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知意和越凌寒現在的各種緋聞,顧西洲并不會太在意。
可是,提及那段過往,那便是顧西洲的逆鱗。
連秦飛羽和余芳這種跟在顧西洲身邊十數年的人都不知道,顧西洲究竟是怎么和許知意認識的。
但是,當年在K國,許知意這位許家大小姐和越凌寒之間的傳聞,卻是傳得沸沸揚揚。
雖然那些都是他們兒時的事,長大當不得真,但是這也算是梗在顧西洲心頭的刺,如鯁在喉。
現如今,許知意因為慘案刺激,受過催眠,忘記了很多事,而她和顧西洲之間的感情也非常穩定。
但是,顧西洲卻還是不喜她與越凌寒有諸多往來。
一者是出于男人對妻子的占有欲,對對手的防御之心;二者,便是因為擔心許知意與他接觸,會想起那些陰影與回憶。
而現在,許知意不僅經常和他越凌寒接觸了,而且還開始松動記憶,回憶起慘案事發現場,這如何不讓顧西洲生氣?
房間的氛圍變得極其壓抑,秦飛羽和余芳都緊緊低著頭,不敢出聲。
顧西洲的神色平靜,身上的氣壓卻是顯示出了他內心的不平和。
看了一眼桌上許知意和越凌寒的合照,他拿起照片,在掌間揉成一團。
“阻斷夫人與越凌寒的見面?!彼渎暤馈?br/>
“是!”
秦飛羽和余芳立刻應聲。
又聽他繼續道,“轉告夫人,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往來。”
“......”秦飛羽和余芳抬頭,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出彼此眼中的詫異。
如果說他們用方法去阻斷兩人的見面,這還算是從客觀從側面著手;
但是,如果直接去要求夫人,那么,就是去逼迫夫人,強行干預她的想法了。
Boss這回是動了真怒,竟然連夫人的意愿都顧不得尊重了?
像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顧西洲抿唇,字若千鈞。
“她決不能,想起那樁慘案?!?br/>
“......”
秦飛羽和余芳瞬間了然。
果然,只有在涉及到夫人本身的安危與利益時,顧西洲才會不顧及她的意愿便出手。
譬如當初的搶婚;
再譬如如今的強行干預。
“好的,總裁!”兩人同時應聲,正要退下,又聽顧西洲道,“這個消息,放出去?!?br/>
“放出去?”秦飛羽和余芳同時一愣。
這樣的消息放出去,是為了透露給誰?
越凌寒嗎?
不是!
因為只要他們出了手,以越凌寒的本事,必然很快能發現到他們這邊,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越凌寒。
那么,boss阻止夫人和越凌寒相見,還有誰會關注這樣的消息?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眸中發亮,看向了桌上的照片。
是了!寄來照片的幕后主使,可不就是為了讓他們這邊做點什么嗎?
比如,離間boss和夫人的感情;再比如,增加boss與越凌寒之間的矛盾。
這么一想,誰能夠從中得利?
這個寄照片的幕后人,也跟著這個問題,浮出了水面。
“總裁,你是懷疑,寄照片的人就是——”
秦飛羽和余芳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徐澤淵?!”
除了徐澤淵,還會有誰盯著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
除了徐澤淵,誰會想要挑撥他們boss與夫人許知意,甚至boss與越凌寒之間的關系?
想得更深一點,徐澤淵現在涉嫌謀殺夫人的父母,而他又是特地催眠了夫人,讓她忘掉了那些過去的人。
如果徐澤淵真的是兇手,他知道夫人開始恢復記憶的話,是否會對夫人出手?
細思極恐,徐澤淵這一帶著惡作劇的寄照片舉動,背后也可能帶來無數種后果;
譬如,他們boss與越凌寒反目,無法結成聯盟去對付他,甚至越凌寒反而有可能靠向他徐澤淵那邊,成為boss的敵人;
再者,boss和夫人反目,不再顧及傾城娛樂的事,讓他有機會渾水摸魚,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最重要的一點是,boss阻止了夫人和越凌寒的見面,便阻止了夫人的記憶復蘇,這也成為了他徐澤淵的保護傘,讓他繼續逍遙法外!
“一箭三雕,好可怕的手段!”余芳忍不住驚嘆!
“他和姑姑結婚時,知意的父母尚且在世?!鳖櫸髦薜曆a充,眸子里冷光凜冽。
這一句,更是讓秦飛羽和余芳震驚。
他們家夫人的父親,許清茗先生,那可是出身大家,眼界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能得到許清茗的認可,娶許青蘅為妻,可見徐澤淵確實不凡。
徐澤淵這些年一直沉寂,故而眾人對他的印象也不算深,甚至一度以許家家主的丈夫相稱。
他活成了低調的透明人,卻是藏得最深最緊的那一個。
而如今,他正式站了出來,一出手,則是一箭三雕,如何不讓人心驚。
“所以,總裁您出手阻止夫人和越凌寒聯系,并且將這個消息放出去,也是為了讓徐澤淵安心?”秦飛羽有些恍然道,“除了我們盯著夫人恢復記憶這件事,徐澤淵那邊定然也是如此;只要夫人有恢復記憶的苗頭,只怕他就會對夫人動手!這些年他在華國根基深厚,暗地里藏著些什么手段,我們不甚清楚,所以,您才不敢冒險,讓夫人身處危機之中......”
顧西洲點頭,默認了秦飛羽的猜測。
他轉頭,看向面色凝重的兩個下屬,道:“還有,盯緊了八年前曾為夫人催眠過的醫生,徐澤淵很可能會繼續找上他?!?br/>
“您的意思是,他想找機會為夫人再催眠一次?”余芳思索了片刻,點頭贊同道,“對,他一定會再次給夫人催眠,而這一次他會做到什么程度,我們也完全不知。”
萬一這一次催眠,不只是讓夫人忘記當年的事,還讓她將現在的某些事也從記憶中抹除呢?
而且催眠大師的手法無人知曉,萬一那人再從其中做些什么手腳,威脅到夫人的安危,這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