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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若非大王,你怎能成太后?一統(tǒng)將起

    聽到嬴政的話。
    趙玄也沒有猶豫,走到了呂不韋的面前,躬身一拜。
    “當初,你娘遇刺客行刺,差一點就命喪當場,多虧了仲父帶人及時趕到,才讓你娘有活命的機會,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你的存在了。”嬴政一臉感激的道。
    可想而知,對于呂不韋他有多么的感激。
    當年的出手。
    讓自己的阿房能夠多活了那么久,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這都足以讓嬴政感激。
    “玄兒。”
    “你快起來。”
    呂不韋站起來,立刻將趙玄給扶了起來。
    “玄兒。”
    “外界有關(guān)于我與仲父之間的關(guān)系,你想必也是有所耳聞吧。”嬴政笑著看著趙玄道。
    “外界傳言,水火不容。”
    “當初文信侯把持朝政,甚至于枉顧王權(quán)。”趙玄點了點頭,說道。
    “呵呵。”
    “我大秦,乃至于天下間的傳言太多了,但都是說我與仲父之間關(guān)系水火不容。”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吧。”
    “若非仲父,或許我想要掌王權(quán)也沒有那么簡單。”
    “當初若非仲父制衡,那些宗室,那些人只怕都已經(jīng)爬到了我的頭上去了。”
    嬴政冷笑了一聲,透出了對天下間傳言的嘲諷之意。
    “大王與文信侯不和,一切都是假象。”
    “這是當初迷惑那些逆臣的謀略?”
    趙玄立刻就抓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點。
    雖然對于當年的事情不是那般清楚,但是當初自己老爹剛剛登位時,朝堂上的確是存在幾方勢力角逐爭權(quán)。
    甚至于還想學(xué)當初變法之前,孟西白三族操縱君王的逆臣行徑。
    當初的朝堂,分為太后一黨,宗室一黨,呂不韋一黨,武臣一黨。
    可想而知。
    當初的大秦有多么的混亂。
    “玄兒,你果然聰慧。”
    “當初形勢,太后執(zhí)王璽,掌監(jiān)國大權(quán),在秦律下,大王在未曾加冠親政之前一切朝政都需經(jīng)由太后的同意。”
    “若是當初老夫與大王靠得太緊了,對于大王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當初的武臣一脈也是心系大王,對于那些逆臣所為,他們也是憤怒,可大王未曾親政,他們也只能蟄伏。”呂不韋欣慰的看著趙玄笑道。
    “大王親政之時,嫪毐勾結(jié)黨羽起兵造反。”
    “或許也是察覺到了危機了。”趙玄又分析道。
    “不錯。”
    “當初嫪毐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他背后還有那些宗室支持,他們都知道一旦讓大王親政,他們把持朝政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所以,他們造反了。”
    “雖然事發(fā)突然,但一切也都在我們的掌控,最終,將他們平定,大王順利親政登位。”呂不韋笑著說道。
    “那為何當初文信侯要辭退了相邦之位?”趙玄問道。
    “當初的事,一切都太過復(fù)雜了。”
    “無論是嫪毐,還是宗室,曾經(jīng)都與我有所瓜葛,我如若不走,于大王親政而言絕不是好事,相反我如若離開了,對大王而言便是真正的執(zhí)掌王權(quán)。”
    “于大王而言,更能夠施展他的雄心壯志。”呂不韋笑了笑,目光看向了嬴政,盡是欣慰:“而現(xiàn)在也正如我所想,大王施展了他的抱負,開創(chuàng)了屬于他的時代。”
    “我曾經(jīng)見過大王的先祖昭襄王嬴稷,但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大王強于昭襄王。”
    “如今天下一統(tǒng)之勢,正是大王所開創(chuàng)的。”
    對于呂不韋來說。
    不管外界對他如何評價,他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大秦,只有嬴政。
    昔日他只是為一個低賤的商賈時,縱然是家財萬貫,但是在權(quán)貴的面前他只是揮手可誅的商賈罷了,所以昔日在趙國時,呂不韋來了一次豪賭,傾覆家財,幫助嬴政的父親嬴子楚(嬴異人)歸于大秦,奪取嗣子之位,而最終也成功了。
    呂不韋也獲得了他朝思暮想的回報,從一個低賤商賈之身變成了大秦的相邦,享譽天下。
    在成為了大秦的相邦后,呂不韋也并沒有令嬴子楚失望,他展現(xiàn)的能力讓大秦飛快提升這國力,任用賢才,昔日府中門客三千,在如今大秦朝堂之中也有不少。
    如今的廷尉李斯也是其中的一人。
    可想而知。
    呂不韋為大秦做了什么。
    如今大秦一統(tǒng)之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對于呂不韋而言更是一種深層次的告慰。
    “未來,是你們父子的。”
    “大秦有你們父子,國運可昌盛百年。”
    呂不韋又看向了趙玄說道。
    “仲父。”
    “我希望你能夠回去。”
    嬴政凝視著呂不韋,忽然開口道。
    一聽這話。
    呂不韋手一顫,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帶著幾分苦意的笑道:“如今我已經(jīng)老了,也沒有幾年活頭了,還能做什么?”
