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許知意揮開越凌寒的手,厲聲道,“越凌寒,你真無恥!”
他竟然會給她下藥!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被自己這么信任著的人,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與其說許知意是在惱怒越凌寒,倒不如說她是在惱怒自己。
一次一次的瞎了眼,一次一次的看錯人!
許知意的眸子通紅,清澈的眸中覆上了水霧,看得人揪心。
“......”
越凌寒看著她,薄唇抿了抿,像是想說什么,最后卻還是停住了嘴。
他起身,看向外面,淡淡道:“你會明白的。”
看著他的背影,許知意的心中浮現(xiàn)出些許疑惑,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越凌寒卻不回答了,只道:“休息好了就起來吧,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說完這一句便走了出去。
許知意的心頭卻是驀地浮現(xiàn)出了幾分不安。
她正要跟著起身,動作卻僵住了,緩緩抬眸,看向四周......
破破爛爛的毛坯房,到處是水泥和碎屑,窗戶是空蕩蕩的,沒有窗和玻璃......
再低頭一看,她躺在一把簡易的躺椅上,這躺椅更像是臨時搬來的,與這破舊的房子格格不入。
這......是什么地方?
她從夢中驚醒后,渾渾噩噩;又在清醒時看到了越凌寒,情緒再一次激動,對他怒聲質(zhì)問......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處境。
她被綁架了,而且是被囚禁在了這樣一棟破爛不為人知的房子里。
而越凌寒剛剛在說:好戲才剛剛開始。
許知意翻身下來,直接赤著腳便往外走。外面空蕩蕩的,只有一道簡陋的水泥樓梯。
她踩著樓梯爬上去,樓頂是一個天臺,越凌寒正背對著她,看著樓下。
許知意跟著走過去,這才看清楚這是什么地方。
廢棄的工業(yè)房,樓層不是太高,站在上面,依稀可以看清楚底下所有的風吹草地。
四周是空曠的平地,一眼望不到人煙。
也正是這樣的地方,最難以逃脫。
許知意一步步走過去,哪怕心里已經(jīng)有所cancel了,她卻仍舊質(zhì)問出聲,道:“越凌寒,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把她綁來這里,就是為了將顧西洲吸引過來嗎?
前一世的的記憶都涌入了腦海中,那漫天的血色,渾夾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轟炸聲......
一幕幕重現(xiàn)在了許知意的眼前,讓她雙目赤紅,甚至連神智都不甚清醒。
越凌寒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他剛一轉身看她,就被她拉住了衣領。
她恨聲質(zhì)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她和西洲從都不欠這些人什么,但是這些人卻處處要置他們于死地?
為什么她前世最信任的人狠狠背叛了她;而此生重來,信任的徐澤淵和越凌寒,仍舊是辜負了她?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么對待我們?”許知意眼中的淚水一滴滴落下,她緊咬著牙根,吼道,“越凌寒,我視你為兄長,才去赴你的約,我哪一點對不住你,你要這么對待我?”
越凌寒那冰冷的容顏上帶了絲絲破裂。
尤其是在聽到她說“兄長”兩個字時,他眼中的情緒更是復雜。
似是追憶,似是欣慰,又更像是心疼。
他抓住了許知意捶打著他肩膀的手臂,正想要說什么,眸光卻是突然一變。
若許知意此刻稍微保持著一點清醒,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望向了側面的一棟樓,眸中隱含著殺意。
“別鬧了。”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看向懷里的小女人,臉色如雪。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他道,“是你自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什么?”許知意呆住,抬頭望他。
越凌寒的眸子里似乎藏了許多情緒,甚至是在給予她什么暗示。
可還沒等許知意讀懂那些情緒,他的眸再次變得冰冷。
“因為你選擇了他,所以,你理應承受失去。”越凌寒道,對著她震驚的神色,他接著開口,“你生來注定,只屬于我。”
“......”許知意的聲音都啞了,不可置信的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她明明記得,越凌寒對她所有的關懷,都更像是對待至親。
他這話里,卻表明著他對她是男女之情與占有欲?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她不會理解錯的,但凡她有稍微發(fā)現(xiàn)一點點越凌寒對她情感的苗頭有所變質(zhì),她是絕對會遠離的。
她不會將他和顧西洲這樣無辜的攪入局的。
許知意笑著,眼淚大滴落下。
她真傻,她從未想過,越凌寒插手徐澤淵和他們之間的恩怨,竟然是因為她?
簡直是太可笑了......
看著她如此模樣,越凌寒的眸中劃過了幾分痛意和歉意,但也只是瞬間,便被另一種神色所取代。
他扣住許知意的后腦,薄唇貼近她的耳邊,字字清晰道:“我沒有胡說。”
許知意正要掙脫,又只聽他不動聲色的捏了下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許知意的眸子瞬間瞪大。
他說:相信我。
聽上去,像是讓許知意相信他,他對她是真的很愛。
但是他的動作和眼神,卻像是在藏著另一層什么意思。
許知意怔怔望著他,卻不敢確定,這感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僅,她吃信任二字的虧,吃得太多了。
她呆住,越凌寒的嘴角卻是勾起了幾分滿意的笑。
他松開手,重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頭。
“寶貝,乖一點,不要試圖惹怒我,否則,這一切都會報應在顧西洲的頭上。”
這話中帶著三分陰狠,三分警告,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許知意的臉上,讓她清醒。
她被迫仰頭看他,眸中的淚卻是順著眼角往下滑。
越凌寒冷嗤一聲,低頭,吻去了她臉頰的淚。
松開她,他抬手將她打橫抱起,讓她坐在了天臺的邊緣上。
最危險的位置,只要她一動,便會從天臺跌落下去。
越凌寒將手護在了她的腰上,親昵的摟著她,一只手指向底下。
“看到?jīng)],那里,你等的人將會出現(xiàn)在哪里。”越凌寒道。
許知意的目光跟著看了過去,越凌寒指的點,是底下空曠平地的重心點。
站在這里,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底下的局勢。
周圍不遠處都是工業(yè)房,一眼望去陰森森的,里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的人。
顧西洲若是出現(xiàn)在那里,許知意幾乎可以想象到他被眾人包圍,無處可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