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查了查, 職場新人有過被老員工壓榨的經歷的不在少數。
云厘無法確定秦海豐是不是在惡意針對。
手頭上的這個工作是第二天要交給方語寧的,秦海豐可以告訴方語寧已經把工作交代她。
云厘不想因為自己沒有完成,而落人口實。
沖了包感冒靈, 含著薄荷糖, 云厘用半個多小時把剩余的部分完成。
收拾完東西的時候傅識則進來了,已經快九點鐘了,沒想到他也還在加班。
傅識則問:“你感冒了?”
云厘沒意識到自己鼻音已經重到聽不出原本的聲音, “有一點點, 我多喝熱水就好了。”
沙啞著聲音地問他:“你怎么知道?”
“夏從聲打的電話。”
“噢, 那夏夏……”
“你的朋友鄧初琦, 說你重感冒, 在家睡覺,一直沒回信息, ”傅識則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可能休克了。”
“……”
云厘拿出手機一看, 幾個小時沒回信息。
估計一開始鄧初琦以為她睡覺,加班到一半,見還是沒有回音就慌了。
云厘:“你沒有和她說……”我來公司了吧……
傅識則:“不用我說。”
云厘:“?”
傅識則直接給她看了他和傅正初的聊天記錄。
【小舅!!老姐給我打電話說厘厘姐發燒了一直沒回信息!】
【我已經在厘厘姐家門口了, 敲了好久都沒人應】
【小舅厘厘姐不會有事吧[哭][哭]】
【厘厘姐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我找不到這邊物業】
【我請了開鎖公司了馬上就來!】
最后的信息大概在兩分鐘前。
【厘厘姐不在家,她怎么發燒了都不在家待著。】
【小舅,我這算不算非法入室[哭]】
【我還掀開了厘厘姐的被子,她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態?】
【你不要告訴厘厘姐!】
傅識則回了一個字:【好。】
“……”
云厘沒想到加個班, 自己的門鎖直接被撬開了。
看信息的空擋, 傅正初又發了信息:【小舅, 厘厘姐會不會暈在路上了, 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生怕發酵成全城jc出動, 云厘:“你和他說!”
眼前的女生因為發燒雙頰異常的粉紅,著急起來說話結結巴巴,傅識則垂眼,問:“說什么?”
“就、就說我們在一塊了……”
傅識則:“?”
這話的內容也是古怪。
云厘擔心傅識則不同意替她打掩護,讓鄧初琦知道自己在公司必然會生氣,便主動朝他伸手。
云厘有些緊張:“你、你手機給我。”
傅識則看著她,不說什么,把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默認九宮格輸入法,發燒再加上用不習慣,云厘打字都不利索。
花了一兩分鐘,她才把手機還回去。
傅識則看了一眼。
【在我這,我會把她帶回家】
【懂了,小舅】
“……”
傅識則主動開了口:“我去拿車鑰匙,送你回去。”
科技城就在七里香都對面,云厘感冒至今還沒到外面走走,便搖了搖頭,和他說:“我想去走一走。”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想著去外面透透氣也會好點。
傅識則沒堅持,去房間拿了外套,跟在云厘后頭。
一路上,燈火熠熠,南風簌簌,廣場上人影熙攘。
今天廣場上恰好有兒童集市,擺了三列攤子,復古的暖色燈泡纏在攤架上。
云厘盯著集市密集的燈光,說:“我想進去看看。”
傅識則點點頭。
里面攤位販賣的種類不少,其中有一個賣的是燈光玩具。
云厘路過的時候,停下來看了看。冷清了一晚上的老板見到有客人,連忙起身招呼。
“帥哥美女看看需要什么?”
