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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時空生死戀

就是這一年的春節,李柱全早就打算著回老家過年,去看望父母了,只是做這種生意,越是過年過節的就越忙,所以只好推遲到了年后。說來也巧,正當李柱全準備回家的這兩天,突然接到了家中的電報,內容只有四個字:見電速回。這下李柱全可不往好處想了,老人一上了年紀,兒女們對父母的這種擔心會越來越多的,事不遲疑,李柱全當天晚上這就要回家了,這時他又擔心起來,因為事情是這樣的:自羅云死在了北大荒以后,李柱全并沒敢把這件事告訴父母,為了讓他們心里高興,他幾次回家總是騙父母說,自己和羅云結了婚。李柱全每次回老家,父母就總是埋怨他不把羅云帶回家,還總說要抱孫子、要抱孫子的。這下可怎么辦呀?其實這些事,王小英心里也很明白的,于是她對李柱全說:“這次你再一人回去,沒法向爹娘交待了吧!你不會也象別人說的那樣租個女人回家吧!”李柱全苦笑一下說:“我要租個女孩回去,能瞞過父母也好,關鍵是,羅云咱爹娘都早見過她了,我要把實情給咱爹娘講,二位老人能接受的了嗎?那我罪過可大啦!”王小英說:“還是讓我來當這個救世主吧!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和你一起回家的,見了咱爹娘我就說,我早就是他們的兒媳婦啦!”李柱全大聲說:“你開什么玩笑?我一個都快四十的大老爺們,你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這不是亂套了嗎?不行、不行的。”王小英這時很認真地說:“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還說我不動腦子,不按我說的做,這個罪人你是當定啦!這次來的那可是電報。”李柱全想,那就只有一條路了,先和小妹一起回家,看看到底是一種什么情況后再說啦!

一千多華里,第二天十點多鐘就到老家了,一進大門口,李柱全叫了一聲“娘”,柱全爹慌忙從屋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李柱全,眼光一下子落在了王小英的身上。王小英忙上前拉起老人的手,親切的叫了一聲“爹”。柱全爹一蒙,王小英說:“爹你忘了嗎?我是王小英啊!”王小英在她姐和李柱全結婚時只有五、六歲,一晃,這都快二十年了,轉眼間她變成了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了,就是自己親生的也未必認識了。隨著三人一進屋,李柱全往炕上一看,娘躺在炕上呢!李柱全和王小英,忙上前一起拉起老人的手,倆人又一起親切地叫了一聲“娘”,這時柱全娘淚流滿面地問:“這閨女是誰呀?”王小英說:“我是你女兒。”李柱全說:“這就是小英。”柱全娘生氣地說:“兒呀!羅云死了,你怎么瞞了娘這么多年啊!”李柱全后來才知道:正月初四河西里那個干姐姐羅蘭到這里來看干娘時,跟娘說起話來,娘才知道小羅云早已死了的這個事。柱全娘又說,這么多年了,羅蘭不知怎么,今年才想起來看她。李柱全說:“娘,你這是……”柱全娘說:“我這是聽羅蘭說羅云早已不在了,難過的,別的沒什么大毛病,就是你爹和我有時候好犯暈,也上醫院看過啦,醫生說只是血糖有點低,也沒查出什么大毛病。”李柱全說:“多買點好吃的,還有羅蘭姐,娘,咱不怪人家,她婆家離這遠,都為家過日子的,干姐能來看你,就是人家沒忘了咱,再說她娘和羅云又都不在啦!”柱全娘這時哭著說:“唉,真是做孽啊!羅云那孩子長的真是又俊,又懂事,這是什么人喪地(這種)這呼良心啊!”王小英這時也哭著說:“娘,您別難過啦!一人一個命,誰也沒辦法,羅云姐不在啦,我哥身邊這不還有我嗎?”柱全娘說:“兒啊,無論怎么說,你也不該糊弄娘,你說你都多大啦,不是娘說你,都快四十的人啦,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人,唉,你叫我說什是好哩?”王小英拉起柱全娘的手說:“娘,您別難過啦,今天我把實話告訴您,我不僅是您女兒,也是您的兒媳婦。”柱全娘一聽,兩眼望著王小英,一臉的驚疑,心想這是怎么說呀,小英不是俺兒的小姨子嗎?她怎么又成了俺的兒媳婦啦,俺不信,這八成又是糊弄俺,小英這孩子,看著比羅云還俊,可年齡上,他們之間,看著要差十幾歲,俺才不信哩。王小英這時又忙說:“娘,是真的、是真的,俺沒糊弄您,其實俺們早該把這么大的事告訴您啦,可我們都知道,以前您光認為羅云姐姐是您兒媳婦,可她不在啦,俺擔心您知道后心里一定會很難過傷心的,所以這才沒把俺倆的事告訴您。”柱全娘問李柱全:“柱全啊,這是真的嗎?”李柱全想:既然娘已知道羅云不在啦,王小英也已說她是娘的兒媳婦了,那就按小英說的去說吧。于是他也只好說:“娘,是真的、是真的,小英她真的是您兒媳婦。”柱全娘聽了,似乎有些相信啦,她說:“快扶我起來,我給您做飯去。”王小英說:“娘,您躺著,飯我去做,我去做。”李柱全說:“你還做飯哩,連風箱都沒見過。”王小英說:“那就咱倆一起動手吧。”王小英跟李柱全一起來到了飯屋,她對李柱全說:“看來我們基本上是成功啦,還要加強鞏固。”李柱全想:這可不是鬧著玩,要讓爹娘再看出我們的破綻,不把二位老人氣個好歹才怪,那我罪過可大了,假如我們不演這出戲,爹娘只是知道我和羅云的這回事,他們是會傷心難過,可挺一挺也就過去了。這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又在糊弄他們了,假如演砸了,那可真的不得了。再說柱全娘,見他們離開,馬上對柱全爹說:“可把俺高興死啦,做夢想不到,咱孩子又找了個這么俊的小媳婦,孩他爹,你說咱這不是做夢吧,我看這倆個孩子,可不象糊弄咱。”柱全爹說:“糊不糊弄的,晚上他們睡覺去咱不就知道了。”