    “再而,在天下人眼中,我呂不韋已經(jīng)死了,如果再出現(xiàn),那只怕就是一個笑話了。”
    嬴政:“我知仲父之心,這么多年屈于這雍城,咸陽觸手可及而不至,這是一種煎熬,所謂天下人的目光,那又如何?我何懼之有?”
    “仲父于我,于大秦,皆是大恩。”
    “仲父為我為大秦所做的一切,怎能掩于這雍城之內(nèi)?”
    聽到嬴政的話。
    呂不韋的心中也是感動。
    他自從從商賈之身脫離以來,有三個杰作。
    一個是昔日的先王嬴子楚,讓他從一個不受重視的公子成為了大秦的王,第二個就是大秦的國力提升,而第三個就是嬴政。
    可以說。
    在嬴政歸秦后,是由呂不韋一手教導(dǎo)的。
    “政兒。”
    “你有這份心,老臣就心有慰藉了。”
    “老臣已經(jīng)老了,不是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呂不韋了。”
    “還是留在這雍城頤養(yǎng)天年吧。”
    “以后老矣,葬入墳?zāi)怪校灰耗軌蚪o老臣上兩炷香,老臣也足可慰藉了。”呂不韋笑著說道。
    “仲父。”
    嬴政眼中涌現(xiàn)一種波瀾,盡是對呂不韋的愧疚之意。
    在這一方天下。
    除了嬴政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呂不韋對嬴政的幫助有多么大,以呂不韋的功績,足可在大秦榮耀一生,可如今卻落得在雍城如此,甚至于還被天下人詬病成了忤逆秦王的亂臣賊子。
    這些呂不韋或許可以承受,但是對于嬴政而言,絕對無法接受。
    “天下,只剩下了齊楚兩國了。”
    “我大秦將一統(tǒng)天下,相對于兵鋒攻伐掌天下疆域,治理天下才是我大秦真正的難題。”
    “仲父。”
    “我希望你能夠歸于咸陽幫我。”
    嬴政看著呂不韋,真摯的道。
    “呂不韋能力毋容置疑,如果有他出山,未來治理天下也必然可以穩(wěn)妥不少。”趙玄立刻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來看呂不韋是一面。
    給予呂不韋正名是一面。
    同樣。
    嬴政也需要曾經(jīng)這個大秦相邦的力量。
    聽到嬴政的話。
    呂不韋沉默了。
    看著曾經(jīng)傾覆一切治理的大秦如此強盛,他心中欣慰,哪怕是這些年在雍城,他也一直都默默關(guān)注著。
    說他不想回去,那是假的。
    “王綰也有幾分能力,難道他不能勝任?”呂不韋看著嬴政問道。
    “他,私心太重了。”
    嬴政沉聲說道。
    語氣之中毫無掩飾對王綰的冷漠。
    “政兒。”
    “在心中,老臣自然是想回去的。”
    “但是為了大秦的安穩(wěn),你還是要慎重考慮。”
    “總之,老臣雖在雍城,但永遠都是大秦的臣子。”
    呂不韋緩緩說道。
    這一句話,就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聰明人對話,根本無需太過,話語間他們都能夠明白,都懂。
    “她又自盡了。”
    “不過被祖母太后發(fā)現(xiàn)阻止了。”
    嬴政話音一轉(zhuǎn),忽然道。
    呂不韋眉頭一皺,然后道:“她已經(jīng)瘋了,哪怕要用她的命也要讓你背負弒母之名,只不過,從現(xiàn)在來看她仍然是那般愚蠢。”
    之所以稱之為愚蠢。
    自然是趙姬想要以自盡來讓嬴政背負弒母之名太過可笑。
    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都被禁足在雍城行宮,
    天下人對于她也早就已經(jīng)淡忘了,就算她死了,又能驚起什么波瀾呢?
