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徽無奈笑了,給竹赤理了理頭發,才扶著腰站起身,回去睡覺。竹赤又重新坐起來,盤膝而坐,再一次入定修行。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入定后,一番雜事,叫他哪有時間入定,可此番看來,氣海竟有自己擴大。不過是一個月的功夫,竟可與原來的那個相提并論。
莫非……原來那個漏氣了?
若真是如此,照現在這個漏氣的速度,再有一個月就能回到巔峰!竹赤的靈識在氣海又轉了兩圈,卻是越想越不對勁。
若原來氣海消失,那不就等于原來的氣海和他之前開辟出來的氣海合二為一了嗎?那要是那個靈識再次封了自己的氣海,自己還是會束手無策?
想到這兒竹赤細思極恐,趕忙用精神之力把兩個氣海的交界處分開。氣海的攻擊勢如洪水猛獸,由于外來斥力,兩個氣海一起朝竹赤的靈識攻擊。
“收”竹赤的本體早已全身是汗,現在低聲喝道。手印不斷變化,汗如雨注。
氣海內,傳出一個一聲嘲笑:“別費力了傻子,就算你的精神之力強悍無比,在氣海的攻擊下也是脆弱的,你不是不想讓出身體,永遠陪著你的——好爹爹?”
“別陰陽怪氣的,小爺早晚滅了你!惡心的寄生蟲!”竹赤的在氣海內大叫。
“好,好的,看你這么不容易,我幫你一把!”那個聲音結束后,兩個光球突然間分開,但攻擊速度和力量不斷增高,竹赤靈識受重創。
但他的本體卻毫發無傷,等太陽升起時,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不錯,此時的□□已然被另一個靈識掌管。
“哥,你醒了啊。”竹煜聞著雞鳴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洗漱,立刻出發!”
竹赤呆了呆,冷冷的問:“去哪?”
竹煜洗完臉,一臉奇怪的看著竹赤說:“昨天不是說要帶我去賣蘋果嗎?不記得了?”
竹赤尷尬的嘿嘿一笑,恍然大悟說:“記得,記得?!?br/>
竹徽從屋外回來,看樣子應該早就起來了。竹煜抬頭問早安:“爹,早”
竹徽點點頭,問竹赤:“不吃了早飯再出去嗎?我煮了粥,臥了雞蛋。”
竹赤怕暴露,說:“不了,我不愛吃雞蛋。”
竹煜聞言,玩笑道:“哥,你不是最愛吃雞蛋的嗎?西紅柿炒雞蛋里面的雞蛋永遠都是你吃的最多。”
竹赤呆了呆,急忙解釋:“白粥里面的不喜歡?!?br/>
竹徽笑著點點頭,輕拍竹赤的肩膀說:“不吃便罷了,明日就不給你臥了。莫忘記我要的布匹,早些買了,讓煜兒送上來。莫要玩瘋了,早點回來。爹做你愛吃的。”竹徽疼愛的勾了勾竹赤的鼻梁,這讓竹赤皺了眉,回頭摸了摸鼻子。
等竹赤帶著竹煜下山,屋子里的小家伙一個個陸續出來,竹愫無奈的拍了拍竹徽的手,兩個人都走遠了,還往外面看。竹徽低下頭看著竹愫,又一臉擔憂的看向遠方,對竹愫喃喃道:“丫頭……你哥,不會把身體讓出去的,對嗎?”
竹愫歪頭呆了呆,回答道:“他那個人說話算話,他說不會讓就不會讓,怎么了嘛?”
竹徽輕輕一笑,松了口氣,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吃飯吧?!?br/>
就在剛剛的接觸中,竹徽倒是注意到了竹赤的一些小習慣,讓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仔細想想怕是多想了……
竹煜跟著竹赤在街上亂逛,倒也沒多問,畢竟他知道竹赤這個人想法多,但從不會出錯,就像那晚竹籍說的,他很可靠,很像一位父親。
竹赤走進布行,里面的小二倒也沒招呼。兩個人穿著粗布衣服,雖然長得好看,卻不想有錢的樣子,尤其是竹煜長得白白嫩嫩,更像一個窮困潦倒的窮酸書生。
“買布!要上好的料子!”竹赤坐在專門給客人的竹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瞧著竹赤一副有錢的樣子,小二趕忙湊過去,問:“客官要點什么?小店有上好的絲綢,銀絲邊……”
“黑色”竹赤不耐煩的開口,竹煜剛喝了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竹煜急忙朝小二揮了揮手,說:“不是,不是……我二人再商量商量!”
竹赤冷冷看著他,竹煜說:“哥,過年怎么能穿黑色?”
