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眠對不跟穆佩聯系這件事接受得很快,沒幾天就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陳遇許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在工作之余,盡量的多抽出時間陪著她。
許眠最近迷上了去年大熱的韓劇《殺了我治愈我》,整天抱著筆記本看電視劇,沉迷劇情。
霍青桐來接許眠的時候,許眠正好在刷劇。她翻了個白眼,替許眠合上筆記本,催促道:“快點,我們要來不及了。”
今天是她們之前說好,許眠陪霍青桐去選婚紗的日子。許眠自知理虧,戀戀不舍地回房間換了套衣服,跟著霍青桐出門。
何遠和霍青桐辦婚禮的地方,是一個一站式的婚禮會館,涵蓋婚紗照、禮服、婚禮、婚車所有服務,大大減輕了他們備婚的壓力。
霍青桐將車停好,兩人被專屬的接待引領著往里走。穿過大門,霍青桐和許眠直接被帶到了一個放滿婚紗的房間。
接待的工作人員非常的客氣,給她們上了飲料、小吃,又喊了兩位專業的員工來幫霍青桐試穿婚紗。
許眠一點都不著急,悠閑地坐在那邊吃了會零食,喝著飲料,時不時地給點意見。
霍青桐一共試了六套婚紗、十套禮服,她換好衣服回來,拿著手機問許眠,“你幫我看看,選哪套?”何遠因為加班沒有過來,霍青桐每試一套,覺得滿意的就會拍下來,方便挑選。
許眠接過手機,看了會,指了幾套,“這套紗軟蓬松,可以出門穿,這套隆重,儀式穿,這套妖嬈,可以敬酒穿,這套端莊,送客穿。”
霍青桐點點頭,“你跟我選到一塊去了,哎,對了,你伴娘服選了沒有?”
許眠用手指指隔壁的椅子,“早就選好了啊,都放這里好久了呢。”
霍青桐拿過來看了一眼,很簡單的吊帶抹胸禮服,肩膀處綁帶是蝴蝶結的樣式。她有點不滿意,“這么簡單?你能不能選漂亮一點的啊?”
許眠“嘶”了一聲,“差不多了,穿那么好看干什么,你才是新娘。”
霍青桐壓根不介意,提醒道:“陳遇許那天是伴郎,你就不想穿好看點給他看看?”
許眠搖搖頭,“不了,我在他眼里,每天都最好看。”
“那你們什么時候辦喜事啊?”霍青桐對他們的甜蜜狀態完全免疫,十分順其自然地就想到了結婚這件事。
許眠攤攤手,“不知道呢,我們談了也沒多久,應該不會這么快。”
他們確實才談了沒多久,霍青桐點點頭沒有多想。接下來,工作人員拿了婚車、捧花樣式、婚禮布置等給霍青桐一一過目,她選定了自己喜歡的樣式,這才跟許眠離開。
因為霍青桐婚禮要用的婚包還沒買,兩人直接去了市里的商場。婚包一般都會買大紅色,寓意好一點。
霍青桐雖然平日里灑脫有主見,但是這時候不免落俗。看了好多款式,她這才選中一款大小差不多、款式中意的紅色包包。
霍青桐去付款的時候,銷售正好把許眠提前定好的錢包給她取了過來。
許眠把錢包拿出來檢查了一下,道了聲謝。
霍青桐付好錢,回頭正好看見,“你這是給陳遇許買的?”
許眠非常坦誠地“嗯”了一聲,把錢包裝進防塵袋里,放到盒子里。
這個款式的錢包,她有小巧的信封款。因為是陳遇許用,所以許眠選了一個拉鏈的款式。
霍青桐不理解,“你怎么想到要送錢包的?”
