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汀回來時莫陌正和周老師在沙發(fā)上說著話。
不提起那些事,周老師看起來跟平常人沒什么區(qū)別,只是眼底偶爾閃過幾絲陰郁。
莫陌盡量找開心的事情和她說,半個多小時里歡樂聲不斷。
賀汀提著菜進門,周老師想要起身幫忙,莫陌按下,“我去,您再休息會。”
周老師沒客氣,讓他們倆去忙。
這里的廚房比莫陌那個大了兩圈,兩個人站著十分寬松。
她算是見識過賀汀的手藝,因而進到廚房來只打算打下手,“有什么要洗的要處理的?”
賀汀也沒客氣,把蔬菜拿出來給她,順便問:“魚你是想吃清蒸還是水煮?”
莫陌應(yīng):“周老師喜歡吃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管我。”
“她都喜歡。”
“......那就清蒸。”
后面一切十分順利,莫陌站在他身后側(cè),他要什么自己就遞什么,缺了的蔥姜蒜都能及時補上。
廚房里油煙不大,都是飯菜香。
他做飯時背部依舊挺直,拿筆的手現(xiàn)在拿了鍋鏟,莫陌有些感慨,或者說他每一次在她面前做飯她都不敢置信,這還是那個電視里微博里衣冠楚楚的“人間精英”?
“人間精英”是張儷給他起的,說是什么綜合了網(wǎng)絡(luò)流行詞,是不可觸不可及的優(yōu)秀代表,莫陌一聽竟覺得有幾分貼合。
他好像確實不在外人面前露出過多情緒,這也是同學(xué)們都害怕他的原因,不知道工作上是怎樣,但那天在醫(yī)院食堂也見識過幾分,不算和善。
而現(xiàn)在,他“可觸可及”,并且在她面前炒著菜。
莫陌斂眸,笑意蕩開。
“莫陌,我要糖,你找找,應(yīng)該在之前的超市袋子里。”
“噢,好。”莫陌很快找出來,撕了個小口遞給他,他倒了之后還回來,莫陌走到外面想找個夾子封口,可一下沒找著,又返回來。
“我記得我上次買了一排夾子的,你收哪了?”
賀汀想了會,然后指著客廳說,“你看看茶幾下面的抽屜有沒有。”
果然找到,莫陌一邊夾一邊對周老師說:“媽,還有最后一個菜,好了我們就吃飯。”
周老師笑容滿面,“好。”
吃飯時周老師把肉換到莫陌前面,“多吃點,莫陌你太瘦了。”又對賀汀說:“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
賀汀笑著答應(yīng)。
“......”莫陌一時尷尬,“謝謝媽。”
等她吃完一塊肉,周老師迫不及待問:“好吃吧?”
“好吃。”莫陌點頭。
“賀汀這孩子就這一點拿得出手,我是不擔(dān)心他在外面會餓著。”
周老師開始回憶起來,“以前上課任務(wù)重常常要加班,有一回一直忙到八.九點才能下班,我以為他爸爸在家來著,沒想到一到家燈都沒開,燈一亮,看見個蜷縮在沙發(fā)的孩子,那時候心里頭真是一咯噔,害怕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賀汀放下筷子,“媽......”
周老師哪理,繼續(xù)說:“再有這種情況我就讓他到你舅媽家吃飯,可這孩子也不知道怕生還是執(zhí)拗個什么勁,寧愿餓著也不肯去。”
“后來就常常在家備些速食,他自己學(xué)著學(xué)著倒也還行,之后......之后反倒是他來照顧我,瞧我這個做媽的。”周老師說到這,看著莫陌問:“你們在家都是誰做飯?”
相處過幾回,除了第一次他喝醉她給他簡單煮了小米粥,其他時候都是他做,莫陌如實答了。
周老師滿意點頭,“就該這樣,男人不會疼老婆在外面多出息都沒用。”
賀汀再次無奈。
“怎么?我還說錯了?”周老師嗔了一句,只是沒多久,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剛剛還充滿笑意的眼一下暗沉,低下頭吃飯。
莫陌覺得不對,轉(zhuǎn)頭用眼神問賀汀,賀汀做了個“沒事”的口型。
后面周老師都沒提起什么興致,莫陌說了許多都是淡淡應(yīng)幾聲,又陪著看了會電視,周老師吃完藥回房休息。
倆人還在客廳坐著,氣氛同樣沉重。
莫陌先開口,“周老師一直這樣?”
