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過我 !
第一百三十六章:第二春 掛斷周生生的電話,秦挽歌才發現,手機上足足八通未接來電,來自于江衍。
三年來凍結的心忽然就裂開那么一條縫,一股莫名的暖意侵入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那些曾經受過的傷,好像在......悄無聲息的愈合。
秦挽歌眉眼彎彎的收了手機,去片場。
忙碌起來時間過得特別快,正逢周末,她收到了許安安的來電。
許安安誠摯的邀請她去家里做客,實質性的目的是——肖楚那個小霸王想小秦念,這幾天一直吵著鬧著要見念念。
這周末劇組統一放假,原因很扯,是女主因大姨媽痛到無法下床,秦挽歌沒有任何遲疑的帶著小秦念殺了過來。
小秦念就像個傲嬌的小公主,肖楚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后,兩人上樓玩去了。
許安安問起了她的近況,進來兩人都忙的很,許久都沒在一起聚了。
秦挽歌簡單的陳述了她在劇組豐富多彩的生活,當然,她沒提到江衍對她別致的追求方法。
許安安怎么可能放過八卦的機會?
她把一顆葡萄丟進自己嘴里:“說說,最近跟江衍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唄。”
“真沒有復婚的打算了?”
“嗯吶,沒。”秦挽歌也丟了一顆葡萄到自己嘴里,瞇起了眼,笑的跟只狐貍一樣。
“沒的話是不是該考慮考慮第二春了?”
“不急。”
“你不急我家念念還急呢。”許安安瞄她一眼,忽然賊兮兮的朝她勾勾手:“哎,講真,我這兒有挺好的資源,考慮考慮?”
秦挽歌的腦海里浮現出江衍那張倨傲且自大的臉,嗯,像只傲慢的拉布拉多。
追她都追的高高在上,像是整個過程的主導者,這種感覺真是......特別討厭。
或許,她可以捉弄捉弄他?
秦挽歌眼角漾開一抹壞笑:“考慮就考慮。”
許安安立刻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正面直觀的呈現在秦挽歌面前:“挑個,都是優秀單身男青年。”
“你從哪兒認識這么多帥哥的?你家肖寒不吃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姐姐在公司里成功的促成了三對戀情,現在是我們公司的牽線小達人,這些呢,都是求著我幫忙給介紹對象的,至于肖寒,我兒子都給他生了他吃的哪門子醋?”
秦挽歌有些艷羨的看了一眼許安安,這個姑娘雖然有些神經大條,雖然有些霸道強勢,可她遇到了一個愿意在她面前誠服低頭的男人,她什么時候也能遇到這么一個男人?
秦挽歌想了想江衍被她踩在身下唱征服的場景......
“喂,挑好沒有?干嘛笑的那么喪心病狂?”許安安的聲音無情的打斷了她的yy。
“......”秦挽歌斂了笑,好吧,這種事情想想就好。
她瞄了一眼屏幕,隨手一點:“喏,就這個吧。”
許安安看了那張照片一眼,神色有些詭異的掃了秦挽歌一眼:“你確定?”
秦挽歌看著許安安的表情,扔第二顆葡萄的手頓了一下,葡萄滴溜溜的從她指間滑落,滾地板上去了,她瞪著一雙眼睛:“怎么,這人有問題?”
方才其實她也沒細看,只是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這個男人,在滿屏的各種濾鏡照片中,只有這個男人的照片沒有任何美圖以及ps痕跡,而且,他的面部線條看起來十分冷硬,秦挽歌猜測這個男人可能屬于冷淡那一類。
畢竟這相親她并不正視,不過是想看看江衍的反應,想讓他意識到她也是炙手可熱的,在追她的時候可以更加的接地氣,更加的火熱一點,至于真要跟相親對象發生點兒什么,秦挽歌想都沒想。
所以,挑一個不纏手的最好。
許安安面色頗為復雜的搖搖頭:“不是有問題,而是很有問題,你知道嗎?公司里有傳言,他是gay。”
“既然是gay為什么還要讓你給介紹對象?”
