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每日一起到國師殿讀書習武,一起同膳,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系更進上了一步。
有一日,顧影被留宿在了墨曄的修竹舍。
半夜里,墨曄迷迷糊糊聽見了顧影自顧自的聲音。雖是聽不清楚,但也聽了個大概意思。
溫熱的氣息打在墨曄的耳畔,白皙的臉上爬上了點點緋紅。若不是沒有點燈,怕是瞞不過正在自說自話的顧影。
墨曄聽了良久,實在是按耐不住了。
翻身將顧影壓在身下,顧影先是一驚,但很快意識到大皇子殿下其實沒有睡。
墨曄清咳了兩聲“顧公子自說自話多沒意思,不如擺在明面上說?”
顧影的手摸上墨曄的腰,一個轉身將人反壓在身下,“殿下,當真要擺在明面上說?”
墨曄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掙脫不開顧影禁錮,只得放棄。“顧公子說的,就做不得嗎?”
顧影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打在墨曄的臉上,“大皇子殿下,在下心悅您!你是否能成全在下?”
墨曄借著窗外透進來的點點月光直視著顧影的眼睛,“如果我不成全呢?”
顧影淺笑“殿下想試試嗎?”
“試什么?”墨曄只覺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
“殿下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顧影顧穎一邊說,一邊手開始不安分的摩梭著墨曄的腰。
“等…等等,還不至于是這個程度吧!”墨曄的聲音里帶了點點緊張。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顧影會這么直接。
“殿下不同意…那我只有這樣”顧影的手并沒有因為墨曄的話而停下。
“誰…誰說我不同意,你先停下”墨曄伸手去拉顧影在自己腰間的手。
“殿下這是答應了?那可就不能反悔了,您想好了嗎?”顧影反握住墨曄的手。
“咳…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墨曄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里抽出來。
顧影淺笑,將墨曄一把抱在懷里,伸手揉一揉懷里人兒的頭發,“殿下該睡覺了。”
墨曄實在是想不通,當初嬌嬌弱弱,溫溫柔柔的“病美人”怎么變成了這樣。再怎么說自己也應該是上面那個,如今倒好了。
兩個人雖然說已經確定了關系,但還是對周圍的人有所隱瞞,畢竟這種事不是誰都能說的,墨曄甚至就連自己的好皇妹都沒有告訴。
元安四十四年,四月十六日。
朝堂上,皇帝收到了來自邊境的加急報。
“陛下,臣認為此次燕國來犯,明顯是欺我北辰無人,應派大將前去應戰。”左都御史開口道。
“愛卿,你認為應派何人應戰?”皇帝聽這話聽得想抽劍砍向階下之人,他堂堂一國之帝,能不知道這?還用得著他說?
“自是我北辰有能力之人。”左都御史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你說說我北辰有能力的人何在?”皇帝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回陛下,臣無能,不知。”左都御史有點慌了。
“……”皇帝沉默了,他真沒想過皇糧養著的竟都是一幫廢物。
皇帝看著這幫自以為是的大臣們,揉了揉太陽穴,示意宋公公。
“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在朝臣們的呼喊中離去,回了御書房。
此時,御書房中墨曄和顧影正在等待,見皇帝進來,起身行禮,“父皇(陛下)。”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免禮。
等皇帝坐到書桌前,墨曄和顧影對視一眼,便齊齊跪下,剛坐下的皇帝被兩人這一突然舉動,整得很懵,“你們這是做甚?”
“回父皇,此次燕國來犯,兒臣請戰。”墨曄道。
“回陛下,保家衛國本是我北辰男兒職責,臣請戰。”顧影也緊跟其后。
“此次燕國來犯并非兒戲,這是要上戰場,真刀真槍的拼殺,你們兩人當真是想好了?”皇帝回過神來,欣賞的看著兩人。
二人再次互望一眼,十分堅定,“回父皇(陛下),兒臣(臣)想好了。”
皇帝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招手喚來宋公公,“傳朕旨意,此次燕國來犯……”
“等等!”隨著一道女聲傳來,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憐兒,你來這做甚?”皇帝不解,進來的人正是墨憐。
“回父皇,兒臣雖是北辰的公主,卻不想被這深宮禁錮了本性,雖有違常理,但也希望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墨憐回答道。
“憐兒啊!,此次并非兒戲,由不得你胡來。”皇帝的聲音略帶怒氣。
“父皇,兒臣并非是胡來,兒臣做為北辰國的公主,按道理來說是該呆在這宮中學習女工。”
“但兒臣即能在國師殿中讀書習武,就說明兒臣并不輸給男子。”
“所以,父皇,兒臣請求與皇兄一同上陣,兒臣要讓天下人知道,皇室的公主從不是嬌嬌弱弱的!!”
皇帝無奈,“你上面有你皇兄,下面有百萬將士,哪里需要你呢?”
“父皇,兒臣不是只靠他人來保自己安危,兒臣亦能同皇兄一般領兵掛帥!”墨憐反駁道。
皇帝嘆了一口氣,“也罷,你既要去,那便就去吧,也叫那滿朝文武看看,叫天下世人看看我北辰公主的英姿!”