畢竟像陳遇許這種富家子弟,不像是會缺一個錢包的人。最主要的是,許眠選的款式、品牌,都不算是特別特殊。
許眠瞇起眼睛笑了起來,悄咪咪地說,“因為這家的錢包,可以刻字啊。”
這個牌子的錢包,一向是有刻字的服務。
霍青桐實在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可以刻字的品牌很多啊,我看你就是懶得費腦子。”
許眠被拆穿了也不生氣,依舊高高興興拎著禮品袋,“我的錢包里刻了陳遇許的名字,然后這個錢包里刻的是我的名字。”
不僅如此,兩款錢包都是老花的圖案,雖然款式不同,但是出自同一個品牌,就很有親密感。
霍青桐整一個大無語,“許眠眠,你是真的可以。”
談起戀愛,幼稚又可愛,怪不得陳遇許會那么喜歡她。
許眠就當她在夸獎自己,兩人從品牌店里出來,又逛了會商場,這才回家。
霍青桐還要跟何遠去看新房的裝修,開車送許眠回去后就直接走了。
S市的項目前天剛好收尾,晚飯照舊是陳遇許做飯。吃好晚飯,許眠在電視機上翻了下電影,然后打開了《指環王1:護戒使者》。
陳遇許啼笑皆非,“這個系列的電影你沒看過?”
許眠正拆著薯片的包裝,頭也沒抬,“看過啊,但是沒跟你一起看過。”
陳遇許頓時就無話可說,去冰箱拿了點芒果和西瓜,洗好切塊裝盤。
回來的時候,電影剛好開了個頭。他任由許眠依偎在他懷里,時不時地給她喂點水果。
影片是由小說改編,故事情節宏大,場面壯觀。雖然看過一遍,影片上映的時間也比較早,但是并不影響觀影感受。
許眠今天好像興致特別好,第一部看完,居然點開了第二部。
陳遇許撇了她一眼,沒說什么,依然盡職地摟著她。
黑暗的環境里,只剩下電視機屏幕上的亮光。光影明滅,隨著影片的推進,震撼迭起,令人目不暇接。
時間隨著影片的播放,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快到午夜。
許眠盯著電視機邊上的時鐘,等到數字跳成00:00的時候,輕輕抬頭,“生日快樂,陳遇許,”說完略頓了一下,補了一句,“You are my precious.”
這句話是剛剛看的電影里,人物咕嚕的著名臺詞——“You are my precious”。
瘦削羸弱、沒有人樣的咕嚕,對著魔戒不斷重復這句話,以致于咕嚕幾乎已經成了這句話的特定人物。
陳遇許舌尖頂了一下腮,馬上就明白許眠今晚看這部電影的原因。他隨即笑了起來,胸腔里不斷傳來笑音,漂亮的喉結上下起伏。
在這種氣氛下,會用這句話來表白,估計全天下,許眠應該是獨一份。
許眠看著近在眼前的喉結,腦子一熱,用手撐起身子,奔著陳遇許的喉結,吻了上去。
時間彷佛在這一瞬間靜止,陳遇許靜在那里,唇角還勾著笑,人卻不會動了。
許眠吻完那一下,此時終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有些悻悻,正打算撤退。
“許眠眠。”音調低沉,帶點啞意。
許眠茫然的應了一聲,“啊?”隨即上半身被抱起,眼睛與陳遇許平視。
電影依然在播放著,客廳里很暗,情愫暗涌。平日里瀲滟多情的桃花眼,此時閃著幽幽的光。
陳遇許的一只手緩緩上移,輕輕撫摸著許眠的側臉,大拇指不住的摩挲著酒窩的位置,聲音里帶著欲,“你這樣子親我,我快要憋不住了。”
許眠的腦子停機了一瞬,破罐子破摔地開口,“那就不憋了吧……”
幾乎是最后一個字音剛落下,陳遇許的吻就落了下來,強勢霸道,帶著濃濃的欲與愛。濃重的檸檬香氣,瞬間就占領了許眠的呼吸。
兩人之間的熱度在不斷攀升,許眠漸漸地就喘不上氣來。
在這種時候,她還能迷迷糊糊的在想,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吻,之前的幾次,他并沒有動真格。
陳遇許立馬就察覺到她的不專心,捧著許眠臉的手轉而按住她的后腦勺,不由分說地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溫和淡漠的外表被撕開,骨子里的霸道毫不掩飾的展現了出來。
電視機上的電影依然播放著,沙發上的兩人,誰也沒再看一眼。伴隨著電影的激昂音樂,濃重的呼吸聲漸漸大了起來。
許眠壓住自己的害羞,按住陳遇許想要繼續作亂的手,聲若蚊蠅,“去我房間。”
陳遇許錯愕地看著她,眼尾紅得厲害,笑得玩味,“有備而來?”