王小英和李柱全,不一會,在飯屋就做好了香噴噴的生姜、蔥花嗆湯面,外加幾個香噴噴的、黃烊烊的荷包蛋,王小英首先盛了一碗,端到柱全娘面前,笑瞇瞇地說:“娘,您趁熱快吃吧,嘗嘗您兒媳婦的手藝怎么樣?”柱全娘在炕上坐著,可雙腿還在被窩里,她見王小英笑瞇瞇地端著一碗面條,站在了面前,又聽到她甜甜的叫著娘,心里就象喝了蜜一樣。特別柱全娘見王小英那張又白、又嫩、又俊的臉,她這一笑更好看,越看越愛看,都忘了伸手去接碗。王小英羞的低下頭,抿著嘴,笑著又說了一遍:“娘,您趁熱快吃面。”柱全娘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接過碗。王小英吃著面,夾起了一塊荷包蛋放進了李柱全的碗,李柱全又夾起來放進了王小英的碗,柱全爹娘看了,那個高興勁,好象一輩子這是頭一回。碗還沒放下,左右鄰居、大爺大娘、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來看李柱全的小媳婦了。這一看,大家算是開了眼,都簡直有些不相信天底下還有這么俊的小姑娘,原來那個小媳婦就夠俊的了,沒想到這李柱全這么大本事,這次回家又換了個更小更俊的,這一鬧,村里人不想來的也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屋子本來小,大家這一擠,弄的王小英沒站腳的地方了。特別有些年青的小伙、姑娘們心想:電視里美女明星的,這每天看的倒是不老少,可這廬山真面目,有多少人能知道哩?這時柱全娘對王小英說:“小英啊,地下沒地方,坐到娘炕上來吧。”王小英剛靠柱全娘坐下,有幾個小輩的,上前就想把王小英拉到地下來,嚇的王小英使勁往柱全娘的身上靠,這時,還有人一看王小英長的這么俊,心想這么俊的小姑娘,別說能摸到她的皮膚了,就是現在能摸到她穿的衣服,也算沾了大光了。王小英心想:大家還真把我當成我哥的媳婦了,這一鬧也把柱全娘的病徹底鬧好啦!一吃過晚飯,柱全娘便來到了東屋,把李柱全和王小英的被窩鋪好,不過只鋪了一個,枕頭倒是放了倆,不過放在了一頭。王小英來到了東屋,往炕上一看,紅著臉抿著嘴直笑,李柱全卻笑不起來了,他伸手拿起了一個枕頭,放在了另一頭,對王小英說:“小妹,咱們倆個通腿睡。”王小英詫異地說:“通腿、怎樣是通腿?”李柱全說:“就是倆個人一個被窩睡兩頭。”王小英不解地說:“你是說,你抱著我的腳,我抱著你的腳睡嗎?”李柱全說:“對啦。”王小英說:“奇葩。”李柱全說:“入鄉隨俗,咱們老家這個地方,夫妻倆個都是這么睡覺的。”王小英說:“不可思議,這種天下奇聞我沒聽說過,再說,咱娘把倆個枕頭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頭,這又是為什么?你若不想咱把這戲演下去,也用不著用這種方法對付我,讓我抱個臭腳丫子睡,我堅決反對。”隨說著,王小英還真有些生氣啦,李柱全說:“小妹,我一點也沒糊弄你,這個地方的倆口子,真是這么睡覺的。”王小英問:“為什么,難道是為了不要孩子嗎?”李柱全說:“也不是,也許是為了暖和吧。”王小英說:“這樣是暖和倆個人的腳丫子都凍不著了,唉,我一個小姑娘,有些話我真是不好意思說,倆人一頭睡,不是更暖和些嗎?哥,我覺的我不是給咱爹娘來演戲,這一切總是感到是真的,你看咱爹娘今天這個高興勁,就差窗戶上沒貼喜字了,特別是咱娘看我的眼神,我真不忍心去辜負他們。”李柱全望著王小英,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說:“小妹,你真是這個世上少有的好女孩,我一口氣對你說上一萬個感謝,也一點不多。”王小英說:“一個感謝也是多余的,咱們倆個一個心,長在了倆個人身上。”李柱全說:“我早已經感覺到啦,愛,一旦超出了生命的范圍,感謝兩個字確實是多余的。小妹,咱倆就緊緊的抱在一起睡吧,等明天咱睜眼看,又是一個純潔、光明的世界。”幾天后,李柱全對王小英說:“小妹,我心里總惦記著青青姐,她一個人忙里忙外的,又怎么忙的過來呢,咱主要是靠批發,特別是咱的一些老客戶給咱要貨,咱給人家送不去,人家沒辦法就會到別處去進貨,這對以后的生意會影響很大,我看咱爹娘身體都還好,只是爹的血糖有點低,我想咱早點回去吧。”王小英說:“把爹娘帶南方去玩玩吧,告訴他們不要對青青姐說我是你的小姨子。”李柱全說:“我已給爹娘商量過,你還不知道,娘不能坐火車,坐三輪車都暈。”一個星期后,李柱全和王小英,返回了馬鞍山。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不知是哪一年的一個夏天的早上,天上“嘩啦、嘩啦”地下著雨,李柱全和王小英吃過早飯,打起雨傘到店里去上班,來到一個上坡的地方,他們看到一個人穿著雨衣的人,正拉著滿滿的一車垃圾在吃力地、一步一步的爬著有一百多米的大坡子,李柱全忙把雨傘遞給王小英,他跑上前用力的推垃圾車,車上裝了好多西瓜皮,看上去蠻重的,還從垃圾車底下,往下滴著水,拉垃圾的人突然感到一陣輕松,忙回頭一看,見李柱全在雨中用力的給她推車,她連聲說著:“謝謝、謝謝。”李柱全這才發現,原來是個五十來歲的婦女,便忙對她說:“不謝、不謝。”這時王小英也跑了過來,一只手打著雨傘,盡量不讓她和李柱全淋上雨水,另一只手用力推車。之后,王小英笑著對李柱全說:“哥,你心真好。”李柱全說:“你也不錯。”王小英說:“我是受你的影響啦!”李柱全說:“這個拉垃圾的大嬸,我看她都有五十多歲啦!還干這么重的活,咱從小也是受苦長大的,《紅燈記》里李鐵梅的鄰居,那個什么嬸來著,她不有這么幾句唱嗎:窮不幫窮誰照應,兩個苦瓜一根藤。舊社會是這樣,新社會也是這樣,無論哪個社會,最需要幫助的永遠是窮人。現在不有一句話嗎: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咱幫她推車,受益更大的是咱們倆個,聽人家連聲道謝,咱心里有多么舒服啊!還有,我每次坐公交車,只要看到年紀大的,我必須讓坐,人都有老的時候,尊老愛幼,這可是做人的基本道德表現。”王小英說:“哥,好人做好事,心就會陽光,身體就會健康。”李柱全說:“小妹說的是,壞人做壞事,害人更害己。”

