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吃驚:“你的意思是長大了還……”
“對啊,柏玉棠只要稍有不順心,就會把玲玲姐叫回家,關在暗房里,往死里打。一直到玲玲姐懷孕后,情況才稍微好一些。”
“叔叔阿姨不管?”
雷嘉言一臉輕蔑:“管得了么,柏玉棠不是他們兒子,是他們祖宗。”
“你為什么以前不告訴我?”
“我想告訴你啊,可是玲玲姐說不能告訴你。她說從她懷孕后柏玉棠再沒打過她,說那混蛋已經改過自新,我也就相信了。再說我人在國外,鞭長莫及,想管也管不了。”雷嘉言揉了揉眼睛,“哥,玲玲姐當年豁出命去救你,又治好了你的抑郁癥,你們明明應該相親相愛白頭偕老的啊,你告訴我,為什么會是現在這樣?為什么,你不保護好她?”
雷凌嗓子里堵了什么東西:“對不起,嘉言,這件事……嘉言你……”
雷嘉言默默流下淚來:“哥你知道嗎,玲玲姐真的真的很愛很愛你的。她真的是那種愿意為了你付出一切的好女人,你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為什么把她弄丟了呀?你是不是從來沒愛過她,你是不是在利用她?她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女人,你怎么忍心那么傷害她,你的心不會痛嗎?還有那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啊哥,你都不在乎嗎?”
他狠狠拍著自己的胸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雷凌默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雷嘉言把酒壺搶過去,仰起頭往嘴巴里灌,眼淚嘩啦啦流。
雷凌起身把酒壺搶掉,把人摁了坐下,摁著他的肩膀,沉口氣:“嘉言,我和玲玲之間……”
雷嘉言抬起頭,淚汪汪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知道你是愛玲玲姐的,是不是?你不會那么絕情那么狠心的,是不是哥?”
“我……”
雷嘉言抹一把淚:“你說過這輩子只愛她一個女人,哥,你多久沒去看玲玲姐了?你知不知道她在瑞士那家療養院,過的是什么日子?”
雷凌:“……”
“你真的以為柏玉棠把玲玲姐轉到瑞S去是為了讓她得到更好的治療嗎?他們在拿玲玲姐做實驗……”
“什么實驗?”
雷嘉言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雷凌已經相當沒有耐心了,提高了音量:“雷嘉言,你找死是不是?”
雷嘉言瑟縮了一下,撇著嘴:“他們一開始是打算給玲玲姐進行活體器官移植的,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供體。然后柏玉棠那混蛋,那沒人性的東西,他居然提出來,提出來……”
“提出來什么?”
雷嘉言閉上眼睛,像是豁出去一般:“提出來要借小北嫂子的肚子給玲玲姐生孩子。柏玉棠說,這主意是你提出來的,你說這輩子欠玲玲姐一個孩子……”
仿佛意識到這話說出來的后果是什么,他起身退開兩步:“不關我事啊哥,這是柏玉棠那混蛋告訴我的……”
“他還說了什么?”
雷嘉言坐下來,夠過來把他原來那杯茶端過去咕咚咕咚喝兩口,想了想:“他還說,電梯里的監控明明是被你偷走了,是你賊喊捉賊,為的就是要讓大家誤會是小北嫂子害了玲玲姐。他還說,你是為了爺爺留給小北嫂子的雷氏股份才和她結婚……嫂子,你……”
雷凌預感到不妙,轉過身,看見淚汪汪站在門口的人,他的心往下墜往下墜,墜到無底的深淵。
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明明想要走過去,卻沒辦法挪動一下。
倒是雷嘉言先反應過來,撐著桌子要走過去,腳步踉蹌了一下,碟子碗筷掉了一地。
他也不管,走過去:“嫂子,你……你別胡思亂想啊,我剛才說那個,都是柏玉棠那混蛋胡說八道,我哥不是那種人,你要相信他。”
蕭北鳶后退了一步,笑了笑:“我是不是進來得不是時候?”
雷凌走過去,一把推開雷嘉言,然后拽起蕭北鳶就往外走。
她甩脫開,又被他死死拽住。
然后蕭北鳶就委屈了,明明我才是被算計那一個,你生的哪門子的氣?
“喂,雷凌,你弄疼我了……”
“閉嘴。”雷凌吼了一句,大約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太那個了,壓低了聲音,“不要講話,先出去再說。”
“為什么要出去,我還沒吃飽,你們還沒聊完不是嗎?”
蕭北鳶用盡全身力氣一把甩開他,活動了一下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冷笑一聲:“怎么了,被我聽到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你害怕了是嗎?”
