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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月亮

    云厘回憶不起機(jī)器人被她擱哪去了。印象中, 比賽結(jié)束當(dāng)天,隊(duì)長讓他們把將自個的機(jī)器人帶回家留作紀(jì)念,當(dāng)時云野還抱著個手柄玩了好幾天, 愛不釋手。
    一時心血來潮, 云厘想重新?lián)v鼓下那個機(jī)器人。下班后,云厘在租的房子里干巴巴地等到十點(diǎn),一到點(diǎn)便立刻給云野撥了個視頻通話。
    云野:【對方拒絕了您的通話請求】
    云厘:【你為什么掛我電話】
    云厘:【???】
    另一邊的云野此時背著書包急沖沖地往校門口走, 因?yàn)樘宄焕碓评宓暮蠊? 他在路上還不忘回了一句【我還在學(xué)校】。
    刷校園卡出門的時候, 手機(jī)振動一下, 微信界面一個巨大的紅色圓圈:【消息已發(fā)出, 但被對方拒收了。】
    云野:“……”
    深呼吸一口氣,云野在□□上回?fù)芰艘曨l通話。畫面很暗, 云厘只見那張和自己一半像的臉懟到了鏡頭前,滿是埋怨:“我還在學(xué)校。”
    云厘幽怨:“原來接我電話都要分場合。”
    云野:“……”
    云野:“周圍有人。”
    云厘睨他一眼, 云野急了:“我同學(xué)會以為你是我女朋友。”
    云厘:“?”
    確定周圍沒人后,云野整個人才放松下來:“說吧什么事情。”
    云厘切入正題:“你記得我高中時候參加的那個機(jī)器人足球賽不,后來我不是把機(jī)器人帶回家了。你回去幫我找找, 讓媽找個時間幫我寄過來。”
    云野:“哦。”
    云野又問:“你什么時候回家?”
    對于云野的日常催歸,云厘選擇漠視。
    云野是走讀生,回家只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到家后他直奔云厘房間,將鏡頭翻轉(zhuǎn)。
    云厘看見自己熟悉的房間, 云野將抽屜一個個翻來覆去, 大多是些陳年舊物, 信件紙張已經(jīng)舊得發(fā)黃。直到在最底下的抽屜找到了那個機(jī)器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 除了看起來松松垮垮, 機(jī)器人倒是沒什么其他變化。
    “應(yīng)該是這個吧?”
    “嗯。”
    “那我收掉了。”云野剛打算拉上抽屜,云厘眼尖,注意到里面有一個燙金的信封。
    “那個藍(lán)色信封也一起寄來,還有獎杯旁邊那顆小足球。掛了。”
    “等會!!”估計也是沒想到云厘利用完人后就不留余情,云野沒控制住音量,他立馬將攝像頭轉(zhuǎn)回自己。
    云厘警惕:“我不和爸說話。”
    云野露出無語的表情,不安地用食指撓撓自己的額頭,“不是,你把我從微信黑名單放出來。”
    -
    何佳夢給她安排了周五和傅識則一塊兒取盒飯。
    一大清早到公司了,何佳夢要去另一個城市送材料,臨走前拉著她小聲吐槽:“上次那個杜格菲居然來咱們公司了,她爸媽好像是老板爸媽的小學(xué)同學(xué),沒想到這么久遠(yuǎn)的關(guān)系都能攀上。”
    云厘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這種預(yù)感很快就應(yīng)驗(yàn)了。回到工位上,云厘發(fā)覺自己的位置上多了許多東西,不僅椅子上掛了件女士牛皮外套,桌面上凌亂放著水杯和口紅,桌底下還放了雙拖鞋。
    其他人還未上班,辦公室里也已經(jīng)沒有空的桌子了。
    云厘還思忖著怎么辦,門突然打開,杜格菲走了進(jìn)來,見到云厘她也有些意外,但還是自來熟地?fù)]手朝她打了聲招呼。
    上次和杜格菲也算是結(jié)下了梁子。現(xiàn)在在同一個部門,云厘也不想將關(guān)系搞僵,不自然地“嗯”了聲表示回應(yīng)。
    杜格菲徑直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這好像是我的位置。”云厘提醒她。
    坐在椅子上的人沒動,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睫毛,一邊說:“昨天我來上班,他們說咱倆實(shí)習(xí)時間不一樣,誰上班誰坐咯。”
    云厘忍氣吞聲:“那時間撞了呢?”