倆人來到店里后,李柱全對葛青青說:“姐,下雨天顧客少,咱今天盤盤點好嗎?”葛青青說:“都有兩三個月沒盤點了,那咱今天就盤盤吧!”幾個人忙了一整天才把貨盤完,之后王小英便回家做飯啦!李柱全和葛青青最后又合算了一下,葛青青高興地對李柱全說:“咱們的收入,可比馬鋼工人強多啦!我今天也有點累,咱今晚喝點酒慶賀慶賀咱們的成果吧!”李柱全說:“我讓小英回家做飯啦!那就到我那吃吧!”葛青青說:“你那離這遠,就到我那去吃吧!我才買了個火鍋,還沒用過一回呢!”這時羅小芹來到店里,喊她媽回家吃飯,葛青青說:“你快到街上買點鹵菜拿回家,今晚我讓你姨夫到咱家去吃。”李柱全問葛青青:“家里有沒有酒啊?”葛青青說:“哪能沒酒呢!就是沒好的。”李柱全說:“咱這里好酒不有的是嗎?喝瀘州老窯,還是迎駕貢?”葛青青笑著說:“真小氣,來瓶高檔的,五糧液。”李柱全心里想:青青姐,真可以,一個女人家夠爽快,又大氣,不愧和苗苗是姊妹。在七十年代的初期,葛苗苗一出手,就給我買六、七十元一件的上衣。我知道青青姐說我小氣是鬧著玩的,我李柱全可是想的開的人,看不起守財奴,光知道掙錢,舍不得消費,那是傻瓜,看我下回的,我不對你吵著非喝茅臺才怪哩!倆人喝著酒,葛青青又說起了她給王小英找婆家的事,李柱全說:“別提啦!我一對她提這事,她就跟我急。”葛青青說:“她也老大不小的啦!她這究竟是為什么呢?”李柱全想:王小英這是為什么,只有我心里是最清楚的,青青姐若知道,王小英心里早有我好多年啦,那青青姐準會生氣的,我可是她妹夫呀!雖說苗苗多年不在了,但她也有可能不喜歡我再去找人的。女人的心都是很細的,這時葛青青問李柱全,說:“王小英是不是心里有人啦?”李柱全說:“這個我心里還真不清楚?”葛青青說:“我怎么覺的,王小英心里喜歡你呀!”李柱全一聽葛青青這句話,嚇的心里猛一驚,想:她是怎么知道的?都說女人心最細,她是不是早就看出來啦!唉!這又不是我的錯,還是對她說了實話吧!李柱全停了一下說:“青青姐,你說的不錯,我怕你不高興,沒敢對你說實話,小英喜歡我少說也有七、八年的時間啦!可我和小英是絕對沒有結果的,因為我這輩子最愛最愛的是苗苗。”葛青青說:“自小英到店里來后,我就看出她對你,有時有點不象那種姊妹間的喜歡,不過我可沒想到,她會連對象都不找,既然是這樣,你干脆答應她算啦!”李柱全說:“這是永遠永遠也辦不到的。青青姐,你不知道這些年來,苗苗就象一直活在我身邊似的,一刻也沒離開過我。我真沒想到,你會同意我和小英好,我和苗苗在一起時的日子里,也許你知道的太少太少啦!可苗苗去世后你是知道的,我已把我的頭發和苗苗埋在一起啦!這就注定我一輩子也不會找人了,也不能找人了。苗苗是為了給我去買藥才出車禍的,在她快要不行時,還努力的把沾滿血的藥盒掏出來,囑咐我快把藥吃下,她對我的愛刻骨銘心的,融入了我的血脈呀!在她清醒時我對她說過,我今生只有她一個,她為我流盡了最后一滴血,我還有什么理由再去背叛她。”葛青青聽了,難過地對李柱全說:“那可真是苦了你了,還有王小英,這樣拖下去,不是也害了她嗎?”李柱全說:“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啦!我會想辦法早些改變她,對于我來說,苗苗走的這么早,我總覺的,這個世上沒有比我再凄苦的人了,但我又時常覺的,我這種凄苦又是甜的,我還總覺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一個人,人活幾十年,一晃也就過去啦!我有苗苗在那邊等著我,我有那么好的歸宿,我真的感到很滿足、很滿足的啦!一點也不凄苦,還有青青姐,若不是我和你天天在一起,我也早就回去看她了。”葛青青說:“你的心專一清澈,而執著剛強,世上的男人,要都象你這么重情重義的就好啦!只可惜,象你這樣的太少啦!”李柱全說:“不是象我這樣的人少,其主要原因是因為象我這種經歷的人少,少的讓人不敢相信發生在我和苗苗身上的這種事,是千真萬確的,從而使我懷著對苗苗深深的愛、深深的懷念,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我會這樣一直走到和苗苗相聚的日子,我常常這樣想,愛情、愛情這兩個字真是了不得。”葛青青說:“這么多年都過去了,真的是可歌可泣呀!”李柱全說:“姐,我始終覺的,我得到了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和苗苗在一起時,她每天都是笑著面對我,她帶給我的那種快樂,那種甜蜜,我覺的,好象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曾有過似的,雖說這么多年已經過去,可我和苗苗的那種赤誠的刻骨之愛,不但沒有隨著時光的流失而沖淡,反而使我越發覺的,她越來越更加的清晰和鮮艷,還有,這種美麗的痛苦也是我心中最大的財富,她值的我,用我的一生去守護。”葛青青聽了李柱全的這番話,被感動的眼淚汪汪的,她端起酒杯說:“雖然咱酒杯里裝滿了傷悲,但我也要為你擁有這樣的財富干杯。”之后,葛青青又拿起酒瓶說:“咱倆今天把這瓶酒喝的一滴不剩。”任務完成后,李柱全估計自己喝了有七兩多,感到自己都有點失態了。可他心里很明白,喝了這么多的酒,和青青姐說話,可得穩當的板著點,別說出些什么不靠譜的話來。青青姐雖比我大兩歲,可我是她妹夫,還有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她聽說王小英早就喜歡上我時,她的表情竟是那么的平靜,她才早應該找個人才是,想到這,李柱全說:“青青姐,你別光為別人操心啦!你和我不一樣,你該考慮一下你自己的事啦!”葛青青說:“說句實在話,不知為什么,我年齡越大,對遇到有那種感覺人,也就越來越少啦!可遇不可求,過一天算一天吧!我擔心的還是小英這孩子,都這么大啦!還黑白的和你在一起出出進進的,多不好看啊!”羅小芹在一邊插了一句話:“我姨夫到現在還魅力猶存,長的這么帥,難怪那時候我姨媽,還有現在的王小英都這么喜歡他。”葛青青說羅小芹:“小女孩子家,你懂個什么?一邊學習去。”李柱全心里想:現在的女孩子,就是敢說話。

再說王小英,回家把飯做好后就開始洗衣服,衣服洗好后,見李柱全還沒有回來,心想,怎么這么忙。又看了一會書,終于等不下去啦!她來到店門口一看,卷閘門不知哪輩子早已一落到底啦!心想:我哥他這是又跑哪去啦!還是先到青青姐家去看看吧!王小英還沒等進葛青青家屋門,就看到李柱全東倒西歪地往外走呢!一看李柱全這架勢就知道,他這小酒又喝了不老少。她心想:我老早就把飯做好了,餓著肚子傻等了半天,你這可倒好,跑到人家去,好吃好喝的瀟灑起來了。李柱全一看王小英來接他,心想:這回可好啦!喝了點小酒,和小妹在一起說話,深了淺了的我也不怕她笑話啦!便東倒西歪的走著說:“小妹,我今天和青青姐在一起喝酒,他看出咱倆不僅僅是姊妹關系啦!一開始我還擔心她會生咱倆的氣哩!沒想到她一點也……,唉!不說啦!”王小英說:“青青姐是聰明人。”李柱全說:“我今天喝多啦!不跟你……。”話還沒有說一半,身子一晃,王小英趕忙用力把李柱全架住,李柱全拉著舌頭說:“小妹,你別管我,你知道我今天喝的是什么酒嗎?”王小英說:“我管你那個干什么?”李柱全說:“那你猜猜吧!我給你三次機會。”王小英說:“一次機會我也不想要,看你喝的這個樣,東倒西歪的、一口的酒氣。”李柱全說:“有些別的酒,我喝了頭重腳輕的,心也嗵嗵跳,今天這個酒,喝了這感覺就是不一樣,不是頭重腳輕,而是騰云駕霧,不是心嗵嗵跳,而是心花怒放了。你還說我一口酒氣,你聞到這味道那是跟著沾光啦!真不會享受,這酒在肚里放出屁來那也是香的。”王小英說:“廢話這么多,你不是會騰云駕霧嗎?一個人飛回家算啦!我不管你啦!”說完把胳膊一撤,李柱全搖晃了兩下,差點沒趴地上。王小英又趕忙把李柱全用力的架著。李柱全又對王小英說:“小妹,還是我告訴我你吧!今天我和青青姐喝的是五糧液,我說你聞到我身上這酒味是跟著沾光,你還不信哩!”王小英說:“我都餓死啦!你們可倒好,興趣那么高,還喝起五糧液來啦!為什么不喊我一聲。”李柱全說:“青青姐可能以為,你一個女孩子不敢喝白酒,她沒說這話,我也沒好意思講,小妹,你若喝白酒,明天我就給你買茅臺去。”葛青青和李柱全住的離著只有一里半多地,王小英架著李柱全回到家,累了一身的汗。

