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這兩天忙得過分,也困得過分,他幾乎沒有什么時間跟木羽和米粒碰面,要么在客房里睡覺,要么在書房里對著電腦,木羽從來沒見他這么忙過,這天中午吃完飯米粒睡下,木羽來到書房,裴澤專注的看著電腦,見她進來,淡淡的笑,合上了電腦。
木羽心里有些生疑,“你干什么躲著我,偷偷摸摸的?”
裴澤笑起來,“我哪有?”
“我進來你就把電腦合上,還不是躲著我?”
裴澤伸手抱她入懷,讓她坐在自己沒受傷的腿上,“都是公司的事,枯燥得很,你看著也無聊嘛!”
木羽轉(zhuǎn)頭看他,最近也不知是不是他受了傷胃口不好的緣故,他的臉又瘦回了過去棱角分明的樣子,她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你是不是又瘦了?”
裴澤聽見這個字,只覺得心里莫名竊喜,“那不是好事嗎!”
“你胡說!那哪是好事?我要你健康,不要你帥!”
裴澤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不沖突,好嗎?胖才是不健康!”
木羽抱住他,“可你胖一點,我才有安全感……我看見你瘦了,總會想起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裴澤也抱住她,“不會的,我再也不會躺在病床上了。”
木羽沒說話,裴澤的笑容淡下來,許久之后才緩緩出聲,“小羽,你相信我嗎?”
木羽詫異的放開他,定定的看著他帶笑的眼眸,“為什么這么問,出什么事了?”
“沒事。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她捧著他的臉吻了吻他的唇,“那你應該問,我懷疑過你嗎?”
裴澤笑起來,扣住她的后腦深深的吻上了她,本只是發(fā)乎于情,吻著吻著,卻有些無法止乎于禮了。
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木羽紅著臉推開他,“你還受傷呢……”
“我是四肢受傷,其他地方又沒有受傷!”
“你身體不好,不行!”
裴澤皺眉,“你試試?!”
木羽笑起來,強行抱住他,“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等你傷好了再說!”
裴澤咬牙切齒,“你要是再說一次這個詞,我保證立刻就在這里撲了你!”
“……”
木羽笑起來,靜靜的抱著他,乖巧得不再說話。
裴澤把頭埋在她頸間,她身上的味道安撫著他的心,他閉上眼,忍不住緊緊的抱著她。
裴澤的傷好得很快,可傷筋動骨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他的繃帶都拆了,可受傷的地方還是會隱隱作痛,他晚上吃完飯就陪著木羽和孩子出去散散步,也不去很遠的地方,木羽總覺得他很防備。
她知道,他一定是有事瞞著她,可她不想問,他如果想說一定會說,他如果不說,她只需要選擇相信就好了。
這天散了步回來,米粒拉著裴澤要去兒童房,“叔叔,玩積木。”
裴澤卻頓住腳步把米粒抱起來,“寶貝乖,叔叔有點事要出門,媽媽先陪你玩好不好?叔叔回來馬上就陪你玩。”
米粒有些不情愿,裴澤在她身上蹭了蹭,“拜托了!”