    “秦哥說你人好,不會和我搶位置呢。”
    “……”
    秦哥應(yīng)該指的是同部門的正式員工秦海豐,云厘在第一天實(shí)習(xí)的時候見過。杜格菲自覺已經(jīng)解決了這個問題,又說:“我沒動你的東西,你也不要動我的。”
    云厘意識到,不想把關(guān)系搞僵,似乎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
    她的臉上已經(jīng)沒表情了:“那你還挺講規(guī)矩。”
    “是呀。”杜格菲朝她眨眨眼,“對了,我記得那天你面試的技術(shù)部,怎么你和我一樣來了人力?”
    她露出夸張的疑惑,“還是說你被刷了?”
    云厘:“……”
    杜格菲接著說:“你也別太難過,反正都是打工,沒這能力不吃這口飯。”
    “……”
    秦海豐此時來了,見到他們倆,笑瞇瞇道:“早啊,對了云厘,菲菲也來這邊實(shí)習(xí),你們倆應(yīng)該只有周五是一塊兒來的,休息室也有位置,你們看看怎么分。”
    “秦哥,厘厘人比較好,說把座位給我。”杜格菲的聲音軟了許多,看向云厘,“對吧?”
    沒想到云厘完全不吃這套,直接道:“并沒有。”
    云厘也不傻,“秦哥”“菲菲”都喊出來了,她也沒必要在這里徒費(fèi)力氣。拎起自己的包出了門。
    外頭的空氣撲臉上的一刻,云厘才覺得自己冷靜下來。
    沒想到實(shí)習(xí)第二天,就遇到這么狗血的事情。
    到休息室門口,幸而里面沒人。
    云厘找了個位置坐下,短時間內(nèi)也沒想到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是等何佳夢回來再問一問。
    云厘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杜格菲這樣的人。
    在休息室待了一會,云厘的神經(jīng)始終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生怕哪一瞬間什么人推門而入。
    沒想到進(jìn)來的第一個是傅識則。
    他看了云厘一眼,走到吧臺附近,舀了勺咖啡豆,便摁了鍵,白襯衫搭西褲將修長的腿拉得筆直。
    云厘聽到咖啡豆碾碎的聲音。
    咖啡機(jī)開始萃取后,傅識則微調(diào)了下杯子的位置,便倚著桌子,低頭看著出水口。
    云厘盯著傅識則的背影,直到出水聲停了,傅識則拿著杯子要往外走,她才開口:“那個,咖啡挺香的。”
    傅識則停住腳步,側(cè)頭看她:“你也要?”
    云厘懵了一下。
    傅識則將杯子放回吧臺,拿了個一次性紙杯,這次等咖啡的過程,他問:“為什么坐這?”
    云厘不想讓傅識則知道自己被搶了工位的事情,顯得自己太窩囊,就含糊道:“我來這坐幾分鐘……”
    他沒多問,將咖啡放云厘前,放了兩袋砂糖和一根獨(dú)立包裝的攪拌棒在旁邊。
    好歹應(yīng)付過去了,云厘松了口氣。
    心中澀澀的,云厘拿起咖啡喝了口,液體剛?cè)肟诘乃查g云厘就皺緊了眉頭。
    他喜歡喝這么苦的東西嗎?
