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在華燈初亮?xí)r,平穩(wěn)的停在花蛇賭場旁邊。
蘇菲菲坐在露絲身旁,做深呼吸,欲把緊張的心情平復(fù)下來。她身穿t恤牛仔,頭戴天藍色鴨舌帽,加一副淡茶色大號擋風(fēng)鏡,遮住大半張面孔,粉紅的唇瓣抿成一道線。露絲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像出席朋友聚會,打扮得****性感,黑色低胸晚裝,布料很節(jié)省,雪白的大腿露出半邊。
“王小銀,你聽好了,一定要保證我和露絲的安全,不然你們會死的很慘很慘!”蘇菲菲沒底氣的威脅著可憐的保鏢,希望能從欺負弱者中,獲得某種力量和勇氣。
王小銀苦笑點頭,腦袋中卻想著怎么樣的慘死:被打扮成小瘋兔模樣的蘇菲菲狂暴的咬死,然后被她吞掉血色肉沫是夠慘的,所以他決定誓死保衛(wèi)雇主。“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安全離開的!”后面又加了一句,“只要我們現(xiàn)在不進去!”
露絲咯咯直笑,多情的媚眼頻頻拋向王小銀,似乎很欣賞他的幽默。
“去死!不進去我們干嘛來的!”無奈,正主不解風(fēng)情,握著拳頭就要發(fā)作,“都是你們這些可惡的男人,若不是有你們這種動物,我也不用擔(dān)心了!”
坐在副駕駛位的侯次,聽到這話,立刻賤笑著回頭:“嘿嘿,菲菲小姐,我們這種動物讓你擔(dān)心什么了?”
“呸!流氓!你再多嘴就讓你看大門!”
侯次乖乖閉嘴,畢竟看大門和他的理想差太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露絲輕嘆一聲,問菲菲:“你真的決定進去,為了那個禽獸不如的垃圾父親?進去后可不是吃頓飯那么簡單!”
蘇菲菲堅定的點點頭,道:“過了今晚,我再也不欠蘇昌什么東西了。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我們再無任何關(guān)系。”
19:00分,蘇菲菲、露絲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花蛇賭場三樓,后面跟著王小銀、金剛、侯次。
三樓是公用餐廳,也有許多豪華包間。早有人等候,把他們五人接進一個包間。蘇昌在里面,他旁邊是個帶眼鏡的胖子,體型直逼愛爾蘭白豬,左手一直插在口袋,右手托著肥厚的下巴,顯然等的有段時間了,他帶著很親切很和藹的微笑,只是那雙藏在鏡片后面的小眼睛里卻閃著毒蛇般的寒芒。背后有四個衣衫不整的大漢,面目兇狠,身上都有刺青紋身,像是幫派中的混混。
蘇昌見他們進來,忙起來招呼,包的像豬頭的腦袋,發(fā)出刺鼻的藥味。他指著胖子介紹道:“這位是章先生,是我的債主,也是花蛇賭場的老板。”
胖子微笑著點頭,陰毒的小眼睛在蘇菲菲身上掃來掃去,看到露絲時,眼睛里更是冒出炙熱的欲火,目光貪婪地停在她裸露的大腿上。“能見到著名歌星蘇菲菲小姐,鄙人章榆,真是三生有幸。”說著,向蘇菲菲伸出了手。
蘇菲菲一進門就盯著章榆的臉,神色有些恍惚,直到對方伸那肥嘟嘟的油手,她才怯怯身子,朝后退了半步,求助的看著露絲。她旁邊的露絲很配合的朝前半步,與他握手,表情自然大方,沒有一慣的輕浮放蕩,顯然,她對這個胖子也非常惡心。“我是蘇小姐的助理,非常感謝你的邀請,我們菲菲晚上還有演出,恐怕不能陪你太久!”
“呵呵,請坐。我已派人查過了,蘇小姐上午的演出已推掉了,夜里好像沒有活動吧。呵呵,也有可能我的手下太差勁了,沒有打聽清楚。”胖子掛著慣有的笑容,言辭非常尖銳,既拆了露絲的謊言,又適當(dāng)點明了自己的神通。
“沒錯,是臨時演出。”露絲沒有一點謊言被點破時的慌亂,顯然非常熟悉此道應(yīng)酬。
她們兩人坐在章榆和蘇昌的對面,而王小銀、侯次、金剛自然得站在她們身后,因為坐位的關(guān)系,局面頓時有些緊張的對立感。
章榆森亮的小眼睛驚呀的掃過王小銀的尊貴氣質(zhì),穿著普通的廉價西服,卻像是優(yōu)雅的王子、侯次嘴巴歪著,不正常的賤笑,好像隨時都能看穿別人內(nèi)褲上的污痕、金剛宛如被人搶了香蕉的大猩猩,憤怒的噴著粗氣。這和普通的保鏢大不相同,他忍不住問道:“這三位是?”
