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鄭芝龍所述,朱由校點了點頭道:“愛卿所言,朕亦有耳聞,只因國事煩擾,一時間還未顧及此節,既如此,朕這便降下旨意,我大明散居海外之民,除十惡大罪,凡其罪期已過十年者,皆可以銀償罪,不足十年者又于海外為大明效命者,皆可以功抵過!如此,卿意如何?”
鄭芝龍聞言大喜,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陛下,若有人在海外因殺了蠻夷……這……”
哈哈大笑幾聲,朱由校道:“朕所說的,是我大明子民在大明境內所犯之罪,那南洋等地,雖名為我大明藩屬,亦僅為貢舶之利爾,其國雖有律法,卻也管不到我天朝上國之民?!?br/>
又冷哼一聲,朱由校咬牙切齒的說道:“更別說大呂宋上的西班牙人還曾羞辱皇祖、殺我漢民,此恥此恨,朕早晚都要帶著兒郎們討要回來。別說我大明百姓殺他幾個蠻夷,就算殺了他他西班牙人的國主,睡了他國主的婆娘,朕也會帶著將士們給我大明子民撐腰叫好!”
歷史上大明后期的海禁其實早就名存實亡,沿海居民如福建、廣東等地的明朝子民為了生計,紛紛遠離家鄉,飄洋過海的來到到東南亞等地謀生。
隆慶五年,西班牙人攻占呂宋,建立馬尼拉城。因西班牙殖民者數量較少,力量單薄,西班牙人在殖民地建設初期選擇了與當地華人合作,在取得各華人團體的支持下,西班牙殖民者這才在呂宋站穩了腳跟。
而到了萬歷三十一年,神宗皇帝偶然間看到了兩名閩南風水先生的報告,直言呂宋島上有可以結出金豆、銀豆的“神樹”。
深受財政困擾的神宗皇帝于是派出太監高彩,想要前往呂宋進行勘察。
也正因神宗這一并不靠譜的舉動,整個南洋上都開始流傳起了大明意圖派兵攻占呂宋的流言。
一聽到這個消息,西班牙人表現得十分驚懼,而因其多年的殖民統治,他們跟當地華人早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摩擦,這也叫本就對當地華人十分不信任的西班牙人更加仇視華人。
于是,陰險的西班牙殖民者鼓動當地土著民對華人展開迫害,直接造成了大量華人被殺害。
而南洋的華人為求自保,紛紛發起暴動進行抵抗,但因力量分散、互不統屬等多種原因,最終被鎮壓了下去。
最終,有超過兩萬名華人被殺,而當時的大明剛打完“三大征”不久。國力損耗極其嚴重,面對南洋華人被屠殺的事實,大明也顯得有心無力。
再加上在大明當時的統治者眼里,這些背井離鄉的大明子民已經不是自己治下的順民。也正是在這種儒家糟粕思想作祟,跟客觀困難較大的情況下,當時的朝廷就干巴巴寫了一篇《諭呂宋檄》,不咸不淡地要求西班牙人以后要保障華人華僑的生命財產安全也就是了。
但朱由校不是神宗,后世的歷史教訓更是告訴他這群西洋來的殖民者究竟都有著怎樣的一副嘴臉。
所以在鄭芝龍的面前,他這才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對西班牙人的鄙視跟仇恨,更表達出了朝廷今后必將謀求呂宋的企圖。
久在南洋打食的鄭芝龍又怎會不知道這群西夷是怎樣一副嘴臉,當下竟虎目含淚地說道:“陛下圣明!臣自幼年起便隨著舅父在南洋討生活,深感我大明子民在海外謀生之艱辛,今陛下能為我大明海外之民考慮至此,臣,代大明數萬僑民謝過天恩……”
言罷,鄭芝龍哪還顧得上什么規矩,跪在地上砰砰砰又的磕起了響頭。
他鄭芝龍有野心,也有抱負,但他對家鄉人的感情也是絕不摻假;對大明海外民眾的疾苦更是深有體會。
再加上與西洋殖民者各種利益上的糾葛,他鄭芝龍也早就想領人滅了這群金毛、紅毛的番子才能解恨。???.??Qúbu.net
用力拍了拍鄭芝龍的肩膀,朱由校笑著說道:“愛卿不必如此,早在新軍建設伊始,朕就對全體將士說過,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盡是明土;更別說這還有我大明子民繁衍生息之地,早晚都是我大明之固有領土才對!”
“只是眼下,我大明的海上力量尚不足以與其爭鋒,朝廷更是要借助西夷之力將海貿發展下去。但即便如此,大明國格不可丟,大明之民不可辱,若有敢犯此禁者,卿可當代朕嚴懲之?!?br/>
鄭芝龍單膝跪地,以拳擊胸,行了一個代表大明軍中的最高軍禮,“臣,鄭芝龍,自今以后,便是陛下手中刀劍,愿為天子掃蕩不臣,愿助我大明水師,四海揚波!”