李柱全往床上一躺,王小英就去洗澡、吃飯啦!這時李柱全想起了葛青青對他說的話:王小英都這么大啦!你們倆人還一男一女的住一起,出出進進的,有人會說閑話的。可她不知道,我和小妹一起走時,還常常是挎胳膊摟腰的哩!這是多年來早有的這種習慣啦!不這樣那才感到別扭哩!可我和她這個樣,又能維持多久哩?我得對小妹要有個交待了。這時王小英吃過飯,喊李柱全去洗澡休息。李柱全對王小英說:“小妹,今天我在青青姐那里喝酒,她又提起了給你找對象的事。”王小英一聽這句話,一下子又惱了,沒好氣地說:“她葛青青都快四十的人了,帶著個女兒守活寡,一天到晚的倒管起我的事來了,請你告訴她,以后再管我這事,別說我和她吵架。”李柱全說:“真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青青姐這可都是為咱好。”王小英生氣地說:“你說誰是狗?誰是呂洞賓啊!你今天喝多啦!我不給你廢話啦!”說完,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里去啦!李柱全從床上坐了起來,定了定神,心想:我今天喝多啦嗎?小妹總是怕我喝多了難受,我還是先洗洗澡,好好清醒清醒我的這頭腦,之后再去找小妹說話,口氣還要好一些,免的再把她惹毛了。李柱全洗過澡,還是感覺自己有點不正常,他站在王小英門口說:“我知道我小妹早就不生哥的氣啦!哥今晚沒喝多,還差的遠那,再喝個半斤八兩的,也不在話下,哥今晚好想和我小妹說說話。”女孩子就是這樣的,氣來的快、消的也快,王小英說:“喝酒的本事大,吹牛的本事也不小,那你還站在門口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房門總是虛掩著的嗎?”李柱全說:“這大熱天的,我怕你……。”王小英說:“你的毛病總是那么多。”李柱全推門一步邁進屋,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王小英穿著個小褲頭,露著兩條雪白、油亮、圓潤的大腿,他心猛一驚,一瞬間就要把腿撤回來,王小英說:“看把你嚇的那樣。”之后,隨手把被單一拉蓋到了腿上。李柱全走過去,坐在了王小英靠近床頭的椅子上,王小英說:“哥,我知道今晚你又想和我談什么?”李柱全說:“我知道我小妹既聰明又明事理。”王小英說:“你想怎么和我談判呀!”李柱全說:“小妹,你這樣和哥一起過下去,真的會害了你的,也不光青青姐說我們,你真的到了好好考慮考慮的時候啦!”王小英說:“今天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別以為是咱來到江南馬鞍山以后,我才決定不嫁人的,十幾年前,咱在建三江的時候,這個決心我就下定啦!就是今后去上刀山、下火海也無法改變,我的事我做主,你明白了嗎?”李柱全說:“沒想到,你的內心世界竟這么強大,真是刀槍不入了。”王小英說:“那你呢?你的內心世界是真金不怕火煉了?你當情圣,我當剩女,挺公平,又有什么值的你們大驚小怪的!”李柱全說:“你就嘴硬吧!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王小英說:“試問你一句,這么多年啦!你后悔了嗎?我也要主宰我自己,我要做我自己生活的主人,不做我自己生活的奴隸,我要活出我的風采來,請不要把你的頑固守舊壓在我頭上。”停了一下,王小英又說:“哥,這山有高低,水有深淺,人和人又怎能會一樣呢?還有,咱吃喝不愁,你非逼我再去找個陌生人生活干什么?這些年來咱倆在一起我已經習慣了,離開你我真不知怎么活?”李柱全聽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已經記不起是哪一年,一個初春的早晨,李柱全蹬著三輪車去給某個小區的一家客戶去送貨,無意間向前一看,在有些寒涼的晨曦里,開滿了一片白色的花,顯的是那么的耀眼,讓人看了心動喜愛,李柱全情不自禁的蹬著三輪車向前靠近。近前一望,這才仿佛讓他猛然看到,原來是粉紅色的桃花啊!真美,粉紅色的桃花真美!看著,看著,他深深得感到仿佛自己遺失已久了什么,啊,是她,是她呀!是她在她粉紅色的花季里離開了我,她的臉象桃花一樣美,只不過比桃花更白一些,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啦呀!李柱全眼淚汪汪的了,他把手伸向桃花欲折下一枝,露珠滾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心中一顫,感到露珠是他愛人的眼淚,手突然停住,又慢慢收回。心里念叼著:我怎么這么殘忍,我怎么這么無情,她的使命是開花結果,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嬌美的桃花,我聞到了你的芳香,我聽到了你的心聲啊!

唉,又是一個春天的到來,春風給人們吹來了歡樂,可我又何處去尋找翠綠的心情?春天走啦,桃花沉淀下果實,春天走啦,春天什么也沒有給我留下,只留下一串悠悠悲傷……。就是這一年的夏天,接連下了幾場大雨,沖淡了馬鞍山的炎熱,人們的心情也仿佛隨著好了一些。這天,李柱全對葛青青說:“姐,這幾場雨一下,終于喘過氣來啦,咱休息一天,出去玩玩吧。”葛青青說:“那還不是一句話嗎?說起來,我們也夠辛苦的,一年忙到頭,連個星期禮拜的也沒有,想想在三江兵團,一年要閑大半年。有目標沒,準備到哪去玩啊?”李柱全說:“MAS市區各個景區基本上都玩過啦,往遠處跑咱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啊。”葛青青說:“那還不是咱們自己說了算,多休息幾天,咱一行四人就是去海南,我想三、四萬也就足夠啦!”王小英一聽,高興的連蹦帶跳的說:“好、好、好,我們去海南。”李柱全說:“現在是夏天,這個地方熱,往南去也不會涼快,青青姐,我想咱們明天去江南明珠馬鞍山的延伸——第二顆明珠傅望古鎮玩一天,聽人說,那座皖蘇邊界的明珠小城,不僅企業眾多發達,橫山石門和石臼湖還是國家的三A級旅游風景區,還有那里的丹陽小鎮,也是一個百峰披秀,樹掩山村,小橋流水、荷塘魚游的世外桃源。流傳千古、家喻戶曉的七仙女和董永的愛情故事,就產生在那里。相關的歷史遺跡:如寒窯、七仙塘、老槐樹、仙女織坊、傅家大院、董永古居還保留完好。”葛青青說:“聞景不如看景,就這么定啦。”

