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皇帝帶著大軍奔向了南京,徐弘基一邊命人把兒子關進了柴房,一邊以南直隸行軍大都督的名義命令沿途各個州府縣衙肅清境內盜匪。
他還嚴命各州府駐軍緊守門戶,凡無大都督府明令擅動兵馬者,皆按律治罪。
與此同時,南京的六部官員們一個個全都忙碌了起來,征發民壯的征發民壯,整修皇宮的整修皇宮,鋪蓋道路的鋪蓋道路,加上采買御用器物等等一系列的大事小情一下子全都落在了每個人的身上,一時間也顧不得再去爭執什么。
而南京周邊各處的士紳、商賈之間也開始流傳起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皇帝想在南直隸、兩淮、閩浙、兩廣等地陸續成立新的商會來代替現有行會,這新選出來的商會會首不僅會得到皇帝的親自接見,還能對南直隸和江南各地的工商業發展提出自己的見解。
商人們雖說對朝廷強征商稅多有不滿,可一聽能有一睹天顏的機會,每個人也都開始搜腸刮肚地琢磨著眼下該怎么表現自己,明里暗里的動用起了各種關系打聽起了這成立商會的事來。
官員急著表現,更多是怕一向殺官不眨眼的皇帝因為一點小過就把自己咔嚓了。
而商人急著加入商會,則是因為大明商人的地位實在是不高,而江南各地手工業和工商業的發展,商人在積累起了巨大財富的同時,在政治跟社會地位上早就想謀取改變,成立商會,成為會首或者會員,只聽流言所說這地位明顯就比現在高出了一大截。
不僅官員和商賈們將心思放在了皇帝南巡的事情上,江南的士林間也開始流傳出了皇帝將親自主持江南春闈,還將直接從民間征辟一大批能人異士入朝為官。
這消息一出,本就準備著春闈大考的學子們更是積極踴躍地捧著書本苦讀,尤其是那些準備報考明經、明律、明算等科的學子更是加倍努力,在他們看來,自己并非八股取士的出身本就“低下”要是能在天子主持下登科,起碼日后也能仗“天子門生”的身份在官場上謀得一些便利。
細細地嚼著一塊肉脯,朱由校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先贊了一聲,又對一旁的李永貞說道:“不錯,內官監的效率果然不錯,拿這豬肉脯來作軍糧,一來便于將士們攜帶儲存,二來行軍時肉食不夠的狀況也能緩解,再加上大明缺少牛羊,這豬,倒是還能按頓供應上!”
咂了砸嘴,朱由校又有點肉疼地說道:“不過這玩意還真夠貴的,幾萬人的一場大戰,就吃這玩意就能給朕吃窮了,他娘滴,告訴將士們,吃這東西還是要撕碎了摻和到菜湯里就著鍋盔,誰他娘的敢像朕這么吃,就拉出去打一頓板子好了!”
在軍營里呆得越久,朱由校對大明軍中的伙食供應就沒滿意過,尤其是現在的軍隊普遍缺少肉食,而無論牛羊豬雞,這些東西在行軍時想吃上新鮮的那都是極其苦難,雖說腌制的咸肉跟各種肉干也有不少,但一是大明缺少牛羊,二來這些東西的價值極其不菲,在把罐頭這個寶貝弄出來前,朱由校也只能盡最大努力來拓展一些肉食來源。
強憋住笑意,方正化、李永貞等內臣皆把頭壓得更低,就連一向心大如斗的金大也都學得乖了,雖說把臉憋得青紫,可好歹也知道把頭扭到了一邊!
看到一眾手下的表現,朱由校哼了一聲道:“你們幾個,最好給朕小心些,若有一絲風吹草動傳到了外面,哼哼……那就都去禁閉室給朕呆上七天!”
幾個親信內臣聞言,皆是不由自主地把頭一縮,無他,朱由校所說的禁閉室,那可不是軍中現在流行的“小黑屋”,而是由他這位皇帝親自設計出來的“小白屋”。
之所以這么叫,全是因為朱由校搞出來的這間禁閉室內部全都飾以白色,四周的墻壁上全都是白布蒙上厚厚的棉花,僅有的一張桌案跟床榻上也被裹得厚厚實實,以確保關押之人不會因極度抑郁而一頭撞死。
整間屋子就在一面墻上開了一個氣窗,除此之外,這房間周圍還安靜的可怕,人關進去后也會周身換好白衣白褲,這人只要被關進去,根本用不上多久,空間跟時間上的混亂就會把人的意志徹底摧毀。
素來好勝的李永貞曾主動進去試了試,結果一個時辰剛過,這位內官監大總管就險些把一條小命扔在里面,出來后更是恍恍惚惚了幾天才徹底緩過勁兒來。
現在,這間令人恐懼的“白房子”,在朱由校出京前就被他叫人裝上了馬車,倒不是朱由校拖著一棟房子行軍,只是把內部的一應布置之物全都原原本本的拆下封箱了而已。
斥候回報,前鋒營距離長江僅有五十里的行程,南京官員的迎駕隊伍已經備好了勞軍的物資,只等著天子大軍飽餐一頓,就可以登船直抵南京了。
從方正化的手里接過一份密奏,簡單翻看了一下,朱由校對輿情司的工作能力還是十分滿意的,僅靠幾條臨時拼湊出來的主意,整個江南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如何從皇帝南巡中撈取油水跟好處上。即便有人還想生些事端,充其量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對大局的影響并不算大。???.??Qúbu.net
點了點頭,朱由校又接過一封密奏,只看了一頁,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呵呵!倒是小看了淑儕這個丫頭,這殺人立威做得竟絲毫不拖泥帶水,不錯,朕的皇貴妃就該有這么幾分霸道,不然怎么震懾群臣?!?br/>
表揚了淑儕一番,又想了一下,朱由校對方正化說道:“擬詔,告訴英國公和施次輔,皇貴妃關起來的那幾個御史也不要留了,君前失儀,藐視監國貴妃,都砍了就是,朕可沒有那么多的閑糧來養活這幾個廢物!告訴魏忠賢和田爾耕,大臣中再有敢私議皇貴妃出身者,盡下詔獄待罪!”
談笑即殺人,朱由?,F在把皇帝變幻莫測,伴君如伴虎這套業務玩兒的那叫一個純熟,這也叫一眾大臣跟親信很難把握他的心思,一個個做起事來也都更加小心翼翼。
拍了拍手,朱由校對眾人說道:“好了,準備登船吧,告訴曹文詔跟馬祥麟,大軍到了對面,就在城郊二十里處扎營?!?br/>
愣了一下,方正化上前小心勸道:“皇爺,這么做怕是不合規矩啊!何況南京的各位大人已經列隊相迎,咱們卻駐于城外?這……”
冷哼一聲,朱由??聪蚍秸溃骸耙幘貍€屁,朕做的事,哪件是合規矩的,要是都按他們的規矩來,朕現在只能困在乾清宮那屁大的地方當蛤蟆!”
又猶豫了一下,方正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道:“皇爺,請恕老奴愚鈍,皇爺這般做,可是這南京城中有何不妥?”
這道不是方正化僭越,對南京的探查,一直都是他的西廠在做,朱由校如此一番不合常理的操作,叫老方很難不多想。
見自己的頭號保鏢會錯了意,朱由校哈哈一笑道:“方卿,此事與卿并無關系,只是南京這場戲,朕還得好好唱唱。”
“永貞!”
叫過李永貞,朱由校吩咐道:“大軍駐扎下來后,即刻派人到南京城中張貼告訴,就說朕三天后要在城郊閱兵,歡迎百姓士紳們前來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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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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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