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木羽著急的等在家里,裴澤只說找到了小雁,沒說在哪里找到的小雁,以至于裴澤把小雁推進門的時候,木羽險些沒認出來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小雁畫著濃妝,穿著露腰的上衣和只及大腿根部的短褲,滿身都是劣質的香水味,木羽看見她的打扮,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半天,小雁轉過頭不看木羽,木羽眸光中的震驚讓她難堪。
“你……你這是去了哪里啊?你為什么會……”
木羽只覺得說不下去,匆匆上樓拿了兩件衣服甩在她臉上,“把衣服換掉!還有臉上那個妝,給我干干凈凈的卸掉!”
小雁見事已至此已無回旋余地,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木羽拉過裴澤,“你在哪里找到她?”
裴澤想了想,也不想隱瞞,“夜總會?!?br/>
“什么?!夜總會?!”
木羽一時之間氣得眼前都泛了黑,裴澤著急的扶住她,“你先別急,我朋友問過老板,她……只在店里工作過?!保卅扫é亘ě?CoM
木羽也不是未經世事的人,自然也明白裴澤的意思,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她心里難受了,她坐在沙發上,焦心不已。
不多時小雁就出來了,卸了妝換了衣服,這才又成了木羽熟悉的樣子,木羽也從氣頭上過去了,見她出來,抬手招過她,“你給我過來!”
小雁垂著頭來到木羽旁邊坐下,木羽生氣的看著她,一百句想罵她的話到了嘴邊,想了想又咽下去了,“吃飯了嗎?”
小雁本以為木羽會痛罵她一頓,微微的抬眼看木羽,木羽嘆了口氣,“看什么看,我問你吃飯了嗎?!”
她搖頭,裴澤先起了身,“你們聊,我去坐吧。”
裴澤去了廚房,木羽倒了杯水塞進她手里,“你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你就算不想待在家里,想到城市里來生活,你完全可以聯系我,為什么要……為什么要到那樣的地方去做那種工作?!”
小雁不服氣的抬眼,“哪種工作?!我又不偷又不搶,靠我自己掙錢,我怎么了?!”
“你!”
木羽氣得一口氣堵在喉間,胸口悶悶的疼,她把小雁拉到面前,“自古到今,名節對女孩子都是最重要的事,你在那種地方工作,你還要不要明天,要不要未來了?!”
小雁用力甩開木羽,負氣的把頭扭向一邊,“那也總好過被別人看不起!”
木羽一愣,微微皺眉,“誰看不起你了?”
小雁不說話,負氣卻都寫在臉上,木羽拉住她的手,“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誰看不起你了,你跟我講,是你爸爸說了什么讓你誤解了?還是家里的親戚?”
小雁不說話,木羽嘆了口氣,“家里的親戚沒讀過書,一輩子在家務農,見識短,他們說什么你何必在意?當初我們家沒有錢的時候,他們不也一樣躲我爸媽躲得遠遠的?你何必跟那樣的人較真?”
小雁沒說話,卻把手從木羽手里抽出去,木羽伸手拉過她,“你還小,將來會遇到很多那樣的人,如果每個那樣的人你都要去較真,你不是累死了?!”
“我不小了,我今年二十了!我不像你,讀過那么多書,那么有出息,能找到好的工作掙到錢,但我也能憑我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闖出一片天!就算現在不行,將來也一定行!我一定能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閉嘴!”
小雁激動的回,裴澤走過來,把熱騰騰的面放在她面前,頓時客廳里就香氣四溢起來,他在她們面前坐下來,臉上帶著譏誚,“在哪里闖出一片天?夜總會里嗎?你是想去更高級的夜總會嗎?你告訴我啊,我可以幫你安排?!?br/>
裴澤的話一出口,木羽愣在原地,小雁恨恨的看著裴澤,雙眸里頓時就涌起了水霧,裴澤不在意的冷笑,“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你今天不是剛和小姐妹吵過架嗎?你不就是要證明給她看,你出過國,去過斯里蘭卡,陸然送給你那個手鐲幾十萬,不是嗎?”
木羽聽得云里霧里,小雁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裴澤挑了挑眉,“如果你最終的發展規劃是夜總會,不用那么費勁,我明天就幫你安排,這個城市里頂尖的夜總會,隨你挑,你要去嗎?”
裴澤的話把小雁逼到了絕路上,木羽想開口勸,裴澤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木羽硬是忍下了話,小雁瞪著裴澤,許久眼淚才從眼眶里掉下來,把頭別向一邊。
裴澤把面推到她面前,“吃吧,吃完了睡,躺在床上睡不著的功夫,仔細想想將來要怎么走,是跟你小姨一樣好好讀書堂堂正正的做人,還是要在夜總會把為數不多的青春耗完還落得個難聽的名聲,我都可以幫你安排。”
說完了話,裴澤拉著木羽上了樓,家里只有三間臥室,主臥是木羽和米粒住,客房是裴澤和禹勛住,另一間是保姆房,小周在住,另外兩間是書房和健身房,眼下這深更半夜的也不好調整,裴澤只能抱著熟睡的禹勛去主臥,木羽又重新換了一套床單,給小雁騰了一間房。
把兩個孩子重新哄睡著,裴澤和木羽躲在門口看,木羽怕吵醒兩個孩子,拉下裴澤悄悄開口,“你干什么那么說她?”
“你不說她,她聽得進去嗎?都是成年人了,得用成年人的方式交流,你可以慣著她,我也可以慣著她,其他人呢?這個社會呢?又不是四海之內皆她媽,誰都會慣著她!”
木羽聽著裴澤的話是又好氣又好笑,她知道裴澤說的是對的,可小雁自小都跟她在一起,雖然小她將近十歲,可她們之間從來沒有隔閡和代溝,小雁無異于她半個女兒,面對著小雁的事,她根本做不到完全的冷靜。
二人在樓上看著,不多時,小雁見樓上沒了動靜,猶猶豫豫的抬起碗吃了面,吃完之后還洗了碗,看了樓上的房間一眼,在沙發角落里躺下了。
木羽這才放下了心,裴澤摟過木羽,“把家門反鎖,然后你去睡吧,明天還得帶孩子?!?br/>
“你呢?”
“我看一會兒,她那么叛逆,萬一門打不開,跳窗跑了怎么辦?”
“你別嚇我,這可是高層!”
裴澤笑起來,親了親木羽,“我就是看你那么緊張,開個玩笑,快去睡吧?!?br/>
木羽想了想,在手機上把門反鎖,正打算去睡,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又重新繞回裴澤旁邊,“你為什么會在夜總會遇見她?”
裴澤愣了愣,臉上堆起坦誠的笑,“老婆,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