    “雖如此。”
    “但是這個事也是該了結(jié)了。”
    “等一會,我會帶玄兒去見她。”
    嬴政帶著幾分嘆氣的道。
    “要不要老臣同去?”呂不韋問道。
    “仲父在家中吧,不要被她壞了心情,氣了身體。”
    “我可是等著仲父出山,治理這一方天下。”嬴政微微一笑。
    “好。”
    呂不韋大笑了一聲,道:“大王,秦武君。”
    “這是我從雍城忘憂閣重金買來的美酒,你們可不要浪費了。”
    說著。
    呂不韋端起了面前的酒壺,倒了一杯酒。
    不料。
    聽到呂不韋口中的忘憂閣,嬴政也不由得啞然失笑了。
    “仲父。”
    “以后你如若想要喝忘憂閣的美酒,直接找玄兒就行了。”嬴政笑著說道。
    呂不韋一愣,詫異道:“忘憂閣是秦武君的產(chǎn)業(yè)?”
    “當初正好對釀酒有些天賦,所以就讓人開了這個酒樓。”趙玄笑著回道。
    “有本事。”
    呂不韋夸獎了一句,然后道:“忘憂閣現(xiàn)在可不得了,不說遍布天下各處城邑的,就單單是雍城的忘憂閣就日進斗金。”
    “仲父。”
    “你真的別小看了這小子。”
    “忘憂閣表面上是一個酒樓,暗地之中可是一個諜報勢力刺探情報之所。”
    “哪怕是我大秦的黑冰臺也在這臭小子的諜報勢力吃了不小的虧。”嬴政有些無奈的道。
    這件事。
    也只有他自己和頓弱知道了。
    “黑冰臺也吃虧了?”呂不韋這一下被驚到了。
    “那都是誤會。”
    趙玄笑了笑。
    “玄兒,黑冰臺與你創(chuàng)建的那個諜報勢力交手了很多次,但現(xiàn)在連你那個諜報勢力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叫什么?”嬴政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對于趙玄所創(chuàng)的諜報勢力,隱藏的太深了,也讓嬴政非常的好奇。
    “黑騎。”
    趙玄也沒有隱瞞,笑著回道。
    “好一個黑騎。”
    “你這是當初知道了大秦的黑冰臺,以此來與之相比吧。”嬴政一聽這名字,有著幾分感嘆道。
    “呵呵。”
    趙玄笑了兩聲。
    也正如自己老爹所言。
    當初自己創(chuàng)建黑騎的時候,也是為了以后秦末時期做準備,為了以后王圖霸業(yè)做準備。
    這也是得益于大秦黑冰臺刺探天下的情報啟發(fā)。
    有時候。
    你兵鋒很強,可是在情報上失利,也同樣會敗。
    所以趙玄也另辟蹊徑,創(chuàng)建黑騎,為的就是到了秦末時搶得先手。
    只不過。
    做了那么多。
    趙玄都沒有想到一個真相,他竟然是秦始皇的兒子,未來大秦帝國的繼承者。
    “看來你這個做爹的還不清楚自己兒子的底細啊。”呂不韋笑著說道。
    “哈哈。”
    “這小子藏得太深了。”
    “也幸虧他是我的兒子,要不然,想到那黑騎,我真的是寢食難安。”嬴政大聲的笑道。
    對于忘憂閣,對于黑騎。
    原本嬴政真的是格外忌憚,寢食難安的。
    不過在知道是自己兒子創(chuàng)建的后,嬴政所有的擔心都沒有了,反正自己以后的一切都要交給趙玄,自己兒子如此出彩,嬴政喜悅還來不及呢。
    “好了。”
    “今天難得你們父子能夠在老夫的府中。”
    “喝酒。”
    呂不韋笑著說道,舉起了酒杯。
    “晚輩敬文信侯。”
    趙玄提起酒杯,對著呂不韋一敬。
    ……
    翌日。
    雍城行宮內(nèi)。
    深入這行宮之中,便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建筑,這里的殿宇,幾乎是與咸陽王宮如出一轍。
    只不過。
    咸陽王宮的殿宇更多,更大。
    “嬴政,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
    “你這個逆子,你該死…你囚禁生母,殺你兄弟,你無情無義。”
    “你會被世人唾棄……”
    在這雍城行宮的一個宮殿內(nèi),宮門緊閉,在內(nèi)傳出了一個女子癲狂般的怒罵聲,嘶吼聲。
    宮殿外。
    數(shù)十個宮女,寺人都是平靜的聽著,站在外面侯著,不過卻無一人入宮。