雷凌盯著她:“沒有什么秘密。”
蕭北鳶剛才還算平靜,這會兒突然喊起來,指著剛才的包間:“那嘉言說的借我的肚子給柏玉玲生子算什么,電梯里的監控算什么,雷氏股份算什么?你敢說,這些事和你沒關系?雷凌,你還打算蒙騙我到什么時候?”
雷凌要過來拉她,被她狠狠甩開。
雷嘉言跌跌撞撞跑過來,臉上全是后悔自責愧疚害怕:“嫂子,嫂子你聽我說,那些事都是柏玉棠那混蛋告訴我的,你別當真,那家伙口無遮攔就愛吹牛逼嘴里沒一句真話。我哥真不是那種人,都怪我,都怪我多嘴,你要怪就怪我。”
“你要是不信,我現在給那混蛋打電話,他要是不說實話,我……”
蕭北鳶吸吸鼻子,看了看雷凌,點頭:“好,你現在給柏玉棠打電話,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雷嘉言為難地看了一眼雷凌:“啊,嫂子,真打啊。”
“怎么,不敢?你們是心里有鬼吧?你們不打我打。”蕭北鳶掏出手機來,“我有柏玉棠的號碼。”
雷嘉言急了:“嫂子,真的沒必要,那混蛋的話信不得。”
雷凌跨步過來,把蕭北鳶手里的電話抽走,沉著臉:“鬧夠了嗎?”
到底是誰在鬧?蕭北鳶氣不打一處來,踮起腳尖去搶電話,沒搶到,她氣得不行:“你把我手機還我,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人渣……啊,還我還我……”
她氣得一拳一拳砸在雷凌胸膛上,被他死死抱住。
蕭北鳶氣得眼淚都下來了:“明明是你心里有鬼,你還搶我手機,雷凌,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雷凌摁住她,看了看一旁手足無措的雷嘉言:“我帶她先走了。”
雷嘉言一臉抱歉的樣子:“哥,這飯還沒吃完呢。”
“你看她這樣兒,還怎么吃?”
雷嘉言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哥,都怪我多嘴,是我把事情辦砸了,對不起。”
雷凌笑了笑:“不關你的事。”
“那你回去好好給嫂子解釋解釋,反正我絕對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一定是那混蛋胡說八道。”雷嘉言一臉誠懇,換了溫柔的聲音,“嫂子,嫂子,對不起,這是全怪我,是我喝多了胡說八道,不關哥的事,你別生氣了好嗎?柏玉棠那混蛋胡說八道,等我下次見到他,我揍他一頓,幫你報仇好不好,你別生氣了。”
蕭北鳶拳打腳踢累了,趴在雷凌懷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趁雷凌和雷嘉言說話的空,她一把推開人,一溜煙就跑。
雷凌拔腿就追,雷嘉言在后面喊:“哥,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剛才還一臉醉態雙眼猩紅有自責有愧疚有害怕的人,一瞬間眼睛里恢復了清明,臉上也不見任何神色。
就好像剛才的樣子,是戴了面具,此刻面具一扯,他又成了原來那個他。
雷嘉言勾唇冷笑,吐出一口唾沫,咬牙切齒地:“你們等著,一個都別想泡。”
雷凌追到外面臺階處終于追到蕭北鳶,她哭得整個人都在抖,被他拽住她還不走,一只手抓住石獅子的頭,模樣兒特別滑稽,很快雙腿也盤上去,整個一耍賴的樣子。
雷凌夠過去要把她抱下來,她指著她大喊:“你別過來,你滾開……”
“蕭北鳶,別鬧……”
“我沒鬧,我清醒得很,不清醒的是你。”
小乙悄無聲息走過來:“雷先生雷太太,言少讓我送您二位回去。”
蕭北鳶搖頭:“不去,我要自己走。”
“你走個鬼。”雷凌拽住她的雙手,把人從石獅子身上抱下來扛在肩上,示意小乙往前帶路。
血液倒流的后果就是蕭北鳶眼冒金星腦袋脹大得要炸開一樣,她蹬著雙腿,拍打著雷凌的后背:“你放我下來,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是壞蛋,我不要跟你回去……”
雷凌在她屁股上狠狠拍兩把:“給我安分點,信不信我收拾你?”