許眠抿著嘴不說話,紅著的臉低垂,像個幼獸埋在他的懷里。
陳遇許沒有猶豫,立即起身將她打橫抱起。
臥室里并沒有開燈,窗簾早已被拉上,只有一串亮色的小燈串在閃著光。
這串燈串實在是太小了,在這個黑暗的房間里,只淺淺照亮了周邊的氛圍。
許眠被放在床上,她下意識的往后縮,卻被陳遇許拉了回去。
他的身體很快覆了上來,將她緊緊的包圍在自己的領地內。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骨子里的霸道在這一刻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許眠被親得昏昏沉沉,在睡衣被撩起來的時候終于恢復了一些神智。
她吃力的將自己的手從陳遇許的禁錮里抽出來,在枕頭下摸索了半天,終于拿出來一個正方形塑料包裝。
許眠推推埋首在她鎖骨的陳遇許,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臉燒得通紅。
陳遇許接過東西,聲音欲得很啞,“你什么時候買的?”
許眠望著那雙瀲滟得像是要吃人的桃花眼,咽了口口水,“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
“5月24日那天?”陳遇許挑眉。
許眠羞赧的點點頭,伸手勾起陳遇許的脖子,將自己的頭埋了進去。
陳遇許的手指捏著小小的正方形塑料包裝,問得一本正經,“只有一個?”
許眠僵住,不動。
就在陳遇許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細細的聲音從胸口傳來。
“剩下的都在床頭柜里。”
陳遇許將許眠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了下來,頭低了下去,親昵地貼著她的鼻尖,“許眠眠,待會你就算哭死,我也——不會停。”
說完噙住她的唇,輕輕咬了一口,像逗貓似的。逗了一會,又恢復了霸道的本性,撬.開她的唇齒,吻得又深又沉。
室內的溫度再次攀升了起來,裸露的皮膚接觸到空調制冷的室溫,激起了顫栗的觸感。
衣服被剝落,肌膚相貼,深沉濃厚的吻再次襲來。
沉淀在漫長歲月里的情愫與思念,終于在此刻迸發。
至暗微亮的氛圍里,只看得清近在咫尺的汪桃花眼,那里承載著瀲滟情深以及濃重的欲。
思維逐漸恍惚了起來,連思考都變成了奢侈 。
時間在這一刻拖曳悠長,蕩滌掉孤單與悲傷。
一切歸于平靜之后,陳遇許緊緊抱著許眠,頭靠在她的肩窩處,濕熱的氣息噴在許眠的耳側。
許眠張著嘴巴,呼著氣,嘴巴一扁,控訴道:“小說里都是騙人的。”聲音嘶啞,嗓子顯然是哭啞了。
陳遇許:???
許眠想起先前的那些疼,又羞又氣,一言不發。
他不僅不快,還差點把她玩.壞。
這幅姿態,活生生的像是用完就想扔的渣女。
陳遇許差點被氣笑,側頭咬住許眠的耳朵,輕吻、舔,“不喜歡嗎?”
許眠的耳朵很敏感,被他的動作整得一哆嗦。
陳遇許吻了一會兒,聲線誘哄帶著安撫,“乖。”
聲音暗啞,繾綣里帶著溫情。
許眠的心像是被泡過,迅速發脹,輕輕地點了點頭。
陳遇許低低笑了下,把她抱去衛生間洗澡。
等到許眠洗完澡回來,陳遇許把一切都辦得很妥帖。她累得不行,一沾上床就縮在一邊閉上了眼睛。
陳遇許“飽餐”了一頓,正是饜足的時候。他想起先前和許眠的對話,拉開床頭柜看了一眼,再次被氣笑。
床頭柜抽屜里,整整齊齊碼著4盒東西,每盒3只,有一盒被打開,少的那一只,正是他們之前剛剛用掉的那一個。
陳遇許輕輕拍了拍許眠的臉,強行將她喚醒,“許眠眠,我今晚是不是太早放過你了?”