    顯然。
    對于這種陣仗,他們并不是第一次遇見,反而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只要等里面的人罵累了,哭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但就在這時。
    踏踏踏。
    一陣整齊踏動聲,還有兵甲的撞擊聲隨之而來。
    一列列黑甲禁衛(wèi)軍來到了這殿宇外。
    看到這陣仗。
    在外侯立的師從都面帶驚慌敬畏,不知所措。
    這雍城王宮雖然有銳士值守,但都在外宮,從未有男人敢入內(nèi)宮半步,這可是不可赦的死罪。
    而這時。
    兩個人緩步走了過來,當看到為首的那一人。
    宮外所有的侍從全部都跪了下來。
    “參見大王。”
    所有人惶恐高呼道。
    嬴政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都退下吧。”
    “諾。”
    眾侍從哪里敢停留,迅速躬著身退離了。
    “嬴政,你不得好死。”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畜生……”
    宮殿內(nèi),那叫罵聲不斷。
    聽到這個十幾年未曾聽到的聲音,聽著對自己的叫罵,嬴政并沒有動怒,臉上反而是有著一種悲傷。
    “玄兒。”
    “陪我去見見她吧。”
    嬴政嘆了一口氣,說道。
    “恩。”
    趙玄點了點頭。
    緩步上前。
    將殿門打開了。
    嬴政也是踏步走了進去。
    見這個多年未曾見到的母親。
    殿內(nèi)。
    一個頭發(fā)散亂,還夾著許多白頭發(fā)的女人坐在地上罵著,她身上的衣服很華貴,但是看著她這個樣子,難以想象她是曾經(jīng)執(zhí)掌大秦監(jiān)國大權(quán)的太后。、
    更難以想象她是如今執(zhí)掌王權(quán),威勢臨天下秦王嬴政的生身之母。
    她,就是趙姬。
    聽到殿門的動靜。
    趙姬仿佛是麻木了,頭都沒有抬一下。
    只是喃喃的罵著。
    但下一刻。
    “孤,來了。”
    嬴政的聲音傳了過來。
    聞聲。
    趙姬猛地抬起頭,眼中涌現(xiàn)了恨意,死死盯著嬴政。
    “逆子。”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逆子。”
    “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
    趙姬看到了嬴政,變得更加的癲狂,瘋狂嘶吼著。
    她掙扎的爬起來。
    就要朝著嬴政撲來。
    “都到了現(xiàn)在。”
    “你還沒有悔改?”
    “孤,很失望。”
    嬴政語氣有些失望的道。
    聽到嬴政的話。
    不知道趙姬是不是有所觸動,還是如何。
    她停下了腳步,死死盯著嬴政,但恨意卻沒有任何的消逝。
    “悔改?”
    “我要悔改什么?”
    “要悔改的不應(yīng)該是你這個逆子?”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逆子,殺了我的孩子,殺了我的夫君,你還是人嗎?”
    趙姬咬牙切齒的盯著嬴政。
    “看來,孤今天不該來。”
    看著趙姬這個樣子,嬴政失望的搖了搖頭。
    轉(zhuǎn)過身,似乎對趙姬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留戀了。
    如今他眼前的趙姬,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母親了,甚至于,她或許也沒有當自己是她的兒子,而是一個仇人。
    “哈哈哈。”
    “你是不該來。”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
    趙姬癲狂大笑著。
    “你,覺得你沒有錯?”
    “昔日之事,都是大王的錯?”
    看著嬴政這無法面對的樣子,趙玄開口了。
    “你是誰?”