“保鏢!”
王小銀、侯次、金剛?cè)肆ⅠR作出抱臂狀的肢體動作,這動作一向是保鏢的招牌,只是在這場合,有點搞笑的意味。
章榆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就招呼上菜,微笑著親自給蘇菲菲斟酒,左手仍放在口袋。他后面的四個大漢也不甘落后,學(xué)著王小銀的姿勢,抱起了胳膊。
王小銀第一次償?shù)阶龈嗟耐纯啵髅骱莛I,也不得不忍著,而且要時刻為雇主撐著面子,別因肚子亂叫而影響到場面氣氛。扭頭看看侯次,見他除了賤兮兮的笑容,居然沒有流口水的征兆,難道他的口水只在美女面前亂流嗎?金剛?cè)允堑芍c頭哈腰的蘇昌,好像隨時都想沖上去揍他一頓。
“你看,我女兒都來了,章老板能不能把借據(jù)給我?”飯過半局,蘇昌適時的提出要求,眼巴巴的盯著章榆。
“呵呵,話雖這么說,也得看蘇小姐同不同意呀!”章榆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目光瞟向蘇菲菲。
“我女兒既然來了,哪有不同意的,三百多萬,有人一輩子也掙不來的!把欠條給我吧,呵呵?”蘇昌伸出了雙手。
“蘇小姐,你同意嗎?”
“同意呀,把欠條給他吧!”蘇菲菲點點頭,聲音很平靜,長長的鴨舌帽遮住半邊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章榆好像也是為別人辦事,聽到她的答復(fù),松了一大口氣。
蘇昌顫抖接過欠條,看了一眼,急速把它撕成碎片,然后放進嘴里,把碎屑吞了下去。
“好啦,飯也吃好了,我們也該走啦。”蘇菲菲拍拍手,站起來就要離開。
“哼哼,蘇小姐不是開玩笑吧?你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該知道今晚請你來是什么意思?”章榆冷笑,面露怒意。
“是呀是呀,難得有貴人看中你,女兒呀,你就別硬了,惹惱了章老板,恐怕不好收拾啊!”蘇昌笑的像老鴇一樣,在旁邊苦勸。
“你們請我來吃飯呀,難道你們還想要簽名?”蘇菲菲繼續(xù)裝傻,表情是那么白癡和單純。
王小銀在旁邊忍不住笑道:“不是,章老板可能想請你吃宵夜!”
侯次賤笑著接道:“宵夜也不錯,聽說天堂市的宵夜舉市聞名,就像天堂的美女一樣出名,嘿嘿,章老板真是好客耶!”
露絲咯咯偷笑,吃完盤上最后一塊三成熟的牛排,滿意的站了起來。接道:“呀,可是我們吃的很飽喲,宵夜是吃不下了,不如明天再請吧。”
章榆氣的站了起來,一直插在口袋的左手也憤怒的拍在桌子上:“他***,你當(dāng)我這是餐廳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殘缺了一半,好像是被人咬斷的。
王小銀早料到今晚不會善終,不溫不火的怪笑道:“可、可這好像,真的是餐廳呀,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覺悟吧,大章魚,你是嚇不倒我滴!”侯次不知道怎么想到這句臺詞,很恰當(dāng),卻不合適。
果見章榆大怒,重重摔碎一個酒瓶,門口立刻涌進十多個紋身壯漢。
“露絲姐,我想回家!”蘇菲菲自從見到章榆的左手斷指,就出現(xiàn)異常,緊抱著露絲的胳膊,身子還有些顫抖。
“嗯,我們就回去!”轉(zhuǎn)身又對王小銀道,“就看你們的了!”
王小銀點頭,腳尖蹬地,身子瞬間騰空翻到章榆身側(cè),掏槍指住他胖胖的腦袋。“嘿嘿,擒賊擒王!”一番動作如行云流水,自然快速,在眨眼間就完成,那些紋身大漢的槍掏不出一半,就傻在那了。
侯次、金剛一左一右,掏槍護在蘇菲菲和露絲身前,沖擋門的壯漢吼道:“不想死的統(tǒng)統(tǒng)讓開!”