“但是千萬不能讓自己受傷,知道了嗎?”
“兒臣知道了,多謝父皇。”墨憐對著皇帝行了一禮,滿臉的笑意。
“你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便出發吧。”皇帝擺了擺手,讓三人退下。
“是,父皇(陛下)。”
三人行禮,離開了御書房,待走遠,御書房內傳出一聲嘆氣聲。
三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天。
“皇妹啊,你跟著去干嘛?多危險啊!”墨曄實在是想不通。
“是啊,這也太危險了!。”顧影附和著墨曄的話。
“我從小便跟著你們一起習武,我的武功和你們差不了多少。”墨憐看著兩人,無語道。
“可這次也……太危險了吧,而且那怕父皇同意,嘉娘娘也不會同意啊。!”墨曄語氣里是擔心。
“誒,這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嘉娘娘早就被我說服了,哪怕不讓我去,我也要偷著去給明誠掙一軍功回來!”墨憐眼里充滿了向往。
“公主與郡主的情誼可當真是好,只是郡主這般好的女子,便宜了寧王世子那種人。”顧影看了一眼墨曄。
“有什么好可惜的,對她而言未必不是件利事!”墨憐的語氣一轉,冷冷的說完后,快步離開了。
看著墨憐離開的背影,墨曄輕聲嘆氣,“當初對她的打擊是巨大的,那是她的傷,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了!”
“恐怕只有殿下會認為是她的傷,國師殿的圣果去向殿下又不是不知,只怕有更大的計謀在施展,寧王世子不過只是其中一環罷了!”顧影漫不經心。
墨曄看了他一眼“她可沒這么重的心思。”
顧影湊近了道“那可不一定,殿下不妨猜猜公主幾時會出手呢?”
“這又何必猜,她若是想干什么,怕早就已經開始了,她向來直率,藏不住事!”
聽墨曄這樣回答,顧影推開撇了撇嘴“所以殿下這般信任公主,日后又得有多傷心呢?”
“顧影,你是怎么了?不都說了,她藏不住事的!”
“或許公主是真的直率吧!”顧影攤了攤手。
“……”
走到岔路后,便散開了各離去。
第二日,城門口。
“殿下,人數已齊,可以出發了。”有將領來向墨曄稟報。
“嗯!公主來了嗎?”墨曄問道。
那人略微遲疑,“回殿下,公主還沒到。”
“公主可能正在往這邊趕,我們再等一會兒吧。”顧影騎著馬從一邊過來。
“皇妹也真是的!這種事也能晚來,太胡鬧了。”墨曄對自家的皇妹也實在是無奈。
“皇兄,我可聽到了,你又在說我的壞話了。”墨憐一身銀色鎧甲,頭發高高束起,騎著一匹黑馬朝著邊走來。
等墨憐走近,墨曄的眼睛刷地就亮了,“這不是父皇前日新得的嗎?我找父皇要了好久,竟然被皇妹你得了!”
顧影行禮道“公主!”
“皇兄,父皇賜你的東西還少嗎?光是前幾月賜的那株珊瑚就能夠抵上郊外好幾座莊子了!”墨憐道。
“郊外可有多半的莊子在皇妹你名下,我用那株珊瑚同你換幾座莊子,如何?”
墨憐不咸不淡的笑了笑,“皇兄,你那株珊瑚還在你哪里嗎?你拿來和我換,怕是某人不會同意吧!”語氣里滿是陰陽怪氣。
“皇妹,你這話什么意思?這某人是…”墨曄實在是不明白白家皇妹在說些個什么。
“我手上的林羽閣中有一支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云字營,皇兄不會覺得你不說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吧!”墨憐笑得越發燦爛。
墨憐說完又轉向顧影,“顧小將軍舍得用珊瑚換我郊外莊子嗎?”
顧影淡淡一笑,“若公主想要,在下定當雙手奉上!”
“我可不要,免得我的好皇兄沒了心上人…”墨憐瞬間變臉。
“咳咳…”墨曄見自家皇妹這架勢,趕忙出聲打斷后面的話,“行了,大軍該出發了!”
“當初的圣果一共有兩顆,現如今在東宮里就有另一顆!”墨憐壓低聲音附在墨曄耳邊說完,駕馬離開了。
“公主的林羽閣可不比殿下的暗衛們差多少啊!連這種消息都打探得到。”顧影道。
“若不是她自己在宮中摸爬滾打,又那來如今她自己的一切!”
“殿下!走吧!該出發了,莫要去回憶那些事,只要我們挺過這關,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嗯!”
大軍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城門,向著邊境趕去。
大軍行了半月有余,顧影提議就地扎營休整幾日再出發。
墨曄輕點頭,嗯了一聲,喚來身邊的將領,“今日讓大家在此處扎營,休息休息,明日再接著趕路。”
“是,殿下。”說著,便去指揮將士們安營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