云厘搖了搖頭,這些燈光只適合小孩子玩。
不知道是不是讀出云厘的嫌棄,老板喚了兩聲“等會兒”,神秘兮兮地從攤子底下拿出個紅布裹著的袋子,打開給他們看。
里面裝著一盒盒粉紅色的“仙女煙花棒”。
“十五一盒。”老板察言觀色,見云厘表情輕微的變化,立馬和傅識則說,“帥哥給美女買一盒?我們這小攤的仙女煙火棒就是拿來配仙女的。”
還拍了一溜馬屁,云厘尷尬地擺擺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老板灰溜溜地想把袋子放回去,云厘則止住他:“老板,還是要一盒。”
云厘快速地付了錢。
相當于是幫忙,傅識則才會送她回去,云厘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干巴巴道:“你想玩嗎?這個還蠻好玩,雖然我身體不太舒服,但可以陪你玩一會……”
“……”
傅識則自己先邁開步子,云厘跟上。穿出集市后,他停在了廣場的噴泉旁,找了塊干凈的地坐下。
云厘:“可以在這玩嗎?”
傅識則:“嗯。”
拆開盒子,里面整齊地放著六只煙火棒,結構很簡單,一根十幾厘米的鐵絲,上面裹了淺灰色的材料。
云厘拿了一根出來。
她也不記得上一次玩煙花是什么時候了。
小時候的煙花大多是響聲特別大的地炮,后來城市管控嚴格,小攤小販也不允許公開售賣煙火,所以剛才的小攤老板才將煙火棒藏起來。
“我小時候,有一年中秋節花了大半年的存款去買了很多煙花,帶著我弟弟去玩。”云厘旋轉著手里的煙花棒,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來都被城管叔叔收了,我弟還一直哭。”
城管當時說他們身上攜帶著極其危險的玩具。
那時候云野才六歲,抱著城管的腿大哭說這都是姐姐存下的錢,如果他們收走了,她會很傷心。
云厘當時以為兩人犯下了彌天大錯,顫巍巍地把云野拽回去,還好當時城管態度都很好,笑嘻嘻地祝他們中秋快樂。
回想起來,云厘感嘆:“不知道他們當時怎么處理的……那么多煙花也不太安全。”
傅識則原先拿了支煙,頓了會又收了回去,只淡淡道:“他們自個兒拿去玩了。”
云厘:“……”
云厘:“可以借一下你的打火機嗎?”
傅識則嗯了聲,招呼云厘過去。
和印象中不同,此刻傅識則坐在噴泉旁的石磚上,白襯衫皺巴巴的,外面罩著一層黑色風衣。看起來,總歸有點不良青年的感覺。
再加上他那張臉,看人時冷冰冰的。
云厘走到離他半步遠。
傅識則:“靠近點兒。”
這話讓云厘想起之前飯桌上傅識則湊近她耳朵說話的事情,不禁有些臉紅,慢吞吞地往傅識則那挪步。
“……”
見云厘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傅識則又說了句:“煙火棒。”
云厘反應過來,窘迫地將手靠過去。
傅識則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拇指摩挲兩下點火靠近煙火棒,搖曳的火光在風中顫抖。
前幾次沒點著,傅識則便直接接過煙火棒。火光平穩地移動過去,幾根光絲向外濺射,然后是密密麻麻像毛球絨毛一樣的光絲。
橘黃的光照亮了他的一部分輪廓。
云厘怔怔地看著傅識則。
他輕輕發了聲鼻音,將這團光絲朝她的方向遞了地,示意她用手接著。
光絲倒映在他的眼中,還有她的影子。
用手接過,光絲像在她的手中跳躍,時刻都在變化。
“還挺好看。”云厘傻乎乎地揮動著煙火棒,余影在夜空中留下痕跡。
畫了幾個形狀,云厘剛打算給傅識則展示一個半空畫象,光點便突然消失了。
估計也沒想到一根煙花棒燃不了多久,她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說:“我本來馬上要成為一個大畫家的。”
“再試試。”傅識則從盒子里再拿了一根,點燃后遞給她。
手在空中瞎畫著圖案,云厘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傅識則心不在焉的表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無聊,云厘不禁找些話題:“你以前玩過這個嗎?”
傅識則像是剛收回神:“嗯,和我發小。”
云厘:“是徐總嗎?”