    趙姬雙眼一動,落在了趙玄的身上。
    “你之錯有三。”
    “于妻,你不忠,與他人茍且,甚至生下孽種。”
    “于母,你無情,勾結(jié)他人,勾結(jié)你口中那所謂的夫君,起兵叛亂,霍亂超綱,甚至于還想將不是大秦王族血脈的孽種扶上王位。”
    “于太后,你無義,亂秦法,破無功不可封爵,為了一個男人,亂秦律,亂朝綱。”
    “有此三錯。”
    “你可為不忠不義,更不守婦道。”
    “這就是你口中的沒有錯?”
    趙玄冷冷對著趙姬怒斥道。
    雖然在名義上,這趙姬應(yīng)該算是自己的祖母。
    但那也只是名義上罷了。
    當初也是因為她這個所謂的祖母,讓自己的父母沒有辦法在一起。
    對于她,趙玄可沒有什么敬。
    她既然覺得自己沒有錯,那趙玄就直接怒斥醒她,讓她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聽到趙玄的話。
    趙姬的臉色一白,死死盯著趙玄:“你是誰?”
    “你說大王無情無義?”
    “哈哈哈,那還真的是可笑至極。”
    “是誰大逆不道,篡權(quán)亂政?起兵造反?”
    “是誰生下孽種,要給那孽種奪位?想要大王的命?你親生兒子的命?”
    趙玄沒有理會趙姬的話,仍然是冷笑著怒斥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因為你的野心,因為你這個曾經(jīng)秦國太后的野心,因為你那所謂的夫君,那個假閹人之故。”
    “從頭到尾,都擺錯了你自己的位置。”
    “你當初之所以能夠成為秦國太后,可不是因為你出身多好,更不是因為你的能力有多強,一切都是因為你是大王的母親,你是母憑子貴。”
    “若是沒有大王,你只是趙國的一個普通女子罷了,哪里還能母儀天下,成為大秦的太后?”
    “與假閹人生下了兩個孽種,原本大王顧及母子之情,并沒有去管你們,但是你們太過得寸進尺了。”
    “你的那個假閹人夫君竟然還想謀權(quán)篡位,竟然還想扶植那兩個孽種登臨秦王之位?”
    “那兩個孽種只不過是你一個趙女的血脈,與大秦王族何干?憑那兩個孽種還想成王?趙姬,你太過高看自己了。”
    “大王并非因為你而成王,你卻是因為大王而成了太后。”
    “兩個孽種想成王?”
    “你,配嗎?”
    趙玄冷笑著,怒斥道。
    聽到趙玄這一句句毫不留情的話,趙姬渾身顫抖,指著趙玄,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臉色也變得蒼白。
    趙玄這些毫不留情的話直接打擊到了她。
    每一句對她而言都是如同雷擊。
    “你說大王對你無情?”
    “作為一個母親,你對大王有何曾容情過?”
    “勾結(jié)假閹人,扶植孽種篡位,一旦事成,大王的命就沒了。”
    “這就你自以為是的有情?”
    “大秦律,謀逆造反者,誅全族,若非你是大王的母親,你早就陪那兩個孽種和那個閹人死了。”
    “你還叫囂大王無情?”
    “可笑,可恥,可悲。”
    “你趙姬,終究就是一個笑話。”趙玄冷冷說道。
    這讓趙姬更加的無力,完全失去了神采。
    “玄兒。”
    一旁的嬴政看著,心中有著無盡的感慨和思緒。
    自己兒子的話,每一句都讓嬴政觸動。
    昔日之事,嬴政又如何忘懷?
    但誰人知道嬴政的苦?
