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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緊接著,就是與越國的和談。
當越過使臣的隊伍到達京城外時,端王帶著文武百官出現在城門口迎接,那場面極為浩大。
這宮中的事兒,大家所知甚少,只是沒多久,就有小道消息傳開了。這皇上竟是答應賠償越國五百萬兩白銀,順帶四座城池,作為休戰賠償。
禮尚往來,這越國送了大梁十來個美人。
周桂蘭從徐常林口中得知這些消息時,簡直想將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腦子敲開看看,這里面是不是都是裝的水。
“明明是你們打了勝仗,為何還要向越國求和?”
“內憂外患,大梁已經搖搖欲墜,國庫也支撐不起這多的戰爭。”
徐常林好似已經料到了這一切,淡淡應了周桂蘭一句,就端起碗喝藥。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修養,他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
周桂蘭接過他的碗,放在床邊的柜子上,拿了帕子幫著他擦了嘴角。
“這些土地可是你們拿命去換回來的,如今被這般輕易就讓出去了,你不生氣?”
“生氣?”徐常林冷笑一聲:“這個朝廷撐不住了,與亡國比起來,幾座城池又算什么?”
說的雖是不算什么,可那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心緒。
周桂蘭起身,開了門去外面瞅了瞅,沒瞧見四周有人,才安心。
如果剛剛的話被人聽見,那可是不得了的。
徐常林那般克制的人,會這般嚴厲說出這種話,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難受。
她關上門,再次走回來,坐在了徐常林的床邊。
經過這么一會兒,徐常林好似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周桂蘭坐下沉默半晌,才繼續問道:“既然國庫都沒錢了,那這五百萬兩白銀他們如何能拿出來?”
“皇上自然有辦法。”徐常林應道。
周桂蘭到底還是忍住沒有繼續問下去,將話題岔開了。
五天之后,她總算是知曉了這錢從何處來了。
這一次,皇上竟是將京城四大商家的另外三家一塊兒個抄了。
而四大家族中的白家,也赫然在其中。
這件事一出,京城再次沸騰了,比之之前要和談的事兒掀起的風浪更大。
雖然羅列了三家一系列的罪名,可在普通百姓眼里,這就已經是公然搶錢了。
慢慢的,護國公府又有不少人過來拜訪了,不過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全部都被擋在了外面。
有些人不信,一直守在外頭,這么等了好幾天,有些人不得不接受護國公府不再出面的事實。
周桂蘭怕生意出現了問題,讓那買菜的小廝去找白逸軒問問。
帶回來的消息,是因著白逸軒已經被逐出白家,這回抄家他安全過關了。周桂蘭也放心了。
沒了后顧之憂,周桂蘭倒是閑散了下來。
為了不讓外人看出來,周桂蘭就一直待在房間里不出門了。而屋子里除了她,也只有徐常林了。
徐常林的身子好,這傷口好得也快,沒多久就能下床了。
又不能出門,又有空閑,在周桂蘭大喊無聊之際,徐常林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練字。
于是周桂蘭被徐常林抓著手壓著寫大字,甚至還拿出了書給她照著抄。
這一開始周桂蘭還能專心,可誰也不能一天到晚都寫大字不是?
沒多久,周桂蘭就捂著自個兒的肚子,直呼自個兒肚子疼。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太疼了!”
說著,人就縮了起來。
徐常林抓住她的肩膀,焦急問她:“先去躺著,我讓人找小六。”
周桂蘭怎么會讓他真去找小六?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靠在他身上直哼哼:“我不愛吃藥,就想好好歇著,你好好照顧照顧我就成了。”
到底兩人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了,周桂蘭這話出來,徐常林了然了。
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護著她的頭,無奈道:“你都是護國公府的女主人了,還不學學靜心,對你總是不好的。”
“這是天性嘛,你看我們兩個人要是都這么悶,這日子還怎么過下去?”周桂蘭說著,對著徐常林眨了下左眼。
徐常林無奈:“以后你被人鉆了空子,是要吃虧的。”
周桂蘭順勢將頭靠在他胸口,哎喲哎喲得叫喚著,徐常林到底也沒忍心,只能摟緊了她,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才將她放了下來。
周桂蘭在床上滾了一下,躺著就不動了:“你看,我也是可以靜的嘛,不能強求我做我辦不到的事兒嘛,這是磨滅我的天性。”
見面前的人又要開口來勸說她,周桂蘭坐了起來用食指壓在他的唇上,對著他輕輕“噓”了一聲,“你看看你,都要變成老媽子了,咱們難得能兩人世界,你能不能讓這氣氛溫馨一些?”
說到最后,已經是氣音了。
徐常林的瞳孔都擴散了一些,在周桂蘭以為他要撲上來時,卻將她的手指抓著放了下來,隨即起身,往書架子走去。
周桂蘭砸吧了一下嘴,簡直不敢相信她這么勾搭徐常林了,他竟然還這么淡然,這都不像她認識的徐常林了。
難不成,是因為他們夫妻當太久了,如今她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這么想著,周桂蘭抬手就去摸自個兒的臉,皮膚還是一如既往的光滑,手感還是不錯的……
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徐常林已經拿著一副畫走回了床邊,攤開,露出一副墨水畫,上面只有簡單的幾筆線條,有些凌亂。
“看出來這幅畫是什么嗎?”
周桂蘭有些心虛看了徐常林,愣是沒好意思開口。
“這是我畫的龍將軍。”徐常林好似也沒指望她能看出來, 便自個兒開口了。
周桂蘭沉默了。
她知道自個兒無知,不懂這些,也不敢丟人現眼。
徐常林指著其中的線條,一點點給她講起來,順帶著他從十五歲進軍營由龍將軍帶著打仗的往事。
“當時我被關在城門外,若不是龍將軍冒著危險將我放進去,當時我已經讓亂箭射成刺猬了。”
徐常林平靜地講著自個兒的故事,也慢慢幫著周桂蘭描繪著戰場。