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聽到傅灼說一些葷話,沈書妤一面覺得生氣,一面又覺得心里泛甜。</br> 他這個人在別人面前和在她面前是兩種不同的風格,就好比剛才吃火鍋的時候,他全程也不見多說什么話,臉上微微笑著算是待客。但私底下對沈書妤的時候總是怎么“混蛋”怎么來,又親昵,又溫柔,讓人討厭,又讓人喜歡。</br> 沈書妤不得不承認,她是喜歡傅灼這個樣子的。這種對她的區別待遇,很大程度上讓她覺得滿足。她能夠深深感覺到自己是被在意著的,被愛著的,是最特別的。</br>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十點。</br> 到底還沒有真正進入夏天,夜晚的空氣帶著涼意。</br> 沈書妤哈切連天,加上身上全是火鍋店的味道,直接上樓就去浴室準備洗漱。等到她洗漱完畢出來,傅灼也從隔壁房間的浴室出來。</br> 沈書妤正在吹頭發,浴室門被打開,傅灼堂而皇之進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手上的花臂就愈發顯眼。他人高馬大的,因為最近蓄了發剪了一個造型,形象上好像又有重大突破。</br> 依舊是那么帥氣逼人,更有男人味。</br> “我來幫你。”他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吹風機幫忙給她吹頭發。</br> 沈書妤一開始還不讓,后來想想就依著他。不然這個人指不定又要耍賴。</br> 今天會來傅灼這里睡覺的主要原因是他為了這件事嚷了有大半個月,每到快周五的時候他三句不離口就問沈書妤周五要不要在他那里過夜。但凡沈書妤說個不字,他隔一會兒又會接著其他的由頭問。軟磨硬泡是少不了的,每次沈書妤都要想盡辦法推脫,最后總要吃不少“暗虧”。</br> 頭發上吹起來麻煩,少說都要吹個十來分鐘才能完全干透。</br> 沈書妤干脆坐在柔軟的椅子上玩手機,反正身后有個人為自己貼心服務。</br> 說起手機,沈書妤現在在用的有兩個手機,一個是她自己年初的時候買的國產機,一個是傅灼硬塞的并且跟他同款的手機。</br> 沈書妤也是后來才知道,傅灼塞給她的這個手機還是他特地買來送給她的。有段時間她提過一句自己的手機的電池不行,他就買了一個。后來他又故意把她的舊手機弄壞,目的就是找個借口送她這個新手機。</br> 這會兒閑著沒事,沈書妤開始淘寶,想給傅灼買點什么東西。</br> 有一點沈書妤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很多東西跟傅灼的都是情侶配套的。包括衣服、鞋子、手表、手機等等。這些還都不是她要求的,而是傅灼這個“少女心”特地安排的。相較起來,她這個女朋友似乎并沒有為兩人買過什么東西。</br> 沈書妤剛刷了淘寶沒一會兒,就收到方玨的消息。</br> 小方方:【啊啊啊啊啊!激動!】</br> 小魚兒:【腫么了?】</br> 沈書妤晚上也在按捺著想給方玨發消息問一問情況,但總是怕自己的消息發的不合時宜。</br> 小方方:【晚上跟曉峰學長一起逛操場了,他還請我和奶茶了啊啊啊啊!】</br> 沈書妤看著方玨發來的消息,忍不住跟著嘴角上揚。</br> 小魚兒:【那你準備告白了嗎?】</br> 小方方:【我覺得吧……不能太沖動。】</br> 小方方:【現在就挺好的,曉峰學長一點點地在了解我,這樣不至于會排斥。】</br> 沈書妤心想也是。</br> 一點一點理解下來,比莫名其妙上來就告白問對方要不要做男女朋友要好得多。</br> 小魚兒:【加油啊。】</br> 小方方:【我跟你聊天不會打擾你吧?】</br> 小魚兒:【打擾什么?】</br> 小方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你猜。】</br> 沈書妤無奈,卻又忍不住笑。</br> 小魚兒:【笑你個頭啦。】</br>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倒是很快沒有再聊,但沈書妤也發現耳邊好像沒有了吹風機的噪音。她剛想轉頭,就被傅灼一把推到了床上。</br> 傅灼直接在沈書妤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邪氣笑著:“當著老子的面跟別人聊得火熱,你要求饒嗎?”</br> 沈書妤笑著眨眨眼,還伸手圈住傅灼的脖子,很清楚他的脾氣,便逗他:“我不求饒的話,你打算做什么?”</br> 傅灼原本只是逗沈書妤玩玩。</br> 將她頭發已經吹得半干,他心里實在癢癢。</br> 眼下她卻這樣,他能忍住的話能叫男人?</br> 索性直接吻住她的唇,滿足內心的占有欲。(審核大佬,接吻不行嗎???????我這里怎么就違規了?)</br> 沈書妤早習慣傅灼的熾烈,有時候想想也會覺得臉紅,但在當時的情境下,心里沒有羞怯,反而有所期待。她最是喜歡他的男人味,喜歡他的那股霸道匪氣。他的吻總是讓她沉迷其中,無法自拔。</br> “魚兒。”傅灼的聲音又低又啞。</br> 他抬起頭看著她,渾濁的眼里帶著真誠問:“可以嗎?”</br> 沈書妤咬著唇。</br> 實在有點不忍心搖頭。</br> 傅灼見她沒有拒絕,便當做默認。可他剛要低頭,沈書妤便抓著他的頭發。</br> “那個……”她一鼓作氣還是開口:“我來大姨媽了。”</br> 五雷轟頂。</br> 傅灼直接當場驗證,果然是一層厚厚的衛生棉。</br> “你讓老子直接去死得了。”他又氣又惱地咬她的唇,“怪不得這次答應地那么干脆,說讓你來你就來。”