“哎哎,有話好說,別動手呀。”胖子腦袋頂著冰冷的槍口,語氣軟了下來,他哪曾想到這些保鏢身手這么敏捷,看來強留的計劃沒希望了,“聽他們的,快些讓開!”
蘇昌跟著人流,很小心的趁亂逃走,他明白,若是人財兩空的章榆把怒火發(fā)在自己身上,那離死也不遠了,三十六計走為上。
王小銀縮在車場的一個角落,看著眾人已上車,笑嘻嘻的用槍點點章榆的腦袋:“不知道為什么,我最討厭胖子。所以,有點事你要老實回答,不然這槍若是走火,我可不會有絲毫內(nèi)疚的!”
“哼,我章榆可是嚇大的,既然讓她們離開了,也算你有能耐。不過,我才不信你敢開槍!”他不相信王小銀敢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開槍,語氣也比在室內(nèi)強硬些。
章榆才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加了消音器的手槍,只發(fā)出雞蛋破碎般的聲音。這一槍只打在他的大腿上,疼得胖子尖叫一聲,汗如雨下。他的手下紛紛拔出手槍,緊張恐慌的指著王小銀。
“說,誰指使你干的?”王小銀躲在肥粗的章榆身后,并不擔(dān)心那些槍口。
“沒、沒人,是我自己想得到蘇小姐的身體。”
“砰!”在他另只腿上又是一槍。“說,打到你說為止!”
“啊真的呀,沒人指使!你有種就殺了我!”章榆慘叫著,疼的臉都綠了。
王小銀邪邪笑道:“嘿嘿,別說我在天堂開槍,就算在千石城的石宮我也能開槍!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不想知道誰支使你干的了,只想一槍槍的把你打成篩子狀的肥肉片。”
“砰!”又一槍打在了章榆的胳膊上。
章榆看著眼睛發(fā)著邪光,嘴角掛著溫柔笑意的絕美男子,似乎當(dāng)街殺人是家常便飯,而此刻他所表現(xiàn)的殺氣,絕對不是唬人。
“這把槍里有十二顆子彈,會一直打到你的腦袋開花,呵呵,那時你就不用痛苦了,多好呀,你是不是很期待呀?”王小銀不自覺的用上了訓(xùn)練性奴時的口氣和方法,章榆只覺得周圍邪風(fēng)陣陣,脊背刺骨的冰寒,似乎連往外吐血的傷口都凝凍住了。
“砰!”第四顆子彈飛了出去。
“嘿嘿,下一顆呢,會是你的命根子,以后你就沒法再想蘇菲菲小姐了!呵呵,我這個做保鏢的也安心了,這叫一了百了,明白嗎?”漆黑的手槍指向胖子的跨間。
“啊,不要,我說啦,我說啦!是星光娛樂公司的黃董”胖子了出絕望的慘叫,他覺得耳畔溫柔至極的聲音,比惡魔的尖嘯還要恐怖百倍。
金剛早發(fā)動了車子,等待王小銀,車子門窗皆閉,聽不到外面的慘叫和槍聲,只看到章榆的保鏢們臉色不斷的變化,時而把槍緊握,時而搖頭后退。
“怎么了,老大怎么還不回來?”侯次也很納悶,他知道憑著王小銀的功力,不會出現(xiàn)阻礙的。
蘇菲菲一進車子就扒在露絲的懷里哭泣,也沒注意外面的變化。露絲擔(dān)心的瞄向昏暗的角落,道:“他會不會出事?”
