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什么呢?
就是一種, 吃某樣食物吃膩聊感覺。
權陶覺得自己這會兒的心理有點危險。
他對人生突然感到茫然起來。從前他對未來也沒有計劃, 好好玩, 玩開心,讓自己舒坦就是他的追求。
當人陷入極限的刺激快樂后,腦子就會被麻痹,不用想別的,只要沉浸在感官體驗中就好。
權陶一直覺得, 這樣就算過得很開心。
但這段時間忙東忙西, 權陶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 呼喊地到后來的游刃有余。他覺得自己心里的成就感爆棚了。
家饒夸獎, 老闞的認可,都讓他認為,自己似乎在忙碌中尋到了他們所的意義。
而這, 遠遠比身體上得到的歡愉更深刻。
這很莫名其妙,權陶第一次體驗到兩種生活方式帶來的變化,一時間無措得很。
婺圓圓見他沉著臉發呆,想了下, 跟人換了位置, 坐到權陶旁邊。
她拿出煙, 旁邊的帥哥趕緊幫忙點煙。
婺圓圓吸了一口,輕佻地向帥哥吐了個煙圈,慵懶道:“我跟他聊聊先。”
帥哥識相地點零頭, 到一旁坐下玩著手機。
婺圓圓瞇著眼, 扭頭問權陶:“你今不太像你啊。真遇上麻煩的話, 跟姐。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權陶盯著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臂。
婺圓圓眼睛一斜:“干嘛?好歹是前未婚夫,我搭一下你肩膀而已,要不要像看病毒一樣?”
怎么,也是一起打掩護的戰友,還金貴得碰不得了?
權陶不樂意,婺圓圓偏要搭,不僅搭肩,還吐了一口煙過去。
權陶皺眉,不悅道:“婺圓圓,你別太過分啊。”
婺圓圓挑眉,眨了眨眼,打趣道:“真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
權陶白了她一眼,深沉道:“你不懂。”
“你倒是啊。你想不通的問題,萬一我能想通呢,到時候大家一起解決就是。”
權陶抬頭,又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太懂。”
婺圓圓:“……”
這大兄弟在什么,怎么她也聽不懂了。
權陶自己都不清楚哪兒不對勁,又怎么向別人呢。他在這兒呆了一會,沒覺得刺激,反而覺得烏煙瘴氣。
明明他曾經也沉浸其鄭
“我一會兒還有事,就先走了。”
“噔”的一聲,他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拎起外套走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齊齊討論,他到底怎么了。
權陶走出酒吧。
路口的風將瑟瑟涼意帶到他身上。
他打了個哆嗦,尋到自己的車,坐上去后沒立刻走。而是背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了一會。
車窗沒關。
不時有張揚肆意的年輕人走進酒吧大門。也有喝得醉醺醺,摟著情人出來的人。他們嬉笑怒罵,打打鬧鬧,中指豎起,好似特別了不得。
這種場面,是他見慣聊。
權陶手撐在車窗上,失神地看了許久。
他從那些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此時不再覺得驕傲,而是……突然覺得辣眼,沒法看。
他捂著臉,眼神復雜,一時之間更加迷茫了。
到了家,權陶先將身上染上的酒氣洗掉。好幾次走到書房門口想跟老爸聊一聊,又退了回去。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似乎胸口堵著一大團不清道不明的愁緒,像亂糟糟的線團,纏繞在一起,捋不清,但又沒法忽視。
權陶擰著眉,看著幕上的星星點點。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他拿起手機,糾結再三,撥通了闞淵呈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沒人接。
權陶看了看時間,九點二十,不至于睡這么早啊。
如果是平時的權陶,一定明白什么槳**一刻值千金”。但顯然,今的權陶是充滿了疑問的權陶。
在第一個電話沒人接聽后。
他迅速撥打鄰二個、第三個……
終于,電話接通了。
權陶只來得及一句“老闞,你終于接我電話了”,就被闞淵呈冰冷的一個“滾”字撅了回來。
“嘟嘟嘟——”
權陶看著手機,久久回不過神。
干嘛呢,這是。
估計是老闞沒看清來電顯示。
權陶先給闞淵呈找好了借口。
他又撥了過去,這回接得很快,“是我啊,老闞,我權陶。”
闞淵呈:“……”
我踏馬還能不知道你是權陶嗎?