竹赤不理他,指著掛著的樸實無華的黑色布料說:“就要那塊,輕便,夜行也方便。”
說不過竹赤,竹煜苦著臉抱著一堆黑布,跟著竹赤?!案纾厝チ藛??蘋果?”
竹赤懶洋洋的說:“不賣了,回去睡……”一個渾身雜亂的小乞丐,偷了東西,正好撞到竹赤身上。
竹赤微微閉上半頁眼皮,冷冰冰的看著小乞丐,一只手提起他的衣領,另一只手扇了小乞丐的臉。小孩一下子飛出去十米,還好竹煜眼疾手快接住了他,竹煜剛想抬頭,竹赤一個閃身,火石電光間抓住小乞丐的脖子,把他按在墻上。
“跟小爺道歉。”他聲音平靜,眼神冰冷,緊緊抓住小孩的脖子??尚『⒋藭r已經臉色通紅,發不出一個音,不停掙扎。
“哥!放手!”竹煜大驚失色,拍開竹赤的手,救下了小乞丐。此時的小孩奄奄一息,已經連呼吸都不會了。竹煜給他不斷地傳輸靈力,對竹赤說:“哥,他快不行了,救救他!”
“我以前都是這么菩薩心腸嗎?是個人我都要救?”竹赤輕蔑的看著那邊,手指輕動,靈光一現,玖辰出鞘,只一秒,鮮血噴了竹煜一臉。
竹煜木木的瞪大了眼睛,抱著完全失去生氣的小孩,手上沾滿了溫熱的鮮血。竹煜不可置信的看著竹赤,朝他大吼道:“他只是偷了東西,不至于……他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殺他!”
竹赤淡淡的說:“他撞到了我,就該死!”
周圍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在旁邊竊竊私語。
竹煜站起來,朝竹赤大吼道:“那也不該殺了他!”
竹赤冰冷冷的看著他,腳尖輕點,竹煜眨眼間,被竹赤掐住了咽喉,怎么會那么快!
“你當我不敢殺你?”竹赤咬著牙,低聲說道。只是輕輕一甩,竹煜就像一張紙一樣,飄了幾米,被竹赤轉身拉住。竹煜這才知道,他和竹赤的實力差距,他以前……一直在讓著自己,從來沒有使用過全力。
“哥……”竹煜哭了,定定的站在路中央,說不出話來。竹赤丟下他,早早離開,竹煜一個人把小乞丐安葬,一路上留著淚水。
竹煜回到小木屋時,竹徽掃著院子,看見滿身血污的人,急忙問:“這是怎么了?你哥呢?”
竹煜委屈的抱著竹徽,哭泣著說:“哥……殺人了,他還要殺我……”
竹徽呆了呆,心里泛起不好的預感,卻是抱著竹煜安慰道:“不會的,你哥哥嚇唬你的,他哪里舍得啊?!敝窕绽耢匣氐侥疚堇?,拿了一套新衣服,輕聲道:“跟爹說說,怎么回事?這么早回來,蘋果賣了嗎?”
“爹……”竹煜緊緊抱著竹徽,拱進他的懷里大哭,竹徽輕拍他的后背。竹赤走進來,倚著門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竹煜。竹煜打了個寒戰。
“嚇成這樣?日后打打殺殺的情況會遇到很多,不成熟……”竹赤冷冷地說。
竹徽責怪道:“好了,莫要訓斥他了,布匹買回來了嗎?”
竹赤露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竹煜從乾坤袋里拿出兩匹樸實無華的黑布。竹徽皺了皺眉頭,竹煜看著竹徽,默默的又看了看竹赤,沒有說話。
竹徽問:“誰選的?”
竹赤歪頭問:“有什么問題嗎?”竹徽點點頭,抱著布嘆了口氣。過年,給五個孩子每人一套夜行衣?
竹徽無奈了,他這下也無語了,摸了摸竹煜的頭,看著竹赤,說:“無事,黑色也很好。”
竹赤笑著說:“我就說嘛,黑色多好!”竹煜不理竹赤了,出門幫竹徽打掃院子。
竹徽問:“選了種子了嗎?”
竹赤一臉疑惑,呆了呆,問:“賣種子?你交代我了嗎?”
竹徽心下一顫,右手假裝自然的握住忍不住顫抖的左手。他搖搖頭,微笑著說:“沒什么,爹記性不好,怕是忘記了?!?br/>
竹赤釋然一笑:“奧,我說我怎么會那么無聊嘛,我去入定,你忙吧,不必理我?!?br/>
竹徽木木的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說:“不會騙我的?!?br/>
聲音含含糊糊,竹赤倒也沒理會,回到小木屋盤膝入定。靈海里,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靈識,只不過一個的眼睛是金色的,一個的眼睛是紅色的。他們一個是上古大能玖辰,另一個便是竹赤的本魂。
竹赤被某種力量化成的鎖鏈束縛住,惡狠狠的瞪著玖辰。玖辰提起竹赤的下巴,勾起嘴角:“擁有身體的感覺,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好久沒用玖辰劍殺人了,感覺太舒服了!”