傅識則:“不是。”
兩個人又恢復了沉寂,傅識則起了身,往不遠處走了幾步,半靠著樹干。
他也沒做別的事,等云厘手里的煙花棒熄滅了就再點一根遞給她,其余時刻就像個影子毫無聲息。
云厘:“我唯一的發小就是我弟了……”想起自己和云野無常的相處模式,她自己又覺得有些好笑。
傅識則沒有講話。
云厘回過頭時,發覺他站在樹底下,陰影擋住了半邊臉。
意識到他情緒并不高漲,云厘也自覺地沒有說話。
送她到樓下后,傅識則朝她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如果說上一秒,云厘還覺得置身于溫暖的泉水,下一秒就像是又回到了冰山雪地。
云厘仔細想想今天的對話,也沒有找到什么線索。
回去后,云厘的燒還是反反復復,這次她也不敢逞強了,請了幾天的病假。鄧初琦打算去看望她,怕她一個人無聊,便叫上夏從聲幾人到云厘煮火鍋。
兩人下班后就從公司直接過來,距離更近的傅識則和傅正初去商場采購食材,到七里香都的時候已經六點了。
傅正初提著一大堆東西哼哧哼哧沖進門,見到云厘后從袋子里拿出盒巧克力:“厘厘姐,上次撬門是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鄧初琦不禁調侃道:“看來大學不好讀啊,幾天不見,居然干起違法的勾當了。”
傅正初厚著臉皮說:“沒有沒有,小舅教我的。”
傅識則:“……”
“還好是傅正初撬的,我連門鎖都不用換。”云厘心情也很好,提了提唇角,“不過還是謝謝你,這么大費周章地幫忙。”
傅正初接受不來其他人嚴肅的道謝,難得害羞地笑了笑。
“不過厘厘姐,你這次感冒怎么這么重,沒問題嗎?”
夏從聲附和道:“對啊厘厘,不過都說傻子不會感冒,我看我弟已經快十年沒感冒過了,像小舅舅就經常生病,半個月前也重感冒一次對吧。”
話題轉移到傅識則身上,他不是很在意地點點頭。
他的身體看起來確實不太好,望過去雙眼倦意滿滿,總會讓人覺得長期缺乏睡眠。
首次造訪,幾個人都給云厘帶了禮物,傅識則帶的是兩瓶精致的起泡酒,瓶頸處扎著個深紅色的小領結。
傅正初嘖嘖兩聲:“老一輩的人就是不一樣,喜歡喝酒……”他頓了一下,“感覺有一點放蕩。”
“……”
看似攻擊的話并沒有影響到傅識則,和上次告別的時候相比,他今天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提心吊膽了兩三天,云厘總算放下心了。
鄧初琦清點了下,涮肉蔬菜丸子豆制品和火鍋底料都買齊了,清洗下菜品就可以了。
廚房空間有限,鄧初琦和夏從聲在里頭洗東西。另外三個人坐在客廳擇菜。
兩個大男人沒做過飯,買菜的時候沒想太多,挑了工程量最大的空心菜和四季豆。
分了工后,傅識則將兩籃青菜放到桌上,看向云厘:“會擇么?”
云厘點點頭。
傅識則將籃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教一下。”
“噢……”
認識至今,云厘總覺得憑借傅識則的智商,不可能有不會的東西。
這會被他盯著,云厘示范起來都不是那么理直氣壯:“把頭擇掉,然后分成合適長度的幾段。”
傅識則重復了云厘的動作,問她:“對么?”