許眠勉強地睜開眼,看了眼被拉開的抽屜,明白了原委。可她實在是太困太累了,敷衍地親了親陳遇許的嘴角,哀求道:“求求了,我好困,明天再繼續嘛。”
陳遇許心軟得一塌糊涂,親親許眠的臉,語氣低幽,“好,聽你的。”
完全沒有察覺到危機的許眠,閉著眼睛直接睡了過去。
陳遇許將燈都關了,把許眠輕輕抱過來摟在懷里。
夜還在繼續,濃墨重黑的夜將兩人緊緊裹住。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里,是一種叫安心的情緒在默默蔓延。
其實黑暗并不可怕,假如你希冀光明,那就努力朝著光源進發。
時間不會苛待每一個真心人,星光滿載,初心不改,美夢終有成真的一天。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
許眠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天已經大亮,熾熱的陽光被窗簾擋住,只在些微處投射出亮光。
她從小睡相就很好,睡前是什么姿勢,睡醒也是同一個姿勢。許眠記得自己入睡前,是一個人睡在床的一邊。
此時醒來,整個人是被陳遇許抱在懷里。
原本平躺的姿勢,因為他的擁抱,許眠被動地變成了側睡,后背靠在他的胸膛上,整個后背被熱得熨貼,就像是被溫暖的太陽環抱住。
陳遇許好像特別喜歡她的肩窩,頭埋在那里,清淺的呼吸拂過許眠的耳畔。
這個姿勢,令她安全感滿滿。
這還不是最驚悚的。
最令她驚悚的是,陳遇許居然沒有喊她起床吃早飯?!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特權?
忽略掉身上酸澀的感覺,許眠覺得這樣也不錯。最起碼,她又可以睡懶覺了。
這個想法,在不久之后,令許眠只想錘爆自己的狗頭。
陳遇許醒了有一會了,從許眠一睜眼,他就已經察覺。等了半天,許眠都沒有動作,他只得溫柔開口,“醒了嗎?”
低啞性感的聲音從耳后傳來,有著不一樣的酥麻感。
之前不是沒有過一起睡醒的經歷,可是這一次好像跟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
可能是完成了最終的那一個步驟,也可能是剛睡醒情緒特別敏感,總之許眠的心忽然就柔軟了起來。
身后的這個人,是她肖想了許久,此生終于得已擁有的太陽。
這是她費盡一生,愿意舍棄一切,永遠追逐的太陽啊。
許眠在陳遇許的懷里翻了個身,面對面,跟他對視著。漂亮的琥珀色眼仁里滿滿都是陳遇許,臉小而白皙,肌膚細膩,頭發略微凌亂。
陳遇許挑眉跟她對視,完全不慫。
許眠忽的笑了起來,嘴角的酒窩旋起,說出來的話像是喝了甜酒般醉人,“我好喜歡你呀~”
每個字都透著股可愛,甜得膩人。
陳遇許本以為她又要搞怪,就跟小時候一樣,乍聽到這句話,怔了一下。
許眠依舊言笑晏晏,在他懷里乖乖巧巧。
陳遇許跟著她勾起嘴角,湊過去,親了下她的額頭,“我最喜歡你。”
說的話是正常的語調,語氣不像許眠那么甜,可是卻一字一句都砸進了許眠的心里。
陳遇許又親親她的臉蛋,終于斂起自己的心思,“我們起床好不好?”
許眠點點頭,毫不留戀地從床上爬起來,一路噠噠噠地從衣柜里拿出一個盒子。
橘黃色的盒子,綁著一個蝴蝶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禮物。
陳遇許接過盒子,掀起眼皮掃了許眠一眼,十分了然,“給我的生日禮物?”
