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梗概

第一幕：黎明時分，年邁的浮士德（男高音）站在匈牙利平原上，望著冉冉升起的太陽。樂隊平靜地開始，逐漸加強，描繪出紅日初升的美麗景象，同時襯托著浮士德抒發對自己日益衰老的感慨。接著一段熱情而充滿活力的管弦樂段落，引出村民們快樂的歌唱，6／8拍子的節奏，帶舞曲風格，與浮士德的感嘆交替出現，形成對比。

響起嘹亮的號角聲，接著是一首極其生動的管弦樂段落《拉科西進行曲》。該曲的曲調作者可能是匈牙利吉普賽小提琴手亞諾斯·比哈里，因紀念1703—1711年領導人民反抗奧地利的革命領袖拉科西而取此名，柏遼茲非常喜愛它，將其編寫成管弦樂曲。為了用于這部作品，不惜把故事發生地改在匈牙利。

第二幕，第1場：在老博士浮士德的書齋。他對生活感到絕望，舉起一杯毒酒，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時，在他書房的墻壁上，出現了一座教堂的幻影，響起了教堂里莊嚴肅穆的歌聲。合唱與浮士德的獨唱交織在一起，那平靜而和諧的歌唱撫慰著他的心靈，讓他重拾信仰，恢復生活的勇氣。可是，魔鬼梅菲斯特突然出現，允諾給予浮士德想要的青春和愛情。

第2場：浮士德跟隨梅菲斯特來到奧厄巴赫的酒店，學生和士兵們在那飲酒作樂。這場音樂的中心是一位名叫布蘭德爾的學生唱“老鼠歌”，眾人為哀悼死去老鼠唱的滑稽嘲弄的合唱賦格段“哀悼的阿門”以及梅菲斯特唱的諷刺歌曲“跳蚤之歌”。

第3場：浮士德已變得年輕英俊，他來到埃伯河畔，在美麗的玫瑰花園里熟睡。梅菲斯特帶著輕盈的空氣之精——風精唱起“愛之歌”，讓浮士德夢見瑪格麗特。接著風精跳起舞蹈，這是該劇的第一個舞蹈場面。這段芭蕾音樂“風精之舞”音響輕盈細膩，十分動人。浮士德醒來，激動地要去尋找夢中出現的少女。又傳來士兵的歌聲，他們繼續奔赴戰場；學生們也唱著歌穿過舞臺離去。

第三幕：梅菲斯特乘瑪格麗特不在室內，把浮士德帶進她的閨房。面對少女布置得干凈清爽的臥室，浮士德感嘆地唱起“感謝你，黃昏”。瑪格麗特秉燭回到臥室，梅菲斯特趕緊拖走浮士德，兩人躲起來。瑪格麗特松開發辮，準備就寢。她一面梳發，一面回憶昨夜夢見的英俊青年，心神不寧，唱起“杜勒王敘事曲”。瑪格麗特就寢后，梅菲斯特喚來鬼火，讓它們跳舞，使睡夢中的瑪格麗特感到愉悅。“鬼火小步舞曲”是歌劇中的第2個芭蕾場面，它與第一部分的“匈牙利進行曲”，第二部分的“風精之舞”都常作為獨立的管弦樂小品單獨演奏。在鬼火舞蹈的伴隨下，梅菲斯特唱起“小夜曲”。

瑪格麗特醒來發現夢中情人在自己的面前，又驚又喜。他們唱起“愛的二重唱”，互訴衷腸。黎明來臨，梅菲斯特突然闖入，拖走戀戀不舍的浮士德，可是已被鄰居發現。急促緊張的三重唱與鄰人的驚訝和嘲笑交織在一起。

第四幕，第1場：瑪格麗特獨自在房中等待浮士德，心緒煩亂。她一面紡紗，一面唱著“愛的烈焰”。浮士德沒有赴約相會，瑪格麗特無比失望。

第2場：在森林里。浮士德發出對大自然的頌贊。梅菲斯特來到，告訴浮士德瑪格麗特每當與浮士德幽會總是偷偷給母親服用安眠藥，不慎藥量過大，害死了母親，被關進監牢，浮士德也因之受罰墮入地獄。這是全劇中對話最多的場面。接下來，梅菲斯特把浮士德帶向地獄。怪異的樂隊音響描繪馬的奔馳，間或出現梅菲斯特的吆喝聲。浮士德想要去救瑪格麗特，但是大地崩裂，浮士德跌入地獄，群魔歡呼魔鬼的勝利。最后，豎琴晶瑩的音響導出天使的合唱，瑪格麗特得到救贖，她升上天堂。眾天使歡迎她：來吧，你得救了！

評介

《浮士德的懲罰》盡管也作為歌劇上演，起初并非如此構思的。在以音樂會形式首演之后，柏遼茲計劃將其編寫成舞臺演出的歌劇，提供給德魯利·蘭的劇院。該劇院在上演愛爾蘭作曲家米歇爾·巴爾夫的歌劇《王后的女侍從官》失敗后宣布破產，柏遼茲的《浮士德》未能如期上演。到他逝世數年后，《浮士德的懲罰》才常常以歌劇形式上演。

依據歌德哲學長詩第一部寫成的《浮士德的懲罰》，保持了原著那種不是基于敘事的邏輯，而是把一個個情節分割開來，孤立地審視，用音樂來陳述情節的發展。依次出現的每個場景，都是一幅幅優秀的音樂繪畫。例如浮士德與梅菲斯特策馬奔馳的音樂，就是激動人心的音畫：疾馳猛沖，突然墮入地獄，魔鬼們的嘲笑，浮士德的死亡。盡管歌德的詩歌支配著這段音樂的氛圍，柏遼茲為之設計的音樂情感幅度非常大，包括梅菲斯特十分短小的圓舞曲“在房屋的前面”，酒店場面的喧鬧和第四幕第1場唱的“愛的烈焰”。作曲家還為浮士德安排了3首非常動人的男高音詠嘆調，瑪格麗特的次女高音和梅菲斯特的男低音也都有恰當的戲劇和音樂的表現機會。柏遼茲筆下的魔鬼，也許是眾多關于魔鬼性格描繪中最為令人難忘的。然而欣賞《浮士德的懲罰》的最佳方式，是把它作為一部純音樂作品，避開令人分心的視覺因素，完全集中于音樂所提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