這句話可把蕭北鳶惹毛了:“來收拾我呀,最好殺了我給你心愛的玲玲報仇。我告訴你,那狗屁的借fu生子,永遠不可能,我永遠不可能跟你生孩子,我跟狗生孩子也不跟你生,你就活該斷子絕孫……”
小乙一邊走一邊瞄著他們,但是不說話。
很快到了車子旁邊,小乙拉開車門,雷凌小心地把蕭北鳶放進去,很有先見之明地摁住想要逃跑的她,自己坐上來。
“麻煩你,送我們回醫院。”
小乙還沒點火,就聽蕭北鳶喊:“我不回醫院,誰愛回誰回。”
小乙為難地從后視鏡看著他們,雷凌捂住蕭北鳶的嘴,沉聲吩咐:“聽我的,回醫院。”
蕭北鳶張嘴咬在他手上,終究是想起之前才被她咬過,沒舍得太用力,只是越想越慪氣。
看她安靜了一些,雷凌松開她,桎梏住她:“累的話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哼,我不想跟你說話。”
“沒吃飽是不是,還想吃什么,我叫人送過來。”
“不吃,氣飽了。”
雷凌沉口氣:“蕭北鳶,你聽我解釋,剛才嘉言說的那些……”
“你別想著把責任推給柏玉棠還有嘉言,你就老實說,是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嘉言都相信我,你不相信我?”
“他是你弟弟,他當然相信你。我算你的什么,你又算我的什么?”
雷凌沒了耐心:“好,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你就當那些全是我的主意好了。”
蕭北鳶氣不打一處來,氣得胸口疼得厲害:“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你憑什么呀,要犧牲我,你有什么權利,你愛柏玉玲那你去找她呀,你也把自己搞成植物人去陪她跟她雙宿雙飛啊,你招惹我干什么?電梯那件事,你直接告訴我讓我承認不就行了,干嘛搞那么麻煩,還賊喊捉賊。雷氏股份你要你跟我說啊,你以為我稀罕?”
“你什么意思?”雷凌的聲音冷得像寒冰。
蕭北鳶挺起胸膛,絲毫不怕他:“你是眼瞎心盲嗎,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要跟你一刀兩斷,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不同意……”
“還輪不到你不同意,我只是通知你。”
“蕭北鳶,適可而止啊你,前兩天才跟我一刀兩斷,現在又要跟我一刀兩斷,你斷得了嗎你?”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我現在就叫律師起草離婚協議,我要跟你……嗚嗚,臭雷凌……”
雷凌捂住她的嘴,惡狠狠地:“你再說一個字試試,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沒有聲音,只有窗外的夜景,燕京的夜景和別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啊,特別的……蕭北鳶詞窮了,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以前她在國外輾轉的時候,每到了夜晚就會特別害怕,身后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為她而留。
就像現在,燕京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為她而留,就連身邊這個男人,好像也……
“要是柏玉玲像我剛才那樣,你也會威脅她要把她丟出去,你舍得嗎?”
雷凌冷笑:“自然是舍不得,她也不會像你這么胡鬧。”
蕭北鳶打掉他的手,扭過身子對著窗子,看著窗外的點點燈火,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四合院包間里,雷嘉言摘下耳機,丟在桌子上。
朱經理趕忙上前給他倒上熱乎乎的茶水:“言少,您剛才那一出,他們不會發現吧?”
雷嘉言冷笑:“發現了又能怎樣,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朱經理一臉佩服:“是是是,您這一招真的是一箭三雕,厲害。”
雷嘉言撇撇嘴:“不就是借刀殺人么,誰不會?我只是懶得用,僅此而已。”
“那接下來咱們做什么?要不要再去火上澆點油?”
雷嘉言眼里的精明一閃而過,擺擺手:“不用,那樣太刻意了,我哥會察覺的。就讓他們兩口子先鬧上一針,看看我哥會不會對柏玉棠做什么。明天我得飛瑞S一趟,這邊你看好了,別再給我惹麻煩。”
經理欲言又止的。
“想問什么?”
“就那借蕭北鳶肚子給柏小姐生孩子這事,真不真?還有,電梯監控真的是被雷凌偷走了?他真的是看上了雷氏股份?”
雷嘉言聳聳肩:“真真假假,誰知道呢?但是至少現在,蕭北鳶是相信了,你是不知道那女人的脾氣,比玲玲姐不知道潑辣狠毒多少,反正今晚這一出啊,夠我哥喝一壺的。”
朱經理若有所思點點頭:“懂了,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
雷嘉言起身,拍了拍身上,問:“會所那邊怎么樣了?”
