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貓的目的后,那我就確定了,它今晚一定會出現,而且就是奔著尸體而去,就像它說的一樣,貓是一種心胸狹窄的動物,那尸體沒啃成,它一定會回來的。</br> 于是我就將計就計,叫胖子提早在棺材里面布好陣,結果還算成功,這只小貓咪可算掉進我布置好的陷阱里面了。</br> 不過有點小插曲,我的腦袋居然無意間撞到了石頭,如果它剛才是先殺我,那我可能就危險了。</br> 白貓聽了我的話,生氣的罵了一句:“人類真是陰險,殺光了最好,喵……”</br> 奇怪的是,它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女孩聲,胖子說原來是一只母貓,為了冒充小白才故意變成的男聲。</br> 我說管它公的還是母的,趕緊招是誰指使你殺辰宇,不然的話……呵呵,我們廣東人可是什么都敢吃的,聽說過龍鳳宴嗎?</br> 我這樣一說,那只白貓居然真的怕了,樣子極其恐懼,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喉嚨里發出低吼聲,更加恐怖的是,胖子這家伙看著它居然真留口氣,這下它更加恐懼了,不停怒吼著,但聲音有些顫抖。</br> 我說這貓雖然不比小白,但也不差,你還是少惹它,要不是有這困妖陣,就憑我們倆還真不一定能逮它。</br> “惡貓,快把你主人供出來,我不想為難你,但你也別跟犟嘴。”我大聲喝道。</br> 胖子也跟著附和:“對,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頑抗到底,死路一條。”</br> 那只白貓雖然有點害怕了,但并不打算招供,對著我們齜牙咧嘴的,一直在那發出尖銳的聲音,那貓叫聲極其刺耳,我們胖子差點耳朵都要聾了。</br> 胖子說不對勁啊,這玩意好像不是在對我們吼,而是……好像在叫救兵啊!</br> 胖子這樣一說還真像,幾秒過后,果然我聽到了很多悉率的響動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爬了過來,聽得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br> 胖子也有點緊張,一直看著周圍,不過現在白貓被困在棺材里面,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吧……</br> 就在這時候,胖子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一群大耗子朝我們沖了過來,我目測了一下,大概有幾百只,黑漆漆的一大片,一股腦朝我們吱吱吱的涌過來,如果有密集恐懼癥的,特別是女生,估計看了夠嗆,這么一大群,我一大老爺們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而且還朝我們一直沖過來,好像要將我和胖子生吞活剝一樣。</br> “我去你姥姥的,小哥,這……好多耗子,怎么辦?這貓怎么能把耗子叫來呢?真邪門!”胖子臭罵了一句。</br> 我這時候立即把衣服給除了下來,一刻都不敢猶豫,然后叫胖子拿火機出來點著。</br> 衣服燒起來的火光的確把那群耗子給驅散了一部分,但是衣服不耐燒,很快就要燒沒了,胖子這時候也把上衣除了下來,點著后不停的驅趕著剩下的老鼠。m.</br> 老鼠是生長在黑暗中的生物,尤其怕火光,兩件衣服一燒,直接把老鼠趕走了一大半,有些跟發瘋了一樣,楞著頭皮往我腳下鉆,我一腳一只,踩死了不少,腳底下全是血,差點打滑摔了個狗啃泥。</br> 幸虧老鼠被順利驅散了,不然的話,我們就得燒褲子,又或者它們集體沖過來把我們啃掉一層皮,也真是邪門,貓為什么能叫喚來老鼠,真是邪門!</br> 這時候我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急忙看向了棺材里面的白貓,可哪還有白貓的影子,棺材里面的符咒和紅線已經被老鼠啃壞,白貓跑了!</br> 胖子氣得罵了一聲奶奶,布置了一晚上,居然讓一群耗子給壞事了。</br> 這時候我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別吵,因為我看見了棺材有幾抹血腳印,從大小形狀來看,應該是貓的,看來這白貓的腳受了傷,困妖陣還是有點東西的,就算有耗子幫忙,也沒那么容易掙脫,很明顯是白貓強行掙脫的,怪不得受傷了。</br> “追!”我拿起手電筒,然后利索的翻出了棺材,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一排貓腳印,都沾有血,不然我們也不好追。</br> 追下山后,突然腳印就消失了,我看了一下周圍,發現有很多樹,看來是爬樹跑了。</br> 胖子的臉馬上就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沒想到還是讓這東西給跑了,真是不甘心,都追到山腳了。</br> 我說不用著急,只要有妖血或者妖身體的一部分東西,那我就能追蹤,還記得之前我就追蹤過一只狐貍嗎?</br> 那只狐貍化成一個老太婆,然后專門騙人把身上的肉賣給它,然后用來吃掉,這單生意是很早以前的了。</br> 胖子說是哦,忘了我還有這招,趕緊的,趁那只貓受傷了別讓它有休息的機會,將它一下子給抓住。</br> 我點了點頭,然后掏出一張黃符,再將地上的腳印血抹在了黃符上,一通咒語后,我開始做著手訣。</br> 完成以后,黃符突然自己飛了起來,跟紙飛機一樣在空中搖搖晃晃,但是又不至于掉下來。</br> 我和胖子急忙追了上去,但我的腦袋這時候又開始疼了起來,沒辦法,我嚼碎一張符紙敷在了傷口上,傷口這時候好像才好了一點點。</br> 我繼續跟胖子追那張黃符,出了山后,我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畢竟我們來的時候是搭車來的,這次我們卻是走回去,不過路有些不一樣了,都是偏僻的小路,周圍雜草叢生,不過我有時候會看到路上有血和貓的腳印,看來黃符沒有錯,那只貓受傷了,我們應該能趕上,它跑了這么遠路,不可能還跟正常貓一樣的速度。</br>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的腳都快斷了,我們已經回到我們原來的城市了,胖子一邊走一邊罵著:“臭貓,讓我抓到你肯定宰了煲湯喝,害胖爺我走這么長的路。”</br> 胖子罵完后,黃符突然噗嗤一聲,掉地上了,胖子擦了擦熱汗,說是不是我法力用完了?</br>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應該是那只貓停下來了,而這時候我們正站在一間大宅子面前。</br> 胖子回過神來后驚呼一聲:“我靠,這不是地中堂的家嗎?”</br> 地中堂?白貓在地中堂家停下來了?難道我猜的沒錯,幕后黑手真是地中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