</br> 沈書妤抱著他憨憨地笑:“其實我沒有想到啊,我大姨媽一向不準時,你也知道的。”</br> 這個傅灼倒真的知道。她的大姨媽不準時報道也不是一天兩天,幸而現在倒是很少鬧痛經。</br> 可他還是惱,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感覺,只有他自己最憋屈。</br> 知道他今晚是不可能對自己做什么的,于是沈書妤就放心了大膽地逗他。</br> 兩個人都穿得單薄,因為入夏的關系正好都穿短袖。于是,雪白的肌膚和小麥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在視覺上也是很大沖擊。</br> 傅灼的身材很好,膚色偏黑,十分有男人味。沈書妤總覺得他身上的肌肉恰到好處到沒有一個男生能夠比得過他。她也喜歡他留在身上的紋身,更喜歡只有她可以看到摸到的那處紋身。(審核大佬,身材好也不能寫了嗎?摸摸紋身也不行嗎????)</br> 傅灼抓著沈書妤的雙手與她十指緊扣,跟著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她的唇。</br> 他也要讓她嘗嘗什么叫水深火熱,叫天天不應。</br> 很快的,沈書妤果然招架不住,哼哼唧唧地求饒著。</br> 她求饒了,傅灼果然心軟。但還是要逗一逗她,說:“來,喊一聲哥哥就放過你。”</br> 沈書妤皺著眉,聲音顫顫的:“這是什么惡趣味啊?”</br> 傅灼低頭,淡淡笑著,回憶著:“我第一次見你就只有那么一個念頭,讓你在我身下喊一聲哥哥。”</br> 沈書妤聞言二話不說直接在傅灼胸口擰了一下,“你是不是變態啊!”</br> “可能是吧。”傅灼聲音啞啞的,似乎還有點害羞,“活了二十多個念頭,第一次有這種念頭。我那時候就在想,你的聲音那么甜,是不是嘗起來也那么甜?”</br> 他說著又啄了一下她的唇:“果然挺甜的。”</br> 沈書妤對他一本正經的甜言蜜語是怎么都招架不住的,她紅著臉勾著他的脖子貼在他的耳邊說:“能換個詞嗎?”</br> “行啊,那喊一聲老公。”</br> 傅灼也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沈書妤倒還真的很輕很輕地在他耳邊喊了一句:“老公~~~”</br> 這一聲老公,讓傅灼整個人火熱。</br> 哥哥這種“惡心”的詞語沈書妤是萬萬喊不出的,在她這里連老公這個詞都感覺太肉麻了。但見他高興,她也會想讓他高興一點,便順著他。</br> “快起來啦。”沈書妤推了推他。</br> 傅灼拉著沈書妤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摟著:“起不來,幫我。”</br> 這一次,沈書妤的人生又有了一項新的認知。</br> 她開始知道,一個男人的身體里蘊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力量。于是她在這個期間匆忙地幻想過,如果這股力道碰撞在她的身上,那她是否能夠招架……</br> 夜里躺在床上的傅灼似乎想起點什么,他攬著沈書妤說:“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來大姨媽?”</br> “嗯……”沈書妤困得睜不開眼睛。</br> 她也是下午出門打算去吃火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來了大姨媽,經期不準這事她也挺苦惱,不過所幸到目前為止身體沒有因為經期不準而有什么不良癥狀。</br> “所以,假設你今天沒有來大姨媽的話……”傅灼越想越興奮,直接在沈書妤的臉頰上親了兩口,“下周考試結束了之后好不好?”</br> “不好!”沈書妤被他鬧得睡不好,就想趕他走,“你再說話就別睡在這里了。”</br> 天知道這晚上對于她來說沖擊力有多大。</br> 不僅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男人的樣子,她的雙手也好酸。</br> 現在她就想好好睡個覺。</br> 突然。</br> “你!你怎么又……!!!”沈書妤嚇得聲音都變尖銳了一些。</br> 傅灼表示很無辜:“這個不是我能控制的。”</br> 他忍不住又說:“但是我可以保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動手。”</br> 他這個一語雙關沈書妤越聽越覺得刺耳。</br> 她的手好像到現在都還是麻的。</br> 沈書妤:“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睡覺!”</br> 傅灼:“睡睡睡!”</br> 睡個屁,他興奮得根本睡不著。就想現在時間“咻”地一下</br> ……</br>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間的事情,傅灼在沈書妤耳朵旁邊輕輕哄著說:“那下周考試結束之后一定來我這里哦。”</br> 沈書妤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br> 傅灼:“到時候跳脫衣舞給老公看好不好?”</br> 沈書妤又哼了一聲。</br> 傅灼樂呵呵地:“我已經用手機錄下來啦!”</br> 沈書妤:“……”</br> 他到底在嘰里咕嚕說些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