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苑中,墻角隱秘處。
華源昭半跪在地上,手上拿著個小鏟子忙活個不停,才一會兒工夫,額上便微微見汗。
旁邊幫著和泥巴的茯苓欲言又止,思量許久才弱弱地問:“小姐,您這到底要種什么?。≡趺赐谶@么大的坑?”
這坑都快趕上她兩張臉大了!
“德克塔火灶”華源昭頭也不抬地說。
說完她才發現茯苓沒聽懂,正癟著嘴茫然地看自己。
華源昭蹭了蹭鼻子,解釋道:“算是種簡易的無煙灶?!?br/>
她說著,拿著小鏟子在地上比劃:“挖兩個大小差不多的坑,兩坑中相隔十公分……就是三寸左右。”
“挖好后將中間打通,這樣柴火在一邊燃燒的時候,空氣會從另一邊輸入?!比A源昭說:“燒起來后火焰也會比較旺?!?br/>
茯苓似懂非懂,只問她:“那小姐您要泥巴做什么?”
華源昭手下不停,接著說:“這灶咱們要用一段時間,為了方便,再拿泥巴壘個灶臺?!?br/>
她說著,又看了茯苓手下的泥巴一眼。
這東西雖說是無煙灶,但實際灶臺一壘煙霧散不出去,肯定會比較嗆人。
等下壘灶臺的時候,還得接一個簡易的煙囪才行。
這回茯苓聽懂了,她糾結地看著華源昭,小聲問:“可是小姐……咱們為什么要搭灶臺?。 ?br/>
廚房也沒短過她們臨淵苑的吃食啊!素來是要什么給什么的!
華源昭喘了口氣,接著比劃:“回頭將大湯盆擺在灶臺上面,炒菜燉粥都沒問題?!?br/>
“把湯盆拿下來就能燒烤,不用的時候藏起來也比較方便,要是下雨了,蓋個蓑衣就成?!比A源昭又累了,干脆坐在地上喘氣。
這身子肥成了肉堆,稍微動兩下就直喘,再這么下去,她非得胖死不可!
這不,她才剛剛仗著自己用了青霉素、吃了藥,身體狀況才好了一點,就趕緊將減肥大計提上日程了。
她帶著茯苓一陣鼓搗,等壘完灶臺,身上也已經沾滿泥巴。
來傳信的下人盯著滿身狼藉的華源昭看了許久,才勉強確定了這位的精神狀態。
“大小姐,老爺請您去澤芝小筑?!?br/>
“知道了?!比A源昭隨口應下:“我換身衣裳就去。”
茯苓扶著她回里屋更衣,憂心忡忡地問:“小姐,老爺怎么會突然請您去澤芝小筑?”
華源昭看她苦著一張臉,安撫道:“沒事,大概是華源姍又做了蠢事兒,先看看再說?!?br/>
微頓,又道:“你也去收拾下自己。”
茯苓哎了聲,這才退下。
主仆二人慢吞吞地清理完滿身灰塵,重新收拾的爽利才去往澤芝小筑。
才進門,就見華源姍正靠在蘇姨娘懷里抹眼淚。
旁邊的華丞相面含慍色,見華源昭進來,更是沒好氣的哼了聲。
“長姐你好毒的心腸!”華源姍覷了眼華丞相后,突然大哭出聲。
“昭兒若真不想救妹妹,直說便是!何苦用這種方式捉弄我們母女!”蘇姨娘幫腔,也是說哭就哭。
華丞相被這兩個女人哭的頭疼,拍著桌子怒斥:“孽女!你又在胡鬧什么!”
“你就算再不喜歡你妹妹,你們也是血肉至親!”華丞相叱道:“你見死不救!哪里有半點做姐姐的樣子!”
“她屢次陷害我,將我推上死路時可顧念過血脈親情?”華源昭冷聲反問,她挺直了腰桿看這一屋子的人,烏黑的瞳仁似玄鐵冰冷。
“父親,我學醫時先學的便是醫德!我可以不救她,但絕不會做出答應救人卻暗中動手腳害人的事兒!”華源昭神情肅穆。
她又掃了眼這滿屋的狼藉,而后問:“父親叫我來,到底所為何事?”
“你沒害人?”華源姍氣急叫罵:“那這白丁香你吃一個試試!”
華源昭皺眉看過去,看見碗里的東西后狐疑地問:“這藥……你不會直接吃了吧?”
“你什么意思?”華源姍警覺地問。
華源昭搖搖頭,故作無奈地看她:“麻雀屎收集后,要先去除泥土,篩除雜質,而后再曬干,這才成了藥用的白丁香?!?br/>
“白丁香用時需得先搗碎研磨成顆粒,每次取一錢,用溫酒調和后服下。”華源昭說著,嫌惡地皺眉:“這直接喝下去可達不到治病的效果。”M.??Qúbu.net
“死肥豬!賤人!你耍我!”華源姍倏而瞪大了眼睛,氣的當著華丞相的面直接罵了出來。
蘇姨娘暗暗掐了她一下,也指責道:“昭兒為何之前不說?非要看到你妹妹出丑不可嗎?”
華源昭慢吞吞地說:“每次二妹妹看見我,不是辱罵陷害就是喊打喊殺的!她現在是病患,我當然不敢多嘴!”
她頓了頓,補了句:“這是常識而已,姨娘既然不知道,為何不差人來問?”
“你!”華源姍氣的直砸床板:“分明就是你——”
“夠了!”華丞相重重地一拍桌子,止住了這場鬧劇。
他厭惡地瞪了華源姍一眼,才忍怒對著華源昭問:“這藥吃下去,姍兒的臉就會好對吧?”
華源昭淡淡地說:“藥沒問題,但她再這么折騰下去,神仙也難救!”
“那她就呆在房里,什么時候好了再出門!”華丞相不耐煩地說。
這段時間華源姍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想害人卻沒腦子,整日里就會上蹦下跳,將他的臉都丟盡了!
“爹爹……”華源姍哭道:“分明是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華丞相便起身朝外走,連半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
華源昭悄悄彎了嘴角,緊隨他身后離開。
獨留華源姍一人,被他們兩個氣的說不出話來,急的直蹬腿。
“娘!咱們就看她在這里囂張嗎!”
“你怎么還是這么沉不住氣?”蘇姨娘嘆了口氣,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忙拉著她的手安慰:“你放心,她也就能囂張這幾日了?!?br/>
“云蘭的死訊已經傳向平盧,想來再過兩日信便能到了?!碧K姨娘說。
“那又怎么樣?”華源姍不滿:“華源昭又不是兇手,韓家難道還會為難她不成?”
蘇姨娘卻得意地笑了:“娘特意給你姑母寫了信……你姑母最疼這個女兒,你說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死前被人算計失身,死后又被人當眾剖尸……”
“那姑母一定會親自來京城!”華源姍兩眼放光。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姑奶奶是個什么人,她定不會放過那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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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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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