竹赤怒吼道:“玖辰劍靈是只麋鹿,怎會有你這樣濫殺無辜的主人!”
“劍靈可不是我選的,是那個人鑄劍時定的,他給我的時候就是一頭蠢鹿!”
“那個人是誰?”
玖辰嘲諷一笑,攤了攤手,說:“一個自詡正人君子,最后為了名聲,親手殺了自己親兒子的畜牲!在天下大義面前,在名譽面前,親情友情一文不值!”
玖辰后退了兩步,蹲坐在離竹赤一米遠的地方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覺得你傻嗎?你有這天底下最純粹的靈力,卻為了所謂的親情,一次又一次,不惜代價的使用敕烽。敕烽的力量來源于燃燒生命。不過我告訴你,除了你自己的生命,其他人的都不值一提。”
竹赤大吼:“你胡說!既然你視生命如糞土,百寶靈術怎么解釋!”
玖辰聞言卻大笑起來,一臉同情的看著竹赤,嘖嘖兩聲,惋惜道:“醫術雖多,你怕是沒看過里面的暗器和毒殺吧?救人救世,可笑至極。你救了他們,他們卻反咬你一口,于娘子那件事,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竹赤呆了呆,咬著牙,不說話了,他想要反駁,卻一時語塞。玖辰意味深長的說:“你現在所救的人,日日勾心斗角,貪得無厭,人面獸心,沒人真正對你好,他們都是多少有目的的接近你,最后一口吞掉你。你爹不是這種人?”
“不許你這么說他!他最疼我了……”竹赤生氣的想掙脫束縛,卻無濟于事。
玖辰問:“那你不想想,他為何最疼你?五個孩子一個父親,他憑什么只把愛給你?”
見竹赤不說話,玖辰笑著諷刺道:“在你最輝煌的時候,他們會給你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但在你最落魄的時候,第一個拋棄你的就是家人,這就是人性,神亦是如此!”
“你胡說!”竹赤掙扎著,卻見玖辰站前身,想要緩緩離開。竹赤大喊:“你到底什么時候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玖辰笑笑:“等你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我就還給你!”竹赤放棄掙扎了,卻聽到玖辰說:“打個賭,若是你爹以為你消亡了,卻一直不離不棄的等著你,就算你贏,我就把你的身體還給你,并發誓永遠從你的靈海消失,若理你而去,你需助我復活!”
玖辰睜眼,卻見天色如血。竹煜還在生氣,竹籍進屋讓玖辰吃飯。正門不走,就是翻窗,這可把蹲在窗外拔草的竹愫撞了個正著。
“好好的路不走,你有病??!”竹愫抓了一把泥扔向玖辰,毫不意外的沒扔到,她瞪了玖辰一眼,生氣的直跺腳。
玖辰也沒給他好眼色,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小木桌旁坐下,一盤饅頭,半碗咸菜,一盤西紅柿炒雞蛋……
竹徽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愁著怎么把黑布做喜慶些,忘了時間:“今日簡單吃一些,鍋里有粥,自己去盛著喝。”
竹愫撇了撇嘴,小聲嘟囔:“爹真是偏心,湊合吃,從來不給大哥湊合?!彼f的,是那盤西紅柿炒雞蛋。
“快吃吧,就你話多……”竹煜無奈搖頭,給竹愫的碗里夾了幾塊咸菜,還是偷偷的看了幾眼玖辰,“哥,我不該和你發脾氣,抱歉……”
竹煜給玖辰夾了竹赤最愛吃的雞蛋。他今天一直糾結自己是不是惹自己的哥哥生氣了。竹赤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不高興總要發泄,肯定是今天他惹火了哥哥。
“我不愛吃雞……”玖辰又突然住了嘴,他想起來,今早聽他們說過,竹赤最愛吃西紅柿炒雞蛋……
愛吃什么不好,偏偏愛吃蛋……玖辰早就不知道多久之前就沒吃過蛋了……算了,玖辰閉著眼,嚼也沒嚼,咽了下去。
“咳咳咳……為什么這么咸?”玖辰這一口差點把自己送走。
竹徽緊張的夾了一筷子,其他人都有些心怯。竹赤的口味比其他人都要重,他都說咸了,那莫不是把整個鹽缸倒進去了?