“是,反反復(fù)復(fù),不過第二天她自己就會好過來,目前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
這樣還好,莫陌看向他,心里泛起幾絲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心疼的心緒。
“你別擔(dān)心太多,周老師狀態(tài)挺好的。”
“嗯。”賀汀沒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站起來,“喝點什么?”
“都行。”
他就開了瓶紅酒,倒了點給她。
紅酒的味道很好,醇正酸澀,莫陌多抿了兩口,隨后微微笑道:“我小時候常常去我舅媽家玩來著,怎么沒見過你?”
賀汀目光變得悠遠,紅色液體在玻璃杯里輕輕晃動。
見過的,職工公寓樓不高,他在四樓往下望,輕易看見和吳家哥哥玩鬧的小女孩。
他們笑得多開心啊,她的臉上彷佛永遠都無憂無慮。
傍晚夕陽余暉猶在,落在她身上,覆上一層淡淡的光。
某個放了學(xué)的下午,幾人迎面撞上,吳家哥哥給倆人介紹。
女孩扎了兩揪頭發(fā),說話時露出一排潔白齊整的牙齒,還沒長開的眉眼彎成一條縫。
她說:“我叫莫陌,莫愁前路無知己的莫,陌上人如玉的陌,你呢?”
莫陌。
回憶戛然而止,賀汀劃起嘴角,應(yīng)她:“年紀(jì)太小,可能沒印象了。”
這個理由莫陌絲毫不懷疑,人類的記憶有限又無限,短時記憶尚且需要反復(fù)重復(fù)才能轉(zhuǎn)化長時記憶,而那些積攢的瞬時記憶,要是沒有提取的線索那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是啊,時間過的真是快,我表哥明明也就比我大一歲,現(xiàn)在暄暄都三歲了。”莫陌回過頭,“暄暄你見過嗎?我表哥的孩子。”
賀汀也看她,“見過。”
“他們都說暄暄像我,長相性子什么的,可我沒看出來哪里像啊,你覺得呢?”莫陌雙眼透著求解的光,好似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他突然笑了,答非所問,“我媽說暄暄像我。”
莫陌被他的笑弄得一懵,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那么一點不勁,這怎么的就跟討論他們的孩子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一樣......
她心里一激靈,放下酒杯,匆匆忙忙站起來,“我去洗澡。”
只是剛說完又一個大激靈,她一晚上心里都不安,甚至連主臥的門都不敢靠近,洗什么澡!
她小心翼翼轉(zhuǎn)過身,“那個......那個要不我晚上睡客廳吧?早上收拾好就行。”主臥里的小沙發(fā)早沒有勇氣睡。
“我媽晚上會醒。”
“噢。”
她又想了個看起來十分可行的辦法:“要不我去附近開個房,明天早上再回來,順便還能給你們帶早餐。”
賀汀直接沉下臉,喊她的名字,“莫陌。”
“噢。”莫陌懂了,不行。
他接著說:“我打地鋪,你睡床。”
“你睡床,我睡小沙發(fā)。”莫陌討價還價。
這回他沒說話了,莫陌迫不得已:“行,行吧。”
那還能有什么辦法。
莫陌站在客廳里,猶豫著是先去洗澡還是等他先洗,還是再拖一拖......
放在茶幾上的電話及時響起,陳倩救她一命。
莫陌慌忙拿了手機走向陽臺。
身后的人看著她張皇失措的背影,唇角的笑一直沒下去過。
戀愛中的女人話尤其多,因為有先前賀汀的提醒,莫陌耐心聽著陳倩說話,好在說了半個小時也沒察覺什么不妥,倒是給她灑了一把狗糧。
說到最后,陳倩聲音壓著:“莫莫,我們昨晚在一起,睡了。”
莫陌怔了好一會,不知該怎么接話。
“我覺得吧,感情到了這件事就自然而然會發(fā)生。”陳倩問:“你想聽聽嗎?”
