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措隨手端起桌上的杯子,晃了晃道:“人就像這杯中水,半杯與滿杯的區別你王道不知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
王道有些難堪,扯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就那么靜靜地望著白措。
白措將杯子舉到唇邊,輕輕綴了一口,雙眼微微閉合。
“你是真不懂還是在這給我裝傻,為什么要這樣做?”王道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白措雙眼緩緩睜開,眼中散發出一抹凌厲的光芒對著王道說道:“你是忠臣,愚忠之臣。我與你不同,乾令要想登上皇位僅靠他如今的資質是不夠的。他現在的狀態,在我看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王道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能感動到他這個年齡的人和事不是沒有,但覺得不超過一手之數。今天,王道真的被震驚到了。他來的本意是想勸白措回頭,將所有的一切交給乾令,不論是好是壞總歸要讓他自己去做。
可白措的回答卻是這般決絕,這般無情。不止將乾令推了下去,也將自己推了下去。就如同雄鷹教育小鷹飛翔一般。萬丈懸崖,展翅則活。
王道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心酸,這些年來他與白措雖同為顧命大臣。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事都是白措一人在做,而他不過是一個迂腐的老東西罷了。從招募舊部,到成立合昆會,到在各國發展分部、扶植勢力。全都是白措硬生生用一頭白發換來的希望。相對于白措來說他實在太過渺小了,白措對得起乾無極,對得起先帝,對得起乾朝,對得起他當年許下的誓言。為了乾朝未來君主的覺醒,白措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換。王道自認也做得到,但不如白措這般干脆利落。
“白將軍,你還未有子嗣吧?”王道突然開口問道。
白措先是一頓,繼而嗤笑一聲:“家國天下,沒有國哪來的家,沒有家哪來的子孫后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