“好!”
“哈哈哈哈!愛卿之言,朕記下了!能為我大明得一海上蛟龍,此乃我大明萬民之福,乃朕之福也!”
又狠狠夸獎了鄭芝龍一番,朱由校卻又把臉一沉問道:“愛卿今日初見朕時,倒顯得有些憂慮,但不知所為何故?”
刷,鄭芝龍剛下去的冷汗又在瞬間冒了出來,干嘎巴嘴竟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他總不能說,老子怕你這小皇帝不講信用,咔嚓一刀給老子砍了豈不是吃虧!
又恢復了笑臉,朱由?;氐揭巫由献?,“既然愛卿不便講,那便換朕來問!此間無外,朕便將話挑明,這朝廷里,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朕借機殺了愛卿,卿可知道,朕為何沒有如此去做?”
眼珠提溜亂轉,鄭芝龍心道:“這他娘滴老子上哪知道,這剛剛還一副君臣想得的模樣,怎么轉眼間你小皇帝就要變卦不成?這他娘的,老子這心自打見了你就七上八下的沒個消停,您這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哪!”
朱由校自己也覺得耍得過了,當下抽出一本密折道:“無他,實乃廠衛皆言,卿雖多私通西夷,私納錢款之事,卻實能保境安民,對福建百姓更是從未欺凌!僅此一條,愛卿之命,朕便容得!”
鄭芝龍一聽,感情自己那點勾當,全都在皇帝這群鷹犬的掌控之下,虧了自己還自以為做的嚴密。由此可見,這廠衛早就把手伸到了自己身邊,不然就自己私洽荷蘭人和西班牙人這等機密大事,皇帝又怎么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伏地再拜,鄭芝龍再也控制不住,虎目里的熱淚翻滾而下,“陛下!罪臣有罪,罪臣知罪……”
擺了下手,朱由校道:“愛卿不必如此,卿能保境安民,乃是有功于國朝,何來有罪之說!不過嘛……”
微微俯下身子,朱由校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這不過嘛!西夷也好,倭人也罷,他們自己送銀子過來,愛卿該收還是要收的,只是這事兒上,該坑更是要坑他們的。愛卿做過海盜,這老本行眼下還不能丟,這群蠻夷既然在大明賺了銀子,終歸是要運回本土的。這大海之上艱難險阻的何止萬里,不如愛卿辛苦一點,替他們先收著,你我君臣三七分賬,你再拿出一成孝敬給魏國公,他老人家的手里,可是握著不少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若是都砍了倒也可惜,不如交給愛卿,咱們三家好好做上這筆買賣如何?”
眼珠子瞪得溜圓,鄭芝龍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我的老天,跟皇帝合伙做買賣,而且還是海上搶劫的買賣,這只怕開天辟地以來也是頭一遭才有的吧!
不過細算了算,鄭芝龍突然發現這買賣還真就做得,有了大明這顆大樹,他老鄭不過是重操一下舊業罷了。
朱由校見鄭芝龍這副模樣,還以為他仍在猶豫,當下又添了一把火道:“愛卿不要以為朕拿了大頭就是賺了,嗯……也對,愛卿跟手下的弟兄也不好白忙活!不如這樣,朕來提供戰艦和軍火,魏國公來提供人手,這船、炮、人還有一應物資,皆由內官監轉手售于愛卿,如此一來,咱們有錢大家賺,豈不皆大歡喜?”
朱由校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新戰艦和新炮是有了,但合格的水手跟炮手也就那些人,戰艦的戰力如何更是沒法考證。
而招募新水手的進度又太緩慢,水師現有的人雖說已經挑出了一批,可這批寶貝朱由校更想將其培養成中下級的軍官,真都拉出去當水手充大兵,他還真就舍不得。
受到前番掃平南京黑幫分子的啟發,朱由校這才臨時決定拉上徐弘基一起干上一票大的,左右歷史上各國海軍建設初期的水手跟海員大多是這種充滿熱血跟兇悍氣的土匪和流氓,自己倒不如順勢而為,叫徐弘基在南直隸狠狠的整治一下大大小小的社團,捎帶著再把這群豪紳家中的隱戶、逃戶全都揪出來,再從里面選出一批人送給鄭芝龍去練兵好了。
再加上有巨額利益的驅使,徐弘基還不得好好調理一下南直隸,再加上自己已經跟他二人點出了廠衛會在暗中盯著,倒也不怕他倆抓了普通百姓來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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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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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