莫陌一整個拒絕,“我不想,你別說。”
陳倩大笑:“你個已婚婦女害羞什么,怎么,是賀汀身材不能滿足你還是體力不能滿足你?看起來不像啊,夫妻生活不和諧?要不我給你支兩招?”
貼著電話的臉紅透,莫陌忙說,“我還有事,掛了。”
“行行行,不打擾你們夫妻恩愛。”
在陳倩的揶揄中莫陌僵著臉把電話掐斷,回頭,客廳早沒了人。
莫陌捏著手機,心一閃,腳步往主臥去。
為防著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畫面,打開主臥門時她提前喊了一聲,“賀汀。”
沒有回應(yīng),她大著膽子走進去。
窗簾拉開了一半,窗也開著,下午還凌亂的床已經(jīng)收拾好,好像還換了新的床單被套,居家服也被收起來。
莫陌莫名松口氣。
浴室門關(guān)著,可一點動靜都沒有,莫陌不確定他在不在里面,走過去,想要敲門的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來,只輕輕喊:“賀汀?”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受,莫陌數(shù)著數(shù),數(shù)到三十,還是沒人應(yīng),她轉(zhuǎn)身要走。
剛轉(zhuǎn)了半個腳,浴室門“吱呀”一聲打開。
莫陌下意識回頭,然后,大驚,速度想要轉(zhuǎn)頭,可惜腦、腳好像不能同時共用,腳下一滑,身子已經(jīng)要往外倒。
莫陌腦門飄過幾個字:太丟人了。
都怪這人!!怎么在里面也不吱個聲,不吱聲就算了,為什么出來不穿衣服,不是,為什么不穿上衣啊!!
莫陌沒等到倒地的結(jié)果,先等來了腰間溫?zé)岬拇笫郑罅耍莘鹨恢皇终凭湍馨炎约旱难兆 ?br/>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用了力撈她,她不受控制地跌進他懷里,整個身子都被陌生的滾燙的氣息包裹著。
浴室氤氳的水霧飄出,在他身后形成一張曖昧綺麗的網(wǎng),把她也勾了進去。
那一瞬間,莫陌覺得自己心跳停了,血液往上沖,導(dǎo)致大腦不能思考,導(dǎo)致小臉漲紅。
剛剛那一眼,匆匆半秒,可她還是看清楚了。
男人剛洗過澡,還濕著的發(fā)梢凌亂分布,眉下眼神慵懶,眼尾翹起,清眸里浸著不同于尋常的紅。
再往下,是勻稱流暢的肌肉線條、深深淺淺的溝壑,以及,上面一滴一滴的水珠。
而現(xiàn)在,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觸感真實,太硬了,就像一塊石頭硌著她,又太燙了,那幾滴小水珠完全起不了作用。
莫陌渾身燒得厲害,沒敢睜眼。
賀汀低垂著眸,看著她一顫一顫的眼睫毛,潔白細膩的肌膚,紅潤泛光的雙唇,喉結(jié)不自覺輕微滑動,手里多用了兩分力,在她纖腰上一帶,倆人緊密貼合。
賀汀被懷里柔若無骨的身子驚到,低啞出聲:“找我?”
“你,你先放開我。”莫陌喃喃,聲音極小。
賀汀真就像沒聽見,在她耳邊細語:“什么?”
“放開我......”
“我怕你摔了。”
“不,不會,我站穩(wěn)了。”
那聲音宛若帶了電般從耳廓觸到莫陌心里,酥酥麻麻,讓她整個身子都軟了,說話很是費力。
賀汀低聲笑,松了手,懷里的小兔子迅速跑開。
莫陌跑到衣帽間找了衣服,去外面的浴室洗澡,洗漱用品在主臥浴室,她不得不進去,目不轉(zhuǎn)睛刷完牙,上床、蓋被子,一套動作下來一句話沒和他說。
從第一天到剛剛打完電話做的心理建設(shè)都沒用了,她現(xiàn)在只想快速睡著。
賀汀拿著書在小沙發(fā)上看,小女人來來回回,就是不看自己,他心里好笑又無奈,不就抱了抱,又不是沒抱過,怎么還把他當(dāng)狼一樣防了?
