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br> “誰來同情我,誰來可憐我呢?”溫爾晚問道,“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寧家是無辜的,他們不知道寧語綿做了什么,他們也在勸,并沒有死護著寧語綿。”</br> “可是,這又能證明什么呢?這能讓我的念念恢復清醒嗎?寧語綿可以傷害我的家人,我難道就不可以傷害她的家人?”</br> 這是溫爾晚的心里話。</br> 可以善良,但不應該無條件無底線的善良。</br> 這是她的人生信條!</br> 善良應該是有棱角的,是鋒利的,不是一味的軟弱妥協!</br> “所以,左總,我不能也不會答應你,不管你說什么,我也不會點頭的。”溫爾晚說,“這是寧語綿活該,是她自作自受,是她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她的家人也該是這樣。”</br> “我,支持慕言深的決定。”</br> 這一刻,溫爾晚是和慕言深站在一邊的。</br> 她的思路和邏輯相當清楚。</br> 念念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才會真真正正的心疼自己的骨肉。</br> 別人終究是別人,再喜歡念念,再疼愛念念,也只是外人!</br> 慕言深再渣再壞再心狠手辣,他對念念好得沒話說!</br> 慕言深為了救念念,虛情假意的和葉婉兒演著恩愛的戲碼,忍受著她的不理解和厭惡,他付出了這么多,她怎么能夠在這個關鍵時刻,拖他的后腿呢?</br> 在溫爾晚說完之后,客廳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br> 左敬抿了抿唇:“爾晚,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具體的情況,我還是要單獨跟你說清楚。”</br> 溫爾晚正要回答,慕言深卻開口了:“左敬,你一直在護寧語綿,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但是你的面子,沒有大到可以護住整個寧家!”</br> 他往前一步,將溫爾晚拉到身后。</br> “今天來寧家,只有一個目的!要么,寧語綿和寧家一起毀滅,要么,解開念念的蠱!沒有第三種可能!”</br> 慕言深相當強勢霸道。</br> 而溫爾晚也默許了他的話。</br> 為了念念,她當一回惡人又怎樣?</br> 好人就該一直被欺負?</br> 壞人就該輕易被原諒?</br> 慕言深的目光一掃所有人,丟下了四個字:“好自為之。”</br> 說完,他轉身,走的時候還不忘牽起溫爾晚的手,大步的離開。</br> 來去自如!</br> 仿佛這寧家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br> 沒人敢攔,更沒人敢吭聲,一個比一個恭敬!</br> 溫爾晚跟在慕言深的身后,看著他的背影,又落在兩個人相握的手上。</br> 突然間她覺得,很溫暖,很有力量。</br> “慕言深。”她喊著他的名字。</br> “嗯?”</br> “雖然你做過很多傷害我的事,我很恨你,但是在念念的事情上......”溫爾晚說,“我們始終是一條心。”</br> 他是念念的爸爸。</br> 她是念念的媽媽。</br>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害溫念念,唯獨他們兩個不可能。</br> 他們可以為念念付出所有,包括生命!</br> 這就是血脈傳承,是愛情結晶是婚姻的意義所在!</br> 慕言深沒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算是回應。</br> 回到帝景園的時候,剛好是凌晨零點。</br> 這一天,過于奔波勞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