見云厘點點頭,他便窩進了沙發,將菜籃子放在腿上,一根根慢慢地擇著。
家里開了暖氣,過一會,他似乎覺得有些熱,直起身子脫掉了外套,轉身找地方放。
見狀,云厘站起身:“我幫你找個地方放。”
傅識則嗯了聲,繼續低著頭擇菜。
客廳沒有多余的位置,云厘外套拿到房間,找了個衣架支起來。
是上次那件風衣外套,云厘稍微靠近了點,衣服上淡淡的煙草味和柑橘味,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剛準備掛到門口,云厘轉念一想,將自己的外套和傅識則的疊在一起。
就好像,從一開始,它們就是在一起的。
鍋底也煮開了,幾人圍在桌旁。
傅正初用開瓶器把起泡酒打開,給鄧初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傅識則和夏從聲要開車,云厘感冒,都不能喝。
傅正初:“小舅你看你這禮物送的。”
云厘笑笑:“也算幫我招待你們了。”
“厘厘,我剛剛看你廚房,感覺你這什么炊具都有。”夏從聲邊吃邊說,“熱油鍋,煎蛋鍋,甚至做厚蛋燒的鍋都有。”
云厘說:“美食博主不得什么都有,不過有些也是以前買的,我讓我媽給我寄過來。”
傅正初問道:“那你怎么會想要去做美食up主,厘厘姐長得也好看,感覺也應該做美妝up主。”
云厘想了一會兒,“其實我比較笨,所以每次做東西都會一遍一遍做到自己覺得完美為止。”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后來我弟就說我做得這么好看,干脆錄視頻發到網上。”
她看向傅識則:“你們想學擇菜的話,我也出了一個視頻。”
“……”
考慮到云厘是個病號,飯后幾人沒讓云厘收拾。鄧初琦和夏從聲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把碗放到水池處讓舅甥倆去洗。
傅識則走到廚房,傅正初也走了過去,一只手搭在傅識則的肩膀上:“小舅,他們讓我們兩個一起洗碗誒。”
“這樣顯得,顯得,”傅正初頓了一下,暈乎乎地說道:“顯得我們很恩愛的樣子。”
傅識則:“……”
在客廳的三人:“???”
鄧初琦嘆道:“夏夏,你弟好像喝醉了。”她拿起剛剛起泡酒的空瓶看,說道:“這酒居然有14度,我都沒喝出來。”
夏從聲:“……”
擔心傅正初傷到自己,云厘走到廚房去,想把他喊出來:“傅正初,你來客廳坐一會兒吧。”
傅正初想都不想就拒絕道:“不行,我要和小舅一起洗碗。”
云厘無奈道:“小舅不洗了,你也跟他一起出去。”
傅正初堅持留在廚房:“小舅也不洗碗了,最后只留下我一個人,小舅也靠不住。”
“……”
夏從聲忍不住了:“小舅你幫我一起把他拉出去。”
傅正初:“你們怎么強迫我呢!”他雖有些醉,但動作也并不強硬。半推半就地被拉出了廚房。
鄧初琦說:“你們看著他吧,我去洗碗就好。”
云厘連忙道:“不用了,放在那就好了。”
鄧初琦撇嘴道:“說啥呢,還能讓你動手不成?”
兩人還在說話,沒注意到傅正初又跑進了廚房,和傅識則開始嘮叨:“小舅,我之前談的女朋友,有兩個見了你以后,和我分手了。”
傅識則:“……”
喝了一晚上酒,終于到了勁爆的點上,鄧初琦本身也喝了點酒,這會兒顧不上云厘,直接湊到廚房門口:“你小舅搶了你女朋友?”
“也不是,她們說,”傅正初有點惆悵,“怕自己不夠堅定,以后忍不住。”
“……”
“沒有自知之明,小舅不會喜歡她們的。”
“……”
注意到云厘的目光,傅正初繼續說,“你們不信我嗎?可以問小舅,小舅,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傅正初的思維有些混亂,“男人?”
傅識則似乎已經習慣了,語調淡淡:“自己找個地躺。”
傅正初繼續說:“你先告訴我,你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傅識則洗著碗,充耳不聞。
酒勁上頭了,傅識則沒打算縱容他,直到幾人離開,傅正初都在邊上來回數小學時候學校暗戀傅識則的女生個數,接著開始數傅識則的獎狀數量。
臨走前,云厘將傅識則的外套拿出來,他隨便套了一下。
“厘厘姐,我說,你好看。”衣服還沒穿上,傅識則直接架住往厘厘的方向撲的傅正初,將他往外拽。