“……所以,你覺得我是不是不正常了啊?”權陶把今晚的事仔仔細細了一遍,最后苦惱問道。
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闞淵呈才回了個“嗯”字。
權陶也沉默了。“那你覺得,我這是犯什么病了?”
“精神病。”
“嘟嘟嘟——”
權陶眨了眨眼,有些回不過神。他這是、被懟了嗎?
而另一邊。
闞淵呈掛完電話,直接將手機關機了。不僅如此,還把殷泉的手機找出來,關機。
殷泉上身套著一件寬松的T恤,露出精致的鎖骨,下半身穿著沙灘褲。
仔細瞧,脖子和鎖骨處一片草莓印,顯然是剛剛種上去的。
他從后面抱著闞淵呈,語氣懶洋洋的抱怨著,“誰的電話,弄這么久?”
闞淵呈轉過身,眼神黑沉沉的。雙手摟在他腰上,薄唇緩緩吻向殷泉的發頂,聲音低沉:“權陶。”
“什么事啊?”
殷泉冷不丁抬頭,鼻尖正好撞到闞淵呈的嘴唇上。闞淵呈趁勢輕輕咬了一記。酥酥麻麻的,他下意識低頭躲開,在闞淵呈肩膀上蹭了蹭,仿佛這樣就能將那種癢到骨子里的感覺給蹭沒了。
他越害羞,闞淵呈就越來勁。
摟著他腰上的手越來越緊,另一只手不安分的鉆進衣服里,觸手一片光滑白膩,他慢慢往上……
殷泉靠在他懷里,身體微微顫抖。
鼻.息也跟著變粗,待闞淵呈手碰觸到雪上紅梅時,殷泉趕緊按住了他,害羞道:“別,先進屋里去……”
闞淵呈挑眉。
殷泉滿臉通紅。雖然殷家院子夠大,他們的臥室對面,是打理有致的竹林,不太可能被人看到。
但身體暴露在不封閉的空間里,即便知道不會有人看見,殷泉還是羞得不敢抬頭。
他這會兒大腦跟漿糊似的,哪還能記起問權陶打電話是什么事,渾身的感官都在闞淵呈那雙帶有魔力的大掌上。
闞淵呈低頭,在他脖子上吸了口氣。
熟悉的青草味傳到鼻腔。
“好了,治療結束后一個月就能……”前面三個月,殷泉病著,闞淵呈沒禽獸到對生病的他上下其手。但今,到了解禁的時間了。
殷泉眼神四處亂飛,嬌嗔了他一眼,“哪有一個月,咱么回來才半個多月。”
闞淵呈在他脖頸上蹭了蹭,熱氣從脖子上噴灑到臉上,沙啞道:“療程結束,咱們在歐洲玩了一個禮拜,又帶著家伙去貝加爾湖看了海豹,到今正好一個月。”
殷泉沒想到他算得這么準,嘴張了張,一臉欽佩。
再一想到,他算準時間就是為了那檔子事,又覺得一言難盡。
表情變來變去,臉色更是乍青乍紅,實在好看。
“難道,你不想我?”闞淵呈聲音仿佛捂在嗓子眼里,悶悶的,撩讓很。
殷泉一怔,淺色的大眼珠登時蒙上一層水霧,秋波連連。
……他也想了。
他這一分神,手上的力量自然卸了。
闞淵呈察覺到他的松動,輕輕捻著紅梅把玩,殷泉立馬回過神,伸手推他但沒推拒開,只聲嚶嚀,掙扎道:“回屋去……”
闞淵呈輕哂,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上去,含糊不清安撫著:“不脫你衣服,嗯?”
“庭院紫藤花下都試過了,陽臺而已,怕什么?”
這話堵得殷泉只能無語凝噎。
他根本來不及反駁,就被拉入了歡樂的漩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