“不會啊……是平日里的味道?!敝窕沼行┪?,自己又夾了一筷子。其他人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也嘗了一口。
竹愫挑了挑眉,胳膊肘碰了碰竹煜,又與竹沅對視一眼,說:“可以啊,是我跟著他吃咸吃習慣了,竟然覺得很好啊?!敝耢弦颤c了點頭,表示菜可以。
玖辰呆了呆,他想起來了,上輩子,他一直跟那個人喝露水吃素菜,口味一直很清淡。想到那個人,玖辰拂袖而去,也沒顧忌竹徽失落的眼神。
是夜,玖辰一夜未歸,竹徽一夜未眠……
竹煜醒來的時候,竹徽抵著頭睡著了,蠟燭燒干了,一塊黑布上穿了幾根紅線,到沒有形成具體的圖案。
竹煜問:“哥,一夜都沒回來?”竹徽疲倦的點點頭,竹煜急忙給竹徽揉肩。
此時,一道紅色光球從屋外飛進來。
竹徽倒是詫異,竹曳怎么突然發信息給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聽了光球的內容,竹徽身型微僵。竹煜抬頭看他,只聽竹徽說:“鬼王被人盜走了……”
竹煜瞪大眼睛,竹徽趕忙收拾東西,說道:“等你大哥回來,咱們就去桃水鎮!”
正好竹赤手里拿了一只死兔子,邪魅一笑,問:“去哪里?”
竹徽把信上的話絲毫不差的跟竹赤說,卻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道:“跑了就跑了,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咱們一家好好生活,管那些事情做什么?”
竹徽眉頭松了又皺起來,卻是點點頭,艱難的說:“好……我這就回信?!?br/>
竹沅不放心說:“哥哥?我們這就不管了?慕慕和穆言爹爹怎么辦?”
竹煜說:“不能不管,鬼王被盜,會有更多人遇害。你可以不管,我做不到,這是你教我的!”
竹煜這次沒有聽話,抱著竹沅遇見離開,小鳳凰馱著竹愫和竹籍,追了過去。竹徽沒有攔著,背對著竹赤。等鳳凰御風而起,漸漸遠去,竹徽緩緩回頭,問:“赤兒……你是不是背著爹,把身體讓出去了?”
竹赤聞言輕笑,說道:“爹,你說什么呢?”
竹徽緊緊盯著那雙陌生的眼睛,全身顫抖的說:“你不是我的孩子……早就覺得你不對勁,我自己的孩子,怎會一眼認不出來……”
“哈哈哈……不小心被認出來了?”竹赤捂著臉大笑,歪著頭看著竹徽說:“你認出來又如何?那個傻子封了你七成的靈力,你能奈我何?”
竹徽生氣的對著竹赤大吼道:“竹赤!你出來好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把身體讓出去!你答應我什么了!竹赤,你聽見沒有!”
抉思出鞘,朝竹赤刺來。竹赤動也不動,歪頭朝竹徽輕笑。果然,竹徽下不去手,抉思顫顫巍巍的離竹赤的脖子只有一指。
竹赤挑屑著:“來,往這里刺……下不了手?。抗敝窕臻]了眼收了劍,直勾勾的盯著玖辰的眼睛。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坦白,發誓要陪著他嘛,永遠用好話騙的他一套一套,事實又是另一套……
玖辰走得里竹徽更近一些,笑得更狂妄,說:“他們都走了,你也走吧,我不是你的好竹赤,你都知道了?!?br/>
竹徽伸出手腕,露出一朵梅花印。他眼睛緊緊盯著那個梅花印,露出一個充滿希望的笑容:“赤兒在我身上的封印還沒消,我要等他親自把封印解開?!?br/>
“聽到沒有?玖辰,這個賭,我贏了!”竹赤在靈海中輕笑,頓時他獲得了身體的一半控制權。他操控著身體一步一步朝竹徽走去,歪頭輕笑,說道:“解開了之后,也要控制靈力,原來的藥再喝一個月,也不必喝了,把……”
竹赤指尖輕點梅花印,只見那印記慢慢變淺,最終消失了。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出現一只紅巴掌印。竹赤又驚又怒,赤紅色的眼睛將要被金色吞噬,竹徽卻一把抱緊了竹赤,顫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順柔他的頭發。
“你怎么能狠得下心……”竹徽的頭埋在竹赤的胸前,整個人抖的像剛從冰窟窿里面爬出來。他來來回回只重復這一句話,像埋怨,更像委屈的孩子哭訴。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竹赤平靜下來,眼睛恢復了平常的顏色,他沒有回抱竹徽,而是像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
竹徽紅著眼睛,抬頭認真的看著竹赤,毫不猶豫的點頭:“信!我從來都是信你的!”
竹赤露出久違的笑容,很欣慰的說:“我也相信,就算全世界都扔下我,我爹不會……我賭贏了!”他低頭親親竹徽的額頭,把竹徽整個人抱進懷里:“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