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源昭動作極快,她趁著眾人無言的時間,飛速搶過仵作身后士兵托盤上的匕首。
眾人只覺眼前一晃,那小山似的人已經跪在了尸體旁,拿著匕首比對。
華源昭拔下頭上銀簪充當解剖針,扒開傷口細瞧,血淋淋的傷口豎直向下且平齊,刀口形狀亦與匕首符合。
“刀傷確實是這把匕首造成的,但卻是人死后或昏迷后才形成的。”華源昭改用雙手握著匕首,比劃出了個豎刺的動作。
“而且一定是這樣垂直下刺,才會造成這種筆直的傷口。”華源昭補充。
“你又胡說什么!”華源姍呵斥:“難道非要將丞相府的臉都丟盡了才罷休嗎!”
華源昭猛地竄向華源姍,做了昨晚起她便想做的事。
她撲向華源姍的身后,胳膊在瞬間勒住她的脖頸,卡的華源姍差點喘不上氣來,只抱著她的胳膊啞著嗓子吱哇亂叫。
在刺耳的驚叫聲中,華源昭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捅向華源姍的心口,卻又在千鈞一發之際停了手。
華源姍被嚇得形象全無,只用力抓著華源昭的手試圖將匕首推離自己。
華丞相見了此狀,怒目圓睜,急的直跺腳,“孽女!你害了韓云蘭還不夠!如今還要殺你嫡親的妹妹嗎!”
顧長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黑著臉罵:“華源昭!你以為這樣便能逃脫嗎!”
“急什么?”華源昭狡黠地一笑,她不慌不忙地說:“我不過是想給父親和殿下做個演示而已。”
她胳膊用力,勒的華源姍幾乎喘不上氣來。
“二妹妹和表妹身高相近,只能請二妹妹來幫忙了。”華源昭威脅般問:“二妹妹可愿意?”
“死肥豬!你敢這么對我,我娘饒不了你!”華源姍被嚇怕了,只尖聲叱喝。
華源昭手上再度用力,卡得華源姍直翻白眼,咒罵聲化作嘶啞的氣音。
“看來是愿意的。”華源昭不咸不淡地說:“諸位請看。”
她握著匕首的手動了動,驚得華源姍趕緊將匕首抓的更緊。
“我的反應速度不及表妹,如果想要一擊斃命,只能先從身后控制住她,然后再下手將人捅傷。”華源昭不急不慌地說。
“可若是如此,受害者定會掙扎,哪怕是將刀子捅入心口,受害者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失去行動力,掙扎間匕首必定會對刀口造成二次損害。”
“傷口擴大血液大量涌出,受害者手上必定染血,但尸體的指尖卻干干凈凈。”
“這足矣證明,受害者是在昏迷甚至死亡的情況下,被捅了一刀。”
華源昭瞥了眼幾乎要昏死過去的華源姍,稍稍放松了挾制。
“退一步說,這里是荒郊野嶺,兇手殺了人后若真想隱藏證據,也會隨便將兇器丟到犄角旮旯里,再不濟也能扔到河里。”
華源昭冷笑:“怎么可能帶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還欲蓋擬彰般埋在樹下?”
“華源姍,你自己說說,為什么匕首會在我的住處,你又為什么篤定是我殺人?”
華源姍才喘了口氣,聞聲眼淚汪汪得朝著丞相和顧長肅投去求救的目光。
“長姐難道想說是我將匕首埋過去嫁禍你嗎?”華源姍淚如雨下:“長姐這般兇惡,我怎么敢?”
“孽障!你害了人還不夠,還要誣陷你妹妹嗎!”華丞相又氣又急,盯著她手里的匕首不放松。
“女兒不過是合理假設而已!”華源昭冷笑:“像妹妹這樣上來就給我冠上兇手之名的做法,才能被稱為誣陷!”毣趣閱
“你先放開姍兒!”華丞相頭大如斗,又怕她下狠手傷了人。
看著這鬧劇般的一幕,顧長肅忍怒說:“既然你說那傷口不是致命傷,那便由你來查!”
“你放開二小姐!本王給你這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但你要是查不出什么來……”顧長肅冷哼,看向她的眼神里殺氣凝固。
“依照現有證據來看,你可是最大的嫌疑人!”顧長肅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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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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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