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也在蜀山?這孫子還沒死呢?不可能,這都得多少歲了?兩千歲了吧?</br> “真的假的?你別胡說,你怎么知道徐福在這呢?你是不是想你師兄想到產(chǎn)生幻覺了?”我問道。</br> 玉蟬兒越來越激動,她不停搖著我的手臂說:“不是的,不是幻覺,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就在這,不會錯的,他來了!”</br> 看玉蟬兒這表情,感覺不像假的,徐福這人太神秘了,很多事他都有參與,妖人魏忠賢,長生的秘密,伏羲琴,影魔,他就好像一個無所不能的鬼魅,串通著整條線的線頭,如果真是徐福,不管怎么樣都要去見一見。</br> “走,在哪個方向。”我問道。</br> 玉蟬兒眼淚都沾滿了臉,情緒無比的激動,她擦了擦眼淚指著東邊:“在那個方向,感覺很強烈,不會錯的。”</br> “好!”就在我打算和玉蟬兒去找徐福蹤跡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在我們背后跑來跑去,我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那個跟我上茅坑的蜀山小道士,不過幸虧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只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br> 完了,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如果我現(xiàn)在回去還可以圓回來,事情也不至于鬧大,但是……這樣就見不到徐福了。</br> 怎么辦?怎么辦?這該如何是好?</br> “走,你怎么不走,你答應(yīng)過我找?guī)熜值摹!庇裣s兒看我貓著不動,一下子就急了起來,這時候那個蜀山小道士好像發(fā)覺了什么,他大喝了一聲:“誰?到底是誰?不對勁,好像有鬼氣。”</br> 靠,這關(guān)頭,算了,死就死吧,機會難得,怎么著也要見上徐福這個神秘的男子。</br> “你先進琴里面,這里是蜀山,你身上雖然沒有怨氣,鬼氣也外漏得很少,但蜀山的人畢竟都修過道,容易發(fā)覺。”我對玉蟬兒說道。</br> 她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鉆進了琴里,我急忙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那處,然后按照琴里面的玉蟬兒指示走著。</br> 大概走了十來分鐘,一直向東走,很快我就遠遠的看見了一座高塔。</br> “鎖妖塔?”我急忙停住了腳步,數(shù)了一下,的確是十層,是鎖妖塔沒錯了,而且周圍陰風陣陣,妖氣極重,就算隔著的距離還很遠,但依然還可以聽到塔中時不時傳來鬼哭狼嚎的驚悚聲。</br> “師兄,師兄!”玉蟬兒突然從伏羲琴竄了出來,然后撲向了鎖妖塔,幸虧我及時攔住了她。</br> 鎖妖塔是蜀山重地,不可能沒有人把守的,周圍肯定都是高手,玉蟬兒是鬼,一靠近肯定會出事,我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之前才沒有太靠近。</br> “你冷靜點,那里不能去。”我阻止玉蟬兒道。</br> 玉蟬兒很激動,她不停的甩著我手喊道:“師兄,他在那,放開我。”</br> 我朝著玉蟬兒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塔尖的位置,而塔尖上面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全身都綁著繃帶,猶如一個木乃伊,只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完全看不到模樣,也分不清是男是女,這特么怎么知道是誰?</br> 不過他的眼睛很特別,如同鷹眸一般,很犀利,也很恐怖,給人一種陰森森的威懾力。</br> 對了,我的妖眼能夠看穿衣服,這繃帶應(yīng)該也可以看穿,到時候不就可以看到他的樣子了?</br> 可我還不能自由使用妖眼,這玩意只有危險的時候才會自己出來,于是我只好不停的戳著自己的眼睛,每次都用這招,我都怕給自己戳瞎了,但效果還是好的,我成功了,左眼的妖眼伴隨著一陣疼痛和眼淚出現(xiàn)了。</br> 我第一眼朝塔尖看去,很清楚,就好像把人拉到了面前一樣,但再清楚也只是看到一個繃帶男而已,我的目的不僅如此,我要看穿他,看清他的模樣。</br> 突然,那個繃帶男的眼睛眨了一下,等再開眼的時候,黝黑的眸子變成了猩紅色,眼球里好像在流淌著血液一般紅,他的眼睛貌似……跟我的一樣,他……也有妖眼。</br> 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望著他的眼睛發(fā)起了呆來了,差不多愣了有五秒鐘,就那樣跟他對望著。</br> “啊……”我的眼睛猛然間刺痛的厲害,我一揉,發(fā)現(xiàn)血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而且妖眼也消失了。</br> 是他搞的鬼嗎?好像比我的眼睛要厲害,他有兩只妖眼,還沒看透他我自己倒中招了,有點恐怖!</br> 等我眼睛恢復(fù)了一點后,發(fā)現(xiàn)塔尖的徐福已經(jīng)不見了,更糟糕的是,玉蟬兒也不見了,完了,這女鬼上鎖妖塔,那不自投羅網(wǎng)嗎?</br> 我深感不妙,正想追上去,但背后卻有人喝了我一聲,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蜀山那六個老頭。</br> 這么晚了,他們來干什么?難道是察覺到我不對勁才出來的嗎?糟糕了。</br> “掌門,這可怎么辦?這人來了蜀山,咱們蜀山必將大亂!”一貧說道,眼睛還死死望著塔尖,喝住我之后他們都沒有再理會我,好像并不是為了我而來的。</br> 這個一貧老頭跟鐵筆不同,他看起來仙風道骨,儒雅文爾,人雖然老了,皮膚也皺了,但能看出來年輕時候是個帥氣的道士。</br> 蜀山掌門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不止七師弟一劫,我們也有一劫,蜀山也有一劫。”</br> 鐵筆很是著急,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蜀山老頭后面團團轉(zhuǎn):“掌門,這繃帶男為什么事上來我們蜀山?這下完了,我們只有六個人,怕是守不住鎖妖塔,臨時找一個人也不可能,還有,將臣肯定會過來找這個男人的。”</br> 將臣?他會來找這個繃帶男?該不會他真是徐福吧?</br> 之前聽天一念天家記事錄,當年四大僵尸王,就是從徐福那條船上使回港的,這事又跟徐福有關(guān)系,這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怪不得將臣要找他。</br> 蜀山掌門又嘆了一口氣:“沒辦法了,鐵筆,發(fā)靈信,去把天家那老怪物請出來,沒他,我們可能這次渡不過這劫。”</br> 鐵筆皺了皺眉頭,好像有些為難:“掌門師兄,這老怪物性情難定,不知道會不會買我們的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