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命十二年四月廿五,后金的開創者,八旗勁旅的締造者,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間的一代梟雄努爾哈赤,在罕王宮自己的寢殿內走完了人生最后的道路。
因朱由校這只“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此時的努爾哈赤留給他子孫的,已經是一個瘟疫橫行、餓殍遍地、流民叢生,內部又矛盾重重的未知江山……毣趣閱
在生命的盡頭,陪伴努爾哈赤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除了罕王宮外那如血殘陽,還有伺立在他周圍,各懷心事的妃子和兒孫們。
即便有朱由校這位外來者,即便他已經很是認真和努力地破壞黃臺吉繼承后金汗位,可歷史的軌跡依舊如同一駕倔強的牛車,在稍稍偏離的路線上又往回拐了那么一下。
努爾哈赤薨斃于日落時分,當這則消息傳出罕王宮后,整個沈陽城的女真貴族們都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度過了一個漫長死寂、殺機四伏的夜晚。
當夜,代善行駛了汗阿瑪臨終前賦予他大貝勒的權力,早有準備的正紅旗將領手持汗王金令,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接管了沈陽城和罕王宮的內外防務。
只聽命于大汗的擺牙喇兵欣然接受了身背大汗遺的大貝勒的號令,一個個全副武裝,將努爾哈赤停柩的靈堂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就在城中的各種力量還在緊張密謀之時,罕王宮的八位旗主貝勒卻在完成了一系列的利益交換和交易后,終于選出了大金新一代的大汗……
新的一輪朝陽自地平線緩緩升起,陽光灑落在新建不久的紅磚綠瓦上,竟刺得人一陣眩暈和迷離。
被陰謀和算計充斥的長夜,隱沒在了刺眼的陽光之中,令整個女真貴族和諸位大臣都沒想到的是,大貝勒代善在占據了天時、地利又得到許多兄弟支持的情況下居然力排眾議,在得到二貝勒阿敏的支持后,明確表達了自己退出汗位競爭的心意。
最終,四貝勒黃臺吉在代善的極力推舉和各方力量的角逐、妥協中勝出,成為了大金汗位的繼承人。
而黃臺吉的繼位顯然不是一帆風順的,雖然有代善壓著,但莽古爾泰卻率先抬出了女真幼子繼承的優先權來說事兒,更是挑明了說阿巴亥既為大妃,當視作嫡母,若大貝勒無心大位,當于嫡母之子中擇賢明者承繼父汗遺志。
莽古爾泰雖然沒明著反對黃臺吉,可若按他所言,一下就掐死了黃臺吉繼位的可能。
論出身,黃臺吉幼年喪母,其母孟古格格至死都未封后位;所以黃臺吉不是嫡子,又排行居中,無論是幼子守灶,還是嫡子繼位,這里面可都沒他黃臺吉什么事兒。
論實力,黃臺吉在所有兄弟中沒有直胞兄弟為他壯勢,他原本的主要支持者就是長子豪格和堂弟濟爾哈朗,其余如德格類、薩哈廉、岳托也是宗室將領中傾向于他四貝勒的,可這五位在右屯衛被可惡的明人給炸上了天。再加上在遼西之戰中腳底下抹油的阿敏和莽古爾泰溜的夠快,損失的大多是他四貝勒的人馬,他在各旗中的實力早已大損,真要硬剛,一個莽古爾泰就足夠叫他頭疼不已。
最后,還是代善手持遺詔行駛了自己大貝勒的權威,在得到黃臺吉親手寫下的保證書發誓“恩養大妃母子,勿忘父恩;四貝勒并立,共處軍機,勿忘擁戴之功”后。
代善又親自和阿敏、莽古爾泰擺明利害,這才親自主持召開了貝勒會議。
于是代善當眾宣布“四貝勒黃臺吉,才德冠世,深得汗阿瑪之心,眾皆悅服,理當速繼大位。”
阿敏一聽,立刻表態:“是吾心也。”
莽古爾泰也是連連稱“善”。
至于多爾袞三兄弟更是哥哥們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杜度則因為差著輩分,壓根就不敢插話。
就這樣,在一場不見刀光的激烈交鋒后,后金在努爾哈赤死后的第一次貝勒會議終于順利結束,而在黃臺吉做出了極其重大的妥協和讓步的情況下,后金政權進一步分裂,最終走向破滅的種子,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悄然種下……