米粒笑起來,朝木羽伸手,“好吧,媽媽。”
木羽疑惑的接過米粒,“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裴澤笑起來湊近木羽,“我去買包煙啊,很快就回來。”
裴澤抽煙不多,可一直都抽,木羽倒是也不反對,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快回來。”
“好。”
裴澤轉(zhuǎn)身出門,想了想又回頭,忽然低頭吻了吻她,米粒看著,瞪大眼睛,木羽的臉“唰”的就紅了,她悄悄的開口,“干嘛呀?孩子還在呢……”樂文小說網(wǎng)
裴澤在她耳邊悄悄回答,“等我回來。”
“好。小心點。”
裴澤再不猶豫,轉(zhuǎn)身出門,木羽心里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可米粒一直纏著她要去玩積木,她也沒時間思考,被米粒拉著就進了兒童房。
裴澤一路上都走得很慢,買了煙就往回走,小區(qū)的位置在鬧市區(qū),就算是夜里街道上也是人流眾多,小區(qū)旁邊有一條通往另一條主路的小巷,夜里沒有燈,走的人也不多,和路上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裴澤路過小巷,點了支煙,想抽完再回去,可煙剛點上就聽見了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正打算回頭,還未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事,腦后就傳來一陣劇痛,手里的煙掉在地上,他眼前一黑,往前倒去。
木羽在家里一直陪米粒玩到睡覺,始終不見裴澤回來,心里涌上擔心,可也只能耐著性子哄米粒睡覺,等米粒睡熟,都已經(jīng)夜里十點了。
她給裴澤打電話,電話是關(guān)機,她心里倏然就一慌,她又給阿東打電話,阿東也是一臉茫然,她又給曹煜打,曹煜也不知道裴澤去了哪里。
米粒在家里睡著,她又不能出去太遠,她奔跑著下了樓去問煙酒店老板,老板只告訴她裴澤買了煙就走了,她著急不已,卻也只能轉(zhuǎn)身回家。
她路過了小巷口,卻走出去一截又折返了回來。
地上有包煙,是裴澤常抽的那個牌子,她撿起來看了看,幾乎是一整包,她又找了找,不遠處,有一只點過卻沒有抽煙的煙。
她抬頭看向黑暗的小巷,小巷盡頭是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她渾身都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是老劉,一定是老劉,綁走了裴澤!
回了家,她急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她想不好要不要報警,雷亦朗和馮薇神出鬼沒,殺人不眨眼,她怕報了警對裴澤的安全會有隱患,可不報警,她該怎么辦?!
門鈴急促的響起來,她愣了一瞬,狂奔著去開門,“阿澤!”
拉開門,是陸然和心凌著急的臉,曹煜和陳啟跟在她們身后。
“我哥還沒回來嗎?”
曹煜著急的問,木羽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搖了搖頭,把他們讓進了門。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不是還受著傷嗎?為什么會單獨出去了?”
眾人坐下來,木羽抬手捂著臉,她一個人的時候尚且還能冷靜思考,可心凌和陸然一來,眾人的關(guān)心一來,她頓時就脆弱得想哭。
她哽咽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心凌拉住她的手,“我們報警吧!現(xiàn)在是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萬一……”
“不行,不能報警。”陸然沉聲打斷她,想起馮薇,心里涌上后怕,“你是沒見過那個女的,那身手跟晏丹比起來我覺得也不相上下,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報警,豈不是逼著他們撕票?”
“……”
心凌一聽“晏丹”二字,頓時就噤了聲,曹煜著急不已,“不能報警,又找不到人,那怎么辦?”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陳啟卻只是坐著,一直沒開口,木羽抬眼看他,總覺得他的反應過于冷靜,“陳啟?”
“啊?”
“你有什么好建議?”
木羽這一問,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陳啟身上,陳啟專業(yè),邏輯性又強,平日里都是那個主導的人,可今天他卻一句話都不說,眾人也覺得有些奇怪。
陳啟想了想,“木醫(yī)生,裴總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木羽愣了愣,本想搖頭說“沒有”,忽然想到裴澤當著孩子的面親了她一下……
“他說,‘等我回來’。”
陳啟點了點頭,“那就是了。”
“是什么?”心凌急急的問。
陳啟微微的笑,“我覺得,裴總那么謹慎的人,不會犯這種讓對方趁虛而入的低級錯誤,他要么就是故意的,要么……就是另有計劃。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暫時按兵不動,以免……壞了他的計劃。”
眾人聽著,啞口無言。
木羽驟然想到裴澤這幾天都很忙,難道……就是在忙這個計劃?
可究竟是什么計劃,要這樣以身試法,拿命去當賭注?!
眾人都各想各的,誰也沒注意到陳啟微微垂下了眼,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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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請相信我們睿智的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