第二天一早,李柱全他們乘車一來到丹陽,便被眼前的片片竹林、綠樹、碧水和野花遍地的自然景色所迷醉了。白墻黑瓦的農家小園里,花果滿院,讓人們享受著幸福、祥和與安靜。李柱全他們走著綠道、看著綠樹、觀著綠景、聽著鳥語、聞著花香、賞著山水走進了丹陽的百峰山中,山中的小路彎彎、林木遮陰、翠竹青青、泉水明秀,讓他們享受著清涼與寧靜,猶如喝著原始的、自然的生態美酒。走進董山里,他們追尋著七仙女和董永愛情中的歷史遺跡,看著寒窯、老槐樹和七仙女的織坊,深深的感到了另一番的鄉愁。之后,他們來到了橫山石門旅游風景區,橫山的旅游步道有四點三公里,李柱全、葛青青他們一行四人,一路上欣賞著路邊的青草、野花,在古樹林海中登上了海拔459米的主峰太陽宮,這里也是馬鞍山各個風景區最長的登山步道了,也是串連景點最多的步道。在峰巒疊峰、竹濤起伏、流水潺潺、百花爭艷的橫山里,他們來到了橫山石門,在石門的峭壁上,他們清晰的看到了,唐代大詩人李太白在上面留下的寶貴詩句:“石門流水遍桃花,我亦曾到秦人家,不知何處得雞豕,就中仍見繁桑麻。”李柱全贊嘆道:“好一首就中仍見繁桑麻的秀麗詩篇啊!”之后他們又游覽了西林禪院、澄心寺,在這座一千五百多年的傅望古鎮里看到了許多的名勝古跡,如:古廟、古詩、古碑中的丹灶五井、白月池等,光古橋便有二十四座,青石結構,最大的一座五孔橋,長四十四米,寬八米,有位少女為了讓大家記住這座大橋竣工的日子,竟從橋上跳下去自盡,是那么的可歌可泣,千百年里不知這一座座古橋承載了多少輩人的悠悠歲月。吃過午飯,他們便忽忽來到了石臼湖,首先,李柱全被連接天際的夏日荷花給震住了,他喜歡荷花,從他兒時每年的夏天,一出大門就會看到大片的綠葉荷花,和小伙伴們一起在荷花中游泳、打鬧、嬉戲,現如今他望著粉紅嬌嫩的荷花,更加百倍的喜愛了,他的愛人葛苗苗就叫荷花呀!他望著沉默安靜的荷花,深深的想起了葛苗苗,他伸手從水中采下了一朵,用雙手捧著,痛苦的看著。他這一舉動被葛青青看到了,可她只知道李柱全這是在想她妹妹荷花——苗苗了,可她不知道,二十年前,李柱全和葛苗苗在青石山上干活時,有那么一次讓人不可思議的巧合。于是李柱全給葛青青、王小英、羅小芹,講起了那次他和葛苗苗的巧合,三人聽后都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湖面上吹來一陣涼爽的風,岸邊的紅柳隨風搖動、輕拂湖岸,一只銀色的白鷺由天空滑翔到碧綠的湖面,就象白衣仙女下凡,李柱全突然感到銀色的白鷺,猶如葛苗苗滑翔到了他的面前。石臼湖上,野鴨游動、蘆蕩起伏、綠浪無邊,王小英和羅小芹順著湖邊往遠處跑去,盡情的欣賞和玩樂著,李柱全對葛青青說:“沒想到石臼湖上有如此的美景,連唐代大詩人李太白都留有詩篇:“湖與元氣連,煙波浩難止,天外賈客歸,云間片帆起,魚游蓮葉上,鳥宿蘆花里,少婦棹輕舟,歌聲逐流水。”這就是石臼湖濃濃的江南韻味吧!我真想在這里活上一百年。”葛青青說:“今天玩的我總覺的很不過癮,我想以后,每個月我們都歇業三天到處去玩一玩,你看怎樣?”李柱全高興的說:“姐,你說的可是真的?”葛青青說:“我給你說過假話嗎?”李柱全高興的真想去抱抱她,他同時在想:“每個月都休息三天看似簡單,馬鞍山做生意的成千上萬,也許沒有一個能做到象青青姐一個女人家心這么寬的,和她一起干事真開心。再見吧!醉人的石臼湖,再見吧!古老的博望鎮,我們一定會再來這里的。

歲月如棱,一晃又是一年過去了。這天,李柱全的批發部,來了一個開著小轎車來買煙的不速之客:四十多歲不到、上中等個、西裝革履、梳著背頭、戴著墨鏡,一看這人就不普通,進來就買了一條大中華香煙,付錢時,李柱全、葛青青他們,見到這人手指頭上戴的金戒指,就象女人手腕上戴的小手表似的那么大,這個人和別的顧客還有不一樣的哩!只見他站在那里,看看葛青青,又看看王小英,一副色瞇瞇的、洋洋得意、居高臨下的樣子,李柱全一看這人這個慫樣,氣的轉身到里面去啦!這時,李柱全竟聽到這位不速之客還和葛青青拉起了家常,這人對葛青青和王小英說:“這幾天,你們沒注意到我吧!我來這里有好幾趟啦!你們隔壁的,三個連在一起的門面房,都讓我一把租下來啦!以后咱可是鄰居啦!不能把我當外人啦!”李柱全一聽,心里一緊張,心想這小子不會是來搶我生意的吧?這地方本來就狼多肉少,他這要一來,我這生意肯定受影響。李柱全又一想:看這小子這么大派頭,不象是和我一樣,搞些批發零售、煙酒糖茶、油鹽醬醋小本買賣的,不象,肯定不是和我一樣干這勾當的。也許葛青青和李柱全的擔心是一樣的,她問這個人:“你是來做什么生意的?”這人滿臉堆笑的說:“小買賣掙錢少、來的慢,我是做鋼材、機電生意的。我和別人合伙都干了半年多啦!弄不到一塊去,主要原因是灶炕里打拳,我施展不開啊!”實踐證明李柱全的英明判斷是完全正確的,他的懷里也不象抱著個兔子那樣了。這時葛青青對這人說:“你做這么大生意,得多大資金啊!”這人春風得意地說:“一百來萬吧!我馬鋼有人,再說,搞鋼材也用不著我動現金,銀行我表哥表妹的,都不是一般人,還有公安局的人給我做后盾,以后你們有用得著我何某的時候,一句話的事。”葛青青說:“那以后,就請你這位大財神多多關照我們小本生意了。”何某說:“這話見外啦不是,隔著墻是兩家人,拆了墻不就是一家人了嗎?應該的,應該的。”何某一說完,便掏出兩張名片來,遞給了葛青青和王小英,倆人一看名片上寫著:MAS市江東鋼材機電供銷有限公司,總經理何文明,下面便是何某的電話號碼了。等何文明走后,李柱全這才在批發部里面慢條四綹地走出來,他從王小英手中接過名片一看,說:“鬧了半天是個有限公司啊!看他派頭這么大,我還以為他這公司是無限的哩!無論怎么說,人家也是做大買賣的,咱和人家相差十萬八千里,你看人家第一次到咱店里來,一出手就買了四、五百塊錢的煙,讓咱賺了他幾十塊,這樣的好上帝,咱以后見了人家可得對他多作幾個揖。”