    一鼓作氣,云厘將兩袋砂糖都倒到咖啡里,用攪拌棒在杯子里畫圈圈。
    將近十點(diǎn),傅識則又進(jìn)了休息室,云厘也是沒想到傅識則一上午居然會來兩次。
    見到云厘,他似乎也不意外,徑直去吧臺做了杯咖啡。
    云厘有種做了壞事被現(xiàn)場抓包的感覺。
    這一次,傅識則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自己拉開了張椅子坐下,靠在那不急不慢地喝著咖啡。
    兩個人坐在斜對角線上,什么事都不干,這氣氛怎么看怎么怪異。
    久了,云厘實(shí)在受不了,主動問:“你不用工作嗎?”
    傅識則:“摸魚。”
    坐在椅子上,傅識則一只手支著臉,看著百葉窗,骨感的眼窩漫溢日光。過了會,他問云厘:“有書么?”
    云厘從包里掏出那本《我是如何找到我的第一份工作?》,遞給傅識則。
    “……”
    說是兩個人一起拿飯,傅識則卻沒有通知她。
    云厘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發(fā)現(xiàn)盒飯已經(jīng)放到了休息室的桌上,桌子旁邊已經(jīng)坐滿了人,云厘進(jìn)去沒幾秒就退了出來。
    自覺地去辦公室里,找了個空椅子坐了一會。
    同事回來后,云厘又有些尷尬,干脆去科技城找了張休息椅坐著。
    云厘覺得自己只差把“窩囊”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在外面坐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鐘,云厘才像個落敗者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袋子里只剩最后一份盒飯,徹底涼透了。
    云厘心情不佳,坐在桌子前發(fā)了好久呆,直到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
    兩人的視線都落到最后一份盒飯上。
    傅識則率先開口:“吃了?”
    云厘猶豫一會,說:“吃過了,你呢?”
    傅識則安靜片刻,也說:“吃過了。
    “……”
    兩人又沉默了數(shù)十秒,云厘有點(diǎn)懷疑:“那你進(jìn)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做一杯咖啡。”
    和他說的一樣,他走到吧臺給自己做了杯咖啡,接著便開門離開。
    原先云厘以為傅識則沒有吃午飯,想把這個盒飯留給對方。可能她心中也隱隱有感覺,傅識則是不可能在知道她沒吃飯的前提下拿走這個盒飯的。
    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也不知道自己逞什么強(qiáng)。
    望著桌面的盒飯,云厘咽了咽口水。
    往門口瞟幾眼,云厘將盒飯放進(jìn)吧臺上的微波爐,房間里響起微波爐工作時爐腔發(fā)出的嗡嗡聲,不一會兒叮的一聲,微波爐的燈光也熄滅。
    盒飯拿出來后,表面還冒著熱氣,有些燙手。云厘打開一看,是西式簡餐,兩塊長排骨一個荷包蛋和一份沙拉青菜。
    云厘做賊一樣抱起盒飯,先往休息室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后才出去。
    擔(dān)心傅識則折返,云厘不敢留在休息室吃。她并不想在已經(jīng)和傅識則說自己“吃過了”的情況下,又被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打開了剛剛那盒飯繼續(xù)吃。
    回到科技城里那張椅子。
    “今天和你真有緣。”
    云厘自言自語,坐下后把盒飯放到腿上,打開蓋子,將菜夾到單獨(dú)配的米飯盒上,出乎意料的還挺好吃。
    吃到一半,云厘看見從拐彎處走過來的傅識則,手里拿著個紙袋裝的面包,慢慢地吃著。
    視線對上的一剎。
    “……”
    “……”
    云厘沒反應(yīng)過來,這,剛才傅識則不是說他吃過了。
    傅識則并不避諱,直接走到她旁邊,隔了半米坐下。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當(dāng)起了謎語人。
    傅識則問她:“盒飯好吃嗎?”
    云厘:“……挺好。”
    云厘:“面包好吃嗎?”
