力全都盯著手里的這份破舊泛黃的盛京時報上。墜龍事件,我也略有耳聞,但是卻怎么也想不通居然會讓慕容青樹和湯章他們兩個害怕成這個樣子。</br>  如果他們的恐懼和這份報紙上的墜龍事件無關的話,那只能說我們看到的那沓厚厚的白紙里有古怪。只不過我和齊步之在瀏覽那沓廢舊報紙的時候,上面的古怪驟然間消失了。</br>  那上面究竟有些什么呢?我翻來覆去也理不出一點點的頭緒。</br>  就在我沉浸思索的時候,換好衣服的齊步之,陡然拽著我,說道:“走走走,傲楚,我帶你去見那個神奇的人!嘿嘿,他可是能夠把自己的靈魂離開身體的事情說的天花亂墜呢!嘿嘿,到時候,你可別信了哦!”</br>  絲毫不理會我的意見,齊步之拖著我就走出了辦公室,去看那個他嘴里說的靈魂離體的病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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