過了一個多星期,何文明的公司開張了,一看來頭就不小,小轎車來了一大趟,鞭炮放了小半天,震動了整個馬鞍山,煙霧籠罩了半個天。過了沒多長時間,李柱全發現,何文明這生意還真挺紅火,光員工就有七、八個,何文明天天開著小車來來去去的。他就開始嫉妒起人家何文明來啦!心里總是想,他那也是做生意,我這也是做生意,看人家多風光,再看我這遜色樣,真恨不得一頭鉆進老鼠洞里去。正當李柱全天天嫉妒何文明之時,慢慢地,他又發現了何文明的一點小問題,大熱天的,多數男人都穿著短褲,而何文明不但從來不穿短褲,還總是穿著布料厚厚的牛仔褲,看著都讓人感覺別扭,這天,正趕上李柱全和何文明一起到公共廁所去,李柱全無意中看到何文明的兩條腿不是一樣粗,這時李柱全才回想起,何文明走起路來時也有點小問題,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也許多數男人都是這德性,李柱全也不例外。自從他發現了何文明的這點毛病后,這心里好象好受了許多似的。要是這么說,這位當年的大連長李柱全同志,也真夠沒勁的,看人家開著小車,生意比自己做的大,就嫉妒的不能活似的了,看人家兩條腿不是一樣粗,心里又平衡了許多,要是你身邊的有錢人,都比你李柱全少了一條腿,你還要天天高興的跳起來不成?就你這德性、這心態,能成什么大氣哩!丟做生意人的臉,心態平衡才是道德境界的一種高度,也是睿智的具體表現。李柱全畢竟是根正苗紅,貧下中農的好后代,他很快就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心里想:我這是怎么啦?低級趣味在我身上怎么這么濃啊!我還是當年當過連長的李柱全嗎?他又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他還想:要不是何文明有點色,見了漂亮女人就嫌自己的兩眼不夠用,而且還那么張揚,我也不會對他那么氣的,最后,他還是調整了一下對何文明的態度和看法,也不再那么眼饞他那小車和大生意啦!

鄰居住著一來二去的,大家慢慢的越來越熟悉,何文明的基本情況,李柱全和葛青青、王小英他們,從何文明員工們的口中也了解到了一些。原來何文明也是北方人,AH阜陽的,一年前,他嫌老婆沒文化、長的丑,離了婚,有個女兒都十多歲了,無償的歸了他前妻。可何文明那邊的人更是沒閑著,一開始他們都認為李柱全和葛青青是倆口子哩!鬧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妹夫和大姨子這關系,王小英和羅小芹倆個姑娘家自然是無關緊要的人了。倆個鄰居之間具體都是啥情況,雙方還都在進一步的探索中,還都沒有徹底完成任務哩!你說大家都在忙著做生意,天天忙的光有放屁的時間,沒有拉屎的功夫,哪來的那么多閑心羅嗦這些爛事哩?可別這么說,工作就和吃飯差不多,少了油鹽醬醋的,哪來的味道哩!這天李柱全聽何文明的員工說,他們的何總有個好色的毛病。李柱全想:我也早看出來了,這也叫毛病嗎?這是正常男人統一的天性,但對缺德、下流、行為不端的,見了漂亮女人眼睛就冒歪光的人來說,這可不是小毛病了,那可就會破壞社會安定、破壞別人家庭,甚至還有的把自己的小命也葬送。

這天王小英對李柱全說:“哥,何文明一點也不文明,不是個好東西。我們見了他,總是何總、何總的叫他,可他每次見了青青姐和我,總是不錯眼珠的看著我們,我都討厭死他了。”李柱全說:“我早就看出來啦!兩只眼長在他腦門底下,咱也管不到人家,飽飽他的眼福,這也沒什么,只要口手老實就OK。”王小英說:“就今天早上,我一個人賣東西,我在給何文明找錢時,他抓我的手。”李柱全一聽心里就有氣啦!說:“何文明這小子,膽子還真夠大的,小心我修理他,我可不管他什么茍屁總不總的,你可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這種人,想當年,我沒一棒子把高大海那狗R的打死,太便宜他了,就是這種壞渣子害的我和你姐姐分了手,害的苗苗也為我血撒北大荒了。”王小英見李柱全又生氣、又激動的樣子,便對李柱全說:“哥,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一提起這事,還把你氣的不象樣,仇恨在你心里還是那么大。”李柱全說:“小妹,你哥可不是一個隨便嫉惡如仇的人,這可是奪妻之恨,連這種仇恨也能淡忘,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這么大度的人,以后你對何文明狠點,咱可有的是上帝,不缺他一個。”王小英說:“哥,我知道你是喜歡我姐的,你是想她的。”李柱全說:“她是我前妻,我愛她,哪能不想她哩?也不知她現在怎么樣了?”王小英說:“還能怎么樣?還不是守著兩個傻子過日子嗎?哥,我好想我姐姐,咱回去一趟,去看看她吧!”李柱全嘆了口氣說:“咱出來一晃都這么多年了,特別是苗苗,我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那里,也早該回去看看她啦!苗苗墳前那兩棵白樺樹,又長高長粗了不少了吧!我真的好想回去了。”回去,回去——這僅僅是李柱全和王小英心中的迫切渴望而已,其實他們連這個打算的條件都沒有。