    傅識則:“……”
    傅識則:“也不差。”
    -
    回公司的路上有個零售機(jī),路過的時候,傅識則停住腳步,往投幣口塞了幾枚硬幣,等了好一會,螺旋式的儲貨架朝外旋轉(zhuǎn)幾公分,笨重的飲料撞到機(jī)器咚的一聲。
    傅識則打開無糖可樂,滋啦一聲,然后喝了一口。
    云厘也操作零售機(jī),選了瓶薄荷汽水,還沒打開手機(jī)掃碼付款,便聽到叮當(dāng)幾聲。
    傅識則再次往里面投了幾個硬幣。
    兩個人默默地屏息以待,儲貨架帶著云厘買的汽水朝外旋動,隨后垂直掉落。云厘沒來得及出言道謝,只見傅識則俯身,從取貨口拿出薄荷汽水遞給她。
    “謝謝你。”云厘接過汽水,易拉罐冰得像觸電一樣。
    扣住拉環(huán)往外,云厘打開汽水喝了一口。
    薄荷味的氣泡水入口時有點(diǎn)刺激,但咽下去后是很清爽的感覺。
    兩人像事先達(dá)成約定,輪流喝著汽水,節(jié)奏不急不緩。
    在原處停留了幾分鐘,云厘便聽到傅識則捏了捏易拉罐,然后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癟了的罐子撞到塑料桶上,像跳躍一樣砸向底部的易拉罐。
    “回去了。”
    傅識則轉(zhuǎn)身往回走,云厘猶豫了一會,將汽水扔掉,跟上去和他并排走。
    徐青宋恰好從外頭回來,喝著咖啡,手里還拿著一杯。
    “誒,你倆一塊兒呢。”徐青宋自然地和云厘打了聲招呼,扭頭對傅識則說:“今天小筑沒開,就喝這個吧。”
    他將咖啡遞給傅識則,在半空中一頓,又轉(zhuǎn)向云厘:“給。”
    傅識則:“?”
    “我不用……”
    沉默幾秒,云厘還是頂著他們倆的目光收下來。
    沒碰到另說,但碰見了,可能徐青宋會覺得沒有給下屬帶或者沒有給女士帶咖啡不太好吧。
    “謝謝。”云厘說。
    徐青宋挑眉:“不用謝。”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心安理得地說:“這杯是阿則付的錢。”
    “……”
    -
    在休息室待了一個下午,云厘才發(fā)現(xiàn),傅識則視咖啡如命,用正字記錄他喝咖啡的次數(shù),紙上的正字都寫了兩個了。
    難以想象晚上是怎么睡著的。
    晚上回家后,云厘癱倒在床上,沒來得及和鄧初琦吐槽今天的事情,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杜格菲氣到內(nèi)虛,次日醒來,云厘迎來了自己在南蕪的第一場重感冒。
    周末兩天,云厘都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昏天暗地地睡覺。
    一會兒夢到傅識則拿著直柄傘露出冷冷的笑容。
    一會兒夢見傅識則將自己從摩托車上抱起來。
    一會兒夢見傅正初哭著說要舅舅陪著玩過家家。
    鄧初琦和她打電話時聽到她講話時的鼻音和跳躍的邏輯,還沒來得及收拾家里的殘羹冷炙,便沖去超市買了一堆菜,大包小包地來七里香都照顧她。
    裹著被子去開門的時候,云厘只露出一張閉著眼的臉,迷迷糊糊。
    “你跟鄧初琦長得好像。”
    “……”
    開完門后人就像條毛毛蟲縮到了沙發(fā)上。
    鄧初琦將東西放到冰箱里,收拾了會屋子。
    清理電腦桌的垃圾時,打印機(jī)出口放著張照片,鄧初琦震驚地拿著沖到云厘跟前:“我靠,你們連合照都有了?”
