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224
老九真覺得這不賴自己,“您怎么瞎種呢?把文竹種茴香里干嘛?這萬一叫六弟妹當成了茴香,給您蒸了包子包了餃子怎么辦?”
你當誰都跟你似得,種到一起就不敢認了?
老圣人沒搭理老九,他在巡視他的領地,然后發現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除了茴香里的文竹,還有種在蔥和蒜苗中間的水仙,韭菜地里的蘭花,還有什么東西隱藏的太好,他怕是還沒找到。
老圣人氣的:誰?誰進來瞎折騰的?
老九幸災樂禍,能是誰呀?弘暚愛淘氣,但很有分寸,這樣的地方絕不禍禍。除了不懂事的,還能有誰呢?
不過是那些老額娘們罷了!老爺子氣的不得了,可他能怎么辦呢?
給扔了嗎?信不信前腳扔了,后腳后宮的眼淚能流成河?
該!
他差點樂出聲來,但也看出來了,老爺子老太太這么過日子,那真能長命百歲。人家且過的熱鬧著呢。
瞧瞧,老六還在那里哄呢,“您可別生氣!兒子叫人送竹片子來,給編幾個鏤空的小筐子,給把花扣起來,保準不會叫人給弄混了。”
也不怕額娘門回頭找不出來!
老爺子怒著呢,“得弄個暖棚總管!”
行!您設立個暖棚內閣都由您,您高興就行。
正說著呢,弘旭拎著食盒來送飯,“……知道九叔也在,額娘今兒包了餃子……”
怎么這個日子吃餃子?不都是到了固定的日子才吃餃子嗎?你們現在吃飯這么不講究嗎?
弘旭就道:“出門餃子回家面,出門當然要吃餃子了。”
有這個話嗎?
弘旭笑了一下,“侄兒也不知道,是額娘說的!額娘說百姓家有這樣的講究。餃子是好日子才吃的,吉慶,出門吃這個,是盼著一帆風順,吉祥如意的。回家的面,這面條長長的,粘連在一塊,是說回家了,一家子最好就別分開,長長久久的守在一起才好!”
這個解釋叫老圣人心里發酸,“出門都好好的,回來就過來吃碗面條。”
老九眼圈紅了,雖然自己這個兒子不討喜,但是老爺子還是盼著兒子們都守在家里,長長久久的,別分開才好。
嗣謁就說,“回頭給老八寫封信,就說等著他回來一塊吃面。”
老圣人嗯了一聲,把蘸碟推給老九,“吃吧,好好吃一頓好出門。”
茴香豬肉餡兒的餃子,老九能吃一斤,吃完了給老爺子磕個頭,“等入冬了兒子就回來,陪您吃炸醬面。”
好!
大事很多,該忙的都忙去了。
二月十八眼看就到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前兩天還好好的,結果都二月十六了,都有點不舒坦。
皇后都準備跟皇上回皇宮了,十八那日得在宮里舉辦儀式的!今兒本是要接人回宮的,結果到這邊才知道,婆婆和太婆婆都有了點癥候。
太皇太后是躲懶了!老人家不想折騰了,想著不舒坦就不去了。
太后是提前得了兒子的話了,那當然就不舒服了。要問哪里不舒服,她就靠在榻上嘆氣,“為了溫憲的!著實不小了,連個孩子都沒有,以后怎么著呀?我知道她現在也忙,蒙古的事跟榮憲兩人管著呢,京城里的事務也挺多的,但人家榮憲有孩子呀!她呢?她想怎么著呀?一想起來這夜里就睡不著,早起就覺得堵的不行。”
這樣嗎????.??Qúbu.net
她先伺候婆婆躺下,然后才避開人問桐桐,“嚴重嗎?”
桐桐就笑,拉了皇后往出送,“有些不自在的,不過我照看就是了。”她說著就低聲道,“等后兒過后,我手里的事少不得四嫂管著,您是皇后呀!”
皇后愣了一下,回頭看了太后的寢宮一眼,然后才道:“你管著就是了,何必分這么清。”
“不是我要分這么清。”桐桐說著就笑,“是我真不得空!您還不知道吧,今兒良太妃又不好好吃飯了。”
也身體不舒坦?
桐桐低聲道:“哪里是不舒坦?是昨兒去暖棚里想摘點才紅了櫻桃,結果老圣人說,你只管歇著去,沒瞧瞧你還蹲的下不?當時把良太妃給說哭了,今兒不好好吃飯,說是老圣人嫌棄她了。您說,八爺在外面的差事多要緊呀,咱能叫人家額娘給餓瘦了嗎?”
皇后愕然:“真餓呀?”
“假的!”人家才不會虧嘴呢,“這不是跟老圣人打花腔,較勁呢嗎?可明知道是這樣,我能不管嗎?”
不能!該有的關心一點都不能少。
把皇后笑的肚子疼,八爺如今得用,良太妃也膽肥了,敢跟老圣人鬧脾氣了!她問說:“鬧的厲害嗎?”