朱經理點頭哈腰的:“您放心,都給你準備好了,全是您喜歡的類型。”
雷嘉言往外走,語氣里頗多不滿:“那些不干凈的不純粹的就不要送來了,免得污了我。”
“好的,知道,我會嚴格把關。”
車子還沒停穩,蕭北鳶就搶走自己手機,氣哼哼拉開車門跳下車往大廳走,進了電梯她也不等雷凌,徑直摁鍵關門。
等雷凌和小乙說了幾句話跟過來,哪里還有她的蹤影。
電梯往上走,片刻的眩暈中,蕭北鳶耷拉下肩膀,剛才一直有種感覺,一雙大手拼命扼住了她的喉嚨,她端得太累了,這會兒終于可以放松,自然是不會委屈自己。
電梯門打開往外走的瞬間,電話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接起來:“喂,孟醫生,有事嗎?”
孟醫生的聲音并不像平時那么溫文爾雅,反而透著點著急:“有人入侵我的電腦,沖著你的病例而來,你在燕京那邊小心一些。你現在在醫院嗎?”
蕭北鳶的神經高度警惕:“是的?”
“別慌,你去醫生辦公室,不管找什么借口,用他的電腦,按照我的指示操作。”
“好的,你稍等。”蕭北鳶加快速度往主治醫生辦公室走,和一個小護士撞上。
“王醫生在嗎?”
小護士搖頭:“王醫生今晚不值班,您有事?”
那邊孟醫生提醒:“你就說你在國外的主治醫生要看一下病情診斷作參考。”
蕭北鳶一字不漏轉告給護士,護士并未懷疑。
坐在電腦前,蕭北鳶滑動鼠標:“現在怎么操作?”
孟醫生沉聲吩咐:“之前雷凌找律師要過你的既往病歷,里面詳細記錄了你的所有情況,你打開你的病歷,把除了這次的皮外傷之外的,全刪了。不要遲疑,快……”
鼠標動不了,不對,明明箭頭在屏幕上劃來劃去,像是被人遠程操控了一樣。
“蕭老師,你在聽嗎?”
蕭北鳶瞪大眼睛,看著變成紅色的屏幕,聲音顫抖:“來不及了……”
屏幕上的進度條已經到了百分之三十,而且以更快的速度在變化。
蕭北鳶滑動鼠標,還是不管用,她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一樣,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有人扯了她一把,把她提起來放在一邊,然后他坐下去,噼里啪啦一通操作,進度條不在了,電腦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然后紅色消失。
雷凌噼里啪啦又是一通操作,把該刪的全刪了,關閉電腦,站起來,看了看一臉驚魂未定的人:“嚇到了?”
那邊孟醫生焦急的聲音還在繼續:“蕭老師,什么情況?蕭老師你在嗎?”
蕭北鳶咳嗽一聲:“沒事了,孟醫生,已經刪除了。”
那邊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還好今晚我值夜班,要不然……你最好查一下是誰在背后搞鬼?”
“好的,我知道,再見。”
雷凌牽著她出了辦公室,往病房走,安撫她:“沒事了,我已經刪除了。”
蕭北鳶驀地想起來什么:“糟糕了,米國主治醫生那邊……”
雷凌正想說什么,蕭北鳶甩開他,進去病房打電話。
K那邊聽說有黑客立馬來了精神,聽說黑客被雷凌打跑了,他又泄氣:“這種事下次記得找我。”
蕭北鳶不跟他貧嘴:“主治醫生那邊,你趕緊通知一下,我怕……”
“我們這邊是層層加密的,除非是像我這樣厲害的黑客,要不然絕對安全,比在安全局還安全。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是誰想要你的病歷,還有他拿去做什么?”
蕭北鳶想起今晚雷嘉言說的那些話,心里重重磕了一下,但是在確認之前,她不會告訴K。
有人敲門,蕭北鳶轉身,看到雷凌走過去開門,她也不在意,壓低了聲音跟K說話:“線人又約我見面,說有東西要給我。”
“這是好事啊,你怎么聽起來不高興?”
蕭北鳶想了想:“大概之前一直以為我們的對手是柏家人,現在突然多了一個吧。”
“多了一個,誰,姓林那女人?”
蕭北鳶苦笑,林杳倒是好對付,甚至柏家人都是好對付,最難對付的應該是雷嘉言才對。
聽說這個名字,K是吃驚的:“他不是天天跟著導師搞研究?”
而且,在蕭北鳶回康城之前,他們熬夜把雷家里里外外前后左右的全部人物關系做了挖祖墳式的了解,雷嘉言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對家族企業不感興趣、為了脫離母親掌控寧愿待在米國研究室實驗室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著導師搞研究的學霸。
難道他們的情報有誤?
K吃驚完了就是好奇,他一直對這種有挑戰性的人感興趣,于是立下豪言壯志:“你等著,不出二十四小時,我給你扒光他。”
蕭北鳶說出自己的疑慮:“我懷疑他身后有什么高人,而這么多年他在米國興許是為了隱藏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