將傅正初整出門外,他還嘗試通過門縫和云厘講話,傅識則擋住他,縫隙中只露出他半張側臉,頭發被傅正初抓得凌亂。
他眼瞼低垂,輕聲道:“早日康復。”
便拉上了門。
幾人離去后,屋子里便悄然了許多。云厘刷牙的時候拿出手機,打開和傅識則的聊天窗,鍵入【你們到家了嘛?】
想了想,她又將句子刪掉。
還是算了。
翌日,楊芳寄的包裹到了。快遞封得嚴嚴實實的,云厘用美術刀劃了一段時間,才成功將它打開。機器人和信封都用舊報紙裹了很多層。
將近兩個月沒回家了。
想起母親楊芳,給她打包的時候估計也生怕碰壞了什么讓她不開心,云厘覺著不應該因為拗氣離家這么久。
花了好一段時間,云厘做了一期改造修復這個機器人的視頻。這個視頻發出去,不知為何上了推薦,播放量當天就破了百萬。
修理機器人,并沒有什么多難的操作,只換了個零件就好了。但她還是因此特別驕傲,在房間里嘗試著爬了了一段,時間太久了,云厘已經不太會操縱。
跑到樓下的草地,剛擺好攝像機,開始控制手柄。
機器人顫顫巍巍地移動,猶如一只笨重的河馬,東倒倒西倒倒。
不到三秒。
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奔過來。
眨眼一瞬,直接將機器人前的足球叼走了。
機器人也順勢倒到了地上。
視頻的最后就是云厘追狗奪球的全過程,鏡頭前的機器人還在張牙舞爪,似乎是嘗試爬起來。
球搶回來了,人也狼狽得很。
云厘這個視頻,雖然自己標記成是科技和手工類視頻,但對外大家一致認為這是個搞笑視頻。
鄧初琦周末來找她,看到這個視頻的第一反應就是:“厘厘,這個機器人有點像你誒。”
物隨主人,這話說著可能也不無道理。機器人看久了,云厘對它也產生了些別樣的情感。
“誒,你看到夏從聲朋友圈了嗎?他們今天好像有家庭聚會。”鄧初琦在陽臺大聲道,“他們家真的超級……”
云厘等著下一句。
“超他媽人多。”
“……”
云厘打開朋友圈一看,夏從聲的動態發了沒多久,是張大合照。
照片里有二十余人,背景是素色的磨砂墻,所有人都穿著禮服。傅識則站在中間,打著領帶,落肩恰如其分,凝視著鏡頭,坐在他前方的兩位中年男女與他五官有幾分相似。
夏從聲的朋友圈配了文:今年舅姥姥說生日要洋氣點。
見這站位,今晚應該是傅識則母親的生日。
云厘:“這吃飯看起來好嚴肅。”
鄧初琦:“夏夏和我提起過,說傅識則的父母都是西科大的教授,就說兩個老人很喜歡玩,看起來比傅識則更像二十歲的。”
“……”
見云厘還盯著照片,她笑嘻嘻道:“書香門第,結了婚公公婆婆都講道理,認真考慮一下。”
“別胡說。”云厘瞅她一眼,猶豫了好久,才把照片放大。
“你看旁邊這個女生,離夏夏小舅是不是有點近?”
照片中,傅識則左側站著徐青宋,右側站了個長發的女生,眉目清秀,可以看見她的手臂貼著傅識則的。
仔細看了會,鄧初琦認出照片上的人:“夏夏以前發過好幾次,他們一塊練琴的,也是傅識則外甥女。你不要想太多,夏夏說過她小舅干凈得很,一般都和男孩子玩。”
“和男孩子玩?”
云厘重復了一遍,覺得這也不是個好的征兆。
“這林晚音我也見過啊,就高高瘦瘦的,說起話來像沒吃飯一樣。”能聽出來鄧初琦對女生的評價并不高,她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這個名字直接觸動了云厘敏感地帶。
她一直記得這個名字,也記得那一百多條未讀信息。
忍不住說:“上次夏夏小舅的手機,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給他發了一百多條信息。”
鄧初琦沒懂:“誰給誰?”
“就是這個林晚音給夏夏小舅,不過都是未讀狀態……”
“那你更加放心了,你看,夏夏小舅連看她信息的興趣都沒有。”
“……”
鄧初琦挑眉,受不了云厘磨磨蹭蹭的,直接地說:“厘厘,上周末我來照顧你,你和我說,想給傅識則生孩子。”
云厘:“……”
她震驚地漲紅了臉:“怎么可能!”
“你不喜歡夏夏小舅嗎?如果不喜歡的話,說不定夏夏小舅就和林晚音生孩子了。”
話音一落,云厘差點站起身:“那怎么行,那是□□!”
鄧初琦無語:“那別人林晚音發了一百多條信息,之前說不定還發了上萬條,你開手機數數,你發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