“可別提了。”桐桐就低聲道,“老頭兒老太太鬧起來,邪乎著呢。比咱家那一群孩子都難拾掇。孩子還能收拾,可您說,老圣人和額娘們,我能說誰?不過是哄了這個又哄那個便是了。您想想,三五個孩子鬧起來,一天什么都干不成了。如今可不是三五個孩子,而是不止三五個需要哄著的長輩,我真沒那么些時間了。反正,要么我管事,您來哄老人。要么您管事,我來哄老人。咱倆分工,您來挑吧。您要是樂意哄老人,我管事都行。”
別別別!我干不了哄老人這個事,還是你來吧。
友好協商,高高興興的把事給交托出去了。
皇后一路往回走,心里挺感激太后的,“娘娘怕我和六福晉為了管事的權利鬧出不愉快來!如今這一病,留老六家的伺候,體體面面的做個交接,再好沒有的事了。”
嬤嬤低聲道:“太后很體貼娘娘。”
是啊!“六弟妹人也很厚道。”
不是厚道!關鍵是很聰明。
屏嬤嬤也低聲給太后說這個事呢,“……您什么也沒提,沒想到六福晉主動跟皇后提了,交的干凈利索,一點也沒為難。”
太后點頭,老六家的這是怕皇后誤會自己這個婆婆不給她撐面子。所以,先把交差事的事說到了前面,叫皇后以為自己是故意吧一分不舒服做出十分的樣子來。這么做是為什么的?還是為了兩人都好好的!
反正是沒叫皇后因為這件事心生嫌隙,這就是老六家的目的。
“不是我偏心,實在是她可人疼。真就比親閨女都貼心,合該是我們娘兒倆上輩子的緣分。”
屏嬤嬤就笑:“其實皇后和十四福晉也是孝順的。”
沒說不孝順!皇后嘛,如今是皇后了,咱就不說了。只說十四福晉吧,她是覺得孝順不孝順其實都行,老十四那樣,人家兒媳婦覺得當婆婆的不好挑揀她。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十四不爭氣,叫咱這做婆婆的在兒媳婦面前說不起話呀!
屏嬤嬤笑的不行,低聲問娘娘,“您還想繼續躺著嗎?”
躺著吧!做戲做全套的。
桐桐再來的時候太后還躺著呢,這么躺著多難受呀!
她回去就跟嗣謁說,“能不能弄個床,躺著很軟和舒服那種。額娘在榻上躺著呢,雖然墊的挺厚實的,可要是老那么躺著,還是會躺的骨頭疼。”
嗣謁:“……”你是真沒難為我!
什么床是軟的?
他問說,“用蘆葦絮?”
那個不行,只躺在上面都能感覺到里面的絮絮是滑溜溜的,一點也不好。
嗣謁的腦子就閃過一絲什么,然后轉臉去忙去了,至于封后大典,不去了,我這有點玩意要做。
兩人都沒去,園子里除了猴孩子們不在,其他的一切照常。
連弘暚都去參加大典了。
這天晚上,桐桐夢見自己一個人走在紅毯上,一步一步從文武百官中穿過去,然后沿著九龍壁一路往上,穩穩的坐在了高處,從高處能俯瞰下去,看著匍匐在腳下的人,原來心境是這樣的。
她收回視線,看見龍袍和鳳袍的一角,感覺屁股下那把椅子傳來的冰涼的質感。
這是一種什么心境呢?
沒有激動,沒有欣喜,沒有志得意滿!那是一種惶惶然,沉重的壓力瞬間就壓在心頭,感覺要不是不敢叫人看出疲態,她的肩膀和腰身都能被壓彎了。
然后,她猛然間就睜開眼,汗把渾身都打濕了。
一扭臉,嗣謁醒著呢,正擔心的看她,“夢魘了?”
桐桐深吸一口氣,“不是!就是做夢了!”她的聲音低低的,只有嗣謁能聽見,她說,“那個位子……也不好坐!等坐上去就知道了……母儀天下真不是個好活。”
這話多傻的!母儀天下當然不是什么好活。
翻開史書看看,那些耀眼的女人,哪個是好命的?
桐桐便笑,“那我還是做個好命的女人吧!”
嗣謁便笑,“覺得好命呀?”
嗯呢!有爺在,我就是最好命的女人。
行!好命的女人在被窩里貓著,爺下去給你擰怕個熱帕子,除了一身汗,好歹擦擦,擦擦睡的舒服。
桐桐還問呢,“床做出來了嗎?會舒服嗎?”
嗯!會舒服的!先給額娘做一個試試,要是好用,再多做也不遲。
兩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封后大典那點事誰都沒往心里去。
轉天就把一個軟軟的墊子給送到太后宮里了,躺下去就陷進去了,還有這東西呢?
嗯!覺得還成!
這可太成了!
然后桐桐晚上就得到消息:老圣人在太后的寢宮里過夜了。
她:“……”我的初衷并不是幫著婆婆爭寵!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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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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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