這天,何文明的員工陳會計對王小英說:“我們的何總看上你哥的大姨子了,何總讓我先給你透露一下,你給傳個話,看看葛青青有沒有這個意思。”王小英把這事首先給李柱全說了,李柱全說:“人家大老總看上咱這貧民百姓,說起來這可是好事,不知青青姐對何文明印象如何,何文明人品到底怎么樣咱也摸不清,不過我一看這人就是一個愛唱高調、愛戴高帽、虛榮心強的人。男人嗎怎么說那,這也不算大毛病吧!可就憑他這么花心,連自己多年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對這人可要多打幾個問號了。”王小英說:“人都是有缺點的嗎!關鍵是何文明對青青姐是不是真心的。”李柱全說:“青青姐長的這么好,都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象三十來歲的那樣,再說青青姐還比何文明小了好幾歲,他愛青青姐也許是真的,不過只憑這一點單方面的愛,是遠遠不夠的,很難靠的住。”王小英說:“如果青青姐愿意呢?”李柱全說:“那我和何文明不成了連襟了嗎?反正何文明這人不透明,怎么說呢?也許當大老板的都是這樣吧!”王小英說:“這話可不對,不透明的人才當不了大老板哩!”李柱全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小妹說的對。”葛青青知道了這件事后,和李柱全商量,李柱全對葛青青說:“別的先不說,看著何文明,挺有經濟實力的。”葛青青說:“柱全,你是很了解我的,假如我同意和何文明結合,他錢多錢少,我一點也不在乎,也可以說跟我沒有啥關系,這個人究竟怎么樣?關鍵在這里。”李柱全突然意識到,我這隨便一句話,這不把話說錯了嗎?青青姐說的對,她怎么會在意何文明的經濟實力如何哩,唉!我可真夠完蛋的,這不是讓青青姐瞧不起我嗎?于是李柱全趕緊對葛青青說:“青青姐,你也是了解我的,咱一天到晚忙著掙錢,這好象僅僅是一種本能,我深知咱倆都把金錢看的很淡很淡的,苗苗也是這樣的人,我記的她曾經給我說過一句話“無論一個人他多么有錢,也只是一日三餐,博愛、信仰才是至高無尚的”,幾十年啦,我一直把她的話深記在心,多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但苗苗卻道出了做人意義非凡的道理,是呀!無論一個人多么有錢,幾十年后閆王爺開的那個廢品收購站,是不分貴賤、一視同仁的,再多的錢也賄賂不了他,所以錢不是錢,物不是物,愛和情都要比金錢貴重,青青姐,我剛才無意中說了一句對你不該說的話,你不要在意。”葛青青說:“你也無意中說出了一句關心我的話,唉!人,夠吃夠喝的就行啦!我自己的錢也夠用啦,再走一步實在是不容易,我對何文明心里沒有底,還是先慢慢了解了解再說吧!”之后葛青青便對何文明采取了馬拉松式的戰術,何文明對葛青青一提起這事,葛青青對他的答復,不是還沒考慮好,就是考慮好再說。何文明一天到晚的往李柱全他們店里跑,饞的口水流了多少都無法給他計算了。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后,何文明大飽眼福的日子也終于過夠了,他心里想: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時間一長,豆腐一涼結了冰,就是想啃也啃不動了,既然葛青青沒有回絕我,說明我何某還是有一定魅力的,我得趕緊想想辦法了。這樣拖下去,非把我急瘋了不可。何文明急中生智,辦法出來了,我不有的是錢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可是至理名言,我怎么都把它忘了哩,還不拿出來用上,等待何時哩?他首先想到,李柱全和葛青青這大姨子、妹夫的關系可非同一般,不是人為財死嗎?我就先對李柱全下手。他做蜜不甜,做醋可是酸,葛青青現在對我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弄不好就是控制在他李柱全手里,這個老山東棒子,給他塞錢那是絕對不行的,弄不好他一翻臉,我可真就下地獄了,怎么辦哩!我請他去嫖小姐,叫他享受我買單,也不行,我怎么想這臊招哩?他要知道我這么不正經,還能讓他大姨子跟我嗎?聽說這頭山東驢,要為葛青青他妹妹守身一輩子,也不知是真是假的。有啦!投其所好,這小子不是和我一樣愛抽煙喝酒嗎?我給他買條煙,外加兩瓶酒,不就萬事大吉啦!買什么煙哩?別看這小子沒有什么錢,消費檔次還他娘的真不低,不是紅塔山就是玉溪的,買什么酒哩?賤的怕他瞧不起、貴的他沒長喝好酒的那個嘴,俗話說的好,舍不的孩子套不著狼,就兩瓶瀘州老窖、一條玉溪吧!這下可花不少錢,我第一次到老丈人家里去,也沒拿這么重的禮。何文明又一想:無功不受賂,狼要吃羊還得找個理由哩!有啦!聽說這小子原來在北大荒是搞什么機務的,還是個什么狗屁機務連長哩!我把我車上的火花塞弄壞它兩個,讓他給我修修車,一來好給他送禮,二來也看看這小子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我這點子想的妙,我這點子想的高,要是他真有兩下子,以后我這車壞了就叫他給我修,大把的修理費一省,何止這幾個錢哩!你說我爹我娘都是種地的,一個瞎字皮不識,怎么生出來我這么個聰明兒子哩!

這天何文明把李柱全叫過去,開口就對李柱全說:“我的好鄰居,你說我這車好好的,怎么打不著火哩。”李柱全說:“那說明它不是好好的,好好的怎么打不著火哩!你這話不是矛盾嗎?汽油車和柴油車基本上是一樣的,我先查一查,如果線路沒問題,一般情況下就是火和油的事啦!”何文明問:“汽油機和柴油機哪塊不一樣?”李柱全說:“大同小異,汽油發動機是點燃,柴油發動機是壓燃,工作原理都是一樣的。”何文明又問:“什么是工作原理。”李柱全說:“一句話,由熱能變為機械能。”何文明又說:“我們學駕駛,怎么沒學這個呀!只是學了些交通規則、急救護理,還有怎么保養什么的。”李柱全說:“把這些都搞懂,就是一個合格駕駛員啦!”李柱全同時在想:你都懂個屁,我搞了這么多年的機務,有這么多年的實踐經驗和理論知識,我不敢說自己對這方面能有多精通,但就你何文明,跟我學個三年、兩年的,也就學個皮毛去。論實踐來說,無論汽油車還是柴油車,只要有毛病,從我身邊過,我一聽、一看,就知道哪塊有毛病啦!哪個缸不工作,我用手一摸就知道。這時李柱全叫何文明把扳手遞給他,李柱全對何文明又說:“你看這扳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吧!只要你伸手一拿,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是行家。”何文明笑笑說:“我怎么看不出來呀!哪來這么多說道啊!”李柱全心里說:“你快擦擦鼻涕一邊玩去吧!”李柱全一查,線路沒問題,之后便把一個火化塞卸下來一看,不對呀!這間隙大的怎么一點也不靠譜啊!他問何文明:“你這火化塞怎么變成這樣啦!”何文明心里有鬼,只好對李柱全說:“我怎么知道哩!”李柱全三下五除二,把火化塞全部卸了下來,對何文明說:“快買兩個換上就行啦!看來油路也不用我檢查啦!”何文明心想:看來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之后,何文明就把煙酒給李柱全送去了,李柱全感到很意外,對何文明說:“舉手之勞,你送這些給我干什么?”何文明不愧是個做大生意的,嘴很會說話,對李柱全說:“我這人,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啦!你幫我一下、我心動兩下,滴水之恩我會涌泉相報的,你要相信我說的都是我的心里話,就請你收下,你要是見外,以后修車我還怎么敢來麻煩你呀!”李柱全說:“那也用不著給我送這么貴的東西啊!”何文明又說:“這算什么呀!一點小意思表表心意吧!你可千萬別當回事,以后我有事找你,你不怕麻煩就行啦!”李柱全心想:何文明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啥話說哩!葛青青見了對王小英說:“這個何文明,看來還挺大方的。”李柱全心想,我要是同意把我的大姨子嫁給他,他還有我大方嗎?