“是他姐找的我,他姐是我頂頭上司,至于他找女朋友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傳宗接代,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聽起來好玄幻的樣子,可是,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她就是來打醬油的啊。
秦挽歌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慢吞吞的扔了葡萄進嘴里,半晌,了然道:“就他了,你幫我問問,定個時間。”
“好咧。”
―――――
酈苑。
某花園別墅的臥室里。
賀青瀘剛從浴室出來,白色的浴衣將他清瘦卻不削薄的身軀有些寬松的包裹其中,他修長的手指攥著一塊兒潔白的毛巾,漫不經心的擦著有些半干的黑發,一雙眼眸有些冷淡的看著在他床上滾來滾去的肥貓。
幾秒,他走至床邊,抬手在肥貓的尾巴上輕輕按了一下:“小九,下去。”
許是察覺到些許痛意,小九瞄了一聲,幽怨的看了賀青瀘一眼,跳下了床。
此刻,它的內心是這樣的:賀青瀘一定又被家里催婚了,才會如此煩躁。
是的,作為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至今仍未解決婚姻大事,家里人已經因此操碎了心,而作為當事人的本人,賀青瀘對此事并不上心。
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此刻正在不停地震動。
賀青瀘在床邊坐下,拿過手機,點開,果不其然,微信里一個叫做we are family的群一直在往出冒信息。
這個群是他的姐姐建的,里面一共有四個人,他爸,他媽,他姐,他。
而此刻,他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小丸子:兒子兒子你去哪兒了?
我要抱孫子:賀青瀘你馬上給我出來!你以為你躲著老娘明天的相親就可以不用去了!
不想當總裁的員工不是好員工:小青青啊,我同情你。
......
沒錯,他的家庭畫風很新奇,他爸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內心住著一個萌萌噠的小蘿莉,而他媽雷厲風行且性格火爆,當然,只是在他的終生大事這件事上,平日,還是很溫柔的,至于他姐,他嚴重懷疑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賀青瀘面無表情的聽著對話框看了幾秒,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選擇了無視那些令他煩躁的對話。
從二十五歲以后,結婚這兩個字就終日在他耳邊環繞,而接踵而來的相親更是讓他......生無可戀。
客觀上來說,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一個人生活到老,女人那種愚蠢的生物,只會給他讓他原本規律且平和的生活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他隨手把手機扔到一旁,拿出電腦,做課件。
沒錯,除卻在公司當法律顧問外,他還有另一重身份,他是l大特聘的教授,主要講授量子物理學。
當初他主修了法律,輔修了物理,后者純粹是興趣。
只是,剛按下電腦開關,手機響了。
他隨手就要掛斷,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的,百分之九十是他的母親,不過,掛斷之前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屏幕。
這一掃,叫他微微愣了一愣,是個陌生來電。
微微蹙了蹙眉頭,方才接通。
“喂,你好,是賀青瀘賀先生嗎?”
“你是?”
“噢,我是你的同事,叫許安安,就是一頭黑色長發經常穿黑色小外套的那個,有印象嗎?”許安安盡可能生動形象的簡單描述了自己的特征,然后帶著一絲期盼等待那端的回話。
幾秒之后,她聽到電話那端淡的好像沒有吃鹽的聲音:“沒有。”
天啦嚕,果然夠直白......
許安安扯了扯唇角,繼續搜腸刮肚的想自己的顯著特征:“就是那個臉不大但眼睛很大看起來很可愛的昨天早上還跟你打過招呼的那個......”
“抱歉,我沒興趣知道這些,請問你有什么事嗎?”許安安還在很興奮很激動的醞釀著說辭,就被無情的打斷了。
那叫個尷尬啊......
許安安登時有種把賀青瀘從電話那端拽出來毒打一頓的沖動,幾秒,才平復了一下這股沖動:“是這樣的,你是在找女朋友吧?我這兒有個不錯的......”說到這許安安停頓了一下:“呃,姑娘,想認識你一下,我把她照片給你發過去你看下合適不合適好嗎?”
秦挽歌這樣的還算是姑娘嗎?她暗暗想了一下,內心忽然有種小小的罪惡感。
要說姑娘,應該是老姑娘了吧......