等她躺下,賀汀放下書,“睡了?”
“嗯。”
他走過來,關(guān)了主臥的大燈,也關(guān)了床頭燈,“晚安。”
莫陌沒應(yīng)。
他打的地鋪在床和窗戶中間,莫陌幾乎一翻身就能看見,她索性就睡在靠近門的一側(cè)。???.??Qúbu.net
瞬時記憶經(jīng)過反復(fù)注意、鞏固,強勢侵入莫陌的世界,她現(xiàn)在一閉上眼全是他沒穿衣服的樣子,揮之不去。
一定是陳倩給她灌輸了某種有顏色的思想,還有先前喝的紅酒,讓她腦袋一直暈暈乎乎,總之不是自己的原因,對,是這樣的。
可是......賀汀的身材......賀汀的體力......
天啊,為什么會想起這個,莫陌捂著臉,十分痛苦,她頭一回控制不住自己,怎么躺都不舒服,但她不敢動。
他就睡在下面。
半開的窗簾已經(jīng)拉上,可又沒完全拉緊,月光透過小細縫鉆進來,霸道的給房間添上一抹朦朧的光。
夜色幽沉,房間里寂靜的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莫陌還是沒睡著,有風(fēng)吹進來,這個天其實挺冷了,地板很涼。
他自己提出來的睡地板,那也就證明他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她想了一會,還是沒忍心讓他在地板上睡。
“要不,你上來吧。”話一落,莫陌忙補充,“床很大,沒事。”
他也還沒睡著,有些不敢置信,跟她確認:“你確定?”
“......嗯。”
賀汀沒拒絕,一陣窸窣,莫陌一側(cè)的床下陷,他躺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縈繞,莫陌心跳更快。
門外突然響起開門聲、腳步聲。
莫陌下意識捏緊被角,生怕周老師來查崗。
“我媽晚上習(xí)慣起夜,沒事。”他忽然開口。
莫陌松了手,語氣悶悶:“噢。”
他又笑,溢出口的笑意低低沉沉。
就像剛剛抱著她說話的時候。
腦子里再次出現(xiàn)某畫面,莫陌覺得自己要瘋了,所以為什么要讓他上來?他愛睡地板就睡地板。
莫陌忽視身邊的人,沉下心,閉上雙眼數(shù)羊。
大概數(shù)了上千只羊,呼吸漸漸均勻。
月光緩慢傾斜,云層遮擋下,忽明忽暗。
清晨,天光大亮。
睡前還規(guī)規(guī)整整躺著的莫陌此刻已經(jīng)滾到他這一邊,身上的被子失去了它的作用,被她當(dāng)作抱枕抱在懷里。
幾縷發(fā)絲垂下,落在嫣紅唇上,睡衣一角滑落,露出瓷白脖頸,像一件珍貴的藝術(shù)品。
賀汀眸色微閃,多看了幾眼,隨后緩緩伸手將發(fā)絲捋到她耳后,動作輕柔,她沒醒。
他一晚上沒睡著,她倒是睡得安穩(wěn)。
賀汀想起前兩通迷迷糊糊的電話,心神一起,極輕地喚了一聲,“莫陌?”
沒多一會,房間里想起她軟糯的聲音:“嗯......”
賀汀靠近去,距離她的臉不過幾寸。
“醒了?”
“沒......沒醒。”腦子還在睡的莫陌:賀汀真奇怪,問的什么問題。
“那你再睡一會,我去做早餐。”
“好......我想吃,油條。”
“太油了。”
莫陌嘟了嘴,軟軟撒著嬌:“可是,好久......沒吃了。”
“行,我去買。”
側(cè)著睡的姿勢讓她的臉擠成肉乎乎的一團,讓人忍不住想去揉一揉,嘴里呢喃不清,應(yīng)當(dāng)是吐著“謝謝”兩個字。
賀汀看了一會,起身,將露出一條縫的窗簾拉緊。
房間即刻陷入昏暗,莫陌舒服地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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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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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