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巍做生意，就要三天兩頭跑，沒有一個休息時候，我們隔三差五才碰面一次。后來，一個月也不到了，再后來就是大半年的樣子，我聽人說，孫巍把生意擴展到外面去了，發展還是很不錯的那種。”
    “我們幾個人相續結婚，生孩子……孫巍幾乎把家里的生意全都搬到外地去了……打算去外地長期發展。一去就好多年了，后來，投資失敗了，生意賠的差不多了，就回來了。”局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想起什么了嗎？”沉小默問。
    “好像是，孫巍回來沒有多久，鎮上就出事了。”
    大家的臉色微微一變。
    沉小默的神色無異，“孫巍跟薛琴琴兩個人的關系怎么樣？”
    局長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一個外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頓了頓，局長說，“薛琴琴很漂亮，氣質好，而且有才學。當初孫倩琳的爸爸能找到她這樣的女朋友，我跟孫巍都很羨慕。尤其是孫巍，嘴上不說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想著人家。不過，他知道自己怎么做，所以也只是心里想一想而已，并沒有做什么。薛琴琴他們夫妻很恩愛，孫倩琳出事之后，他們也沒有再要孩子……”
    伴隨著局長描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眾人的臉色也一點點變得沉默起來。
    很顯然，沉小默是懷疑孫巍。
    而且從局長的口中得知，孫巍作案嫌疑其實很大的，不僅如此，一切也很巧合。
    符合沉小默最初給的特寫。
    之所以資料上沒有查到，因為孫巍接手生意之后，就把生意遷走了，落魄之后才回來的。
    從經濟這方面，不滿足沉小默給出的條件。
    “沉小姐，你是不是懷疑孫巍？”局長沉著臉問。
    沉小默也么有直接說什么，而是讓秋菊打開幻燈片，“給你們看看。”
    幻燈片上，出現薛琴琴年輕時的照片。
    “好漂亮！”
    眾人一驚嘆。
    年輕的薛琴琴不僅人長得好看，還是個氣質美女，就包括現在，跟同齡人比，她不僅顯得年輕，還漂亮。
    真的跟大明星一樣。
    再看看薛琴琴的女兒。
    薛琴琴的女兒也是非常漂亮，跟媽媽很相似。
    當初他們看資料的時候，心里非常惋惜。
    這么好看的女孩，正處于花季年華時，就沒了。
    “在看看這幾位受害的照片，你們發現了什么？”沉小默問。
    會議室里，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這幾名受害者跟薛琴琴有幾分相似。”
    根據這么一提醒，大家一看，果然是這樣。
    沉小默給秋菊一個眼神，秋菊把拼圖給拼圖好。
    讓人不寒而栗的事情發生了。
    完完整整的拼湊了一個薛琴琴。
    所以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打起也不敢多喘。
    “天！”
    局長的臉全都白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兇手竟然是他的朋友。
    不僅如此，還是薛琴琴夫婦的朋友，還是孫倩琳的叔叔。
    兇手是誰，現在可以說是一目了然了。
    現場，沉小默一掃全場，淡淡的說，“我們也只是一種猜測而已，要抓人是要有證據的。”
    一下子，眾人的火焰熄滅了。
    局長抿嘴，“我有個辦法。”
    “什么辦法？”眾人看著他。
    局長眼睛一瞇，“孫巍以前喝酒很厲害，因為他喝完酒之后就會控制不住說很多話。后來……他投資失敗回到鎮上，也就是案發開始后，他就不喝酒了。說他以前做生意陪客戶喝多了，胃穿孔，不能沾酒了。”
    如果這個借口換一種說法。
    或許是因為殺了人，加上自己這種喝酒醉了就吐露真話的性格……
    “你有辦法？”沉小默覺得這件事不好辦。
    局長胸有成竹的說，“這個好辦，我不是馬上要退休了嗎？這可是一件大事，他作為我的朋友，怎么說也應該多喝幾倍吧。養了這么多年的胃，喝一喝也無妨。”
    沉小默點點頭，“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局長神色難掩痛苦。
    第二天一早，冷暄五點過就來了。
    沉小默和秋菊是一個房間。
    等她們起來才發現冷暄人已經到了，把隔壁房間都給定好了。
    而且，早餐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至于沉小默的早餐，是冷暄自己給她做的。
    沉小默以前在生老大的時，吃了不少的月子餐，所以營養搭配這方面，冷暄還是知道的。
    沉小默看著冷暄笑著說，“你來了？”
    冷暄皺眉，滿臉寫著不開心，“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秋菊有點慫。
    覺得冷暄這句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幾天有點忙，剛好你來了，可以陪我吃飯，還能給我做飯吃，我沒過幾天就會胖回來的。”沉小默微微一笑。
    冷暄沒了脾氣。
    他罪不了就是沉小默撒嬌，說甜言蜜語。
    只要她這么做，自己沒有了主張，什么都可以滿足她，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她。
    “你啊，讓我說什么好呢？”
    沉小默笑了笑。