賀青瀘剛想拒絕這莫名其妙的牽線,就聽到“叮”的一聲,進來一條彩信。
他順手點開。
照片上確實是一個姑娘,站在一顆茂盛的香樟樹下,蔥蔥郁郁的綠葉遮擋了大部分陽光,卻還是有幾束透過樹葉間的罅隙灑下來,就照在那姑娘的側臉,其實也不算側臉,她大半張臉是清晰的展現在鏡頭前的,只是稍稍側了身子,一小部分的面部被遮了去。
從這張照片上,他能夠看清她的五官,很清淡很清淡的五官,淡到似乎和天上的白云要融在一起,有種很清新的感覺,像是山澗的風,又像是海邊的浪,別有一番風味。
他的心底好似有什么被觸動,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快速在心口蔓延。
他不懂那是什么,心里卻萌發一個很是不可思議的念頭——這個女人看起來很舒服,他不排斥和她接觸,甚至,有些期待和她的見面。
于是,許安安再次打電話過來時,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接通了電話。
“賀先生,你覺得怎么樣?”
“很棒,我想跟她盡快見個面。”
聽到這兒,電話那端的許安安徹底斯巴達了,這跟她預想中的回答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不喜歡女人嗎?為什么她剛剛從他的聲音里聽到了類似于興奮和愉悅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許安安才回魂一般:“好。”
“嗯,謝謝。”
禮貌的道謝之后,賀青瀘準備掛斷電話,卻聽電話那端驚呼一聲:“等等!”
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還有事?”
天吶,不耐的語氣要不要這么明顯......
許安安強忍下內心的不悅,善意的補充了一句:“對了,賀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這位小姐有一個女兒。”
這個補充絕對不是她刻意去加的,是秦挽歌方才打電話來特意叫她補充的,她不太懂其中用意,或許,小鴿子是不想騙人?
提醒完畢,電話那端果然沉默了。
許安安這次幾乎不抱什么希望了,很少有男人愿意第一婚就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她喝了一口水,靜靜的等待那邊的回答。
彼端,賀青瀘很認真很認真的凝視著落地窗外絢爛的霓虹,須臾之后,他微微掀唇,買一送一嗎?
正好,省去他花太多的時間浪費在生孩子上面。
須臾,他斂了笑意:“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掛斷電話,許安安整個人都傻了,這個世界怎么了?
這個賀青瀘,不會真的是gay吧!
她嚇出一頭冷汗,猛地站起身來給秦挽歌打電話。
“小鴿子,你不能跟這個人相親,據我推測,他很有可能真的是gay,娶你回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跟他的好基友繼續顛鸞倒鳳!”
聽到這話,站在陽臺上撥弄吊蘭的秦挽歌挑了一下眉,眼底透出絲絲的笑意,顛鸞倒鳳?許安安成語功力見長啊......
她沉默幾秒,反問:“這有什么不好?他能接受我跟念念就好了。”
事實上,在從許安安家里回來的時候她就打了退堂鼓,她怕以江衍的脾氣,如果知道她跟別的男人相親,未必會更加努力的追求她把她贏回自己身邊宣示主權,他不太喜歡這樣溫吞的方式,以他異于常人的孤高清傲,她覺得,他很有可能會直接把她綁回江家給強了。
所以,她特意讓許安安補充了她有一個女兒這一條。
沒想到......對方還是同意了。
既然同意了,就按原計劃進行吧。
不讓江衍知道這件事就好了。
畢竟,莫名其妙爽約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這怎么能叫好呢?他是gay哎,他喜歡男人哎?如果假設你這輩子的壽命是一百歲,那么接下來將近70年的時間里你將獨守空房沒有性生活!”
咳......秦挽歌給許安安的最后那句話給驚了一下,手一顫,扯掉了一片吊蘭花片。她有些搞不懂,為什么時隔三年,許安安還是如此的黃暴?
“70年沒有性生活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那就像是干涸的土地沒有水的澆灌,那就像是嬌艷的花朵沒有肥的滋養......”巴拉巴拉。
秦挽歌鎮定在這邊聽著許安安一本正經的開黃腔,她從來不知道,這丫的語文學的這么好,這比喻用的,還是排比句呢。
許久,等許安安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她一邊給吊蘭澆水一邊淡淡道:“嗯,你問問他,明天上午有沒有時間?”
許安安愣了一下,才明白秦挽歌這是答應了,她靜了一秒,怒吼了一聲:“我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聽進去了,我不需要性生活,我只要一個對念念好的男人。”
“......”不需要性生活,以后你一定會后悔的!
