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說完這些后輕拍胸口,笑的陰狠又得意滿滿。
這位姑奶奶打小便是個惡毒潑辣的,少時親事不順,養在丞相府成了老姑娘后變得越發苛刻狠毒。
雖是個做妹妹的,但也沒少插手哥哥房里事!
當年她才進府中時,這姑奶奶嫌棄她的身份,可沒少給她苦頭吃!
好在她棋高一著,哄著丞相將人遠遠地嫁到了平盧去!否則姍兒能不能平安出生都要兩說!
華源姍也打了個寒顫,眼底迸出興奮的光。
姑母雖嫁給平盧節度使的副將遠離京城,但兩家也常有來往。
前幾年姑母來京城小住時,明里暗里嫌她是個庶女,沒少給她立規矩。
害得她那段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遇見蘇姨娘也只敢叫姨娘。
“韓云蘭可是姑母的掌上珠!這回華源昭死定了!”華源姍幸災樂禍地說。
蘇姨娘摸摸她的頭發,惆悵地嘆了口氣:“你呀……趁這段時間趕緊將臉養好知道嗎?”
華源姍縮了縮脖子,委委屈屈地嗯了聲。
“姑奶奶來了,娘可護不住你。”蘇姨娘意味深長地說:“你要是觸了姑奶奶的霉頭,頂著這張臉去求你爹,你爹可會幫你?”
華源姍白著臉搖頭,想到丞相方才的態度,也有點心慌。
“娘,爹爹不會討厭我了吧?”
“你呀!”蘇姨娘在她腦袋上敲了下:“娘說了多少次,就算要害人也得手上干干凈凈的,叫人挑不出錯才行。”
“你折騰了這么一通,將丞相府的臉都丟盡了,你爹怎么會高興?”蘇姨娘問。
華源姍委屈地縮著脖子,不甘心地說:“可是……娘您是沒看見,自打去了護國寺后,她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三殿下身上了!”
要不是因此,她也不至于被氣的在護國寺中便動了手!
“他們已經退婚了!”蘇姨娘斬釘截鐵地說。
她拍了拍華源昭的手,意味深長地囑咐道:“你若是爭氣,這樁婚事就是你的!可你的臉要是好不起來……”
“我能好!”華源姍忙抓緊了蘇姨娘的手保證道:“我、我吃藥還不行么!”
蘇姨娘這才點頭:“等你的臉好了,哄得你爹高興,討得三殿下歡心,比什么都強。”
“至于臨淵苑那邊……有娘盯著呢……”蘇姨娘壓低了聲音說。
華源姍被她一哄一嚇,果真乖了不止一星半點,每日里除了捏著鼻子喝藥,便是乖乖等消息。
又因為府醫說傷口處不宜用冪籬捂著,便干脆連屋子都不出了。
每日里翹首以盼,就等著蘇姨娘來給她帶點好消息打發時間。
蘇姨娘瞧見她這模樣,也是無奈。
臨淵苑就那么點事兒!眼線傳來的消息反反復復就那么幾句,她都聽煩了!??Qúbu.net
“這藥畢竟是慢性的,就算她每日正常吃,也是慢慢起作用,哪那么快就能看出差別?”蘇姨娘寵溺地看著華源姍。
華源姍掰著手指頭盤算,嘟囔道:“沒作用么?那她這段時間怎么要了那么多牛肉和雞肉?”
蘇姨娘還真沒太在意這些,聞言看向房嬤嬤。
房嬤嬤點點頭說:“您吩咐過不管大小姐要什么吃食都要盡量滿足,廚房便都給了。”
“據說大小姐在墻角挖坑點火,每日自己做點吃食加餐哩。”房嬤嬤笑笑:“許是咱們安排的飯菜不夠吃,又不好意思叫人加?這才自己動手?”
華源姍輕蔑地笑了:“這沒娘教的東西就是沒教養!連挖坑做飯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
蘇姨娘失笑說:“告訴廚房,無論大小姐要什么吃的都給,要是超了份例就從我的那份里扣,別委屈了大小姐。”
反正也無人敢真的苛扣她的伙食,這話傳出去反倒能給她添個賢良的名聲!
房嬤嬤恭敬地笑著:“姨娘仁愛,奴婢這就去吩咐。”
……
臨淵苑中,華源昭正眼巴巴地看著茯苓流口水。
茯苓捧著醬肘子,見狀悄悄將盤子往后移了移,警惕地說:“小姐,您說您現在不能吃的!”
華源昭咽了口口水,癟著嘴移開視線:“不吃不吃!我自己有!”
她說著,動作利落地在攤開的豆腐皮上一層層鋪上生菜和黃瓜條,又拿了焯過水的豆芽鋪在上面。
想了想,還多夾了一筷子胡蘿卜絲兒。
盤子里烤的外焦里嫩的牛肉也被她切成了細條,被筷子一夾,還滋滋冒著熱油。
將牛肉擺在豆芽上方,華源昭又撒了點自己調的油醋汁,而后才拉著豆腐皮的一頭開始卷。
卷好的豆腐皮兩端收緊,打中間一刀切開,平整的切面中綠意里裹著橘紅黃白,褐色的油醋汁和牛肉汁水一起冒出來。
茯苓咽著口水,突然覺著手里的肘子不香了。
華源昭又將釀好的酸奶倒出來,把蒸熟的紅豆舀出來往里面一拌。
濃稠的奶中裹著紅豆,宛若冬日雪里梅花,賣相也是不俗。
華源昭滿意地點點頭,美滋滋的開吃,一口豆腐卷一口酸奶吃得香甜。
這段時間,小廚房送來的那些大魚大肉,她都交給茯苓,讓她和交好的丫鬟分了。
那些丫鬟只當這些是華源昭吃剩下的,又得了好處,自然不會外傳。
華源昭自己則動手做些簡易的減脂餐,每日雞肉、牛肉外加雞蛋這么吃著。
前兩天她又從研究所里翻出點保加利亞乳桿菌,配著嗜熱鏈球菌一起釀了點酸奶。
一頓飯,華源昭只吃了個半飽就停下,一邊看著茯苓的肘子眼饞一邊問:“子午巷盡頭是不是有家古董鋪子?”
茯苓鼓著腮幫子宛若倉鼠似得,忙點點頭說:“有呀!規模還不小哩!那可是達官貴人才會去的地方!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華源昭斂眸未答,許是牢中見到袁淳風時后者的模樣太過凄慘,他臨死前留下的話竟似刻在她腦中似得,揮之不去。
之前她身上傷勢未愈,未曾多想。
可兩日晚上一閉眼,她眼前便是袁淳風死不瞑目的模樣。
還是得去那古董鋪子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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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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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