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螃蟹吧。”唐棲郁打斷對話。
頭頂只開了一盞暗黃色的氛圍燈,唐棲郁對新家還不熟悉,餐廳里光線并不明亮,只能蹭到客廳一點點的光影。
易堯北半依在餐桌邊上,兩只腿交疊著,大衣被他丟在沙發上,身上的襯衫被他往前的動作勒的緊繃繃的,可以看到他清晰的肌肉線條和被紗布包裹的那層手臂。
“可以親你嗎?”
安靜中,易堯北突然出聲。
唐棲郁還沒來得及開口,易堯北的手已經搭在她的后頸處,抵著她朝自己靠近。
她下意識想要撥開他,無意間觸碰到他的傷口,聽見他一聲悶哼,唐棲郁慌忙撤回她亂飛的手。
易堯北輕笑一下,抬起空閑的那只手握住她亂跑的手臂,再次向前靠近,只到鼻尖抵住她的。
“可以嗎?”他又問。
接連兩次的問句,惹得唐棲郁一陣心跳起伏。
恍惚間,那親吻好像落在她的唇邊,輕輕柔柔的親吻被她迷迷糊糊接受了一會,易堯北便松開她,俯身摟住她的腰身,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強勢入侵。
他只是問而已,并沒有想要回答。
不過想要調情而已。
良久,他放開她。
餐廳的燈明明滅滅在他頭頂,唐棲郁的補好的口紅全然倒塌。
他擰開新的一管,替她涂在唇上,眼神暖暖地頂著她。
半天,他似乎想起來他們在吃飯,又好心替她擦掉,說著。
“我們第一次,也是在餐.....”
唐棲郁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些,腦門‘哄’地一聲炸開,臉頰迅速升溫,惱怒間抬手使勁推開他。
易堯北踉蹌一下,又拉著她的手靠回去,故作愁容:“我傷口痛。”
“你活該。”唐棲郁懟他,翻了個白眼不愿再理他。
易堯北含著笑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工具熟練的收拾著螃蟹,他從前是不會做這些的,后來為了讓唐棲郁多陪他一會,哄著抱著的,什么都學會了。
“嘗嘗。”易堯北抬起金色小勺喂到唐棲郁嘴邊。
唐棲郁也沒推脫,低頭吃了一口。
“味道怎么樣?”易堯北把她的碎發繞到她耳后,親昵的撫著她的發尾。
細細軟軟的發絲在他手心鉆來鉆去,是他最愛的手感。
“嗯。”唐棲郁簡單點點頭,沖他微微揚了一下嘴角。
“終于笑了。”易堯北似乎是完成了什么大任務一般松了口氣,“這樣多好,干嘛總是沒表情。”
“要什么表情?”唐棲郁把小勺搶過去,“我哭給你看?”
“不用特意哭,你每次在床.....”
“易堯北!”
“好好好,我不說了。”易堯北笑容不減,他偏愛逗她,惹得她生氣臉紅,他是最高興。
易堯北又低頭收拾著螃蟹,蟹肉被他整齊解出來,手上不停,腦袋里確實思緒亂飛。
想起從前在北寧的日子,唐棲郁總會穿著短裙,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呼吸就在他耳邊。
她的腳踝很細,小腿也是,光滑又細膩,腳踝搭在沙發邊上,像是博物館里被托在棕木上的玉盤。
唐棲郁很清瘦,大腿卻不是那種特別纖細的,掛著點肉,她總不老實,每每惹得他心猿意馬,她又趴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不知道她幾分真心,但是實在享受被她抱著蹭著,聽她被自己逼著說些甜膩膩的情話。
易堯北越想越遠,惹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唐棲郁,他的瞳色幾乎是被染色,看向她時又不自然的吞了一下。
“干嘛?”唐棲郁沒好氣兒的看他。
易堯北沒吱聲,拉著她白皙的腿往自己tui上搭。
“你干....”唐棲郁亂撲騰著。
“別動。”
易堯北拉住她要撤回去的腿。
唐棲郁又瞪他。
“易堯北你剝個螃蟹都能.....”
唐棲郁剜他一眼:“你去醫院拆線的時候最好再檢查一下。”
“有沒有病你不知道?”
易堯北臉不紅心不跳,坦然的反問。
“你!”
唐棲郁瞪著他,還要說些什么。
話還沒總結好,門鈴就響了幾聲。
唐棲郁一下警惕起來,盲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視頻監控。
“郁郁,你睡了嗎?你的工牌在我這。”林惜南對著對講打了聲招呼。
“快快快,躲起來。”唐棲郁回頭對著正心平氣和吃螃蟹的易堯北指揮著。
易堯北撩了下眼皮,一動不動:“不躲。”
“快點!”唐棲郁又瞪他。
“我受傷了。”易堯北皺著眉故作委屈。
“你腿又沒斷。”
“腿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呢。”
“你少廢話。”
唐棲郁推著他讓他躲開。
“你別讓他進來不就行了?”
唐棲郁根本不理,直直把他往臥室推。
“這大晚上的,不讓陌生男進門也是很正常的吧?”
唐棲郁駁他:“我不是還讓你進來了?”
“那你跟他也做過嗎?”
“你給我閉嘴!”
唐棲郁忍無可忍,猛地把臥室門關上,把掛在鎖上的鑰匙擰了一圈,確保人沒法出來又出去開了門。
“對不起啊,惜南,我剛在換衣服。”唐棲郁一臉歉意的看著他。
“沒事,工牌給你,那你早點休息。”
林惜南甚至沒有靠近唐棲郁,只是在門口給了工牌,便十分又禮貌的讓她關門休息。
他實在想留個好印象給她。
唐棲郁看著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虛地點點頭,將門關上,歉意沒有徘徊多久,她又想起來臥室那尊大佛。
“易堯北。”唐棲郁慌忙打開門,發現易堯北已經進了浴室。
水聲在磨砂門后邊連續不斷。
“誰讓你洗澡的?”
唐棲郁敲敲門,語氣不滿。
“我都這樣了,你連個涼水澡都不讓我沖嗎?”易堯北聲音更委屈。
‘裝吧就。’
唐棲郁暗自斐腹。
她懶得理他,又想去餐廳接著吃螃蟹。
“韻韻。”
唐棲郁剛轉身,他又喊住她。
“給我拿個浴巾。”
“.....”
“沒有。”唐棲郁冷言冷語,“你用自己衣服擦吧。”
“那我一會也不用穿衣服了嗎?”
唐棲郁恨不得現在就進去一榔頭敲死他。
深呼吸了兩次之后,唐棲郁叫了個閃送。
她說,閃送來到之前,他都不能出來。
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唐棲郁坐在餐桌上吃到撐,易堯北就這么被她關在浴室里。
直到衣服遞到易堯北手里,他走出來,唐棲郁才看到桌上被擺放整齊的洗浴用品和護膚品全被他用了一個遍。
還聽到他拿著她的身體乳走出來。
“這個可以送我嗎?”
“這是你的味道,我聞著睡得好。”
“我都失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