    “這一次我跟媽可是保證過的，你只是來教學，不是辦案。如果讓媽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冷暄嘆口氣。
    沉小默沉默了一下說，“我打算這案件結束，我就養胎，就算是再大的事情，我也不會插手。”
    口氣異常堅持。
    冷暄有點詫異。
    她怎么會變得這么好說話。
    “對了，你不是說頭疼嗎？現在還疼嗎？”
    “不怎么痛了，你來了，我就不疼了。”
    看看，這土味情話張口就來，冷暄沒好氣的說，“什么時候這么喜歡說甜言蜜語了？”
    “我以前都是在心里說，后來發現，我在心里說你也聽不見，所以就告訴你。讓你知道。”
    冷暄對沉小默豎起大拇指，“對，這個辦法棒棒噠，以后有什么想說的都告訴我。”
    “喜歡我的甜言蜜語嗎？”
    “喜歡……愛死它了。”
    有了冷暄，秋菊就成了電燈泡。
    沉小默把鍋甩給她，“事情就交個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兇手不是孫巍，再來找我。”
    這鍋甩的很干脆。
    有點不像沉小默一貫的作風。
    吃完飯。
    沉小默笑著問，“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拿著工資在旅游？”
    冷暄沒有回答，“吃吧，我已經把回去的機票訂好了。”
    “誒？”
    “后天晚上八點。”
    “嗯。”
    晚上，行動開始。
    局長訂的包廂里，沉小默他們偷偷安裝了微型攝像頭，并在桌子下面安裝了竊聽器。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局長和孫巍也到了。
    孫巍，跟局長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局長給人一種威嚴正氣的感覺，而孫巍則是給人一種生意人的精明，加上孫巍長相清秀一些，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把這種人跟殺人兇手放在一起，讓人想都不敢想他們二者能夠聯系到一起。
    有時候，越是這樣，嫌疑人越是能擺脫身上的嫌疑。
    局長的神色看起來沒有什么兩樣，帶著孫巍來到訂好的包廂。
    不一會，里面就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來來來，要吃什么點。”這是局長的聲音。
    “我隨便，你要吃什么點，今天哪里能讓你請客啊。”孫巍的聲音聽上去笑嘻嘻。
    “那我就不客氣了。”
    局長點了一長串，末了說，“我們今天喝一點？”
    “不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喝不了酒，胃難受。”孫巍推辭說。
    “平時就算了，我是不會強迫你的，但是今天不行。”
    “怎么，今天意義不同？”
    “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退休了，今天你就當為我慶祝一下吧。你不是前幾天告訴我，你過幾天要走了嗎？正好，我們兄弟二人今天不醉不歸。”局長口氣非常認真，大有‘如果你不今天不跟我喝，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勢。’
    孫巍沒辦法，最后嘆口氣，“好吧，不過我不能多喝。”
    “不行，今天一定要盡興才可以。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孫巍沒說話。
    “別這樣。”
    孫巍想了想，“好吧，不過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到時候我喝醉了讓他來接我。”
    “沒問題。”
    很快，酒菜都到齊了。
    兩個人聊的很開心。
    這邊，沉小默聽著，秋菊嘆口氣，“真是難為局長了，兩個都是他的朋友，結果……”
    沉小默沒說話。
    冷暄正在一旁看資料。
    二十年前，他才十多歲，對‘雨夜殺手’這個案件是有印象的。
    沒想到，今天還能有機會看到兇手。
    吃的差不多了，兩個人還是喝酒。
    局長說什么都要勸孫巍一起。
    孫巍開始還是拒絕的，后來就放開了。
    孫巍問，“老孫，我聽說你們在做人口普查，干啥呢？”
    局長醉醺醺的說，“干啥，交接工作啊！”
    孫巍又繼續試探問，“我聽說上面來了很重要的客人，是做警察的？”
    局長打個嗝兒，“沒有的事，什么大人物，就是來做工作的。”
    局長的聲音小了一些，“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告訴其他人。”
    “你說。”
    “其實……上面來人是來檢查我的……”
    “檢查你什么？”
    “誰他么舉報我了，上面就派人檢查我了。”
    “舉報？”
    “嗯，說我咋了咋了。唉，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不會干這些事，也不知道哪個龜孫子陷害我。”
    “唉……你沒有做就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說了，喝酒喝酒……”
    孫巍叫起來，“給我少倒一點……”
    這個酒的度數其實不高，但是沉小默讓人把酒給換了，是一種后勁兒大的酒。
    前面不醉人，醉人的都在后面。
    喝了一些。
    聽里面的情況，孫巍喝了不少，局長已經迷魂。
    而孫巍還尚有一些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