許眠依然在笑,耳朵有點紅,催促道:“你打開看看呀。”
在陳遇許動手拆的時候,許眠也不閑著,絮絮叨叨的傾訴,“一開始是想切蛋糕的時候給你的,但是看電影的時候反悔了,想看完電影給你,可是……”
可是后面的話涉及到十八禁,許眠自動閉嘴。
盒子已經被打開,防塵袋里的錢包被拿了出來。
許眠見陳遇許只是把玩錢包,并沒有打開拉鏈,有點著急,“你拉鏈打開看看里面呀。”
陳遇許挑眉又看了她一眼,這才把拉鏈打開。
藍色底銀色品牌logo上方的位置,印著囂張的“XM”字母。字體工整,字號不小,明晃晃的在宣誓主權。
他看著字母,合理推測,“你的錢包里,是不是刻著CYX?”
許眠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十分崇拜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的呀?”
甜妹許眠依然在線,字句軟糯,甜得像是沙糖桔。
陳遇許起身穿著拖鞋,走了。
許眠茫然。
沒多久,陳遇許又回來了,另一只手里拿著個錢包。
他把兩個錢包往許眠面前一放,輕抬下巴示意道:“送佛送到西,你送我錢包,那你幫我把錢包換過來。”
許眠立即上前,美滋滋的把原來錢包里的東西,往新錢包里放。
身份證、銀行卡、健身卡,七七八八的卡倒是不少,再加上挺厚的一沓現金。
還好,自己買的是拉鏈款。
許眠在心里舒了一口氣,不斷佩服自己有遠見。
舊錢包很快就被翻個底朝天,許眠的手指往最后一個卡槽位伸去,碰到個硬卡紙,下意識的抽出來。
一看,人卻呆住了。
一張小小的長方形照片微微泛著黃,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照片上的小姑娘扎著個雙馬尾,臉小小的,帶著點嬰兒肥。因為是生日,笑得很甜,嘴角的兩顆酒窩又深又誘人。
嘴角貼著個創可貼,是當時出去玩被自行車撞傷留下的傷。
許眠的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啪嗒啪嗒,滴落在床上。
陳遇許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他將照片從許眠手里拿過來,塞到新的錢包里。
這一次,沒有嘲諷也沒有誘哄,只是帶著點賴皮的語氣,“許眠眠,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所以你要么對我負責,要么就……”
許眠帶著哭音,下意識地接話,“就怎么樣?”
“就嫁給我。”
許眠愣大了眼睛,眼淚停滯,人也不動了。
陳遇許替她擦掉眼淚,字句清晰,“局勢已經發展成這樣,你已經毫無撤退可言。”
本來他并不想這么快求婚,在陳遇許的設想里,求婚得要提前布置,得有花有鉆戒有朋友有祝福。
可是當他看到她甜甜地朝他笑,費了心思送他的錢包時,陳遇許忽然就不想等了。
本來就一定會發生的事情,那提前又能怎樣呢。
只要愛的人在身邊,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是清透,抬頭所見皆是柔情。
許眠眨了眨眼睛,把眼淚眨掉一些,視線里的陳遇許終于清晰了起來。
一雙桃花眼瀲滟得波瀾壯闊,面容俊朗,頭發凌亂的微垂,與記憶中的那個少年不斷重合。
她點點頭,嘴角勾起,哭著笑道:“好。”
曾經許眠一度覺得老天爺對她不公,讓她這輩子壞運氣滿滿。偏偏每個選擇都是由她自己做主,所以她只能咬牙硬抗。
可是此刻,許眠忽然明白,不是老天不公,而是她這輩子的好運都用在了遇到陳遇許這件事上。
好運全用掉,所以人生難免多些挫折。
此刻,許眠只想感謝老天,感謝它給了她最好的禮物。
人生沒辦法重新來過,也沒辦法一帆風順,勇敢的向前走,好運一定在前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