“嘻嘻,寶貝在擔(dān)心我嗎?”王小銀不知何時已打開車門,鉆到露絲香軟的身旁。
露絲嘴角綻出一絲喜意,無置可否的點頭微笑。
“你呆在那角落半天,干什么去了?”幾人都露出疑惑目光。
金剛適時發(fā)動馬達,一溜青煙的絕塵而去。
“呃,我嫌槍里面的子彈太多,放出來五顆,清減一下重量。嗯啊,現(xiàn)在感覺全身輕松多了。”是的,當(dāng)他問清幕后指使,還有殘斷手指的秘密后,毫不猶豫的發(fā)出了第五顆子彈,目標(biāo)――章榆的命根子。
“啊,你開槍了,麻煩大了。他可是花蛇幫的老大,背后還有本地的豪門支持,和警察總局唐局長的關(guān)系也很密切,不然上次政府的掃黑清洗就把他們鏟除了。”侯次面露急燥和擔(dān)心,能讓他著急的事情可不多。
“嘿嘿,真沒幽默感!我說這話的時候,你應(yīng)該搶過我的配槍,驚叫:‘哇,果然好輕耶!明天我也找他試試去!’,這樣才符合你的性格特征。再說啦,又沒要他命,只是廢了他五肢。”王小銀捋捋額前的亂發(fā),毫不在意的笑道。
“五肢?”露絲不解的問道。
王小銀剛剛見到鮮血,精神興奮的有點過頭,目光淫褻的在她赤裸的兩腿間游走,嘴角帶著慣有的壞笑。
“呵呵,明白了!”露絲果然聰明,一點就透,嫵媚的大眼睛報復(fù)似的在王小銀第五肢上徘徊。
侯次見王小銀很不在意他的警告,又問:“那你開槍為了什么?”
“主要是看胖子不順眼,討厭胖子就像討厭貓一樣,真沒辦法!”見侯次不屑地豎起了中指,王小銀才正經(jīng)道,“那個,你也知道的,我以前的師傅也是個大胖子,他曾廢過我的武功,又冤枉我強奸他女兒,所以”
還沒說完,正在開車的金剛也轉(zhuǎn)過身,沖他豎起了中指。
“呃”他剛開口,就見露絲媚笑盈盈的舉起了右手,纖細白嫩如春蔥的中指被她含在口里,時刻準(zhǔn)備著對王小銀豎起,明顯的誘惑加威脅。“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實話實說,我為了逼問重要資料,才開槍的!”
“啊,你逼問出什么了,為什么不直接殺掉他?”蘇菲菲也不哭了,眨著紅紅的大眼睛,抬頭逼視王小銀。
“喂喂喂,蘇小姐,殺人要償命滴,我還沒娶老婆,還不想死哩!”
“快說,你逼問出什么了?”蘇菲菲對此事很在意,王小銀知道她在意的原因,不過,他暫時不想說。
“我問他什么時候喜歡你的,有沒有對著你的宣傳畫流口水,有沒有非份的性幻想”
“呸!流氓,可惡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嬌靨升起一團緋紅,她覺得這個保鏢實在過份,總說一些讓人臉紅的話,一點也沒有保鏢應(yīng)有的冷酷和本份,抬頭看看車窗外,“停下,在前面的花店停下。”
金剛照做,停在花店門口。
她指著王小銀道:“幫我買束花,白色百合!”忽地又搖頭,“不,還是我自己來,不要你的臟手碰!”
王小銀無奈聳肩,只有跟在她身后。侯次趁機跑向旁邊的快餐店,抱著一大堆雞腿漢堡和飲料回來,分給金剛一份,邊啃邊說:“唉,第一天出來做保鏢,真是可憐哩!”
蘇菲菲抱著一大束百合跑上車,吩咐道:“南山墓園!”
王小銀正在狂啃侯遞來的漢堡,聽到她要去墓園,差點嗆著。看天嘆道:“天,有點陰,有點暗耶!”
“要是害怕你自己回去!”蘇菲菲發(fā)起了脾氣,摸到藍色的鴨舌帽戴在頭上,遮住了半邊臉,怔怔看著白色的百合花,不再搭理他。
南山墓園在郊外,與繁華熱鬧的市區(qū)相比,這里就顯得非常冷清陰暗。朦朧的路燈像桔子一般,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更把墓地裝扮得鬼氣森森。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凄怨的聲音幽冷長訴,在山林間飄蕩。
“喂,你哭點別的話語,別人還以為是鬼叫哩!”王小銀站在蘇菲菲母親的墓前,好心提醒她不要發(fā)出讓人誤會的聲音
“你走開嘛,人家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嗚嗚不要你管!”
王小銀無奈聳肩,金剛、露絲均朝他抱以同情,侯次面露興災(zāi)樂禍之態(tài),意思是說,你王小銀也有在女人手下吃癟的時候!不過,這一切都在王小銀的算計中,故作可憐兮兮的,道:“我去看車去!”
走出百米遠后,王小銀掏出手機,撥了一個固定電話號碼。
電話那邊傳來的一道睡意濃濃的女音,聲音極媚極甜,膩的能讓男人的骨頭酥掉碎掉:“主人,真的是你嗎?幸子不是在做夢吧?主人,人家剛才真的夢到你,不信你來摸摸看,奴的口水還在褥子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