許安安在心里默念一句,自知勸不動秦挽歌,掛斷電話,跟賀青瀘商量了時間。
簡單的交涉過后,初步把時間定在明天上午11點,地點是伊麗莎白。
許安安把他們雙方的信息發到了對方的郵箱里。
―――――
好不容易有個假期,這晚秦挽歌帶著小秦念去了游樂園玩了一圈,又看了一場動漫電影,晚上回來已經不早了。
奇異的是,這一整天江衍都不知在忙什么,沒有對她有任何的騷擾。
小秦念玩了一整天很累,洗了澡就睡了。
秦挽歌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看著短信那一欄,很奇怪,沒有江衍的晚安她似乎有些不習慣。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養成一個習慣很簡單,改變一個習慣卻很難。
手機一直沒有響動,她竟有些失落。
看了好一會兒,直至眼睛有些酸了,她才放下手機,閉上眼睛睡覺。
這一覺睡的很香,直至大天亮。
她是被一道手機鈴聲吵醒的。
不知響了有多久,她才睡眼惺忪的從羽被中伸出一只手臂接通,口齒不清道:“喂......”
清晨嗓子有些啞,帶著一種獨特的性感。
江衍倚在車身上,聽到電話那端像只小貓一樣慵懶的聲音,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秦挽歌小小的身子窩在羽被里,黑色的發絲柔順的鋪在她的腦后,有幾縷纏繞在她白希的脖頸,他甚至能想到她蹙眉的弧度,他低低的笑了一聲:“還沒起?我來給你送早餐了。”
男人低低的小聲像是從喉嚨里最深處發出來,好聽到致命,秦挽歌的腦袋像是被一根木棍砸過,瞬時清醒了大半。
她猛地坐起身來,羽被從她身上滑下,她努力的把眼睛撐開一條縫望向陽光刺進來的地方,陽光很刺眼,她微微瞇了瞇眼,問:“你現在在哪兒?”
“小區門口。”
“......”為什么來的這樣突然!
秦挽歌愣了一瞬,立刻手忙腳亂的下床,掀開窗簾,穿上拖鞋,跌跌撞撞的跑進衛生間:“那你等等我,我現在馬上收拾。”
“要多久?”
“十五分鐘。”
“我不介意你不洗臉就下來。”
秦挽歌一手撐在盥洗臺上凝視著鏡子里的女人,蓬松的頭發,茫然的眼神,看起來如同一個失足少女。
要她這樣去見他?不可能。
等等,他方才的話里似乎有些......嫌棄的意思?
是在怪她用時太長?
秦挽歌抿唇:“十分鐘,十分鐘后見。”
掛斷電話,秦挽歌開始挽起袖口洗臉,洗完臉,然后從梳妝臺上的第一個小瓶開始,一罐一罐的用過去。
來不及化妝,簡單的把頭發梳好,秦挽歌去衣帽間拿衣服。
時間緊迫,她本想拿一套運動服直接額換上,但翻運動服的時候,余光忽然掃到了旁邊掛著的一排裙子。
她想起江衍倚在車旁西裝革履的模樣。
停頓幾秒,最后挑了一套淺黃色的半身裙,她皮膚白希,黃色穿起來顯得很亮。
換完衣服,她拿了手機沖到樓下。
幸虧她所住的小二樓距離小區門口的距離并不是很遠,她匆匆跑過去,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里賓利慕尚。
江衍就如同她想象中那樣,穿白襯衫黑西裝,紐扣系的一絲不茍,雙腿隨意交疊,姿態慵懶的倚在車身上,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食盒,還有,一束玫瑰花。
聽見聲音,他扭過頭看向她,淡淡一笑:“已經十五分鐘了。”
秦挽歌來到他身邊,還在不住的喘氣。
“你跑下來的?”江衍問。
秦挽歌還有些不均勻,聲音忽強忽弱:“我看時間有些超時了,就.....”
江衍走上前來,把食盒和滑騰到一只手里,在她的背部輕撫:“你急什么?”
還不是怕他等太久?
不過這話秦挽歌沒說出來,說出來江衍一定又會得意忘形,以為她不知道有多在乎他。
她眨了眨眼睛:“我這不怕飯冷了?”
“......”
江衍無奈輕笑,把手里的食盒和花一并遞過去,一手撐在車身上,微微俯身,一雙沉黑的眸靜靜的注視著她:“吃完飯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