    但現(xiàn)在。
    他的兒子知道。
    如同感同身受。
    “大王。”
    “她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無需理會了。”
    “就讓她繼續(xù)活在她所想的世界吧。”
    趙玄轉(zhuǎn)過頭,對著嬴政道。
    “恩。”
    嬴政點了點頭,看著趙姬,眼中再無任何留戀。
    “從今以后。”
    “你我母子,恩斷義絕。”
    “如若你想要去追隨那野男人,追隨那兩個孽種,那姑且隨你了。”
    “孤,不會再管你了。”
    嬴政凝視著趙姬,眼中縱然有所波瀾,但最終還是變成了冷漠。
    終究。
    趙姬,他的母親太過令他失望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
    她都沒有任何的悔改。
    聽到嬴政的話。
    趙姬神情更加的無力。
    趙玄剛剛那毫不留情的話已然擊潰了她心中的最后防線。
    她罵了這么多年,一直欺騙自己的話,在這些她不愿承認的真相面前,卻是那般不堪一擊。
    是她,是她自己親手將親生兒子給拋棄了。
    是她親手背棄了自己的兒子,謀權(quán)篡位。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另外,孤再告訴你一件事。”
    “孤,已經(jīng)找到阿房了。”
    “阿房當初視你為母,可最終被你所害。”
    “孤身邊的這個就是孤與阿房的兒子。”
    嬴政看著趙姬,冷冷的道。
    想起當年。
    對于眼前這個母親,嬴政是真的恨,但心中卻又不忍。
    索性。
    以后也只能不再面對了。
    今日一見。
    此生再無需相見了。
    “阿房…”
    趙姬抬起頭,看著趙玄的臉,似乎回想起了當初的事。
    “玄兒。”
    “走吧。”
    “當年的事,就于今日徹底了結(jié)了。”
    “從今以后,孤不會再為當初之事傷神了。”
    嬴政喃喃的對著趙玄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種釋懷。
    轉(zhuǎn)過身。
    嬴政緩步向著殿外走去。
    趙玄則是緊隨其后。
    看著兩人逐漸離開的背影。
    趙姬抬起頭,眼中的恨意逐漸變成了迷惘,變成了茫然。
    “終究…是我錯了嗎?”
    “若是當初我沒有遇上嫪毐,如果守住了底線,如果讓阿房和政兒在一起,現(xiàn)在我的生活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頤養(yǎng)天年吧…”
    “這一切,都被我給毀了。”
    “我…錯了……”
    趙姬癱坐在地上,雙眼流下不斷的淚水。
    這一刻。
    她似乎有所悔改了。
    但,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在當年她幫助嫪毐叛亂的那一刻,背棄了她親生兒子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嬴政不可能原諒,因為他心中始終無法忘記被自己親生母親背棄的那一刻。
    “玄兒。”
    “謝謝你。”
    “若不是你,我真的無法面對她。”
    離開了大殿。
    嬴政涌現(xiàn)幾分復(fù)雜的道。
    “我知道大王不可能原諒她,今日一見,也是與她最后的了結(jié)罷了。”
    “縱為子,大王也仁至義盡了。”趙玄對著嬴政道。
    “是啊。”
    “孤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嬴政嘆了一口氣。
    待得他回過神來。
    “走。”
    “我?guī)闳ヒ娮婺柑蟆!?br/>     “你見到她就叫她曾祖母吧。”
    “當初我剛剛繼位時,祖母太后也幫了為父不少。”
    嬴政又開口對著趙玄道。
    在嬴政口中的祖母太后,自然就是昔日嬴政祖父的妻,華陽太后。
    自從當初嫪毐之事后。
    為了不讓趙姬影響到嬴政,華陽太后直接住在了雍城行宮,為的就是幫嬴政看住幾近瘋癲的趙姬。
    ……
    雍城一行。
    除了少數(shù)的一些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對于朝堂而言,只是少了兩次朝會。
    對于如今吞了三晉,滅了燕國的大秦而言,現(xiàn)如今只需要抓緊時間穩(wěn)定。
    在趙地。
    有馮劫,李騰治理。
    在燕地,韓非與李斯治理。
    大秦四大營,百萬兵力在趙玄的調(diào)動下,也鎮(zhèn)守著屬于大秦的天下。
    不過。
    在暗地之中。
    四大營的調(diào)動軌跡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某種明了之勢。
    首先是施行軍屯。
    開啟了跨時代的軍屯。
    另一面。
    函谷大營,藍田大營,已經(jīng)悄然向著楚國靠近,驪山大營,安邑大營也悄然向著齊國邊境靠近。
    如今。
    一統(tǒng)之勢已經(jīng)明了,大秦所等待的也只是一個穩(wěn)定的時機罷了。
    而那時機就是糧草豐收,足夠百萬大秦銳士之用。
    時間一晃。
    很快。
    就過去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內(nèi)。
    大秦府庫已經(jīng)充盈,軍屯之法也取得了大成。
    秦王殿上。
    百官齊聚。
    一統(tǒng)戰(zhàn)爭,似乎要于此一觸即發(fā)。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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