何文明這回對李柱全算是一百個放心了。可下一步如何向自己的目標進攻哩!給葛青青她們娘倆每人買套衣服送過去?不妥當,還沒到這火候上,何文明眼珠只轉了一圈,這好主意就想出來啦!就是破費大了點。前兩天我和葛青青說話,無意中聽她說,她喜歡動物,總想養條狗,我還答應給她弄一條,還聽葛青青說,喜歡動物的人心腸好。這回干脆我開車,帶她到南京紅山動物園去吧!那里什么動物都有,老虎、獅子、大象、猩猩的足有幾十種,其實我這人就是好那個了點罷了,心腸也是不錯的,說起來這也不算啥毛病,說一千、道一萬,中國人太封建,要是象有些國家那么性開放,那可輪到我大顯身手了。這回我想的這主意,比上回還強,一來可以直接和葛青青聯絡我倆之間的感情,二來也好顯擺顯擺我這開車的車技,說不定連王小英和羅小芹這兩個小美女,也會高看我何文明哩!到時候,說不定哪一天,我還向她倆個靠攏靠攏哩!不行,我這野心也太大了點,我還是一門心思用在葛青青身上吧!我倆年齡差不多,這樣更現實一些。葛青青這小娘們皮膚又白又細的,長的那么俊,把她弄到我被窩里來,也夠我這個活神仙享用一陣子的啦!之后何文明又扳著指頭算了算,葛青青她們三個人,不行,也得把李柱全這個小子算進去,那就是四個人,加上我,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正好五個人,我這小轎車也正好夠載啦!何文明又想:李柱全他們一年三百六十天,那是天天開門做生意,他們舍的停業一天跟我去玩嗎?唉!也許我想的太多啦!天上掉包子這等好事,我不信他們不去。等逛完動物園,我再花上血本請他們吃一頓,估計我和葛青青這事也就八九不離十了。果然不出何文明所料,特別是王小英和羅小芹,一聽竟有這好事,高興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兒啦!

這天,李柱全、葛青青他們,跟著何文明到南京紅山動物園去玩。一來到何文明車上,屁股還都沒坐穩呢!何文明便高興、激動、著急的,一心想來顯擺他開車的本事,只見他腳踩離合,把擋一掛,接著猛抬離合、猛踩油門,車子急速的向前駛去。王小英說:“哪有你這樣開車的,著急救火去是不是?”李柱全知道何文明這是要顯擺自己,但出于友好,更是為大家的安全而考慮,他慢慢的對何文明說:“要緩慢起步,不要猛踩油門,你這樣做污染環境不說,突然加速對發動機也不利,還有,你這猛地加油門,沒有燃燒的汽油,要比燃燒完的浪費好幾倍。”李柱全說完后,他已從何文明的臉上看出,那是一肚子不高興,何文明心里在想:你自己沒有車,光知道這個有×用,在美女們面前當內行,顯擺這個有×用。

車一過慈湖,一上了馬鞍山至南京的高速,何文明更是有了用武之地了,他手把鬼門關、腳踏生死簿,每超一輛車總是得意的說著一句:“看你們開車一點勁沒有。”李柱全心想:車速這么快,在高速路上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弄不好這小命全玩完。李柱全心想不說不行,管你高興不高興的,他對何文明說:“我說何總,還是把車開的慢一點吧!”何文明說:“我也是個老手啦!就我這車技您這心就別跳啦!”李柱全想,我心不跳那才真的完了哩!于是他又說:“這車超了一輛又是一輛的,這車速實在太快啦!。”何文明得意的說:“那是他們都還沒吃過螃蟹,螃蟹吃多了就會橫著開車啦!”李柱全說:“安全是第一,再說你是生意人,你也應該會算經濟帳,車速快、阻力大會多消耗能量的,車在高速上行駛,100—120是最經濟和理想的啦!”何文明心想:你想說什么說什么吧,和你頂嘴對我沒好處。車子跑了一個多小時,李柱全他們就膽戰心驚、心驚膽戰、一路頂風、一路順風的來到了南京紅山動物園。大家沒想到的是,何文明今天還特意帶來了照相機,他春風得意的給那個拍照、給這個合影的,鬧騰了大半天。王小英說:“這人倒是都挺高興的,您看這老虎、獅子、狼呀什么的,怎么都一點精神也沒有啊!”李柱全說:“我想它們是嫌自己的活動范圍太小啦!還有習性也不一樣吧!猴子們上竄下跳的可精神的很。”這時王小英說:“肚里咕咕叫啦!是不是該往飯店靠攏靠攏啦!”一進飯店,何文明就說:“我天天雞鴨魚肉的都早已吃夠,看著就想吐,你們吃啥隨便點,全由我買單。”王小英拿起菜單說:“雞鴨魚肉的我天天吃不夠,對它們感情最深厚,吃素不吃葷,我沒進化到那一步,除非螃蟹不橫著走路。

從打這以后,何文明有事沒事的就請李柱全喝酒,有時候還讓李柱全把葛青青、王小英、羅小芹都叫上,這樣一來二去的,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顯的有些親密啦!何文明常常想:就我何某人這糖衣炮彈,什么樣的美女我給她炸不爛。有一回,何文明、李柱全、葛青青他們在一起喝酒,都可勁吹牛,何文明拍著胸口說:“要說我在馬鞍山沒有辦不成的事,就算我想當市長,他也得給我讓讓位。”葛青青笑著說:“先別光吹牛,我想考驗考驗你,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真本事。”何文明一聽,葛青青要考驗他,這下吹的更是來勁啦!醉馬哈地說:“就我這本事,和孫悟空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怎么考驗法,你就直說吧。”葛青青笑著說:“看你今天喝的這個樣,說了也不會算數的。”何文明一聽忙說:“醉人不醉心,你就快說吧!”葛青青一本正經地說:“我和小芹的戶口還沒有落上,我倒無所謂,主要是小芹,在城里沒戶口,以后干啥都是個問題,別說考學什么的,就是以后找個對象,人家也瞧不起我們這沒有戶口的。”何文明聽完,笑哈哈地說:“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你是如何考驗我、有多大事哩!鬧了半天就這點小問題,這事對別人來說,那是比登天還難,可對我何某人來說,那就是走平地!”

也不光是人家何老總能吹,不到兩個月,葛青青她娘倆的戶口還真給落上了。這天葛青青高興的把酒菜買好,告訴何文明和李柱全,到她家里吃飯。何文明這下高興的心想:我的希望、我的心愿,馬上要實現了,葛青青叫我去吃飯,證明了這一點,到了我吹沖鋒號的時候了,就是金戒指,還有金項鏈,哈哈。何文明把金項鏈、金戒指的準備好,來到了葛青青家,喝完酒、吃完飯,何文明開始了他精彩的表演,他把項鏈、戒指的拿出來,捧在了手心里,也不知跟誰學的,一條腿還跪地上,對著葛青青這就開始發誓了:“美麗無比的葛青青女士,自從見到你,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日夜都乞求上帝把我賜給你,不是,把你賜給我,今天我對天發誓,我會愛你一萬年,疼你一輩子,今天我單膝跪地,把定婚禮物送給你。”葛青青一看傻眼啦!雖說她是過來人,可真沒見過這陣式,李柱全在一邊都受感動啦!葛青青一時不知怎么辦才好,難為情的看著李柱全,李柱全心里想,都到這份上了,還能說些什么呀!何文明終于大功告成了。

和葛青青結婚后,李柱全還是和葛青青一起做生意,何文明做他自己的生意,何文明經濟上和葛青青也是獨立的。沒想到,在何文明和葛青青婚后不久,何文明一看到李柱全和葛青青在一起親切的談話,心里就酸溜溜的很難受,甚至是有些后悔,當初不該對葛青青那么的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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