    云厘闔著眼,將合照接過塞到了沙發(fā)的夾縫里,連呼吸的頻率都未變。
    “……”
    兩天過去,云厘的燒退了點(diǎn),人卻依舊嗜睡。
    周日晚上臨走前,鄧初琦還特意給她熬了一大鍋粥放在冷藏柜里,叮囑她用微波爐叮一會就能吃。
    “你就不能照顧好自己。”鄧初琦心里有些難受,用額頭貼了貼云厘的,已經(jīng)沒有最開始燙了。
    云厘嘴里喃喃,她湊過去,只聽清幾個字。
    “我要當(dāng)媽媽……”
    “……”
    鄧初琦表情怪異:“給你找了那么多機(jī)會,你不配合,這會燒成這樣卻想著給傅識則生孩子?”
    給她掖了掖被子,鄧初琦才離開。
    周一清晨,鬧鐘響了十余分鐘,云厘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房間里光線暗淡,云厘忍著頭痛開了燈。
    用體溫計量了量,體溫已經(jīng)降到了37.5度。
    鄧初琦走了之后她便沒吃過東西,此時肚子已經(jīng)咕咕作響。
    盛了碗白粥熱了熱,云厘坐到桌前,喝了兩口熱乎的東西,四肢才恢復(fù)了點(diǎn)力氣。
    今天還要上班。
    云厘和方語寧商量過,一周去兩天半,比正常的實(shí)習(xí)生少半天。
    研究生培養(yǎng)方案只有二十余個學(xué)分的要求,這學(xué)期修了一半,云厘特地將課程集中在周二到周四,晚課排到了晚上九點(diǎn),因此這三個月她固定周一,周三上午和周五去EAW上班,周二到周四幾乎全天滿課。
    “你今天不用去實(shí)習(xí)吧?學(xué)校里的課也直接翹了吧。”鄧初琦給她發(fā)了語音。
    在EAW只實(shí)習(xí)了兩天的云厘內(nèi)心掙扎了會,還是不太愿意請假。
    燒已經(jīng)退下來了,不想讓鄧初琦擔(dān)心,云厘撒了個謊:“嗯嗯,都聽領(lǐng)導(dǎo)的。”
    渾渾噩噩地在公司待了一整天,午睡時有些受涼,云厘明顯感覺到感冒又加重了。
    將近下班點(diǎn),秦海豐拿著幾份文件,讓她處理一下,今晚交給他。
    聽何佳夢說過部門一般不加班,云厘回憶了下,覺著上周似乎也沒得罪他。
    此時云厘腦袋亂成漿糊。
    想說些什么,喉嚨撕裂般發(fā)疼,她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坐下。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工作,看起來也并不著急,讓她核對過去兩周采購單、入庫單是否一致。云厘乖乖地抱著杯熱水一個個核對,也沒注意時間過了多久。
    云厘想起小時候發(fā)著燒寫作業(yè),似乎有些滑稽,長大了以后還得發(fā)著燒加班。
    秦海豐也一直沒回去,坐在位置前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
    云厘想:至少同事還愿意一塊加班了……
    后來秦海豐去洗手間了,好一段時間沒回來,云厘去休息室接水,卻看見他的屏幕上五光十色,開著個斗地主的界面。
    “……”
    云厘一般不會動別人的東西,但這次,她用鼠標(biāo),點(diǎn)擊了個人主頁里的登錄時間,是今天下午五點(diǎn)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diǎn)了
    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秦海豐回來后,收拾完東西,和云厘打了聲招呼:“你也不要加班到太晚,東西做完放我桌上就可以回去了。”
    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
    辦公室里寂靜得荒蕪。
    云厘坐在位置上,鼻子已經(jīng)徹底堵住了,眼睛卻有些發(fā)酸。

我頓悟了混沌體蕭云席春雨 我的力氣很大 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繼承億萬家產(chǎn) 符箓天書 第三樂章 解連環(huán) 美玉無雙:史上最牛女仙 神紋戰(zhàn)記 王牌 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