得到努爾哈赤病逝和黃臺吉繼位的消息時已經是五月初二,正領著一眾馬仔爬鐘山賞春景的朱由校拿著錦衣衛遞上來的密折也是良久無言。
別管他樂意還是不樂意,朱由校都必須承認,努爾哈赤一生的確具備了一名開創基業帝王所應具備的一切雄才大略。
即便因歷史局限和民族狹隘使得他犯下了一系列的錯誤,但他本人的堅毅和武勇,奠定了早期八旗子弟尚武好戰的優良品質。
這一點,朱由校可是深有體會,遼河之戰中,八旗精銳的強橫戰力簡直就令人發指,要不是努爾哈赤稍微存了一點私心,將精銳重騎交給了多爾袞這個小毛孩子指揮,朱由校又是陰招損招各種下三濫的招數一齊上陣,這戰爭的最終走向還真就不好說。
至于他一開始派沈瑜去遼東,其實他內心對沈瑜能起多大作用也并沒抱著什么希望,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賭的無非是努爾哈赤能把民族分裂的政策繼續貫徹下去而已。
眼下,雖說黃臺吉還是順利繼承了汗位,可自己將遼西防線打造得如同鐵桶一般,宣大更是有盧象升看著門戶,自己又娶了林丹汗的寶貝閨女,別管女真是直接寇關還是繞道,不扔下幾萬條人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還握著遼南這片遼東的膏腴之地,有袁可立的登萊水師和天津水師當后盾,南四衛和戰略縱深擴大了數倍的東江軍更是把后金看得死死的。
即便黃臺吉再有本事、再會籠絡遼地人心,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再怎么蹦跶估計也只能先蜷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折騰。
遼東的現狀又十分不堪,朱由校在權衡再三后,還是下定決心接受了徐弘基的建議,與發往遼西、遼南和東江詔書一齊的,還有一道發給內閣立刻準備大批藥品和醫官的令諭。
這雖說決定封鎖關隘阻止遼地遭受瘟疫、鼠疫的災民入境,但上輩子沒少經歷大規模疫情爆發的朱由校也明白,以現有的醫學條件和相對低下的生產力想要徹底防止疫情的擴散還是應該做到未雨綢繆。
還有南四衛的軍心問題,朱由校直接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了袁可立跟劉興祚,不管他二人是殺是撫,朝廷都會盡全力支持他二人的一切行動。
遼西那邊,朱由校終于想起了已經在三邊嶄露頭角的洪承疇,而孫承宗也正需要有這樣一名強有力的助手來幫襯著自己。
既然西北有孫傳庭這位活閻王坐鎮,這洪承疇不用也是白不用,這防疫和抵制流民的差使也是十分符合老洪的胃口,把他扒拉出來好好使喚一番也沒什么不行。
現在看來,反倒是自己身邊缺了一個能出正經主意的謀士,羅汝才和張狗蛋這倆貨在死坑了老奴一波后已經夾著尾巴逃到了草原,想來黑云龍父子哪里近來動作頻頻也肯定就是這倆人的杰作。
思考了半天,覺得口渴的朱由校抓過水壺猛灌了兩口,回頭看了李永貞一眼道:“把羅汝才、曹變蛟、張獻忠都叫回來,這出去瘋得久了,連句問安的折子都沒有,是不是都皮癢癢了?”
低頭輕笑了一下,李永貞可沒拿皇帝這幾句抱怨真當回事,這幾位哪個不是皇帝的鐵桿親信,這問安的折子是沒有,但這幾位在外面可都沒輕折騰,哪個隔三差五的都會整個報捷的消息傳回來,哪次皇爺不是哈哈大笑著夸這幾位差事辦得漂亮。
“嘖嘖!這罵歸罵!依著咱家看,這幾位小爺,只怕是又要升官嘍!”
搖頭晃腦地輕輕贊嘆了幾聲,李永貞下筆如飛地寫好了幾封皇帝令諭,又請出皇帝的私印蓋上,這才命人小心翼翼地封了匣,趕緊吩咐手下人去了。
看著面前翠綠如畫的山巒,李永貞的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股豪邁之情,大好河山,大好河山啊!果然跟著皇帝混,才是當奴才的晉身天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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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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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