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煙安心的等待天黑,殊不知外面發生了巨大的事情。
海神節一如既往的進行著,眾人帶著虔誠的笑容吃喝玩樂,出海祭祀的船只將祭品撒入大海。怪事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當祭品撒入大海后,海面上竟然出現了異樣,首先是黑色的液體汩汩冒出,將墨綠色的海水渲染成了漆黑的顏色,絲毫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率領出海的將領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驚慌不已,以防危險,忙下令將剩余的祭品全數投進海中,立即返回。
眾人俱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心中恐懼,忙按照將領的吩咐將剩余的祭品全部掀進海中,加快速度返回,可剛行了數海里,船只便劇烈的搖晃起來,依稀可見漆黑的水中滲出血紅色,轉眼,血紅色便吞沒了黑色。
“啊——”船只搖晃的太厲害,船上的人開始接連墜落,跌進海里后連掙扎都沒有便直接消失不見。
眾人一見這情形,俱都嚇破了膽。
“海怒,這是海怒。”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一聽海怒,眾人的臉上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瑟瑟發抖,連握搖櫓的力氣都沒有了,紛紛跌坐在船中動彈不得。
將領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一聽海怒后臉色也是瞬間慘白,但他明白此時他絕不能退縮,否則他們都得死在這里。
“誰再敢胡說,按軍法處置。”一聲令下,將領站起身來,大聲宣布:“速速返航,不得有誤。”
與此同時,觀察臺上的監察侍衛也發現了這一現象,饒是相隔如此距離,可看到那恐怖的一幕,侍衛雙腿一軟便坐在地上,正巧讓巡查的將領看到,將領怒不可遏的揮揮手,“把這個沒用的東西帶下去,軍法處置。”
侍衛一聽軍法處置,頓時嚇得尿了褲子,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說道:“大人,不好了,海怒,我看到海怒了。”
“什么?”將領似乎沒有聽清楚,聲音也不由大了幾分,周圍聽到那兩個字的人幾乎是同時都將目光投在了那小侍衛身上。
“海怒,是海怒。”
“來人,把這妖言惑眾的小子拖出去斬了。”將領一揮手。
“大人,您自己看看,我說的是真的,不信您自己看看,海怒來了,海水變成了黑色,轉眼又變成了紅色,那些人陸續掉進海里了。”侍衛的聲音顫抖,但條理還算清晰。
那將領也開始疑惑了,忙走到觀測臺邊,伸手拿起監測鏡還沒有放到眼睛上又放下了,一張臉變得慘白,“海怒,真是海怒。”已經不需要監測鏡了,那紅如鮮血的海水,用肉眼便足以看清。
“快,快去稟告皇上。”短暫的震驚過后,想到今天的日子,將領的心沉到了谷底。海神節祭典正在進行,有好多的人,想要疏散都來不及。
其他人可以不管,可皇上還有那幾位貴客,是一定要救下的。“你們留在這里,不要聲張,本將親自去。”短暫的思考后他便明白了,海怒的消息一旦傳開,勢必會引起巨大的騷動,那時候想要疏散就困難了。
先救出皇上與那幾位貴賓,然后再做人員疏散工作。
將領吩咐完就匆匆的朝大典現場趕去,顧不得通報直接走到唐嵐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唐嵐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蒼白。
海怒!他當然知道,可根據記載,上次海怒來襲也是三百年前的宗政時代了,海水翻滾鋪天蓋地而來,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南都國也在那個時候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損失。
如今,海怒再次來襲!
“是真的嗎?”
將領雙膝一曲跪在地上,“皇上,如此大事本將如何敢謠傳。”
唐嵐自然知曉他說的是真話,可——他內心還是有一絲掙扎的,希望那不是真的。縱使他是一國之君,可海怒也是他無法阻止的。
而他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前面的人的注意,唐嵐看了眼坐在前面的幾個人。知道如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有事,就算是天災,只要他能活著,他們就有活著的理由。不過——死一個也是在所難免的。
唐嵐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當即讓那將領去準備,自己則走到嘉禾幾人身邊,“大典還需進行一段時間,天氣炎熱,就請幾位貴賓與朕一起回宮歇息。”
對于唐嵐此舉,眾人顯然不能理解,但他卻這么做了,加上他之前的表現,三人心中俱都明白怕是有什么事情發生,客隨主便,自然起身相隨離去。
隨后那些重要的官員也都接到消息相繼返回皇城,馬車皆都匆匆而行,怎奈路上擁擠,馬車一時難以加快速度。
一行人剛進城,便聽到了騷動聲。
“海怒,海怒來了。”人群中傳來驚呼聲。
眾人一聽俱都驚慌失措,奔跑著朝皇城內涌進。原因是三百年前那次海怒后,皇城便重新設計建造了一番,高達數十米的城墻皆由巨石所造,足以將涌來的海水阻擋在外。
進了皇城,就等于保住了性命。
如此一來,眾人紛紛朝著皇城涌來,瞬間便將皇城的入口圍得水泄不通,一時間守城的侍衛攔都攔不住,那些人跟瘋了一樣朝著皇城涌進。
生死存亡的關頭,誰還在乎士兵手中的長矛?海怒來了,進不了皇城也是一死,與士兵比起來,海怒顯然可怕多了。眾人皆是這樣的想法,紛紛涌來。
唐嵐回頭一望眼前的景象,眼中閃過一抹冷峻之色。皇城雖大,可能容納的人畢竟有限,讓他們這樣繼續往皇城涌進,城門是無論如何也閉不上的,閉不上城門,這皇城的也是一個空談。
“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后強行封鎖城門,阻擋著格殺勿論。”冰冷的語氣,將一個帝王的冷血無情詮釋的淋漓盡致。
同坐的三人,臉上絲毫不見驚訝之色。同為帝國未來的繼承人,他們立即身為一個君王,他所有的決斷都必須是最合理的。
不管,他的決定代表著多少人的性命。
“是。”沒有人敢質疑一個君王的決定,此刻亦是如此,隨行的一個將領領命而去。他同樣明白這樣的決定代表著什么。
回到皇宮,唐嵐直奔觀測臺而去,他需要估計一下此次海怒會給南都帝國帶來多大的災難。
觀測臺上的侍衛見到唐嵐,紛紛跪下,顫抖的身體無不說明著他們心中的恐懼,唐嵐冷冷的看著這些人,嘴角閃過一抹嗜血的冷意,“將這些沒有用的人帶下去,軍法處置。”
眾人本就心中恐懼,聽到這樣的命令后,膽子小的當即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
唐嵐在前,其余的三人并肩而立,此刻,已經不需要那觀測的工具,只需肉眼,足以望見遠處的洶涌而至的血紅。
饒是幾人,見到面前的情景臉色也是瞬間煞白。唐嵐是最震驚的,海怒,是海水之災,可這次的海怒,顯然不是,那血紅代表了什么?是亡國之相嗎?
身后的三人看著遠處那恐懼的畫面,心中也是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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